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留著大鬍子的軍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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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皮膚,皴裂的臉龐,凹陷的指甲……當鏡頭給到第三名中國軍人時,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我的同學麥吾蘭。

國慶這幾天,大家的朋友圈都被駐紮在海拔5400多米的某河谷邊防官兵霸屏了。這個視頻火了,我的同學也火了。

很多人問,那個軍官怎麼留著大鬍子?那我就從大鬍子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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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軍校期間,我有幸是這名主動請纓到高海拔地區服役的維吾爾族軍官的班長。作為班長,我自然要負責班級的一切,也包括麥吾蘭的鬍子。

一次軍容風紀檢查,麥吾蘭因鬍子太長被隊領導點名批評。剛從上等兵轉入班長的我還不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一真理,對著麥吾蘭就開始發火。

麥吾蘭當場也急了,用著不太流利的漢語對我說:“班長,這個嘛,不能怪我,我下午剛參加完比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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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就鬍子問題和麥吾蘭聊了很久。他和我打了個賭,他兩天長的鬍子比我一星期長的都要長,我輸了。

這就不難理解麥吾蘭的鬍子為什麼這麼長了。

軍校期間,我和麥吾蘭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他教我寫維吾爾語,我教他唱漢語歌,甚至在庫爾勒語言實習的時候,我的維吾爾語名字也叫麥吾蘭。

畢業後,有一次他在烏魯木齊看病,我恰逢探家要經過那。等我從山上輾轉回到城市時,他因任務已經回了單位,這一面沒見上。從那後,他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朋友圈再無他的消息,也沒有同學知道他去了哪裡,直到這一次在視頻中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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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視頻中看到麥吾蘭之後,我第一時間撥打了他的電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法接通。我大概瞭解一些情況,便連接了和他同一單位的另外一名同學張聖的視頻。

再次見到張聖,這名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的小夥子除臉上多了幾條眼角紋以外,高原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痕跡。

張聖以前是“老新疆”,當兵三年就在新疆軍區某紅軍師服役,軍校四年又在烏魯木齊。

他現在又變成了“老高原”,從天文點邊防連調到神仙灣邊防連任職,這一待,又是四年。

畢業選崗時,張聖其實有更好的選擇,最起碼可以不用去高海拔邊防部隊。他還是去了,那一刻,坐在臺下的我們多給了他一些掌聲,他標準地回了一個軍禮。

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誰也不提各自部隊的事,也就聊一些軍校讀書時的往事。臨掛視頻,我說了句,照顧好自己。他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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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我把鏈接發到了同學群裡。

平時忙於工作的同學們,沒有太多的時間關注手機。可一個小時過後,群裡“炸了鍋”。

大家說的最多的還是向麥吾蘭致敬的話。

其實,群裡的大部分同學都在新疆的邊防一線工作,向麥吾蘭致敬的原因是:他比我們更苦。

落葉隨風飄揚,北疆短暫的秋天還尚存一點尾巴,可崑崙山上早已寒氣逼人。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麥吾蘭在高原上幹著什麼,但我知道他的脊樑肯定挺的很直。

我翻看微信群裡的同學名單,在艱苦邊遠地區服役的還有三十餘名,分佈在新疆各個地州的邊防部隊。

還沒等我細細想完每一名同學的單位和職務時,同學老餘開始在群裡“吆喝”了起來,他每次都這樣,要麼群裡不說話,要麼一說話就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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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餘是一名性格開朗的人,現任被譽為“蚊蟲王國”邊防連的連長。

幾個月前,我們還見了一面。他開車把我從火車站拉到酒店,順便請我吃了個飯。

老餘喜歡開玩笑,飯間他說,我們單位的蚊子如果能論斤賣的話,我現在恐怕是千萬富翁。

我也開玩笑的說,能不能賣。

他很正經地說,開玩笑呢,邊防線上的蚊子都是祖國的,肯定不能賣!

我倆相視一笑,拿起手中的冰糖雪梨碰了一下。

我返回酒店,老餘給我發了幾個鏈接。我看到了這組數字,每立方米蚊蟲可達1700只,小咬3500餘隻,一巴掌拍死50多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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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祖國的一線工作,但我沒有我的同學苦。可能說起我的故事,他們也會覺得我也很苦。

苦,是肯定的。哪裡的邊關不苦。

邊關邊關,邊就是遠,關就是險。既遠又險的地方,怎能不苦。

選擇了邊關,就是選擇了風雨。

選擇了邊關,就是選擇了寂寞。

選擇了邊關,就是選擇了堅守。

冷的邊關,熱的血。有的人說,我的同學們在負重前行。其實,他們並沒有那麼偉大,他們只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守衛著熱愛的祖國,僅此而已。

來源:共青團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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