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 | 我若當選總統,將讓美國重新領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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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 ∣ 我若當選總統,將讓美國重新領導世界

作者:小約瑟夫·羅賓內特·拜登(Joseph R.Biden.Jr.)

譯者:劉馨蔓、宋懿達

法意導言

拜登 | 我若當選總統,將讓美國重新領導世界

民主黨總統提名候選人拜登,在《外交事務》雜誌上發表文章《為什麼美國必須再次領導世界》(Why America Must Lead Again),系統全面地闡述了其外交政策。在抨擊特朗普對外政策的基礎上,他提出了美國該如何重新領導世界的構想。重振國內民主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制定更加符合中產階級利益的外交政策。文章還重點闡述了他對中國的看法。整體來看,拜登的外交政策思想基本沿襲了民主黨建制派的主流觀點。相對特朗普的外交政策而言,拜登的外交政策更加開放且強調合作。但遏制中國崛起已成為兩黨共識,無論將來是特朗普還是拜登當選美國總統,中國政府都要對此保持清醒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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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拜登出席愛荷華州埃爾卡德爾的競選活動

自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總統和我於2017年1月20日卸任以來,幾乎從任何角度看,美國在世界上的信譽和影響力均有所下降。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總統貶損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拋棄了美國的盟友和夥伴,攻擊了我們自己的情報人員、外交官和軍隊,給我們的對手壯膽,浪費了我們應對國家安全挑戰的籌碼,從朝鮮到伊朗,從敘利亞到阿富汗再到委內瑞拉,沒有取得任何實際成果。他對美國的朋友和敵人發起不明智的貿易戰,損害了美國中產階級利益。他已經放棄了在應對新威脅,尤其是那些本世紀獨有的威脅方面,美國動員集體行動的領導地位。最嚴重的是,他背離了賦予我們國家力量和團結我們民族的民主價值觀。

與此同時,美國面臨的氣候變化、大規模移民、技術破壞和傳染病等全球挑戰已變得愈加複雜和緊迫,而威權主義、民族主義和非自由主義的滋長蔓延削弱了我們集體應對這些挑戰的能力。很多民主國家,因黨派之爭躊躇不前,因貪腐問題步履蹣跚,因極度不平等而備受壓迫,正艱難地為其人民服務。人們對民主制度的信任下降,對非民主制度的恐懼上升。美國精心構建的國際體系正在分崩離析。特朗普和世界各地的野心家們為一己私利和政治利益,正向這些非民主勢力傾斜。

下一任美國總統將不得不應對2021年1月的世界,收拾殘局將是一項艱鉅的任務。他或她將不得不挽救聲譽,重建人們對我們領導能力的信心,動員國家和盟友迅速應對新的挑戰,已經沒有時間可浪費了。

作為總統,我將立即分步驟採取措施恢復美國的民主和聯盟,保護美國的經濟未來,並再次讓美國領導世界。現在不是恐懼的時刻,而是發揮力量和無畏精神的時候。正是這種力量和無畏精神使我們贏得了兩次世界大戰的勝利,並拉下鐵幕。

民主和自由主義戰勝了法西斯主義和獨裁統治,創造了自由世界。這場競賽不僅定格了我們的過去,也將決定我們的未來。

振興國內民主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們必須修復、重振國內民主,強化與世界各地的民主聯盟。美國引領世界進步和動員集體行動的能力始於國內。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重塑教育系統,使得孩子們不再被地域或種族定義人生;改革刑事司法制度,消除不公以及終結大規模監禁;恢復《投票權法案》(譯者注:2003年,美國高院裁定長達50年之久的《投票權法案》關鍵部分違憲),以確保每個人的聲音都能被聽到,並恢復政府透明度及問責制。

民主不僅僅是美國社會的基礎,也是我們力量的源泉。它不斷擴大並強化了我們的領導地位,以確保我們在世界上的安全;它是我們創新發展的引擎,是經濟繁榮的動力;它是我們是誰、我們如何看待世界以及世界如何看待我們的核心;它使我們能夠自我糾正,並通過不斷努力實現理想。

作為一個國家,我們必須向世界證明,美國已準備不僅以我們的力量為榜樣,而且將以榜樣的力量再次領導世界。為此,作為總統,我將果斷採取措施振興核心價值觀。我將立即扭轉特朗普政府在邊境將父母和孩子分開的殘酷且愚蠢的政策;終止特朗普有害的庇護政策;終止旅行禁令;審查對弱勢群體的臨時保護;將每年接收的難民人數定在12.5萬人,這個數字將基於責任能力和價值觀的提升而逐步提高。

我將重申禁止酷刑的禁令,恢復美國軍事行動的透明度,包括奧巴馬-拜登(Obama-Biden)政府時期為減少平民傷亡而制定的政策。我將恢復政府對提高全球婦女和女童地位的關注。我將從尊重新聞自由,保護神聖的投票權,再到維護司法獨立確保白宮再次成為民主價值觀的核心支柱和民主制度的偉大捍衛者,而不是主要攻擊者。這些變化只是一個開始,是我們承諾在國內實現民主價值的“預付款”。

作為一個國家,我們必須向世界證明,美國準備再次領導世界。

我不會像特朗普那樣,將在不針對特定社區、不違反正當程序、不拆散家庭的情況下執行美國法律。我將確保邊境安全,同時維護移民尊嚴,維護他們尋求庇護的合法權利。我已發佈了一些計劃,詳細概述了這些政策,並描述了美國將如何集中解決導致移民來到我們西南邊境的根本問題。作為副總統,我爭取到了兩黨對一項7.5億美元援助計劃的支持,以支持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洪都拉斯領導人的承諾,即打擊迫使人們離開家園的腐敗、暴力和普遍貧困。薩爾瓦多等國的安全狀況如今已有所改善,移民流動開始減少。作為總統,我將在這一倡議的基礎上制定一項為期四年、耗資40億美元的全面區域戰略,要求各國貢獻自己的資源,並進行重大、具體和切實可行的改革。

我還將採取措施,處理破壞我們民主的並服務於狹隘、私人或涉外議程的假公濟私、利益衝突、洗黑錢和各級腐敗。首先是爭取通過憲法修正案,將私人資金從聯邦選舉中徹底剔除。其次,我還將提出一項法律,加強對試圖影響美國聯邦、州或地方選舉的外國公民或政府的禁令,並設立一個新的獨立機構——聯邦倫理委員會(Commission on federal ethics),以確保這部法律和其他反腐敗法律被統一有力執行。我們的競選資金系統缺乏透明度,再加上大量的外國洗錢活動,造成了明顯的漏洞。我們需要堵住破壞民主的漏洞。

在採取了這些必要措施來固化美國的民主基礎並激勵其他國家採取行動後,我將邀請世界各地的民主國家領導人把加強民主重新列入全球議程。今天,民主面臨著自上世紀30年代以來最大壓力。據自由之家報告顯示,在1985年至2005年間一直被列為“自由”的41個國家中,有22個國家的自由度在過去5年裡出現了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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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黎巴嫩貝魯特的一名示威者

從香港到蘇丹,從智利到黎巴嫩,市民們再次提醒我們,大家都渴望廉政,對腐敗深惡痛絕。腐敗是一種潛在的流行病,它助長壓迫,侵蝕人的尊嚴,為威權領導人提供了一種在全世界分化和削弱民主的強大工具。然而,當世界上的民主國家指望美國扛起團結國家、真正領導自由世界的大旗時,特朗普似乎站在了另一邊,說著獨裁者的語言,蔑視民主人士。通過領導美國現代史上最腐敗的政府,他為各地的貪官汙吏頒發了許可證。

在我就任第一年,美國將組織主辦一次全球民主峰會,以重振自由世界各國精神和共同願景。它將把世界上的民主國家聯合起來,強化我們的民主體制,誠實地面對正在倒退的國家,並制定一個共同議程。在奧巴馬-拜登(Obama-Biden)政府核安全峰會期間建立的成功模式基礎上,美國將優先通過在三個領域做出新的重大國家承諾來取得相關成果。這三個領域是:打擊腐敗、抵禦威權主義以及在本國和海外推進人權。作為美國在峰會上的承諾,我將發佈一項關於以打擊腐敗為國家核心安全利益和民主責任的總統政策指令,並將領導國際社會共同努力,提升全球金融體系透明度,追查非法避稅天堂,查封被竊取資產,使那些從人民身上竊取財富的領導人無處隱藏。

民主峰會還將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站在捍衛民主最前線的公民社會組織。峰會成員將呼籲包括科技公司和社交媒體巨頭在內的私營部門採取行動,它們必須認識到自己在維護民主社會和保護言論自由方面既享有巨大利益,也擔負重大責任。與此同時,言論自由不能成為科技和社交媒體公司傳播惡意謊言的擋箭牌。這些公司必須採取行動,確保其工具和平臺沒有授權監控國家,沒有破壞隱私,不會助長中國和其他地方的壓制,不會傳播仇恨和錯誤信息,不鼓勵人們使用暴力,或不受其他濫用行為的影響。

利於中產階級的外交政策

第二步,我的政府將制定利於中產階級的外交政策,為美國人在全球經濟中取得成功提供支持。美國要想在未來與中國或其他任何國家的競爭中取勝,就必須增強其創新優勢,團結世界各地民主國家的經濟力量,打擊濫用經濟手段,減少不平等現象。

經濟安全就是國家安全。貿易政策必須從國內開始,通過強化我們最重要的資產——我們的中產階級——並確保每個人不論種族、性別、郵編、宗教、性取向或殘疾,都能分享這個國家的成功。這就需要我們加大在基礎設施領域——寬帶、高速公路、鐵路、能源網絡、智慧城市——以及教育領域的投資。我們必須要讓每個學生掌握足以在21世紀獲得一份良好工作的必備技能;必須確保每個美國人都能獲得高質量、負擔得起的衛生保健;必須將最低時薪提高到每小時15美元;必須領導清潔經濟革命,在美國新增1000萬個就業崗位。

我將把投資研發作為總統任期的基石,使美國在創新方面居於領先地位。在已知的清潔能源、量子計算、人工智能、5G、高鐵或終結癌症等領域,我們沒有理由落後於中國或其他任何國家。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研究型大學。我們有強大的法治傳統。最重要的是,我們擁有一大批從未讓國家失望的傑出工人和創新者。

中產階級的外交政策也將有助於確保國際經濟規則不會對美國不利,因為當美國企業在公平的競爭環境中競爭時,他們就會獲勝。我信奉公平貿易。世界上超過95%的人口生活在國外,我們要開發這些市場。我們需要在美國製造出最好的產品,並銷往世界各地。這意味著要取消作繭自縛的貿易壁壘,抵制全球滑向保護主義的危險局面。這就是一個世紀前,一戰後發生的事情——它加劇了大蕭條,並導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錯誤的做法是把頭埋進沙子裡對貿易協定置若罔聞。無論各國是否與美國進行貿易往來。問題是,誰來書寫貿易規則?誰來確保工人、環境、透明度以及中產階級的薪酬得到保護?領導這一努力的應該美國,而不是中國。

作為總統,在我們對美國人進行投資,併為他們在全球經濟活動中取得成功做好準備之前,我不會簽署任何新的貿易協議。如果沒有勞工和環境部門領導人鄭重出席會議,沒有強有力的執法條款來約束合作伙伴遵守協議,我也不會開展新的協議談判。

中國可謂是一個特殊的挑戰。我與中國的領導人有過長時間的接觸,理解美國所面臨的挑戰。通過擴大全球影響力、推廣其政治模式並投資未來技術,中國正進行著一場長期的博弈。同時,特朗普將從加拿大和歐盟(美國最親密的盟友)進口的產品認定為國家安全威脅,從而對其徵收武斷且極具破壞性的關稅。特朗普切斷了美國與合作伙伴之間的經濟影響,削弱了美國應對實際經濟威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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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拜登和習近平在北京

美國的確需要對中國採取強硬措施。【譯者注:此處有刪減】

建立一個美國及其盟友的統一戰線,是應對這一挑戰的最有效的方法,即便我們在氣候變化、不擴散和全球衛生安全等中美利益一致的問題上仍然力爭與中國合作。美國自身經濟體量約佔全球GDP的四分之一,當它與其他民主國家聯合起來時,我們的力量會加倍。中國無法忽視全球一半以上的經濟力量。這將給我們很大的影響力,使我們能夠在從環境到勞動、貿易、技術和透明度的所有方面制定規則,使它們繼續體現民主的利益和價值觀。

重返談判桌前

拜登政府的外交政策將使美國重新回到談判桌前,與盟國和夥伴合作,動員集體行動,應對全球威脅——世界不會自我組織起來。70年來,在民主黨和共和黨總統的領導下,美國在制定規則和協議、推動引導國家關係、促進共同安全與繁榮等方面發揮了引領作用,直到特朗普上臺。如果我們繼續任由他放棄這一責任,那麼就會發生以下兩種情況之一:要麼別國會取代美國的位置,但不會推行相同的利益和價值觀;要麼沒有國家取代美國,然後混亂會接踵而至。無論哪種情況,都對美國不利。美國的領導能力並非絕對正確;我們也犯過很多錯誤。很多時候美國僅僅依靠軍隊的力量,而不是利用其力量。特朗普政府災難性的外交政策記錄每天都提醒我們,不一貫和不平衡的做法是危險的,這種做法蔑視和詆譭了外交的作用。拜登政府將毫不猶豫地保護美國人民,包括在必要時使用武力。在美國總統必須扮演的所有角色中,沒有哪個比總司令更重要了。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作為總統,我將作必要的投資,確保我們的軍隊能夠應付本世紀而不是最後一個世紀的挑戰。但武力應該是終極手段,而不是首要手段。只有在目標明確可實現,並且在得到美國人民知情同意的情況下,才應將其用於維護美國的切身利益。

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讓美國付出了無數鮮血和財富,是時候結束它了。正如我長期主張的那樣,美國應該將絕大多數軍隊從阿富汗戰爭和中東戰爭中撤回,把我們的使命準確地定為擊敗基地組織和伊斯蘭國(ISIS)。我們也應該結束對由沙特領導的也門戰爭的支持。我們必須在國際和國內保持對反恐的關注。但是,固守在無法避免的衝突中,會削弱美國在其他亟待關注問題上的領導能力,並阻礙我們重建美國力量的其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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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6月,駐阿富汗美軍

我們可以在變強的同時變得更聰明。美國開放式、大規模的作戰部隊部署,與為打擊共同敵人、攜帶情報資源馳援當地的小規模特種部隊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必須結束。這些規模較小的任務在軍事、經濟和政治上都是可持續的,它們還促進了美國的利益。

然而,外交應該是美國力量的主要手段。我對奧巴馬-拜登政府時期美國外交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從推動全球努力讓《巴黎氣候協定》生效,到領導國際社會應對結束西非埃博拉疫情,再到確保達成里程碑式的多邊協議,以及阻止伊朗獲得核武器。外交不只是一系列的握手和拍照。它是建立和處理各種關係,並努力在管控衝突的同時確定共同利益。它需要原則性和連貫的決策,還有一個有經驗、有能力的專業團隊。

如若當選總統,我將把外交提升為美國對外政策的首選工具。我將重建被本屆政府掏空的外交使團,把美國外交返還到真正的專業人士手中。

外交也需要信譽,特朗普卻將其破壞。在外交政策中,尤其是在危機時期,一個國家的承諾是其最寶貴的資產。特朗普退出一個個條約,背棄各種政策、逃避屬於美國的責任,事無鉅細編造謊言,已經讓美國失信於整個世界。

他還疏遠了美國最需要的民主盟友。他重創了北約聯盟,還把它當成了由美國經營的保護傘。我們的盟友應該儘自己的責任,這也是為何我對奧巴馬-拜登政府為了確保北約成員國增加國防開支進行談判的承諾感到驕傲(如今特朗普聲稱這一舉動值得讚揚)。但北約不僅僅關乎開支——美國的承諾是神聖的,而非交易性的。北約是美國國家安全的核心,是自由民主理想的堡壘,由價值觀結成的聯盟,比那些通過脅迫或金錢建立的夥伴關係,更為持久、可靠和強大。

作為總統,我要做的不僅僅是恢復美國曆史上的夥伴關係;我將領導各方努力,為我們今日的世界重新構想這些關係。俄羅斯害怕一個強大的北約,這是現代史上最有效的政治軍事聯盟。為了應對俄羅斯的侵略,我們必須保持聯盟的軍事能力,同時也要擴大其應對非傳統威脅的能力,例如腐敗的侵蝕、虛假情報和網絡盜竊。我們必須要讓俄羅斯為違反國際準則付出實際代價,並與俄羅斯公民社會一道,不斷勇敢地站出來,反對普京的腐敗專制制度。

與其他具有共同價值觀和目標的國家合作,不會讓美國變蠢。它使我們更加安全和成功。我們增強自身實力,擴大在全球的影響力,同時與有共同意願的合作伙伴分擔全球責任。我們需要鞏固與北美和歐洲之外的民主盟友的集體行動能力,重新投資我們與澳大利亞、日本和韓國的同盟關係,深化和印度到印度尼西亞的夥伴關係,並在這些將會決定美國未來的區域推進共同的價值觀。我們需要繼續堅定地致力於以色列的安全。同時,我們還需要做更多的工作——將我們在拉丁美洲和非洲的盟友納入更廣泛的民主國家網,並抓住在這些地區的合作機會。

為了重新贏得世界的信任,我們必須證明,美國是言行合一的。在涉及到例如氣候變化、核戰爭的新威脅和破壞性技術等將會決定我們時代的挑戰時,這一點尤為重要。

美國必須領導世界應對我們面臨的氣候變化的生存威脅。如果我們做不到這一點,其餘的一切都無關緊要。美國國內將進行大規模緊急投資,從而有望在2050年成為淨零排放的清潔能源經濟。同樣重要的是,由於美國的排放量僅達全球總排放量的15%——我將利用美國在經濟和道義上的權威,推動全球採取果斷行動。我將在拜登政府上任的第一天重新加入《巴黎氣候協定》,然後召開一次世界主要碳排放國峰會,召集各國提高鬥志,加速推動進展。我們將嚴格執行承諾,減少全球在航運和航空方面的排放;我們將採取強有力的措施,並確保在履行承諾時,其他國家不會在經濟上削弱美國。其中包括強調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碳排放國,應該停止補貼煤炭出口,並停止通過“一帶一路”倡議,資助價值達數十億美元的、不清潔的化石燃料能源項目,將汙染外包給其他國家。

在核不擴散和核安全問題上,如果美國放棄了達成的協議,它的承諾就不再可信。從伊朗到朝鮮,從俄羅斯到沙特阿拉伯,特朗普讓核擴散的前景、新式核軍備競賽、甚至動用核武器的可能性都上升了。作為主席,我將重申我們對新時代軍備控制的承諾。奧巴馬-拜登政府談判達成了歷史性的伊朗核協議,該協議阻止了伊朗獲得核武器。然而特朗普武斷地將協議擱置一邊,促使伊朗重啟核計劃,這一挑釁式的舉動,增加了該地區再次爆發災難性戰爭的風險。我對伊朗政權沒有任何幻想,它在整個中東地區破壞穩定,在國內殘酷鎮壓抗議者,不公正地扣押美國人。應對伊朗對我們利益構成的威脅,有高明的方法,也有自毀式的方法,但特朗普選擇了後者。伊朗聖城部隊指揮官卡西姆·索萊馬尼(Qasem Soleimani)最近被殺,儘管除掉了一個危險分子,但同時增加了該地區暴力不斷升級的可能性,這導致德黑蘭放棄了圍繞核協議所建立的核限制。德黑蘭必須重新嚴格遵守協議。如果它這樣做了,美國將重新加入該協定,並通過在外交方面的新承諾,與美國的盟國合作,加強和擴大該協定,同時更有效地遏制伊朗其他破壞穩定的活動。

對於朝鮮,我將授權我們的談判人員,並與美國的盟國,和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國家儘快展開一場持續、協調的運動,以推進我們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的共同目標。我還將尋求新的《削減戰略武器條約(New START treaty)》的延伸,這是美國和俄羅斯之間戰略穩定的一個立足點,和新的軍備控制的基礎。我將採取其他步驟,表明我們在減核方面的努力。正如我在2017年所提出的,我認為美國核武器的唯一目的應該是威懾,並在必要時進行打擊。作為總統,我將與美國軍方和盟國協商,努力將這一信念付諸實踐。

談到未來的技術,例如5G和人工智能,其他國家正在投入國家資源來主導它們的發展,並決定它們的用途。美國需要做更多的工作,確保這些技術被用於促進更廣泛民主與共同繁榮,而不是遏制國內外的自由和機會。例如,拜登政府將與美國的民主盟友一起,發展安全的、由私營部門主導的5G網絡,不讓任何團體、農村或低收入群體掉隊。隨著新技術對經濟和社會的重塑,我們必須確保這些進步的引擎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約束,正如我們在以往的技術轉折點所做的那樣,同時避免一場由中國和俄羅斯共同制定數字時代規則的惡性競爭。

現在該由美國來打造一個高科技的未來了——這是一個民主社會將繁榮發展,而且繁榮會廣泛共享的未來。

以上雄心勃勃的目標,沒有美國和其他民主國家的共同領導,什麼都無法實現。我們目前腹背受敵,敵人希望利用我們社會的裂痕,破壞我們的民主,瓦解我們的聯盟,迎接一個倡導“強權即公理”的國際體系的迴歸。應對此種威脅,我們的答案是更大的開放,而不是相反:此外還有更多的友誼、合作,聯盟與民主。

做好領導的準備

普京想告訴自己,以及其他任何他能欺騙的人,自由主義思想是“過時的”,但他這樣做是因為他害怕自由主義的力量。地球上沒有一支軍隊能夠與自由思想一樣,在人們之間無拘束地傳播、跨越國界和語言和文化、將普通公民變成活動家、組織者和變革推動者。

我們必須再次利用這一力量,團結自由的世界,迎接當今世界面臨的挑戰。美國對領導世界責無旁貸。畢竟,沒有其他國家有這種能力,也沒有哪個國家像美國一樣,是建立在自由的理念之上的。我們必須捍衛自由和民主,恢復我們的信譽,以堅定不移的樂觀和決心迎接未來。

翻譯文章:

By Joseph R. Biden, Jr., Why America Must Lead Again, Foreign Affairs, March/April,2020

網絡鏈接:

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united-states/2020-01-23/why-america-must-lead-again

譯者介紹

拜登 | 我若當選總統,將讓美國重新領導世界

劉馨蔓,中山大學法律碩士,湖南省委黨校(行政學院)講師,現為法意讀書編譯組成員。

拜登 | 我若當選總統,將讓美國重新領導世界

宋懿達,對外經濟貿易大學中國世界貿易組織研究院在讀博士生,法意讀書編譯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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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編輯:李微微

責任編輯:Luna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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