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家庭不僅僅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的集合,它更是一個體系,容納著彼此緊密相連的人。家庭中的每個成員都深刻,而且往往是以隱蔽的方式影響著其他人。

很幸運,我們在生命最初最脆弱無助的時候,身邊圍繞著親愛的爸爸媽媽,兄弟姐妹,他們給我們以愛的庇護,讓我們嚐到人世間最真實的;但同時也可能很悲傷,愛我們最深的人也傷我們最重,讓我們幼小的心靈帶著千瘡百孔,一路跌跌撞撞走向成年。

這些愛我們的,傷害了我們的,最親近的人,就是家人,他們給了我們最原始的原生家庭。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中國式原生家庭,表現出獨具特色的文化。“三綱五常”、倫理、孝道無不彰顯出男權至上的思想。在幾千年傳統文化影響下的“男尊女卑”,便是中國式“重男輕女”文化思想的千年文化沃土營造出來的。在這樣的原生家庭文化中成長出來的女性,與新時代思想產生了巨大碰撞,表現出抽離與黏連,破碎與重建,掙扎與妥協的多重矛盾心態。

一、原生家庭之殤:生活不止樊勝美、蘇明玉和房似錦

國內關於原生家庭的劇本,尤其涉及到情感及職場拼搏類的女性角色,為了凸顯角色衝突,立體營造角色的厚重感和多面性,通常會有關於原生家庭濃墨重彩的一筆。效果還特別好,越衝突越有觀感刺激,越容易引起話題和關注度,收視率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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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因為劇情符合中國傳統家庭文化,折射出社會尤其是女性對於“重男輕女”思想的反抗,從思想根源上獲得平等、自由的渴望。

樊勝美、蘇明玉、房似錦均來自於落魄,貧窮而傳統的家庭,家庭裡都存在著一位舉足輕重的兄弟。整個家族傾其所有將資源傾斜到男性同胞身上。那麼對於她們來說,童年所忍受的遠不止物質資源的匱乏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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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公平都是在對比中產生的,兄弟們享受著家裡一切資源(包括物質和情感)。被忽視的孩子在角落裡遺忘著,可她明白父母是有愛的,但給不了她,父母也是有物質的也給不了她。

父母給了她什麼呢,保護家族唯一能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同胞兄弟的責任。她需要像父母一樣,承擔起照顧這個男孩子的責任,這種責任也是與生俱來被賦予的義務。

這很悲哀,也很現實。樊勝美、蘇明玉、房似錦這樣的故事還在上演,其精彩程度絲毫不亞於《歡樂頌》《都挺好》和《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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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事,出生3天,就被奶奶抱著扔到了附近群狼時常出沒的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滅。

一位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15歲時才知道天天喊著“叔叔嬸嬸”的,原來是自己的爸媽,而父母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生兒子又怕罰款。

小學時,鄰居家的妹妹便經常離家出走,而只要被父母抓到,拖回家就是一頓皮鞭暴打,冬天身上更是渾身燙傷,據說是被父母按在爐子上燙出來的,而後來這個孩子到底去了哪裡,無人知曉,無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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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聽一聽在諮詢過程中聽到最多關於父母的討論:

我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但也沒辦法跟父母有很親密的關係。擁抱?更是不可能的,那太奇怪了。

我這麼努力學習,拼命工作,就是想證明我可以比弟弟做的更好。證明他們覺得女孩比不上男孩的想法是錯的!

有時候我在想,父母為什麼要生下我卻不關心我?

小結:這世上所有不稱職的父母都藉著愛的名義施暴,但這都不是愛。

邪惡的人不知道他們是邪惡的,那些施暴的人不知道他們正在施暴,他們只是簡單的服從命令,或者等待一次晉升,或者當他們真正想要的只是回家、安全和穩定的時候,他們只是必須做可以讓他們繼續生存的事情。

—— 阿里・沙維特 《我的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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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自我救贖之痛:有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榮格曾經說過,原生家庭對家裡子女的影響越深刻,子女長大以後就越傾向於按照幼年時小小的世界觀來觀察和感受成年人的大世界。

90年代在計劃生育政策和重男輕女思想根深蒂固的農村,這樣的女孩真的不少,她們被淹沒在貧瘠的土地,埋沒著童真,掙扎著破土而出,成長到了現在,成為了20-30歲青年女性一代。

她們在社會中扮演著職場白領,公務員,創業者,家庭主婦的角色,可能承擔著公司重要崗位,也可能投身於家庭教育,亦或者孑然一身。

時光在燈影中行走,女孩們已經長大,至於歲月裡留下的傷痛,則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潛意識裡。

然而這些傷痛,成為記憶的工程式,在人際關係,職場溝通,兩性關係中持續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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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女孩們在傷痛中尋求改變和救贖。

樊勝美一心嫁入豪門,除了物質上擺脫無窮無盡的飢餓感,情感上更需要通過階層跨越超脫原生家庭的桎梏。

蘇明玉則更加果斷決絕,情感上與家人斷絕關係,物質上更是憑藉一己之力在職場上實現蛻變,從經濟基礎上完成了對原生家庭的脫離,因此在後續與家人纏結中掌握著更多的話語權。

房似錦更像大多數中國女孩,從讀書改變命運的破滅,到陌生大都市的玩命拼搏,一面維繫著老家的經濟支持,一面在擺脫家庭的控制和壓榨,在抽離與黏連中搖擺不定,痛苦掙扎。

而我的朋友和同事們呢,一位情感上經歷了同性戀、墮胎和家暴,在事業上小有成效後嫁給了現在的老公,沒多久老公和弟弟分別因為違反交通規則發生車禍,把多年積蓄賠個底朝天。一位在職場上始終處於迷茫狀態,人際關係多少有些問題,在不斷更換工作中尋找自己的價值。

小結:她們在不斷反思情感和職場人際中的問題,也在剖析著如何能改善現狀,成為更好的自己。改變雖在在一次次經歷痛苦之後,但好在此刻便是最好的時刻。

人的自我實現是從脫離原生家庭的侷限開始的。原生家庭的特質和優勢從小習得,不費什麼力氣每個人都是如此。而對其思維和格侷限制的突破,無一不是摔倒後痛苦的反省和反覆刻意練習才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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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鳳凰涅槃之路:與原生家庭握手,與過去種種和解

人若是不掙脫原生家庭的束縛,不獨立探索自己的出路,就無法真正成熟。

—— 狗剩爹 《人生不必太用力》

每個人都在帶著自己原生家庭的烙印,去開始成長的歷程;也在一生都帶著原生家庭的缺憾,去尋找、修補和癒合。

有人曾說過:我已然看透這世界,但仍然希冀那不顧一切的深愛。對於原生家庭,最好的狀態可能用這句話來解釋最合適了。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1.接受不完美的原生家庭,父母也是普通人

原生家庭留下的傷害,並不是不治之症,更像是慢性病在不斷髮作。要想真正擺脫原生家庭帶來的負面影響,就要刺破對“完美父母”的幻想,正視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痛苦。

撕開傷口會很痛苦,甚至會直面曾經無法接受的被壓抑的慾望和傷疤。在這之前,需要你安靜下來,思考你是否做好了準備接受這一切。如果你覺得很難,但又想要徹底解決多年來的“心病”,那麼你可以尋求專業心理諮詢師或心理醫生的幫助。

以前我們作為孩子,高高仰望著父母,渴望父母的愛,接受父母給的一切。當父母給我們造成了傷痛,我們被動接受,並帶著疤痕成長。而現在,當我們長大時,回過頭,看看曾經的父母。他們也是“重男輕女”文化的受害者,環境塑造了他們的思想和行為。

就像《銀河補習班》犯了錯的父親對兒子說的那句:“對不起,我是第一次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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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父母,接受父母的不完美,試著瞭解他們生活的年代,他們也曾遭受過類似的傷痛,站在他們的角度,也許有那麼一刻,你懂得了他們的孱弱和悲哀。

就像我學習心理學最開始的初衷是想知道究竟為什麼母親對生活抱有那麼多的不滿和怨恨。當某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個18歲遠嫁他方的女孩,在陌生的世界獨自生活,帶著1歲的女兒在農村備受冷落和排除時,她該多麼的無助和難過,久而久之,累積的難過便成了怨恨。

在那一刻,我好像知道了,對於一個女人,在農村生出兒子有多麼重要。對她來說,這是獲得尊重和活下去的動力。對家族來說,這是命脈的延續。

有那麼一刻,我更同情他們。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2.這不是你的錯,放下你的完美主義

原生家庭也許會決定你人生前半段的種種,但不會永遠成為你的羈絆,重要的是你能否從創傷中走出,並藉著創傷的力量,成就更好的自己。

樊勝美在父母一次次壓榨中學會割捨,在感情放棄追求不切實際的夢想,在事業上放棄穩定缺乏挑戰的工作。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蘇明玉最終與蘇明成達成和解,和父親蘇大成一起生活,並在弭患阿茨海默症的父親忘記了一切卻記得給明玉買考試卷的那一刻,治癒了父親帶來的傷痛。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房似錦擺脫的母親的剝削,弟弟的壓榨,並敞開心扉找到了愛的人......過程很痛苦,但涅槃重生的那一刻,充滿了力量。

從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走出來的女孩:在自我救贖與諒解他人中掙扎

看到父母的不完美,並不是要你大方原諒,不再怨恨。而是讓你意識到,即使父母曾經傷害過你,但這並不是你的錯。不是因為你不值得被愛,你值得被溫柔對待,往後人生,你有足夠的時間和權利去愛和被愛。

後記:

凡是過往,皆是序章。

原生家庭不可怕,重男輕女也都熬過,正如羅曼·羅蘭曾經說過的,累累的創傷,就是生命給你的最好東西,因為在每個創傷上面都標誌著前進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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