矛城是個閉塞的小地方,霍春花勉強混到高中畢業,對矛城以外的地方所知甚少。
如果不是拆了房,肖逸又幫她投了幾家不錯的公司,春花到現在可能還在工地搬磚,也不會有錢倒騰她那些小生意。
她曾在矛中門口出租言情讀本,那生意還不賴,幾塊錢一本批發回來,租出去,一天兩毛。
閒時,她把那些小讀本看了個遍,十分好奇,男人一個笑就讓女人心跳加速、血液逆流是怎麼回事。
可惜遇見唐善初之前,從沒人給她機會。
矛城姑娘一般嫁人早,霍春花身體健康容貌中上,為什麼晾成了老黃花?
少女期的霍春花是個胖姑娘,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笑起來見牙不見眼,打動不了純真的少男心。
也許每個男人心裡都藏著一名女神,那女神或高挑大方或玲瓏嬌俏,但她不大可能是個胖子。
成年後霍春花瘦了,但少男們也長大了,娶媳婦不會只挑臉盤身段。
春花的家赤貧,與腦袋不清爽的外婆同住,從小讀書全靠資助,身世又頗受詬病。
她是父不詳的私生女,母親又在生下她之後不久與人私奔。
外婆因此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缺吃短喝不說,動輒扇巴掌破口大罵。
她不老實,一捱打就跑。
鄰居們經常看到霍家老太罵罵咧咧地在巷子裡追她外孫女,手裡的雞毛撣子,一頭已經抓禿。
後來老太病了,以前的事差不多忘乾淨了,人倒變得和氣。但很會闖禍。往米缸倒水,在衣櫃裡點火,半夜跑出去唱歌……
霍春花照顧得焦頭爛額。
有了錢,霍春花立刻把她送進了城裡最好的醫院。
不是難斷的病,就是不好治。老年痴呆,神智越來越不清楚,需時時有人照看。
醫生推薦了一家口碑極好的療養院,老太過去住了一陣,有同齡人作伴,護士照料又細心,精神竟好了許多。
霍春花不記仇,嘴卻笨,常常和老太太坐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老太太不記得她,見誰都一個樣,沒完沒了地講些霍春花沒聽過的古早事。
唐善初看見去而復返的霍春花,臉色似活見鬼。
他沒想好這事怎麼處理,有些措手不及。
霍春花也不好意思,訕訕地低著頭,不敢看他,“手……手機落下了。”
一個找東西,一個背過身坐在床邊,氣氛即將尷尬至極,唐善初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站起來走到窗前去接,簡直如蒙大赦。
生意上的事,講起來沒完沒了,掛掉電話,霍春花已經走了。
唐善初鬆口氣,一低頭,在桌上發現一張用酒店便籤紙寫的便條。
“小唐,我決定投資,投多少你定。”
一筆一劃,筆觸圓潤,憨態可掬,稚氣如小學生。
她不就是小學畢業?!
還他媽的小唐?他明明比她大一歲!
她見過這麼多搞投資的,不知道行規是逢人叫“總”?大小都叫總,何況他本來就是貨真價實的總!
唐善初一張俊臉猛地漲紅,這算什麼?過夜費、包養費?價錢任他開?虧她看得起他!這女人欠收拾!
袁海洋這時來電,口吻正經得可疑。
“昨晚怎麼樣?”
唐善初深吸一口氣,沉默兩秒,按掉電話。
明知他喝不了白酒,還放任別人灌他。想叫他出賣身體上位?簡直無恥!
他憑什麼委屈自己去應付這女人?大可以立刻遞辭職信,回去度假!他有半年沒回去,前天和奶奶視頻,她已經說想他了。
霍春花當然不知道,小唐因為與她一夜春宵受了這樣大的委屈,竟真賭氣去休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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