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的影子

我一直覺得三毛自帶光芒,遙不可及。她是那個年代為我們枯燥的生活打開一扇窗的功臣。她在我心裡埋下了對流浪的渴望,對遠方的無限遐想。

其實從德國飛過去並不遠,我有一週的時間,我想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我搜集了一切有關她在大加那利群島上的信息,說走就走了。最有價值的信息是三毛在島上的朋友張南施女士還經營一家餐館。

2018年2月15號除夕夜。穿過大加那利群島首府載歌載舞慶祝狂歡節的人群,讓離線地圖帶我到了海灘邊的金門飯店門前。店主張南施Nancy女士恰巧也在店裡,為打烊後和親朋好友的年夜飯忙碌著。她1975年開始和從撒哈拉搬家到這裡的三毛及其家人認識,併成為朋友。如今依舊和三毛家人來往著。除夕夜的和她第一次接觸交談,我感覺她和三毛一樣,舉手投足間,大方從容真誠,散發著讓人喜愛的人格魅力。

她理解來尋覓三毛足跡的人是多麼渴望聽到她的第一手消息,所以在送走了一大群上海三毛迷後,她在我的餐桌前坐下,侃侃而談她認識的那個三毛姐姐。在她的描述中,書上的三毛漸漸的走了出來,不斷和想象中的女神重疊著,就在你以為她和你我一樣,是個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時,她卻忽然躍到空中,重新化作了一個謎。比如她迷般的離去和離去的方式。三毛媽媽不相信作為基督徒的女兒會那麼做。況且她還答應不要走在病中媽媽的前面。

我傾聽Nancy的講述,徵得她的同意,在這裡和愛三毛的你分享她近距離接觸三毛的感受。

"三毛手很巧,喜歡動手製作,特別喜歡乾淨。"

“把艱苦的撒哈拉生活描述的繪聲繪色,也是讓父母放心。這些稿件最初投稿也是無門,恰巧被時任聯合時報副刊主編的瓊瑤丈夫慧眼識金,所以她此後的作品也交由他們出版。”Jose荷西去世後她賣掉房子回到父母身邊,她說起想回到島上來住些日子,可惜沒有成行。

“三毛很會講故事,尤其是鬼故事可以講得來讓人寒毛倒豎起來。”

我嘆息三毛再沒有再遇到愛情。可以想象很難再找到一個像荷西一樣至深愛戀她的男子。他從最初對她的單戀到婚後化不開的濃情,直至最殘酷無情的突然發生的生死離別,荷西已經讓三毛已經曾經滄海難為水了吧?已經見過大海的女人哪裡能再嫁給小河,除非遇到大洋。可惜,直到生命結束,大洋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是否痛快地活過。她有著說做就去做了的隨性的風格。

三毛是個純真的人,在她的世界裡,不能忍受虛假,就是這點求真的個性,使她曾經踏踏實實地活著。

Nancy 在給上海三毛迷簽字,她好認真。

當地政府意識到有越來越多的中國遊客來看三毛故居,一個新的旅遊項目在一年前開始籌劃,現在不知怎麼樣了?

緣分讓人結識,人品讓人相知,亦讓友誼長久。Nancy身上也有三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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