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會洲
銀行卡“調包”是指當客戶在自助設備上輸入密碼時，有分工不同的不法分子進行窺探，在客戶進行取款操作或查詢信息時，不法分子迅速走到客戶身後，通常為伺機在客戶左側地面投擲錢包、現金、銀行卡等“誘餌”，並“善意”提醒客戶。當客戶彎身撿拾錢物時，不法分子趁機完成銀行卡“調包”；或者是不法分子預先捏持兩張銀行卡，其中一張和客戶的銀行卡相同，當客戶數錢或查看機器上的信息時，不法分子突然從客戶身後或者側位伸手向機器插卡口佯裝取卡，客戶以為對方要把自己的卡取走，本能的從不法分子手中奪回“自己的銀行卡”離開，不法分子完成“調包”。此時，客戶的銀行卡還在機器中，且處於可操作狀態，不法分子或直接取款、轉款，或更改密碼後在他處的自助設備上迅速將卡內的現金取走、轉移。銀行卡“調包”案的最大特點是作案時間短暫，不易辨識，成功率高，事後易脫身,甚至在保安執勤、大堂經理在崗的情況下，不法分子也能完成作案並逃脫。
案情介紹：銀行人員警惕高，“調包”慣犯落法網
某日傍晚，古城西安，暮色沉沉。燈光映照下的A支行自助銀行裡，幾位客戶正在辦理業務。門外廕庇處，幾個人環顧著周邊的一切。此時，一身穿黑色T恤的小夥走進自助銀行，一邊小聲接聽電話，一邊用警惕的目光掃視門裡門外的人。突然，黑衣小夥指著一位身穿白色T恤的高個男子，大喊：“就是他！”話音未落，門外幾名男子蜂擁而上，將該男反剪雙臂，戴上手銬。見狀，門外小個男撒腿就跑，但被守候已久的幾名便衣撲倒在地。周圍群眾還沒回過神來，兩名男子已被帶上警車。原來，這兩名男子是剛剛在該自助銀行實施了“調包”作案的不法分子，抓捕他們的是派出所的便衣民警。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當日17時40分，某銀行保衛部門的帶班長在監控屏幕發現A支行自助銀行進來幾名男子，相貌酷似最近在多個網點對顧客實施銀行卡“調包”的不法分子。他遂即通知值機員一起雙路畫面“全程跟蹤”，並召集其他值機員共同審視判定，確認了“調包”不法分子團伙成員。17時41分，帶班長一邊報警，一邊報告值班領導。17時44分，正當110核實報警信息時，不法分子便對一名女子實施“調包”，帶班長馬上通過監控對講喊話，試圖嚇阻。不法分子有恃無恐，仍然實施了“調包”。17時45分，女子發現銀行卡被“調包”。值機員對講建議其儘快掛失銀行卡。
夜幕漸漸降臨。19時56分，該帶班長髮現在A支行“調包”的不法分子，出現在B支行自助銀行。他立即撥通了轄區派出所辦案民警預留的電話，請求立即出警。民警趕赴現場途中，通過監控他發現自助銀行外有不法分子放哨，又兩次電話告知辦案民警做好準備，避免打草驚蛇。19時59分，3名犯罪團伙成員又在B支行自助銀行對一男子實施“調包”。由於客戶警惕性高，未能得逞。20時05分，轄區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帶班長一邊通過屏幕觀察犯罪嫌疑人動向，一邊通過電話引導民警辨認犯罪嫌疑人。於是，很快就發生了開始的那一幕。
至此，這個在自助銀行頻繁實施“調包”作案兩年之久的犯罪團伙2名主要成員被成功抓獲。不久，此案不法分子均被判處有期徒刑。
調包案基本特點：三多一難
調包案件通常先設“誘餌”轉移視線，後實施“調包”，也有強行插卡直接“調包”的情況。有如下特點：
一是多發生在位置相對繁華的自助銀行內；二是多集中在營業網點下班後至22時左右；三是對象多為單個女性客戶；四是難發現，現場抓捕極其困難。其手法隱蔽、快捷，成功率較高。
“破案”分析：認人是關鍵
據瞭解，雖然全國各家銀行建立遠程監控中心的不在少數，但成功抓獲“調包”案件的不法分子，卻比較少見。該行監控中心值機人員依靠自己的智慧和高度責任心，在連續成功堵截4起銀行卡“調包”案件的基礎上，最終將不法分子捕入了法網，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工作職責。事後，該市的幾家電視臺、主要平面媒體和網絡媒體均報道了此事。這起案件還入選了公安部“網上作戰100個經典案例”（警民聯合破案案例），轄區派出所還給該銀行送去了錦旗表示感謝。
該監控中心之所以能發現此類案件，除了強化重點時段的重點監控，和公安機關建立直線聯繫等措施外，“認人”成為發現案件的關鍵環節。“調包”案的最大特點是不法分子作案技術嫻熟，作案時間極短。該監控中心通過案件分析，80%案件的作案時間在1分鐘左右，最短的30多秒，最長的不超過2分鐘，如果稍不留神，將很難發現這些案件。只有認清了不法分子，在他們進入網點環境的瞬間發現他們，才有可能發現和堵截這類案件。對此，該中心只要發現一起案件，就將不法分子的作案錄像，以及視頻截圖發放在大屏上，讓值機人員反覆熟記、辨認。該中心總結的以“認人”為前提條件的預防案件經驗，對後來預防、發現、堵截不法分子ATM系列案件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風險提示
（一）銀行應加強安全管理和檢查巡查
1.銀行應不斷熟悉和了解不法分子作案的特點、規律和手段，增強預防、發現和堵截案件的能力。
2.銀行要充分發揮遠程監控中心作用，通過增加智慧管理功能，提高防範專業技能，及時消除風險隱患。
3.檢查攝像頭是否對準目標，有無焦距不清、被遮擋或因鏡頭灰塵影響畫面質量的情況,保證自助銀行監控裝置運行正常，為破案保留電子證據。
4.營業期間，工作人員和保安應不間斷地巡查自助區域設備，發現長時間滯留徘徊的可疑人員要立即詢問和勸離。
5.夜間執勤和巡查人員，對戴鴨舌帽、墨鏡、口罩，雙人長時間在自助銀行逗留等情況應多加關注。
（二）客戶應提高安全防範意識
1.客戶用自助設備辦理業務前，要觀察周圍環境有無可疑人員，查看設備外觀有無異常。
2.儘量選擇有防護艙的自助設備，進入防護艙後確認艙門是否鎖好。若是無防護艙的自助設備，操作時要專心細緻，不受旁人干擾，對有意靠近的人要告誡其退到1米線外，對方不聽勸告時，可退卡等待。
3.若多人圍觀、“過分熱情”進行操作提示，要格外提高警惕。
4.不法分子“調包”時通常會先設“誘餌”轉移視線，客戶切不要因貪圖蠅頭小利而上當受騙。
5.不法分子自助設備作案，多選擇客戶在取完款或查詢完業務後，機器等待輸入“繼續”還是“退卡”命令這30秒的時間下手。此時，客戶一定要特別警惕。
6.夜間在自助設備辦理存取錢業務時，最好雙人結伴而行。如遇調包，應在第一時間報警或按報警按鈕，若無法報警時，保重自己人身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7.牢記自己的銀行卡特徵。在卡背後的簽名處用紅色等鮮豔的油性筆寫上自己的姓名，記住自己卡號的後幾位數。建議持卡人在自己的銀行卡正、反面都做上醒目、易識別的記號，一旦發生情況，即可辨別自己的銀行卡。
8.若發現銀行卡被調包、信息被盜、卡被複制等情況，要在第一時間掛失。
9.對自己辦理業務後留下的所有業務憑條，一定要妥善保管或徹底銷燬。
10.建議持卡客戶開通銀行卡短信通知服務，以便及早發現自己銀行卡的非正常操作業務。
案件發展趨勢和思考
（一）銀行自助設備調包案件發展趨勢
調包案件隨機性大，地域不固定，很難提前預測，不易發現。部分不法分子熟悉銀行技防系統，反偵察能力極強，難以抓捕，給客戶和銀行帶來損失，對銀行聲譽造成影響，給社會帶來危害。近年來還呈現出以下趨勢：
一是有由夜間作案向白天作案發展的趨勢；二是有由單人、結夥作案向集團化作案發展的趨勢；三是有由同區域作案向跨地域遠程合作作案發展的趨勢；四是有由常規的欺詐型作案向持械搶劫等暴力性作案發展的趨勢。隨著不法分子調包作案成功率的提高，個別不法分子愈加膽大妄為。
（二）自助設備案件防範思考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法分子調包作案手段會不斷變化、升級、創新，這對銀行管理人員的防範能力和手段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和挑戰。採取切實預防措施，全力杜絕不法分子侵害銀行、侵害客戶、利用自助設備作案的行為，千方百計保障客戶利益，提高銀行聲譽，構建和諧社會是政府、公安司法、媒體等社會環境綜合治理部門和銀行業的共同責任。建議如下：
1.將靠人海戰術發現案件轉變為智能化預防措施是必然趨勢。通過升級自助設備、遠程監控系統硬件和軟件，提高自動識別功能，實現人機結合是一種有效的案件防範手段。
2.安全防護艙是一種比較理想的案件防範措施，建議予以普及。
3.銀行要與自助設備片區派出所、巡警等建立直線聯繫。案發時，可直接和民警聯動，省去110二傳手環節，縮短出警時間，提高反應速度。
（作者單位：中國建設銀行陝西省分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