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群敏 : 又到槐花飄香時

胡群敏 : 又到槐花飄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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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在公園散步,接了個電話,無意間信步走到了公園盡頭的小路上,走出了公園。歪打正著地走上了一條通往附近村子的路。


穿過鐵路橋的涵洞,就是一派鄉村的景象。就像陶淵明寫的桃花源記一樣豁然開朗。不同的是,桃花源記裡面映入眼簾的是粉色的桃花,而這裡卻是一片碧綠。綠色的麥苗,綠色的果樹,一派生機盎然。


路兩側是果園,好像是蘋果和梨。路邊偶爾有一些洋槐樹。嫩綠色的樹葉散發出新生命的活力。


仔細觀察,我一陣驚喜:那一小爪一小爪的槐花骨朵已經冒了出來,正好花骨朵還是綠色,只有極個別微微的綻開了一絲白色。不是還早著呢嗎?我想,那美妙誘人的洋槐花不是五月才開的嗎?


蝸居在城裡,季節的變化有時候就不是那麼敏感了。記得那年陪母親回老家去,母親很高興,她說已經好久沒有回去了,順便可以捋些洋槐花。


胡群敏 : 又到槐花飄香時


槐花,當地人又叫洋槐花。我喜歡槐花,那是因為那東西可以食用。記得小時候,母親常帶著我們去採槐花。農村人不說採,說捋。這個字是個動詞,說得很形象。

但是,回到老家一看,槐花已經全部開過了。滿樹槐花都是雪花般掛滿枝頭,已經不能食用了。


槐花剛剛綻開花苞的時候,是最佳的採摘時機,粉白花苞在綠葉的襯托下,粉嫩欲滴。等到都變成潔白怒放的時候,就開過了,不能食用了。


為了彌補老孃的遺憾,也是我的遺憾。那年的五一假期,我開車帶著老孃去了趟不遠處的太平峪的山裡面捋了一次洋槐花,山裡面由於氣溫低,洋槐花開的相對能晚一些。


正在想著過往的事情,突然聽見附近有嗤嗤啦啦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拽樹枝折樹枝。


移步前行,果然在前方左手邊的一個凹進去的果園走道里,發現了一個老太太在用自制的勾子在吃力的勾洋槐樹枝。她的腳下放著一個精緻的竹編小圓籠,地下已經有不少她折下來的小樹枝,樹枝上有許多含苞待放的洋槐花。


老太太精神矍鑠的老人,慈眉善目。她一隻手拽著樹枝,一隻手捋著槐花,手腳特別麻利。一看都是經常勞著的人,我連忙走上前去給老人幫忙。


胡群敏 : 又到槐花飄香時


老太太說她今年已經八十五歲了,平時就閒不住,出門走走,鍛鍊身體。現在生活好了,總不能整天呆在家裡,有時候也幫忙乾乾農活。家裡的生活也是其樂融融,幸福美滿。


她說這個果園就是她家的。我問她說槐花這麼小,為啥急著捋槐花。她說,這樹儘管是她家的,但是要是捋的遲了,別人就捋了。我又問為啥不看住呢?老人笑了笑說,這槐花又不是啥寶貝,農村人嘛幹嘛那麼生分?誰捋了就是誰的,看那幹嘛?老人雖然八十五歲了,但是思維清晰,耳聰目明,手腳麻利,一看都是勤快人,心地善良的人。


老人說,把槐花用水淘淨,瀝乾水分,拌上面粉,上鍋一蒸就是美味的槐花麥飯。遭年謹的時候,那可是救命的好東西。


老人說的和我母親說的一模一樣。捋回去的槐花經過清洗,拌上乾麵粉,上鍋蒸上幾分鐘,鮮美爽口的美食槐花麥飯就做成了。這個時候,母親再拿出她提前做好的蒜醋水水(現在叫調料),或者蘸著或者淋在槐花麥飯上,那絕對一頓美餐。


槐花還有一種做法,就是把槐花洗淨上鍋蒸,然後再晾乾就做成幹槐花了。收藏起來,包裝好,待到冬季或者來年開春,青菜稀缺的時候,再拿出來,用開水泡一泡,瀝乾水分,灑點辣椒麵花椒粉,放些蒜苗蔥絲,用燒熱的菜籽油一潑,又成了一道地道的槐花菜了。油油的,特別香。甚至有時候過年的時候,也是餐桌上的一到菜餚。


如今,人們的生活水平和以前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但是,那洋槐花的味道卻成了一道揮之不去的念想。


於是我想,暮春時節,帶上親人或者朋友,回到老家,捋上幾次槐花,也不失為一趟踏春和懷舊,以此來感受生活,回味過去,體會生活的樂趣,豈不快哉樂哉?


胡群敏 : 又到槐花飄香時


作者簡介:老敏,渭南市華州區人。其作品散見各級報刊及網絡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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