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一輩子劉三姐的老作家包玉堂走了, 去世前還在修改電視劇本

廣西作家協會原副主席、仫佬族第一位書面文學作家、劇本《劉三姐》執筆者之一包玉堂先生,於4月28日在南寧逝世,享年86歲。包老的兒子包曉泉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家父包玉堂是因冠心病、糖尿病等老年綜合症而引發的全身多臟器功能衰竭搶救無效去世。新冠疫情下,包老的喪事從簡,遺體告別式將在5月3日上午10時50分,在南寧市殯儀館舉行。

遺憾:

《劉三姐》的劇本完成了

卻未來得及拍成電視劇

寫了一輩子劉三姐的老作家包玉堂走了,  去世前還在修改電視劇本

包玉堂的公開履歷顯示,他生於1934年,廣西羅城人。1949年參加革命,1953年開始發表作品。195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59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和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文學創作一級。作為仫佬族的第一位詩人,他為仫佬族新文學的發展做出了開創性貢獻。

包玉堂出版了詩集《歌唱我的民族》《鳳凰山下百花開》《迴音壁》《清清的泉水》《春歌不歇》《紅水河畔三月三》等,散文集《山花寄語》,長篇小說《走出深圳》,電視連續劇《紅水河傳奇》《歌仙劉三姐》《走出深淵》等。還出版有個人專集《包玉堂作品選集》共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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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1959年5月,柳州市《劉三姐》創作組成立,小分隊在下鄉採風途中,專程找到包玉堂瞭解情況。因為包玉堂的家鄉就在傳說中劉三姐的故鄉——羅城,他對劉三姐的傳說和故事非常熟悉。1957年,他在羅城縣四把鄉的下里中心小學當過校長。傳說中劉三姐童年和少年時代生活過的藍靛村就在這小學對面幾百米處,每天晚飯後和週末,包玉堂都到那裡散步。

1960年,包玉堂被抽到柳州地委宣傳部蒐集民歌故事,同時參加彩調劇《劉三姐》的集體創作。他與曾昭文、龔邦榕、鄧凡平、牛秀、黃勇剎一起,成為該劇六位執筆者。他長期跟創作組的其他成員與《劉三姐》演出團泡在一起,到南寧、廣州等地邊演出,邊修改劇本。也由此開始,他作為一個時代的見證人,經歷了劉三姐多種藝術形式的變遷。

“我父親的性格很淳樸憨厚。他寫了一輩子劉三姐。前年他和廣西一家影視文化公司合作籌拍電視劇《劉三姐》,我父親將劇本完成了,但是該公司籌拍資金一直未到位。直到現在我父親去世了,這部電視劇還未開拍。這成為我父親生前最大的遺憾。”包曉泉說道,就在今年1月,父親病重時,仍在半夜裡爬起來修改《劉三姐》劇本,他讓助理將他寫的手稿在電腦上打印出來,再見打印稿上一遍遍地勾畫修改。

追憶:

如果沒有彩調劇劇本的挖掘與創作

就沒有電影《劉三姐》廣泛深入的影響

寫了一輩子劉三姐的老作家包玉堂走了,  去世前還在修改電視劇本

上世紀八十年代即在《民族文學》擔任詩歌編輯的老編審、蒙古族詩人查干聽聞包玉堂去世的噩耗,發文悼念稱,“玉堂,是我多年的好友和作者。他這人憨厚,有情,他寫的短詩《迴音壁》很有名。1981年我和王文平去廣西,他陪同前往桂林、柳州。和我們一起參觀了當年的油田鋼廠等。那時,艾青老人特別關照我們這幾個少數民族詩人。如今詩友玉堂走了,願他安息。”

《民族文學》雜誌編輯石彥偉至今還記得,十二年前他初為編輯時,就曾收到包老的信件。包老的手發抖,握不住筆,寫出的字一筆一劃都是顫抖著的樣子,可他就這樣堅持寫了很長。

2019年2月,石彥偉去南寧領取《廣西文學》獎期間,專門擇空去文聯大院,在包玉堂那個老舊而寒涼,堆滿書的家中,看望了他。作了口述歷史影像拍攝,並得到包老捐贈的手稿資料。“在包老先生和其創作組同伴之前,劉三姐不是沒有,但僅限於地方流傳的傳說,是創作組的前輩使之變成了光彩照人、澤被至今的舞臺形象。歌仙只是劉三姐的外表,她的本質是正義勇敢、不畏強暴、為民立言的民間品質。”石彥偉評述道。

寫了一輩子劉三姐的老作家包玉堂走了,  去世前還在修改電視劇本

為了塑造劉三姐,包老用他顫抖的手傾盡了畢生心血。可以肯定地說,如果沒有最初彩調劇劇本的挖掘與創作,也就不會有後來電影《劉三姐》產生如此廣泛深入的影響。每一位曾在劉三姐歌聲中感受到力量與鼓舞的讀者,都不應遺忘最初締造這一形象的先行者。劉三姐的歌能唱到多遠,包玉堂先生的回賜就有多遠。

包曉泉則回憶,父親這一生,最開心的事,就是談劉三姐。“他常常在家裡跟我講劉三姐的故事,以及他到廣西各地蒐集民歌,和對那些民間歌手的採風經歷。每每講到劉三姐,他的臉上就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睛裡有淚光在閃爍。他把這一生都奉獻給了對劉三姐的創作故事。”

很多人覺得包玉堂寫“劉三姐”寫上癮了。對此,他曾說,“如果有來生,還要寫劉三姐”。

寫了一輩子劉三姐的老作家包玉堂走了,  去世前還在修改電視劇本

新版彩調劇《劉三姐》劇照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張恩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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