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六 七十年代那片淨土上散養的孩子,我們最懂得感恩

小區草坪長勢過於旺盛,過段時間就得割一次。環保人員揹著割草機走過後,青草便紛紛倒落,即刻一陣淡淡的清香隨風飄起。

聞著青草的香味,我彷彿又回到了童年,又看到了河溝邊、田埂上揹著竹筐挖野菜,割青草的那群孩子,正在也有這樣清香瀰漫的樹蔭下追逐嬉戲的情景。

我們是六 七十年代那片淨土上散養的孩子,我們最懂得感恩

他們鬧夠了,就割一抱青草鋪在樹蔭下,幾個人擠在一起躺在上面,嘴裡嚼著茅草根,那嚼草根的感覺就像現在吃泡泡糖。忘記了都在聊些啥?也不記得為啥事爭吵。總之,一陣嘰嘰喳喳之後就安靜了。或美美的睡上一覺,或眯著眼睛偷窺毒辣辣的太陽。稚嫩的心隨著鳴叫的燕子飄得好高好遠。

啊!那時候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寧靜。偶爾的鳥叫或蟲鳴,都會引去孩子們好奇的目光和又一陣嘰嘰喳喳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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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夠了,淘氣的男孩開始爬樹掏鳥蛋。有時掏來小鳥,就讓女孩去捉螞蚱來喂。硬掰開小鳥的小嘴塞進去,哪管樹上的鳥爸爸,鳥媽媽急的蹦來跳去的叫個不停。基本都是以把小鳥喂得一命嗚呼而告終。

當然,有時候也做好事。比如:捉幾個螞蚱來喂樹下的螞蟻啦;脫下背心把小水窪裡,快要被曬死的小蝌蚪兜去河裡啦;驅趕菜地裡吃小菜苗的雞鴨了等等。總之是一刻也不閒著,早上醒來,睜開眼就跑出門去野,家裡大人不叫是絕不回家的。任憑太陽曬成一個個“小黑泥鰍”,黑亮黑亮的,像極了現在城市裡的雕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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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魚摸蝦更是常事,實在沒有魚了,就挖一塊河溝裡紅紅的淤泥,用在集市上買來的泥瓦模子,印出許許多多的泥圖片片,圖案有人物的頭像,也有各種動物和還有花卉。印好後在太陽底下曬乾然後收藏起來慢慢玩。

去村頭那兩顆大桑樹上,偷偷摘人家的桑葚吃,可是一天中必不可少的一項。村裡那兩棵唯一的桑樹,在村最東頭,一棵白桑葚樹,一棵紅桑葚樹兩棵樹緊挨著。那種熟透了發白的白葚子最甜,就是不熟,發綠的也不酸;而那種熟透了發黑的紅葚子,不熟的時候會很酸,特別是半熟,桑葚發紅的時候尤其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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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孩子們,一天不知道要光顧桑樹多少遍。所以,想找到一個熟透了的桑葚,實在是一件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

偶爾在樹梢,或是伸出樹幹很遠的枝頭上發現一個,就不顧跌下樹的危險,千方百計的要取而食之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摘,生怕稍一用力,樹枝抖動,那眼看到嘴的,蜜糖似的桑葚就墜落地上,成了地上仰臉翹盼的同伴的口中餐。

桑葚的主人,見自己家的孩子吃不到一個熟的桑葚,非常生氣,就在樹幹上塗抹上便便,這一招效果不錯,一個上午沒有人敢去碰那被爬樹者,磨得光滑如鏡的樹幹,可是到傍晚再去看時,那被曬乾的便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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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直直地曬著頭頂時,隱隱聽到有誰的娘在大聲叫回家吃飯,這時才發現要割的草或讓挖的菜,都只有蔫蔫的一點,睡著了似的躺在筐底。怕家裡大人生氣責罵,慌亂中想起大孩子們的伎倆,折幾根樹枝橫插在筐的邊緣上,上面再匆匆割幾把草蓋住,這樣乍一看就是滿滿一筐草了。

揹著“一筐草”回家,娘在大門口看見了就迎過來說:“把草給我,你先去吃飯吧!”

心裡有鬼哪敢把草交給大人啊?!就假裝勤快說:“你先去吃吧!我把草曬上再吃。”說著急急火火地把草背到離家門不遠的一塊空地去晾曬。幾乎是一棵棵草單擺著,蟬翼般的攤成一片,遠遠望去還真的很像是割了不少。感覺善後工作完美了,這才詭笑著跑回堂屋去吃飯。


我們是六 七十年代那片淨土上散養的孩子,我們最懂得感恩

其實,媽媽早就看穿了這些小把戲,微笑著盯著他的眼睛問:你在哪割的草啊?太嫩了一曬都沒了。下次別去那裡割了啊!不敢去碰觸母親的目光,把頭埋得更低,偷偷用眼睛的餘光,瞥見媽媽和爸爸偷偷的在笑。

一陣刺鼻的柴油味,把我拉回到現實。

30多年過去了,那些往事就象昨天剛剛發生過似的,我卻已經是頭生白髮,滿臉皺紋的中年人了。再也見不到了父母的笑臉;再也沒有了滿世界找我吃飯的人。就連這最原始的青草的香味,也被機器的汙染掩蓋了。

我思念那兒時的純真;我懷念那兒時的清純,那是屬於我們七零後、六零後這一代人的一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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