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做出蓖麻油鍋盔餅 被兒子吐槽 幾十年了 味兒一刻也忘不掉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記憶,在內心的深處,始終伴隨著自己不離不棄;有一種聲音在自己耳邊不停地響起,給我們鞭策和激勵;世間也曾經有過一種味道,在我們的心靈深處飄之不去、它若隱若現給我們啟迪,昭示我們不曾懈怠的生活方向。

秋天給人展示的應是金黃的玉米、稻穀、紅紅的高粱,四處呈現出一片豐收的景象。

上世紀60年代末的北方農村,秋天連綿的雨,成熟的高粱泡在齊腰深的水裡,高粱頭上的粒子,生出綠色的高粱苗兒,玉米在玉米苞裡腐爛變質,有的生出芽芽……

巧婦做出蓖麻油鍋盔餅 被兒子吐槽 幾十年了 味兒一刻也忘不掉

曬在房頂的紅薯幹,經一個月的連續降雨浸泡,生出黑色的斑兒。

母親說:“這雨下的,秋天莊稼長得這麼好,連陰的雨都給泡了,老天爺該叫莊戶人家怎麼過?”

地裡的莊稼收不了,家裡米缸的糧食也不多了。

看著每天母親焦慮的面容,我感到家裡的冷。

這正是:“老牛無言每日憂,牛棚夜晚冷颼颼。雨點打桶叮噹響,米缸少糧心慌慌。”

一個月後雨停了,太陽出來了,一段時間後紅薯幹從房頂上系下來,紅薯片變成了紅薯幹,發了黑的紅薯幹人吃不得,豬也不吃,豬吃了也會吃壞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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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紅薯幹黑的掰掉,稍微白些的,母親用刀輕輕颳去表面的碳色,紅薯乾的表面仍然保留著發黑的痕跡,沒有糧食,要吃飯、要活,每天的想著怎樣才能吃飽肚子,其他就不想了。

玉米穗尖部癟的部分,生芽子少,因為不成熟,發育遲變質少還是能吃的,一粒粒的挑選,把在碾子上碾的紅薯乾麵、玉米麵、玉米糊糊的面摻在一起,就是為數不多的主糧。

掀開地鍋的蓋兒,中間煮的是紅薯,四周貼的是混合面的餅子。

“一個人先吃兩塊紅薯,再吃餅子。”母親說

現在一聲聲“烤好的紅薯,烤好的紅薯!……”的叫賣聲,飄香了整個街道,叫聲攪動著人們的味蕾,紅薯成了人們美容、健康、休閒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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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每天揭開鍋,天天都是紅薯,紅薯餄餎,混合面的窩窩頭,蒸熟的紅薯幹,肚子也鼓鼓脹脹的鬧意見,吃多了紅薯燒心啊。

那一天,奶奶從豆腐坊裡出來,拿來人家磨豆腐剩餘的黃豆皮,摻在玉米餅子窩頭中,口感好了不少,餅子涼了啃著很硬,咬一口是一個牙口印兒。

那冬天漫長的寒冷,肚子裡少食,幾個月也難見到一點油星,更不用說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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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母親在河邊蓖麻下,撿來一些掉落的蓖麻籽,她剝開蓖麻籽外面黑且青的表皮,裡面顯出白白的仁兒,母親把蓖麻籽放在鍋中,灶火裡燃著的柴火,火苗舔著鍋底,細長的火焰在跳動,鍋裡的蓖麻籽,隨著鍋溫的升高,漸漸萎去,化成油滴,香味飄出來,玉米麵、紅薯苗攪和好下到鍋裡,攤成一個鍋盔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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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盔餅靠近鍋的那一面,黃中呈黃紫色,它的香甜也像灶膛的火苗舔舐著鍋底,吸引著飢餓的我,吃一口再也忘不下那誘人的味道。

母親說:“再好吃這蓖麻油鍋盔,只能吃一次,每人分這一塊,不能吃第二塊!”

“屎狗娃兒狗屎臭,拿了鍋盔當吃肉,跌倒摔破大雞蛋,捉到狗娃兒死裡揍。”

“ 玉米麵 紅薯面鍋盔兒餅”是蓖麻的油把他們融合在一起,它統治我、禁錮了我童年吃的疑惑。

從母親嚴厲的目光裡我感到恐懼,為什麼只能吃一次,一吃每人僅僅吃這一小塊?心中留下大大的問號。

心裡想著:這蓖麻又不是偷的,是在蓖麻棵下撿拾的,隊裡蓖麻棵都弄走了,如果沒人拾,蓖麻籽也會埋到土裡浪費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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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母親說:蓖麻油不能吃,吃多了,會叫蓖麻蟲捉到,會化腸、拉稀、中毒、會死人!

我打了個冷噤,身體一下子好像被蓖麻油給化了,畏畏縮縮成一個團兒。

“這可是比跌個跟頭,挨頓揍厲害!”

那時為什麼會吃蓖麻油鍋盔?心裡還充滿期待?是愚昧,是貧窮,是無知?

這唯一的一次蓖麻油鍋盔,定格在內心的深處,成了不能忘懷的經歷,留下更多的是思考。

珍惜現在的生活,祝福我們偉大的祖國繁榮昌盛!不忘過去,才能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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