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前夫把我趕出家門後,現任媳婦卻難產走了

婆婆和前夫把我趕出家門後,現任媳婦卻難產走了


1

李明志趕到醫院時,秀雲已經進了產房緊急搶救。而肖翠花驚嚇過度引發高血壓,口眼歪斜涎水直流,急中風了!

“秀雲家屬,產婦大出血,請簽字!”護士拿著病危通知單遞給李明志,他抖著手,半天才歪歪扭扭寫上“李明志”三個字。

籠罩醫院的白色有一種沉悶的壓抑,他靠著牆壁,努力不讓自己軟下去。他的心如斷線的風箏,晃晃悠悠沒著沒落。

“哇!哇!”產房裡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良久,護士抱著孩子出來,眼中寫滿疲憊與悲傷:“孩子安好,大人,沒保住……”

李明志驚恐地瞪大眼睛,鹹魚似的張著嘴,喉嚨像淋了水泥,固化成僵硬的疙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李先生,節哀順變吧!”護士把孩子放到他手中,小人兒紅紅的小臉皺皺巴巴的,像一個小老頭兒;閉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和秀雲一模一樣。

“秀雲!”李明志淚流滿面,發出孤狼般的哀嚎,腿一軟跪倒在走廊上。伊人已去,帶走了所有的恩怨,只留懷中的孩子無助地啼哭。

曾經,他為了發洩心中的怨恨,無視她哀怨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討好,以為自己的境遇都是她造成的。

現在,她用生命為她的錯誤買了單,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他才驚覺,受罰的更該是他!

是他的自私與貪婪害人害己!選擇本身沒有錯,就看你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

也許死亡並不是對人最大的懲罰,面對中風的老媽和襁褓中的孩子,他該怎麼辦?他又能怎麼辦?

這個世紀難題,李明志估計要用往後餘生去解答了!


2

沈慧蓮在扎一個花籃,不知怎的她今天總心神不寧,都被花刺紮了好幾下手了。

她的心呯呯跳得厲害,彷彿在告訴她有什麼事要發生。她嘆了口氣,把手中的花剪一丟,交代了一下店裡的小妹,騎上電瓶車匆匆忙忙往家趕。

沈慧蓮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冥冥中有一個人在指引,引著她直奔家門。

她停好車奔上電梯,開門進屋時看到了驚險的一幕:桌上杯盤狼藉,沈大山癱軟在桌邊,人事不知。吳文凶神惡煞地把張鳳娥摁倒在沙發邊,像摁著一隻待宰的老母雞,渾身顫抖滿臉驚恐。

“吳文你幹什麼?放開張姨!”沈慧蓮吼叫著撲過去。

吳文沒料到她突然回來,一改往日溫良謙和的模樣,血色的眼睛露著兇光,順手抄起桌上一個啤酒瓶,一手掐著張鳳娥的脖子,一手在她頭上比劃著,惡狠狠地吼道:“站住!你別過來!”

沈慧蓮一個急剎收住腳,顫聲問道:“你,你這什麼意思?你把我爸怎麼了?”

“我要錢!快給我錢!”吳文面目猙獰,怒目切齒地吼:“快叫她把錢給我!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不!我不給!”張鳳娥卡著的喉嚨發出公鴨般的嘶鳴。她的臉憋得通紅,雙手徒勞地抓著吳文的手臂,卻無力起身,只能用眼神表達憤怒。

“快給錢!你!”吳文的啤酒瓶朝沈慧蓮一指:“你去找!”

“我?”沈慧蓮本能反應是她不知道錢放哪裡啊?可一看吳文窮兇極惡的樣子,馬上作舉手投降樣:“好好好,我去找,去找!”

沈慧蓮腦子飛速運轉,放下手時,手指觸到衣兜裡的手機。她心念一動,強壓住狂跳的心臟,深吸了一口氣,朝老爸的臥室走去。


3

“不要!”張鳳娥努力掙扎著想要阻止,可她一個婦人,哪掙得過身壯力健的吳文?

“別動!你們都別玩花招,我爛命一條,嘿嘿!”吳文手下用勁,拖著張鳳娥到房門口,對裡屋的沈慧蓮發出警告。

沈慧蓮在屋裡翻箱倒櫃,又去床上把被褥枕頭胡亂抖開。同時趁吳文不注意,一隻手悄悄掏出手機按下110,扭身時把手機朝床下一放,大聲叫道:“吳文你別亂來,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找就是!”

她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高聲喊叫:“你把我爸怎麼了?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會不會有危險?你說啊!”

“少囉嗦!快找!”吳文不耐煩地吼叫著,兇狠的樣子如一頭餓極了的惡狼。

老爸情況不明,張姨受制於吳文,沈慧蓮不知道那個報警電話有沒有作用?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抬眼看了一下吳文,對上那雙陰鷙的目光,她的牙齒撞擊得咯咯作響,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這個時候的吳文就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她不敢惹怒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尋找。

在衣櫃下面的抽屜裡,她找到一個暗紅色小鐵盒。她正要伸手去抱鐵盒,張鳳娥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撞開吳文朝她撲來:“別給他!”

憋足的氣流衝破聲帶,讓她的聲音因嘶啞,比公鴨的鳴叫還難聽。她的眼裡滿是驚恐,腳步慌亂,趔趄成一棵搖擺的樹。

手中的獵物突然逃脫,吳文氣急敗壞地伸手一撈,舉起啤酒瓶狠狠砸了下去。

“張姨!”說時遲那時快,沈慧蓮想都沒想衝過去抱住張鳳娥。只聽呯的一聲響,啤酒瓶在她腦門上開了花,玻璃渣兒四濺開來。

沈慧蓮一陣恍惚,感覺無數的小星星在眼前跳舞。她朝前一撲倚在牆上,靠著堅硬的牆壁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一些液體順著頭髮流淌下來,滴滴嗒嗒落下來,有的落在胸口的衣服上,有的落在腳下的地板上,暈開一個個殷紅的圓點。


4

“慧蓮!”張鳳娥抱住她,手掌想去按那傷口,卻被吳文一把揪住。他握著半截參差不齊的瓶子指向沈慧蓮,朝張鳳娥喝道:“給不給?!”

瓶口犬牙交錯,鋒利的尖角堪比刀鋒,劃拉下去必定皮開肉綻。在這衣著單薄的夏季,張鳳娥不敢想下去。

她戰戰兢兢著去拿鐵盒,在離吳文兩米遠的地方,她手一抖,盒子咣噹一聲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嘩啦一下散發出來。

一些首飾伴著一些銀行卡、現金滾了出來,泛著金燦燦的光芒;幾沓百元大鈔散了個七零八落,紅豔豔的飄了一地。

吳文看得眼都直了,這些現金和金器,少說也有十多萬吶!

張鳳娥彎腰去撿地上的錢物,吳文把酒瓶一丟,忙撲過來搶。他把張鳳娥用力推開,半跪在地上,抓起錢和首飾放進鐵盒。

沈慧蓮突然在後面拽住他的腿使勁往後一拖,他沒防備她會搞突襲,身子朝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下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鐵盒也在他的撞擊下飛了出去,撞到牆壁打翻了。吳文疼得一聲怪叫,剛要爬起來去撿,警察從天而降按住他:“不許動!”

吳文一怔,還想作困獸鬥,咔嚓一聲,鋥亮的手銬扣上了他的手腕。

沈慧蓮身子一軟,順著牆壁滑了下來。張鳳娥扶著她,惶惶地望著眾人,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警察帶走了吳文,叫救護車把沈家父女送往醫院。

沈慧蓮破了頭皮,縫了針要住院;而沈大山被吳文下了藥,引發了血管炸裂,幸好警方來得及時,這才緊急救治過來。


5

張鳳娥嚇個半死,哭哭啼啼告訴沈慧蓮,說吳文昨晚來玩,閒聊中沈大山得意地告訴他,他們要出去旅遊,叫她明天去把錢取出來。

吳文的眼睛當時就亮了,旋即又暗了下去:“沈伯,你出去刷卡或刷微信就行,帶現金多麻煩呀?”

“嗐!我們這老頭老太太用現金用習慣了,不會用那高科技呢!“沈大山無所謂地笑笑:“現在都沒扒手了,帶點現金也無所謂。我們後天就出發,慧蓮還得麻煩你關照呢!”

“他們當時聊得歡,我也沒在意,誰知今天吳文又跑過來,買了一堆熟食跟你爸喝酒,不知怎麼你爸就暈倒了!他又逼著我把錢拿出來。”張鳳娥哭訴著,惶恐如驚弓之鳥:“慧蓮,謝謝你肯替我擋著,謝謝!”

有沈慧蓮的通話錄音,又有他們幾個人證,吳文自知罪責難逃,供出了所有罪狀。

原來,沈慧蓮和李明志結婚後,吳文氣得去了外地,為排解憂煩,他迷上了賭博。後來雖說娶了親,可他依然沉迷牌桌,他老婆怎麼勸也不聽,一怒之下和他離了婚。

恢復單身的吳文又迷上了六合彩,結果輸了個精光。袋中無糧心裡慌,吳文聽姑媽說她們那兒要拆遷了,眼波一轉興沖沖回來了。

他本來想在姑媽那騙點錢花花,意外得知沈慧蓮要離婚,往日不嫁之仇和今日急需賭資的念頭讓他掉轉方向,想方設法去攻沈慧蓮這座堡壘。

這幾年混跡賭場,耳濡目染,吳文已變得油嘴滑舌八面玲瓏了,把自己吹噓成了一個成功人士。沈大山卻還停留在當年的印象中,不僅對他毫無介備,還有心撮合女兒。

賭徒的天性都一樣,越輸越想回本,總覺得下一注就會翻身為王,因而越賭越大,越陷越深。


6

為了賭,吳文套信用卡,網上借貸,用盡了各種辦法。眼看著雪球越滾越大,沈慧蓮卻始終沒有表態,他終於按捺不住,在網上買了藥,準備鋌而走險。

聽沈大山說取錢去旅遊,吳文喜出望外,假借為他們餞行,偷偷把藥放入酒中,藥倒了沈大山。

他不知道的是,他為了穩妥下的雙倍分量,差點要了沈大山的命。

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哪知張鳳娥對酒精過敏死活不喝,他只得直接威逼,想拿了錢跑路。

不承想沈慧蓮突然跑來壞了他的好事,還神不知鬼不覺報了警,警方聽到他們的對話,通過手機定位找到這裡,一舉將他制服。

欲有尊卑,貪無二致。賭博害人又害己,吳文蓄意傷人差點致死,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都說人心難改,咋一下就變成暴徒了呢?”從鬼門關回來的沈大山嘆息道:“唉!都是錢惹的禍啊!”

沈慧蓮坐在床沿,張鳳娥遞給她的蘋果,笑著說:“慧蓮啊,那筆拆遷款我們一分沒動,全存在了你名下。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以後我們有兩套房,一套自住一套出租,加上兩人的養老金,夠花了。”

沈慧蓮驚訝地望著張鳳娥,她一直防備的這個人,原來不要錢!

張鳳娥正把切成丁的蘋果一個一個送進沈大山嘴裡。她還是打扮得那麼妖嬈,眼裡也滿是風情。

沈大山就勢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她咯咯笑著躲開,兩人的眼裡都是愛意。

條條大路通羅馬,每一種方式都代表愛。

沈慧蓮不好意思地轉過臉去,雖然她對他們這種表達方式還是不太習慣,可她想,張鳳娥替她擋了一刀,她替張鳳娥捱了一瓶子,這過命的交情,是多少錢也買不到的。

“瞧這傻丫頭,被富婆的名頭嚇傻了吧?”張鳳娥打趣道。沈慧蓮臉紅撲撲的,佯怒道:“你們想用錢把我打發了,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去?沒門!這輩子我都賴上你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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