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狐女好有文化,挽救了一个失足文青

这狐女好有文化,挽救了一个失足文青

话说宁波有个姓吴的后生富二代,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好逛逛歌厅洗头房什么的娱乐场所。

后来,这吴后生跟一个狐女好上了,经常幽会。

可是这吴后生还是经常往歌厅洗头房钻。这狐女一想,这也不是个事啊,这有限的资源不能被这么无限的利用啊。

于是有一天,这个狐女就跟吴生说了:“说个事你兴许都不信——我会72变。”

吴生:“哦。”

狐女:“你真不信是吧?”

吴生:“嗯。”

狐女:“告诉你,你成天往外边跑,我知道你是又有相好的了,我也不怪你,你就说你到底是看上谁了,把她照片拿来,我给你变成她,成天着陪着你,不比你一趟一趟往外面跑花那冤枉钱好?”

吴生:“行。你变那谁谁……”

顷刻间,狐女变成了吴生的意中人,与本人没有任何不同。

吴生兴奋啊,也就不出去了。

可时间一长吧,这吴生又有点腻歪了,就跟狐狸精说:“不是我喜新厌旧啊,我就总觉得吧,你虽然变成了她,可你总归是你,她总归是她,我抱着你想着她,可心里想的还是你不是她,你和她,她和你,是你是她是她是你……”

狐女:“你说绕口令呢啊,直说你想干啥!”

吴生:“你还能变别人不?”

狐女囧过之后,厉声喝道:“你应该知道,声色这方面的娱乐,犹如石火电光,本来就是一现即逝的。岂只我变化某某人是虚幻的,就是那位某某人本身也是虚幻的。岂只某某人是虚幻的,就连我自己也是虚幻的。千百年来,历代的名姬艳女,有哪一位不是虚幻的?白杨绿草,黄土青山,有哪一处不曾是古来歌舞的地方?

握雨携云,百般恩爱,终不免埋香葬玉;聚首亲昵,千种情怀,总难免别鹤离鸾。

这一切,只不过如手臂一屈一伸的顷刻之间。这中间二人相爱在一起,或者几刻钟,或者几天,或者几月,或者几年,终究都有诀别的期限。到了诀别那一刻,则相聚数十年而散与片刻暂遇而别,却是同一种滋味,都像是悬崖撒手,转瞬成空。

那种倚红偎翠,留连缱绻的生活,不都一样恍惚如一场春梦么?即使是夙缘情深,两人得于终生相伴,也禁不住岁月的流逝,各自都会红颜老去,两鬓侵霜,非复故我。回想起来,当初的黛眉粉面,妙龄青春,也不过是幻化而已。您何以唯独说我变化别人的形像是虚幻的呢?”

这吴生终归是个文化人,一下就听懂了狐女的话。

后来狐女离开了,吴生再也不去寻花问柳了。

原文:

宁波吴生,好作北里游。后昵一狐女,时相幽会,然仍出入青楼间。一日,狐女请曰:“吾能幻化,凡君所眷,吾一见即可肖其貌。君一存想,应念而至,不逾于黄金买笑乎?”试之,果顷刻换形,与真无二。遂不复外出。

尝语孤女曰:“眠花藉柳,实惬人心。惜是幻化,意中终隔一膜耳。”狐女曰:“不然。声色之娱,本电光石火。岂特吾肖某某为幻化,即彼某某亦幻化也。岂特某某为幻化,即妾亦幻化也。即千百年来,名姬艳女,皆幻化也。白杨绿草,黄土青山,何一非古来歌舞之场?握雨拂云,与埋香葬玉,别鹤离鸾,一曲伸臂顷耳。中间两美相合,或以时刻计,或以日计,或以月计,或以年计,终有诀别之期。及其诀别,则数十年而散,与片刻暂遇而散者,同一悬崖撒手,转瞬成空。倚翠偎红,不皆恍如春梦乎?即夙契原深,终身聚首,而朱颜不驻,白发已侵,一人之身,非复旧态。则当时黛眉粉颊,亦谓之幻化可矣,何独以妾肖某某为幻化也?”

吴洒然有悟。后数岁,狐女辞去,吴竟绝迹于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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