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僧道元為宋代曹洞宗真傳,所接法嗣來自投子義青弟子

  天童如淨(1162-1128),明州葦江人,俗姓俞。初參雪竇智鑑,鑑問:“汝名什麼?”淨曰:“如淨。”鑑曰:“不曾汙染,淨個什麼?”淨莫措。一日白鑑曰:“願乞某充淨頭。”鑑曰:“不曾染汙,淨個什麼?若道行,許汝淨頭。”淨又莫措。閱數月,鑑召淨室內曰:“前來一拶,道得也未?”淨擬議,鑑大叱:“出!”如果激發數番。一日,忽上方丈,白鑑言:“某甲道得。”鑑曰:“縱脫臼窠,即落便宜,如何道得?”淨擬進語,鑑便打,於是豁然有省,連聲叫曰:“某甲道得,某甲道得。”鑑微笑,即請充淨頭,從受鑑會囑大法,為曹洞法嗣。因其身長而豪爽,時人稱為淨長,後世號為“長翁”。相繼住建康府清涼寺、台州淨土禪寺、臨安府南山淨慈寺和明州天童寺等東南名剎。住天童四年,學者輻湊、門庭清嚴,海內以為法式。臨終遺偈曰:“六十六年,罪犯彌天。打個跛跳,活陷黃泉。咦,從來生死不相干!“嗣其法者有鹿門覺、石林秀等人,日本京都僧人永平道元於宋理宗寶慶元年(1225)謁見如淨。兩年後,

如淨竟許為法嗣,傳芙蓉楷祖法衣、《嗣法書》、《自贊頂相》和《寶鏡三昧》、《五位顯訣》等,與道元攜返日本。 

 
  天童如淨在南宋曹洞宗史上有殿軍之慨,這與其個人風格大有關係,其為人豪放,見處高邁,放言縱談,痛斥時弊,則惡拳痛棒。史家往往以“只管打坐”一語概括其宗風,而言不及其內心沉痛激憤之深,實為皮相之言。 

據永平道元所述,其示雲:“參禪者身心脫落也,不用燒香、禮佛、唸佛、修懺、看經,只管打坐而已,”則看似將“默照禪”推展為極致,即所謂“發展”,其實為匡救時弊痛下針砭之行也。禪宗發展至此,其僧界惑溺名利,風紀頹敗之狀亦臻於極致。觀如淨說法之語,不見乃祖從容綿密、回互親切之風,而觸目盡是憤嫉痛言,如指斥“僧堂裡都不管,雲水兄弟也都不管,只這與客官相見追尋而已,”又如常就天下僧家長髮爪之輩警誡雲“不會淨髮,不是俗人,不是僧家,便是蓄生。古來佛祖,誰是不淨髮者!如今不會淨髮,真個是蓄生!”其它如指斥在服裝上“近來都著直綴,乃澆風也,你欲慕古風,則須著褊衫……近來參禪僧家,謂著褊衫是律家兄弟服者,乃非也,不知古法人也。”又如在經行步態上強調“僧家寓僧堂,功夫最要直須緩步,近代諸方長老不知人多也,知者極少……你試問諸方長老看,必竟他未曾知也。”

他因而規定自己門下:“今日參內裡之僧,必著褊衫,傳衣時、受菩薩戒時亦著褊衫。”經行則“肩胸等不可動搖而振也。”以上通見其日本法嗣永平道元在《正法眼藏隨聞記》所轉述之語。以一代豪邁不羈之龍象,卻似乎汲汲於發、爪、著衫、步態等瑣細不堪處,其實睹落棄而知秋之沉痛,扶危局於欲傾之悲苦,堪向何處道得?最後,他竟將曹洞傳法信物,悉數盡付隨參不到三年的異域僧人道元,令其席捲而歸海東,此似為色望之舉,實乃拯救曹洞之一高著眼。回顧曹洞宗歷史,壯士斷腕。自行了斷,以拯法脈,大陽警玄在前,天童如淨殿後,如是再者,其令人肅然深思。

——《禪宗宗派源流》

芙蓉道楷為投子義青嗣法弟子,時義青住白雲山海會寺(今太湖縣),道楷遇而言下悟入。

故白雲山海會寺(安徽省太湖縣小池鎮海會寺)為日本曹洞宗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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