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送别母亲

那一年,送别母亲
那一年,送别母亲
那一年,送别母亲

一晃母亲去世十六年了。这些年也没系统地整理过,那一回,最后一次的,故乡的老屋,守灵的夜,那一刻的心情。我害怕想起那些片段,所有触及到故乡的字眼,都故意不提,我以为可以深深地埋在心底,今晚酒醉,不小心拨动这根弦,往事浮上心头。

2004年,过年后,在家的哥常跟我打电话说,娘身体不好,农历七月我回去过一次,在家待了几天。眼看着母亲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神采全无,我心里就像灌满了铅,是癌症,那年娘73岁。我和老婆在杭州做点印刷的业务,生意刚有些起色,其时老婆正怀着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在她娘家衢州休养。从老家回来后一段时间,每天魂不守舍,我害怕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度日如年。心里烦躁,不知所措。

那一天下午去了宝石山,耳鸣眼暗,山河无色,傍晚五点,哥打电话来,娘没了。连夜的火车,杭州,宿州,又永城又刘河,一路哭奔着,回到我破败的家。

我在杭州打工挣钱造的用以指望能在乡里找个媳妇的三间屋子,经年风雨不修,四壁透风,仲秋的早上沉浸在一片清冷冷的雾里,我就像早几年一样,沿着熟悉的旧路回来,啊,我的娘,我出去流浪时,您站在官路边眺望,晚风吹动您的白发,我沧桑归来,您烧锅生饭,虽然清贫却从不怨我。而现在,现在呢?残破的木门拆了,一张薄板床上躺着白发苍苍的您,闭着眼,娘,您看我一眼啊!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种冰凉,我的手抚摸过母亲的额头,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是两世的距离,是永远不能抚平的悲伤。

这几间屋子,造好后我一天也没住过。这是唯一的一次,陪母亲度过她最后的时光。父亲去世的早,哥成亲后分了开去,只有我和母亲一起过日子。记得我离家到杭州,那一回天未亮,娘起来煮鸡蛋,烙馍,叫我路上拿着,我跟邻居走得时候,家里的灯还亮着。

夜里雨越下越大,屋檐上滑下的水噼里啪啦,风吹得门前的秋草倒伏着,幽暗的灯光映射在无边的暗夜,我坐在母亲的旁边,看着屋外漆黑深沉一片,猛然惊醒,自己失去了倚靠,心理忽然有一种孤儿样的凄凉。再也不会有人生旅途上的大伞为我遮挡,所有的风雨都只能自己承受了。

上次回来时,安慰她说,娘,好好治病,我接您再到杭州去,咱家又要添一个后代,我买了房子,您和我们住在一起享享福,可是?

想到这里,眼泪又下来了,一下子又过去那么多年了,每逢秋凉总会想起,那次回乡,那些过去的时光,有时候在梦里忍不住,还会喊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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