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含逝世三週年:當我們在談房思琪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林奕含逝世三週年:當我們在談房思琪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林奕含逝世三週年:當我們在談房思琪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圖源網絡


作者:LITCAVE媒體部

校對:LITCAVE工作室

配圖:Online


林奕含逝世三週年:當我們在談房思琪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 Ansel:


4月27日,是林奕含逝世的日子。


從2017年到2020年,時光翻過三本日曆,落到了此時此刻。


說到林奕含與她的《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其實我們先前已然寫過一篇相對詳細的文章做了「恢復闡釋」(點擊閱讀)➡️如果“我”愛上了誘姦犯


此刻我們更想要談論關於它本身的意義,雖然在很多人來看這本書最終會淪為一個個案的吶喊,既掙脫不了世俗言語的枷鎖,也擺脫不了源始的出身。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很有可能還是以一種無奈的方式漸漸失去原有的矚目,淡出大眾的視野,偶爾被書商提出來優惠出售,平時則會在黑暗淺淺發光, 書的宿命大抵如此,失去了作者的書有時候也只能如此。


不過今天卻想說說這本書的特殊性,與其說它是一部女性主義的著作,不如說它是一本涉及女性主義話題的社會小說。


首先林奕含並不是以異性策源為出發點來創作《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也就是說這本書控訴的對象並不僅僅是那個加害者,而是順應這個加害者的社會構建。


房思琪是被一種看似矛盾「抹殺女性性衝動和羞辱女性性行為」社會構建推向了「被暴力侵佔」這個意識深淵和「價值二次剝奪」這樣的話語蹂躪之中消解了生存的意識。


反過來林奕含最終的選擇也正是反射出了她對房思琪選擇的認同。


我們也來聽聽我們兩位女性小夥伴看完《房》之後的感想:


️ Eno:


詩意的文學世界為房思琪構建出的不僅是美,同樣是讓她落入痛苦的誘餌, “文人千錘百煉的真心”被李國華用作掩蓋食色性的手段。


房思琪用文學構建出的精神世界無法再抵禦現實的衝突,隔絕現實痛苦的玻璃是無法抵禦的。


書中真實存在的內容體現出社會畸形的道德觀,身邊對此漠視的人都是加重那些無法說出的痛苦的沉重秤砣,而看不見的創傷往往更為致命,時間不會讓痛苦的經歷慢慢消失,時間助長它們成為堅硬的牢籠,成為困住房思琪們的內心枷鎖。正如書中所說的那樣:


「強暴一個女生,全世界都覺得是她自己的錯,連她都覺得是自己的錯。罪惡感又會把她趕回他身邊。」


誠然社會現狀無力被一本《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改變,但未經歷過如此痛苦的你我借林奕含的文字感受房思琪的痛苦,感受林奕含將精細的文字用作盾來抵禦這些痛苦所作出的巨大努力。


不用真實地經歷這樣的切膚之痛看見世界背後的黑暗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怡婷,你可以寫一本生氣的書,你想想,能看到你的書的人是多麼幸運,他們不用接觸,就可以看到世界的背面。」


我們有多麼幸運。



️Hazel


在讀《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時候,我一直糾結於書中的「房思琪」,或者說是作者林奕含對「李國華」的態度。


房思琪試圖去愛李國華然而未果,她的毀滅是因為她不完完全全的是一個世俗口中的被害者,她的心中有柔情、有愛、有慾望甚至有性。


她愛上了一個誘姦犯。


林奕含在訪談中說:


「她能夠同情胡蘭成,卻無法同情李國華,因為胡蘭成的背後是國破家亡的空虛,而李國華卻只有純粹的慾望。李國華只是一個犯罪者。」


李國華將此時向一個小女生傾訴甜蜜的話語當作是演練面對下一個女生的演講,他的書袋,他創造的畫面,他只是愛這一切。


他蠻橫地斬斷了房思琪成長為伊紋的可能性,只是用藝術的巧言令色來填補裂口。


房思琪受到「李國華」以美裹附著變態慾望的欺騙,讓她以為自己能夠成為獨一的,理解他在功利背景下的寂寞的人。


房思琪接納了李國華是地獄,被李國華拋棄卻比地獄更加卑下,李國華不僅背叛了言有所衷的語境,讓一個極度迷信文字的女孩,覺得沒有辦法再去相信任何一個人的文字/語言以及他的為人了,這世界於她而言沒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了。


林奕含逝世三週年:當我們在談房思琪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總結


在林奕含逝世三週年之際,我們需要捫心自問的是


這種被福柯認為是單行的社會構建既然不可逆,那是否可以有向前進步的可能。


是否能夠在編織的新的社會言語中消解舊的語言秩序從而挽救日後的走向絕望的年輕人。


林奕含的寫作和聲音是否能推起這塊西西弗的巨石,又能讓它不再滾落。


這一切都很難說,但是我們也不必過度悲觀,畢竟書還在,閱讀也還在。


希望明天更好。


林奕含逝世三週年:當我們在談房思琪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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