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凸河,萍水相逢,你我各自安好

周未,朋友到紫雲辦事,要在紫雲停留一天,趕上免門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去紫雲格凸河。紫雲格凸河就在安順市紫雲縣,作這一個安順人,我也僅是早年經過格凸河一次,沒有深入其中。


格凸河,萍水相逢,你我各自安好

格凸河景區大門

從紫雲縣城出發,車一路在山谷中前行,山上植被很好,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半小時左右就到了格凸河景區。

購買30元的車船票,就進入了景區,一個人的旅遊開始了。駕駛遊覽觀光車的苗族小姐姐十分善解人意,因為一個領導調研團還在討論誰誰坐一個車,所以先送我進景區,一個人坐一輛車怪不好意思的。

幾分鐘就到了格凸河碼頭。有一對70多歲的老人也在等船,一批客人走後,船接上我們三人就進入了格凸河。有些景區為了節約成本,會等人來齊後才開船,格凸河景區還是很貼心服務的。基本不用等。

由於春旱,船隻能到半途,不能到棺材洞,也沒有懸棺表演,我於是放棄了步行去苗寨和棺材洞,原路返回參觀了燕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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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洞入口。

燕子洞長12公里,最大高度116米,據說可以停波音747飛機。燕子洞僅能進入洞口,地下的洞穴還沒有開發,可以聽到水流入洞穴的巨大響聲音。在燕子洞口200米處,有一個小碼頭,是進入穿上洞、方竹林和盲谷的棧道。燕王宮與穿上洞之間的高差有226米,送我到景區的朋友說,如果我去穿上洞,來回要三個小時左右。正值中午,豔陽高照。和我同舟的倆老人打道回府,我於是孤身前行。棧道上每隔三四十米的彎道就有一個牛皮鼓,上山的遊客都會敲幾下為自己加油,鼓聲響徹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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棧道上的牛皮鼓。

棧道成之字型在山上盤旋,剛爬不到100米遠,一女子叫我給她錄打鼓的視頻,這女子30來歲,我以為天下最寂寞的就是我這種中年男人了,原來小姐姐也會寂寞,一個人來旅遊。一個人爬山也是很寂寞的,小姐姐和我談起來,小姐姐是安順老鄉,沒有語言和習慣上的隔閡,我和小姐姐邊走邊談,小姐姐是市區X小學的老師。假期經常一個人外出旅遊,走過很多地方,看不出他是語文老師,反而像個體育老師,爬山一點氣不喘。小姐姐老師姓李,李老師是獨生子女,父親是行政單位領導,李老師選擇了從事教師工作,是不想從政的爾虞我詐。李老師也許是當老師養成的習慣吧,十分健談。我洗耳恭聽。每遇到一個鼓李老師都要去敲幾個,同樣我也要給她錄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女兒同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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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洞。


來到半山腰,有一個巖洞,一字排開有六個大鼓,李老師又朝六個大鼓敲了一通。來到這個地方,我以為到了穿上洞,小李老師說只爬了三分之二,我不得不又往山上爬。繞過一個懸崖,穿上洞現於眼前。我和小李老師一鼓作氣爬到了穿上洞。爬上穿上洞的平臺,往回一看,格凸河像一條玉帶在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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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洞看格凸河。

小李老師說她不想再往前走了,穿上洞往前走就是方竹林,我在方竹林繞了一圈,一個人也沒遇到,竹林裡有鳥兒和不知名的小動物在逃跑,很遺憾,我打擾了他們的清靜。穿過方竹林就是盲谷。在盲谷觀景臺,我看到一幅美妙的中國水墨畫。盲谷裡彷彿有一縷煙塵蘊聚,美景妙不可言。盲谷觀景臺上有一個長椅,我坐在觀景長椅上想起歸隱山林的楊過和小龍女,在交通閉塞的宋朝,一對神仙眷侶生活在這個地方,餓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水,那是現代多少厭倦了都市生活的人的人生嚮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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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谷掠影。

一群少女將我從夢幻拉回了現實。一個大男孩帶著5個小妹子登上了觀景臺,香汗汗淋氣喘吁吁,年輕就是好啊,我想起了賈寶玉嘞。一群人穿過方竹林來到盲谷竟然不知道方竹林在什麼地方,我於是告訴了他們,方竹林的竹子要認真看才看出是方的。他們一口一個謝謝大叔,我也知道該離開他們了。當一個人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叫大叔時是很悲傷的,終於知道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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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竹林。


因通天洞在維修,我又原路返回穿上洞,去的時候走馬觀花,回來才注意觀察,洞口有一堆大石塊堆積在洞口,大的可能有上百噸。這也許是女媧娘娘煉石補天剩下的石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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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堆積的大石塊。

我在盲谷和方竹林發呆了兩個小時,回到穿上洞已經3點過鍾。幾個老太太圍著一個人在勸說什麼,說什麼想開點孩子什麼的。我過去一看,是小李老師,兩個小時前興致勃勃打鼓的小李老師怎麼梨花帶雨的了?看到我回來,小李老師破涕為笑。一眾老人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紛紛散去,一個老太一臉嫌棄的說道:一個醜鬼,捨得這樣漂亮的媳婦丟山上,真沒良心。我一臉懵逼,這哪兒跟哪兒呀。好吧,咱也不解釋。小李老師示意我坐在她身邊,她說她和前夫的婚紗照是在這照的,前夫凱比他大十歲,是爸爸單位的副科長,爸爸很欣賞凱,在爸爸的影響下,她們結了婚。爸爸為了避嫌,將凱調到其它單位任了科長。凱去其它單位上班後和女上司關係不清不白,然後他們離婚了。

我也是很久沒有人談心的原因吧,談起了自己這幾年遭遇,談起還不起信用卡被銀行起訴,談起老婆在分居要離婚。人就是這樣,可以和一個陌生人說任何隱私,卻對自己最親的人沉默不語。很久沒有和一個人這麼久談心了。不知不覺太陽偏西,陽光通過巨大的洞口照到洞中,曖曖的。5點鐘,朋友打電話過來,說事情辦好了 ,馬上過來接我,我跟朋友說我還在山上,一個小時以後再來接我吧。

隨即,我和小李老師下了山,下山時她又一次次的去擊路邊的鼓。又一次次的叫我給她拍照錄視頻。有人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下山總還是容易些。小李老師邀我坐她的車回紫雲縣城,我同意了,並叫朋友不要來接我,在紫雲縣城等我就行。

回來的路上,小李老師車開得很慢,她說她離婚後很多次來格凸河了,也一次次的爬到穿上洞去。她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卻不知在這兒遇到了比她更糟的人,那個人就是我。小李老師約我明天去中洞苗寨。我告訴她中洞苗寨已經搬遷了。她好象沒聽見,又好像不置可否。

我告訴她,人的一生只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比她艱難的人多的是,不管是金錢還是愛情都要學會放下。

回到紫雲,我朋友在紫雲森林公園門口等我,我們上高速回了安順,小李老師要在紫雲住上一夜,明天去中洞苗寨。

車剛上高速,我的微信轉來50000元,一看正是小李老師的頭像,她留言道:先應付一陣子吧。

我沒有收,拉黑了她。

我打開車窗,一陣陣春風吹過,萍水相逢,又何必欠,我們不會再遇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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