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我要去找小时候过年的味道

越是临近过年,就越是怀念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的情景,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那种感觉,才叫过年。

那个时候,一进腊月孩子们就开始掰着手指数日子,因为过年对我们来说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穿新衣,戴新帽,吃饺子,放鞭炮,不仅仅是这些还有,耍花会,闹花灯,大年初一去拜年。过年汇集了老百姓一年中最美好的幸福和团圆,祝福和希望。

小时候的年,正如童谣里唱的:小孩小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2020,我要去找小时候过年的味道


一进二十,人们就开始置办年货,好吃的先不说,光是那一挂挂的鞭炮就足以让孩子们眼冒贼光,心生兴奋。大人们是要把鞭炮留到年夜和初一才燃放的。尽管他们把鞭炮藏到很隐蔽的地方,还是逃不过孩子们地毯式的搜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惦记上了,哪有找不到的事情,找到了也不敢多拿,悄悄地从鞭炮上面扯下两个麻雷子,跑到外面和小伙伴们炫耀,拿根火柴点着了,随着捻子的哧哧声,小伙伴们躲得远远的捂住耳朵,然后听着,“啪”的一声炸开了花,就得是那么的过瘾和兴奋。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孩子那么容易满足,一个小小的鞭炮就让他们笑脸如花儿般的灿烂。

二十三晚上人们开始祭灶,贴上灶王、灶奶奶的年画,摆上糖瓜,点燃香火,奶奶总是让我们都跪在灶前,然后虔诚的念念有词:“灶王,灶奶奶,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一去去七天,回家过新年,您要好话多,坏事莫言。念完了就让大家可磕三个响头。

我问妈妈:“为什么要摆上糖瓜呢?”妈妈说:“那是给灶王灶奶奶吃的,他们吃了甜甜的糖瓜,嘴巴也会变甜,上天去和玉帝汇报一年的工作的时候,就会替我家多说好话,我们就会得到上天的眷顾,来年衣食无忧,身康体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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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的我觉得灶王灶奶奶神秘得让人心生敬畏,总是不明白,糖瓜摆在那里给他们吃,为什么总是一个都没少,是不是灶王爷知道我们馋的流口水,故意留给我们吃呢?那样的话,这位灶王爷爷真的很可爱,“嘻嘻”你这么仗义,让我磕几个头,我都乐意。磕完头,我们就开始等待,等着那长长的香快点燃完,因为奶奶说只有香烧完了,我们才能吃供着的糖瓜。

二十五那天全家去磨豆腐,大桶小桶好几个,泡好的黄豆胖乎乎的饱满鲜嫩。小时候没有豆浆机,村子里一盘石磨,大家轮流使用,过年的时候要排队才行,磨豆腐的时候大人都不叫孩子靠近,可是我们太想推那台磨盘了,就不管他们让不让,也要加入其中,豆粒和着水被注入磨眼里,然后随着我们推着磨盘转动,浓浓的豆浆从两个磨盘的缝隙中流出来,再顺着圆孔留到下面的水桶里。磨呀磨,转啊转,我们早就没了耐性了,跑到一边去玩儿了。家里的水桶不够用了,妈妈让我去婶子家借个水桶,婶子开着玩笑逗我:“借了桶,回来给我一桶豆腐啊!”“行啊!”我爽快的答应着。

做豆腐这个活很繁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用了几道工序才把那些金灿灿的黄豆子,变成了一块块白白嫩嫩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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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婶子还水桶的时候,我光顾着着急送回去,忘了没给婶子拿豆腐,进了门想起来了,正想跑回去拿,婶子出来了,于是我装成桶很重的样了,哈巴着两条腿,双手提着桶,晃过来晃过去,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嘴里喊着:“婶子!快来拿豆腐,我都提不动了!”婶子看我的样子信以为真,噔!噔!噔的跑过来接桶,嘴里还说着:“你这孩子,还真听话,婶子昨天磨的豆腐,还用你拿呀!”没想到近前一看桶是空的,于是抓过我来,照着屁股就是两巴掌:“你个小坏蛋,我叫你糊弄人,叫你糊弄人。”后来,一做豆腐,婶子就会翻出这件事来,连笑带骂的数落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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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二十七,杀猪宰羊杀公鸡。我不喜欢看杀猪,每次看见家里养的那只肥肥胖胖的猪被牵出来宰杀,我都好难过,这些猪猪们从小到大,我不知道给他们薅过多少青草和野菜,每次晚上放学我都会喂给它吃。

不过再伤心,一闻到猪肉的香味就会跑到厨房,看着香嫩的大血肠,油汪汪的大肘子,纹理清晰的拆骨肉。口水咕噔咕噔得往下咽,哪里还记得,这是那只可爱的小肥猪。

这时候是孩子们一年中最解馋时候,猪头肉,猪尾巴,猪蹄子,猪骨髓,可劲造,喜欢吃啥就吃啥。一直吃到,手上是油,脸上是油,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离开灶台。不过大人们还在忙着,炸酥肉,炸丸子,剁肉馅,冻豆腐。所有好吃的都要在这两天做成半成品。过年时,到处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大人们是累并幸福着,我们是快乐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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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最兴奋的年三十到了,早上起来,妈妈忙着准备饭菜,爸爸带着我们贴春联挂灯笼,家家户户喜气洋洋。那种气氛真是一片祥和。中午,丰盛的午餐摆满了一大桌子,爸爸给我们买来甜甜的青梅酒,从不会喝酒的我们也会端起酒杯庆祝新年快乐。那时候不像现在孩子们可以喝果汁和可乐,我就特别喜欢喝青梅酒,像现在喝饮料一样,虽然爸爸妈妈怕我们喝醉只给我们到一点儿。可是我们还是想喝,记得有一次吃完饭,表弟也来我家过年,吃完饭,我偷偷的把喝剩下的半瓶酒拿出来,和表弟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我问表弟:“甜吗?”表弟说:“真好喝!”不一会儿我俩就给喝光了,那一次我俩全都喝醉了,我躺在奶奶的柜子上,而表弟更惨躺在了堂屋的门槛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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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看了喝光的酒瓶,和脸蛋红红的睡得像猪一样的我们,气的一人给我们一笤帚疙瘩,我俩愣是没醒。从那以后好多年妈妈都不让爸爸给我们酒喝,直到我们长大成人。

三十晚上我们是要守岁的,不到午夜就不睡觉,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孩子,全都窝在家里,只会看电视,玩手机。我们当时是快乐的,一个个矫健的像豹子,灵活的如猴子,在外面奔跑者,打闹着,随着鞭炮和烟花的燃放,清脆的响声在山谷回荡,五彩的焰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地上花炮的碎屑给家家户户的门前铺上了喜庆的红地毯。我们欢呼着雀跃着,兴奋的迎接着又长大了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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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早起来,穿好新衣,吃完饺子,开始去给各位长辈拜年,东家拜完去西家,一声过年好,胜过万千祝福。婶子大娘,把糖块,花生,栗子,一把一把塞入我们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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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年了,小伙伴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组,学大人打扑克,谁输了,就把拜年得来的糖块拿出来。那一次,我和表弟还有邻居小胖一起玩扑克,结果表弟输掉了所有的糖果,看着捧着糖果得意洋洋的小胖,表弟越想越不服气,趁着小胖不注意,点着一个小雷子放在小胖的口袋了。结果‘乓,”的一声脆响过后,小胖的新衣服炸烂了半边。

感谢那是大年初一,当妈妈拿着棍子咬牙切齿的要打死我们的时候,奶奶说,要罚也得过了这一天,要不今天挨打,哭哭啼啼的一年不吉利。妈妈只好给小胖多塞了几张压岁钱。

想念小时候的年,用眼睛看一看都是过年团圆的图画,用嘴巴尝一尝都是新年幸福的味道,如今,离开老家已经多年,带着父母,妻儿,生活在节奏忙碌的城市里。生活过好了,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孩子们无法体验我当年的快乐。手机,电视,让他们圈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得孤独,沉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约束了他们的快乐,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变得淡泊。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一种冲动,我要带孩子和家人回老家过年,去感受一下那种过年真正的味道。

2020我要回家过年,去找我美好的回忆,也去给我的父老乡亲拜个年。

2020,我要去找小时候过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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