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箭
“荒山野岭的地方，哪里来的火情！”雀禳瞄了一眼外面，自顾自说到。
“荒山野岭失了火，那才叫可怕！”店家示意雀禳走到茶铺另一边的地势稍高处看，雀禳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凶猛火势。
山火！
店家摇了摇头说到，“那边是猫子山，山高势凶，草木旺盛。如今刚要入秋，正是能烧难救的时候。这回怕是要死不少人…”
“猫子山！？”原本对这事无动于衷的赵成忽然蹿了出来，他只远远看了一眼火势，拔腿就跑。
小五扯了扯雀禳的衣袖小声说到，“雀禳哥哥，赵成哥哥还没拿解药呢…”
“赵成哥哥？”雀禳蹲下来看着小五，问到，“他什么时候变成你赵成哥哥了？”
小五被雀禳这么一问，顿时小脸绯红，支支吾吾说到，“他…他比我大，当然要叫哥哥啦！”
说完这么一句，小五转而眼睛一瞪，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问到，“哥哥你的刀有剧毒，那之前被你砍了手的那些人…你在骗小五！”
雀禳没想到小五会这么问，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小五却一把抓起了雀禳的手说到，“你骗了小五，就不能再害赵成哥哥了，我们追上去！”
雀禳看着这小丫头急切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麻利地抄起了自己的刀，带着小五策马向猫子山的方向跑了过去。
即便小五不央求，这赵成也是一定要追回来的。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就到了猫子山脚不远处。
小五看着漫山遍野的山火吓得哇哇大叫，雀禳却示意小五到，“小五，别出声，这地方不对劲。”
“啊？当然不对劲啦！都要把天烧穿啦！赵成哥哥是不是跑进里面去了！？”小五急的跳脚，雀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轻声说到，“你一路过来可有看见刚才那一队官兵？还有你赵成哥哥见这里着了火转头就跑，连解药都顾不上问我拿，但我们到了猫子山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是不是有问题？”
小五撇了撇嘴说，“兴许他们从别的地方上山了？”
雀禳抬头观察了一下地势，猫子山呈Y形，北面和南面都是悬崖峭壁，他们所处的是正东面，只有不算宽大的一片平坦地方能从山脚往山上走，赵成和那队官兵绝不可能舍近求远地绕过悬崖跑到西面上山。
火势汹涌，这一把滔天大火烧得猫子山上的林木劈啪作响，焦热的空气里除了噼啪的柴火声被呼啸而过的山风带的老高，再没有其他动静，一切仿佛停了下来。
这阵势，杀人多年的雀禳再熟悉不过。
果不其然，不到顷刻之间便有喊杀声从雀禳来时的方向凶猛而起。雀禳抬眼一看，跑在最前方的正是赵成，他身后则是先前看到的那一队官兵。
赵成带着官兵来的？
由不得雀禳细想，一旁的小五见状大声叫到，“赵成哥哥！”
赵成听见呼喊声，寻声看见了他们二人，紧而大声喊到，“小五救我！”
雀禳原本一脸黑线，听见赵成的喊话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又暗自嘀咕到，“被人追杀还能跑出一股杀人的气势来”，随后他便抱紧小五跃上马背，急声呼喝着身下的白马往侧翼而去。
被雀禳猛地抱起的小五一脸惊慌喊到，“哥哥你干什么？赵成哥哥在那边！”
雀禳边跑边答到，“我知道。”
小五说，“那你怎么不去救他！？”
“我忙着呢。”雀禳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后说到。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白马已经跑出了大段距离开来。雀禳心想着这白马虽然平时脾气大得很，不仅要吃上等草料，还总动不动撂挑子，但遇上了这关键时刻可一点都不含糊，也难怪前几年他同黄老头讨要这马的时候，黄老头会那一脸舍不得的小气模样。
见有了安全距离，雀禳迅速把小五放下马背，喊了句，“趴在地上，乖乖等着！”
小五用力点了点头，雀禳旋即策马回转，迎上了那一队来势汹汹的人马。
那一队官兵着实不少，而且大多都骑着马匹，得亏这赵成脚力惊人，否则寻常人早就被逮着了。雀禳心里感叹着，就是换了自己，也未必能跑得赢这些骑马的官兵。
这么想着又往回跑了段距离，雀禳见赵成已经跑到了跟前，便伸出手喊到，“快上马！”
赵成虽然看着逃命不暇，但心里早就有计较。他远远就看见雀禳回头而来，就在雀禳策马同他错身的瞬间，他便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搭了雀禳的手，双脚又同时用力一蹬，须臾之间便翻坐上了那白马的后背。
雀禳再次策马回头，只听身后的赵成心有余悸地说到，“我刚才还以为你见死不救！”
雀禳并不答话，而是向着小五的方向狂奔而去。惊魂不定的赵成回头看了一眼那队紧追不舍的官兵，又自言自语说了声，“得亏他们没带着弓弩，不然这回真的要嗝屁了。”
话音刚落，雀禳便听见耳后传来一阵呼啸，他下意识一偏头，一枚箭矢怒驰而过。
“你可真是个乌鸦嘴！”雀禳怒斥到，傻了眼的赵成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疼痛。
他回头一看，第二枚箭矢已经钻肉而入，那箭矢草尾正被自己带着随马颠荡，煞是可怖。
就在赵成中箭之时，雀禳已经看到不远处喝叫的小五。他用力蹬紧马镫，一阵猛冲后又卯足腰力俯下身一把搂起了小五放入怀前马鞍之中，而身后的赵成大概疼得要紧，嘟嘟嚷嚷喊着，“左…左边…后…山…”
雀禳回头拿斜眼一瞄，果然看见不远处山腰上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影，正冲着自己搭弓射箭，但大多数都因距离太远而射落他处。
雀禳冷冷一笑，回头对身后的赵成说到，“你真得感谢这是一些草台班子，不然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赵成勉强咧了下嘴角，趴在雀禳背上却是昏了过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