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

作者:江湖紫藤


旖旎第一次聽到郭滿曲緋聞的事件後,就打算再一次徙步穿越梧桐山。

在深圳這座現代化大都市裡,有梧桐山這樣的去處,旖旎感到十分榮幸。她喜歡站在犁頭尖頂,放目望去,滿眼裡綠樹鬱蔥,延綿不絕的山脊盡踩在底下,松濤滾滾入耳不絕,心裡便總有一股成就的暖流湧上心裡。

旖旎喜歡戶外登山活動,一是以此來增強體質,二是保持身材不會變形;她象別的女人一樣對自己姣好容貌和苗條的身段很是在意。

旖旎出生在九江修水,修河的水總能養育出一代代絕色的美女,而家鄉白嶺鎮東村更是美人如雲。

據說當年闖王李自成兵敗九宮山前經過白嶺,前有強敵後有追兵,為輕裝逃跑,留下淄重物品,遣散三千嬪妃,而遣散的嬪妃流落在民間結婚生子,修水就有了出美女的基因。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


二是說修水的山水好,位於贛北名山黃龍山下,環境優美,水質清秀,礦物質含量豐富,這裡的女子受天然陽光雨露的滋潤,皮膚特好,個個身材苗條、體態勻稱。

三是說修水人的菊花茶喝得好。修水人喝菊花茶的傳統是千年流傳下來的風俗,每天必喝,“男人一支菸,女人一杯茶。”是個修水人的待客風俗,不管認識與否,只要你到了修水特別是白嶺鄉村人家,女主人必為客人奉上一杯熱騰騰的菊花茶。而菊花是一種中藥,具有清熱解毒,清肝明目等良好的保健功效,所以修水女孩的皮膚特好,就是這個原因。

旖旎對這些民間傳言,達小就耳熟能祥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修河邊的美女就是多這是板上釘丁的事實。旖旎似乎繼承了修河邊美女所有的良好基因,她的美不象林黛玉靜若花開, 溫婉嬌弱, 婀娜千姿, 而是多出了一份清新純粹, 靈動俏麗,如出天然的健康之美。

旖旎每次登上犁頭尖頂,她不會和她的閨蜜一起,為一束開在草叢的鮮花而欣喜若狂,也不會為腳底起泡而大呼小叫。她會靜靜地擇一塊乾淨的山石坐在上面,任憑汗水在臉頰上恣意的流淌,看著山腳下迤邐延展的脊脈,她有一種征服大山的快感。

旖旎左背膀,常常因為登山的劇烈運動, 骨穴處的傷,隱隱地似乎有點發痛。這處傷是她十歲的時候,有一次帶弟弟,弟弟很頑皮。實在不聽話,年幼的她就斥責了幾句,哪知弟弟嚎啕大哭,剛好被從地裡幹活回家的父親看見,不聞青紅皂白掄起手中的鐵鋤向她背上撞去,從此她的背上就有了這處痛傷。旖旎想到這些淚水就盈滿了雙眼。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


旖旎平常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生怕一丁點的粗心毀了自己的形象,但此時她不會掩飾,就讓淚水攪在汗液中隨它任意流淌,幾滴晶液淌到她的嘴唇邊,他感到鹹膩膩地苦。好在汗水的掩蓋中,沒有人能發現她在流淚。

遠處半山腰一層層如紗的白霧飄在空中,她恍惚間憶起小時的時光。父親是個重男輕女意識特別嚴重的人。

"女妹嘞,是個沒把的陪錢貨"!這是父親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父親不僅口頭這樣說說而矣,在行動上更是貫徹得淋漓盡致。旖旎就清楚的記得,那年妹妹還不會走路,有次她的哭聲吵煩了父親,父親大怒抓起她直接扔在地上,好在妹妹命大,身體無甚妨礙。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


旖旎很像她母親,天生性情溫順,逆來忍受是她藏在骨子裡理所當然的唯一首選,平日裡母親看似很怕父親。在外人眼裡,家裡一切事無鉅細一併由父親擁有至高無上的絕對裁斷權。在這樣父權高壓的家裡,旖旎眼裡母親依然是無尚的偉大。妹妹被父親摔在地上,母親像瘋了似的衝向父親,最終母親被父親揪著頭髮按在地上動盪不了。旖旎一時驚呆了,雖然她十分懼怕父親,旖旎還是飛跑過去死勁的扯著父親的手,在一陣糾纏的喊罵聲中,她狠狠地一口咬向父親揪著母親頭髮的手……

旖旎永遠不會忘記這事,至到今日她還會在夢中常常夢到這個畫面,驚醒的她常常噓唏不矣!

半山腰的霧在一處山坳中開始聚結……

旖旎很喜歡站在有霧的地方,那種若隱若現彷彿人間仙境,站在其間感受淋浴薄紗的美妙,聽著白霧落地撞擊落葉的沙沙聲,她覺得此時此刻時光完全屬於自己,她可以大呼大叫、張牙舞爪,做著平日裡不可以做的醜陋甚至齷齪卑微的動作,她可以仰天長嘯,她可以低頭抽泣……

白霧仍舊在不停的聚結。她心想,要是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如此該多好啊!旖旎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這一想她眼裡不由得再次湧出了許些淚花。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


在父親重男輕女的意識和當時家庭的經濟拮据的狀況下,旖旎初中二年級,父親多次說"女娃是一瓢水,總得要潑去出,讀許多書有什麼用?"的嘆息中輟學了。

輟學後,年幼的她和家鄉其它的女孩沒什麼區別,她在東河邊上扯過豬草、洗過衣;也在村後的山上砍過柴木、放過牛;日子平靜的過。當她有一天突然發現別人用異樣甚至欣賞的眼光投向自己時,父親開始在家裡有意無意的唱著隔壁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該找婆家了!”

旖旎從來沒有想過要嫁人,要離開母親單獨去面對一切。但旖旎最終還是嫁了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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