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状病毒疫情之下,如何保护封印了病毒的野生动物

你好,我是阿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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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米巴星球,今天给你推荐的景点是世界自然遗产知床半岛

推荐这里是因为我想讨论一个在当下有意义的话题:如何提高大家的动物保护意识

缘由不多说了,我们不是第一次因为捕杀、食用野生动物而感染致命病菌了。

前两天新闻还曝出,有人继续贩卖野生动物。这说明啥?说明市场需求仍然存在。讲了再多道理,还是有人管不住嘴。那我们该怎样劝说他们呢?

更重要的是,怎样有效地教育下一代?现在喜欢吃野味的这一代人,小时候也接受过保护动物的教育。很显然,这种教育并不到位。那该如何改进,让悲剧不在重演?这一期我们就来聊聊。


1.日本东北角的原始世界

首先来熟悉一下目的地,知床半岛。音频里我用一首优美的曲子做开场,它叫《知床旅情》。在电影《非诚勿扰》中,乌桑和秦奋分别后哼唱的曲子,就是它。如果你年龄稍长,可能知道邓丽君也翻唱过这首歌。

《知床旅情》诞生于60年代,一下子就火遍了日本。因为这首歌,人们才发现,原来日本东北角还有一片广袤神秘的原始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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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床”取自北海道原住民阿伊努人的语言,意为“大地尽头”。它基本地处日本的最北端。大部分日本国土要么面向太平洋,要么面向日本海。而知床不一样,它面向的是濒临俄罗斯的鄂霍次克海,与争议领土北方四岛隔海相望。

知床半岛在1965年被设置为国家公园。在那之后,人类活动就被严格限制,原始自然环境得以保存。2005年,它入选世界自然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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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床拥有很多罕见的自然景观。比如在冬天,这里有奇幻的流冰。黑龙江淡水流域结成的冰,随着洋流在知床与太平洋暖流相遇,断裂成绵延上百公里的流冰。你可以乘坐破冰船出海观赏,也可以直接穿上防护服下到海水里体验。

对,你没听错,就是下到漂着大冰块的海水里。这是非常有趣的旅游项目。

再比如,海岸线全是绵延不断的绝壁。在夏天,你会看到河川从悬崖上直泻入海,异常壮丽。火山活动哺育了广袤的原始森林。驾车行驶其中,你会感觉尘世被抛在脑后,大自然向你敞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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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床的绝壁海岸与流冰体验

很棒吧。但我想说的都不是这些。知床最大的魅力,是你能在这看到真正的野生动物。

应该说,在这里人类才是客人。主人是谁呢?棕熊、赤狐、虎头海雕、海豹、猫头鹰、鹿,等等等等。散客是不允许进入原始森林的,但如果你去一个有特许经营权的旅行社报个团,就可以穿上徒步装备,在向导的带领下进入森林。

你会在途中“拜见”森林的主人们,比如啄木鸟和猫头鹰,还有狐狸和鹿。熊和飞鼠是比较难见到的,它们往往会远离人类

那为什么扯到保护野生动物上去了呢?我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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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知床的科普工作

我第一次去知床是在冬天。很遗憾,除了啄木鸟,还有天上的海雕,我没看到其他动物。这反而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知床的科普工作上。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论是游客中心的展板、还是向导讲的故事,或者知床出版的图书,都在传递一件事:人类不该只了解动物静态的模样,还应该了解它们的习性、生活轨迹。什么意思呢?

我在底下贴了张图,这是知床公园自己印刷的刊物,叫《知床日志》。随便打开一页,你会看到它记录的不是人,而是动物。今天小鹿干了什么呀;棕熊母子跑到哪去啦;狐狸一家找到吃的了吗?等等等等。

也就是说,知床践行的科普理念,是让游客了解动物和大自然的互动,以及它们的群居,或者叫社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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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床日志》


我第一次去知床徒步,遇到的向导是位土生土长的北海道大叔。只要提起动物,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在他的语言里,动物名称后总要跟个“桑”,也就是“君”。海鸥君、狐狸君、棕熊君。后来我了解到,这是景区的统一要求。

下面有张照片。向导大叔正在讲解狐狸君和梅花鹿君脚印的区别。狐狸会留下两排虚线脚印,因为它们在雪地里是蹦着走的;而鹿会留下两排实线脚印,因为它们喜欢拖地走。

你还可以看到冰冻的湖面上偶尔有小洞,那是狐狸君喝水的痕迹。它要先高高跳起来,再用爪子击碎湖面,才能喝到水;

棕熊君更有意思,它会用树来蹭痒。遇到粗一点的,还喜欢爬上去摘果子,于是在它走之后,树干上就留下了清晰的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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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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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喝水的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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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喝水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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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床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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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有熊爪印的树干


请注意,这可不是老师在教室里讲给你听,而是你自己在野外真实去触碰。尤其是当向导告诉你,这排脚印就是今天早上狐狸君留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无比的真实。

不是只有向导才会给你讲故事。克塔克布斯酒店是知床小镇最大的酒店,里面有位员工叫高桥海斗。他喜欢利用业余时间深入半岛给野生动物拍照。他会在酒店里架上投影仪,展示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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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与他的酒店免费科普课


一旦你进入情境,他就会讲自己看到的动物故事。棕熊妈妈如何教小熊捕鱼;狐狸一家如何用洞穴避险;海豹如何与虎鲸斗智斗勇,等等等等。

高桥无数次遇到过棕熊,他会告诉你,不要听课本里的东西,什么熊来了就装死。熊又不是白痴,它很聪明。遇到棕熊最好的办法是抬起双手,慢慢慢慢按原路退回。熊和人一样,只要意识到没有威胁,就不想起冲突。

总之在知床,你接触到的所有信息,都会潜移默化向你传达一个理念:动物值得尊重。你会坚信它们有生存的权利。


3.动物的道德权利

这些和“提高科普工作的效果”有什么关系呢?我给你讲一个美国生物伦理学家德格拉齐亚的观点,他出版过一本著作,叫《动物权利》。

德格拉齐亚说,我们每个人都不会随便杀人。除了法律约束外,我们知道杀人是不道德的。也就是说,人拥有道德权利使得自己不被随意杀害。道德权利就是由道德体系,而非法律体系赋予的权利。

那么好。动物有没有道德权利?德格拉齐亚说,也有。

不管你多不喜爱小动物,当看到一只无辜的小羊被宰杀时,内心多少还是会颤一下,对吧?素食主义者可能认为动物的道德权利很高,而屠夫可能认为动物的道德权利很低,但所有人在潜意识中一定认为动物有道德权利。

这有啥用?重点来了。所有动物的道德权利都一样么?不是。越高级的动物,人类道德体系赋予它的权利就越大。比如我们认为杀死一只海豚不道德,但踩死一只蚂蚁似乎没什么。

这个高级是如何定义的呢?是参照我们人类自身定义的。哪种动物有类似人类的感情、家庭、社会生活,我们就认为它高级。

你明白了么?知床半岛想做的,就是要提升至少是自己园区内动物的道德权利。用什么方法呢?展示它们丰富的情感世界、家庭和社交生活。

再举个更明显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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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知床旅情》发行十年后,一部由知床支持拍摄的纪录片《狐狸的故事》在日本放映,一下子就引起了轰动,后来甚至被引入中国。

影片的主角是一只闯入知床大地的公狐狸菲利普,他看上了美丽的母狐狸莱娜。菲利普和莱娜组建了家庭。他开始尝试做一名好老公、好父亲。莱娜怀孕时脾气暴躁,菲利普怕惹她生气,送完吃的赶快回到洞外,简直像极了人类。

后来,莱娜死在人类的捕兽夹下,菲利普开始独自抚养孩子。他赶走野狗,和拿枪的猎人搏斗。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把长大的小狐狸赶出洞穴。听着孩子们凄惨地哀叫,相信只有为人父母,才能理解菲利普的苦衷。

但他没有就此消失。当孩子们再次深陷重围,镜头一下子找到了远处跑来的菲利普。它左右拼杀,甚至被猎狗咬去了一半耳朵。当他带着孩子跳下悬崖,落在雪地上得救时,所有观众都会被这段父子重逢的镜头感动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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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故事》掀起了日本珍惜动物、敬畏生命的社会大讨论。狐狸的形象也从狡猾、讨人厌,转变成了可爱、英勇、执着。直到现在,日本人都认为狐狸是非常高等的生命,杀死它是不可想象的。


4.正确的动物保护教育

回到我们的话题。以往的动物保护教育,不论是针对小孩子还是成年人,都重在讲道理,告诉你生物多样性的好处、滥捕滥杀的危害。这当然没错,但问题是听着不走心啊。

真正影响一个人,不是让他从逻辑上接受观点,而是从情感上认同观点。

道德权利恰恰是作用在人的情感上。虽然每个人心里的标尺都不一样,但只要方法正确,我们可以提升社会的平均线。比如原来人们认为只有哺乳动物才拥有复杂的感情,但现在你会认为鸟类、爬行动物也有家庭,也有社会生活,那平均线就被提高了。

正确的宣传,就是要展示动物更多的真实生活,提升它们在人心中的道德权利。看见动物园里懒懒的黑熊,没有任何人会产生保护它的冲动。相反,当一个人从小就知道,甚至看到动物也有朋友,也有家庭,宝宝不见了妈妈也会着急,他自然会由己及人,用同理心去理解动物,敬畏动物。那你说,吃不吃什么的,还是问题么?

今天推荐知床半岛,并不是因为在这方面日本人就一定做得好。事实上,日本的商业捕鲸一直是他们国家的污点。但就事论事,在现在国内如此特殊的环境下,我们确实该好好反思一下以往的宣传策略,真真正正把保护动物的理念,种在我们下一代的心里。

好,今天这期节目是临时插入的,下一周我们去说好的名古屋看看。下一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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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实用小Tips

1.如何去知床?

来北海道旅游,你八成会以札幌作为大本营。从札幌去知床总共有三种方法:

1)从新千岁机场坐飞机到女满别机场,再坐大巴到知床;

2)乘坐JR去知床,但会比飞机贵且耗时长;

3)坐大巴去,需要在车上过夜。


综合算下来我觉得飞机最合适,只是换来换去比较麻烦。如果你是带着全家去,那就别折腾了,报个团吧,否则任何方案都会让老人和小孩儿很不舒服。


2.住在哪?

在知床旅行,总共有三个下榻的选择:

1)住在网走。这里虽然距离知床较远,但城市较大,而且也是观光破冰船出发的码头。如果住在这里,一定要算好往返知床的时间;

2)住在斜里,这是距离知床最近的小城市。好处是有JR,交通方便,坏处是哪都不靠,距离知床不近,距离网走也不近;

3)住在知床本地的温泉镇,也叫吕登宇镇。这里是距离知床景区最近的住处,还能泡温泉,强烈推荐。坏处是酒店普遍比较贵,而且距离网走还有其他景点就更远了。

给你贴张示意图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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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季节

知床半岛和北海道所有景点一样,四季有四季的景色,谈不到哪个季节最好。不过如果是为了观赏野生动物,那冬季去肯定是最差的,因为冬季食物短缺,动物会尽量减少外出。

知床半岛冬季和夏季的游玩项目很不一样。夏季你可以去到半岛最北端遥望国后岛,而冬季则可以体验流冰。请注意,北海道最冷的时候是2月中旬,也只有这个时候流冰的面积最大。1月份去,虽然也能看到流冰,但效果不好。


4.关于报团

知床游客中心就位于上面说到的吕登宇镇,你可以在那里获得详细的旅行信息,报名各种旅行团,包括有向导带领的徒步旅行团。

携程、马蜂窝,还有其他一些网站上也可以报到这些团,但似乎他们的介绍写的不是很详细,有时候你区分不了团与团的区别。如果你真的要去玩儿,又有疑惑,可以随时咨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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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晚上6:00更新,目前一周一次;

接下来我会给你介绍:丰田产业技术纪念馆、热田神宫、熊本熊部长办公室、茑屋书店......

如果你在平安度过疫情后打算去日本旅行,可以在公众号里给我留言咨询你想了解的信息;

今天这篇文章,如果你觉得有价值,可以分享给朋友们,让更多的人了解正确的动物保护科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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