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正熙:給我二十年,我還你一個發達的韓國

王光之/一個有腔調的人文類解讀頭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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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鏈接為(美國印第安人血淚史)科普文章

朴正熙:給我二十年,我還你一個發達的韓國

1969年,在越南作戰的韓國士兵,向美國記者的鏡頭展示一隻他們剛剛殺死的東南亞虎

想象一下,你在玩一個經營策略的遊戲。你可以隨即得到一個國家,然後完成某個指定任務。

系統隨機分配後,你抽到的國家,國土面積僅10萬多平方公里(相當於我國的浙江省),人口僅僅2000多萬(20世紀60年代數據),同時這是一個落後、貧窮、而且人均GDP僅有82美元的農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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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行政區劃。韓國擁有16個省級行政單位,同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有兩個首都的國家(世宗市,圖中無)

而系統給你的任務是:藉助國際局勢和運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發展方式,把它建設成一個富裕、繁榮、人均GDP高達3萬多美元的現代化發達國家。

你大概率會憤怒地退出這個遊戲,並不滿地說:“這怎麼玩?”

話別說太早了,因為有時候遊戲裡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現實生活中做不到。

因為這個創造了舉世罕見成績的國家,就是韓國(South Ko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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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國旗的本名為“太極旗”,是取中國道家思想而設計出的,其設計者是中國晚清外交家馬建忠

而這個韓國締造的舉世罕見的奇蹟,被稱之為“漢江奇蹟”。(Miracle on the Han River 因為漢江流經韓國首都首爾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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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漢江,被視作韓國的母親河。因為讀音問題,韓國幾次向我國提出,“韓國漢江”應該寫作“韓江”

同時這一切的背後,都和一個人的名字分不開,他就是朴正熙(韓國前總統朴槿惠之父)。他可謂是“人狠話不多”的最好代表。

話不多說,我們這就來簡單地解釋一下“韓國是如何在朴正熙的領導下彎道超車,最終締造了舉世震驚的漢江奇蹟的”。(朴正熙其人極富爭議,本文不對其作評價,只客觀闡述其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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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1917-1979年),韓國最富爭議的政治人物,其一生褒貶不一,但沒人能否認朴正熙主導了漢江奇蹟

特殊國際局勢下,韓國抓住了“救命稻草”

韓國作為一個小國,必然會受到大國地緣政治的影響。朝鮮半島自古就是中國的勢力範圍,韓國也長期是中國的藩屬國(他們的國王登基得經由中國皇帝敕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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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族傳統服飾。古代朝鮮在經濟、政治和文化上都深受到中國的影響,歸屬於大中華儒家文化圈

近代之後,韓國淪為了另一個地緣政治大國日本的附屬。當時的日本,號召“一切為戰爭服務”,佔領朝鮮半島之後,針對朝鮮半島的情況制定了一個大致的計劃——

北工業,南農業

這個政策對朝韓的影響都很深遠,導致了獨立初期的朝韓兩國經濟差距巨大。朝鮮在日本殖民者的耕耘和蘇聯的援助下,建立了一定的工業體系,而當時的韓國則是一個百分百的農業國。

其國土面積狹小,山地廣大(約佔67%),耕地只有22.7%左右,人口卻有2000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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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美國記者鏡頭下的漢城人民,他們正在領取美軍的救濟糧

1948年,韓國正式獨立,其國內一片凋敝,到處都是貧民窟。朝鮮戰爭(1950-1953年)結束之後,韓國基本打沒了,悽悽慘慘加上餓殍遍野。首都漢城(首爾)甚至化作一片廢墟,全國上百萬人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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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60年代的漢城街景,當時的漢城城市化水平還很低

當時的韓國總統李承晚,為了逢迎美國和戰爭需要,玩起了“政治第一,經濟靠邊”的政策。對外大力發展軍備,對內實行高壓統治,不顧國內經濟慘淡的情況,不搞經濟發展。

“發展經濟?沒看到正打仗呢!”(事實上,朝韓兩國一直處於戰爭狀態,目前只是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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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晚(1875-1965年),被譽為“韓國國父”,韓國首任總統。他領導了韓國獨立運動,也使韓國淪為美國附屬

李承晚的倒行逆施,不僅讓韓國人厭惡,更讓美國人不滿。1960年,他流亡夏威夷,五年後就去世了。而繼任者似乎也沒好到哪去,

這個時候,有一個炮兵司令決定幹票大的。他就是朴正熙

朴正熙是個狠人,他早年在日本和偽滿進修、當兵,韓國獨立後,他成了光復軍司令,1961年發動政變後,一直執政到了1979年(被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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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最左),朝鮮戰爭期間,他一路晉升為第三軍炮兵司令

冷戰局勢十分複雜,基本上全世界都圍繞美蘇兩國明爭暗鬥的棋局,韓國當然不會置身事外。朴正熙鐵了心認為:

只有經濟上去了,韓國才能立足於世界。在國際上,有兩個國家對韓國的崛起尤為重要,一是日本,二是美國。

朴正熙上位之後,第一件就是去美國面見肯尼迪總統,第二件事就是和日本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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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朴正熙率領韓國代表團前往美國華盛頓,向肯尼迪陳述韓國情況以及“站好自由世界第一崗”的決心

日本在二戰戰後也好不到哪去,但是憑著美國的援助和自身的底子,很快就翻盤了,韓國當然看在眼裡。為了振興,朴正熙早早就意識到——要抱緊美國大腿,牽起日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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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60年代,駐韓美軍的生活

他抓住了冷戰(Cold War)的機會,決心通過美日幫助振作經濟。

為了發展經濟,朴正熙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讓美軍指揮韓軍就不說了,為了換取日本的援助,他出賣了民族感情,用一紙契約便勾消了日本二戰對韓國犯下的一切罪行(包括慰安婦問題),換來了1965年就推進了日韓建交。

冷戰時期,美國只考慮對抗蘇聯的需要,當然很樂意看到自己的“兩個盟友”團結起來。在美國的撮合下,日韓只能冰釋前嫌,形成了以日本為中心、以韓國為輔助的“日韓共同防衛體系”。

當時的日本經濟,已經靠著“朝鮮戰爭的軍事訂單”而小有成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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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戰爭期間,日本工人正在為美國生產軍機

美國大哥都發話了,還說什麼呢?日本也很識相,通過無息或低息貸款、資金援助和技術援助為韓國輸血,同時也允許韓國人來日打工和學習。

日本的幫助,猶如一劑強心針,讓朴正熙都激動地說:“日本是我們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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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日韓邦交正常化,推進了東北亞地區的經濟合作

但這還不夠,朴正熙又抓到了一個機會

,一個“發戰爭財的機會”,那就是越南戰爭(1955-1975年)。1965年,越南局勢惡化,美國開始了大規模軍事介入,朴正熙敏銳地嗅到了機會。

“我可以出人,但大哥你要出錢。”朴正熙“如是”對美國總統約翰遜說道。

事實證明,朴正熙雖然揹負了“入侵罵名”,但確實賭對了。美國不傻,韓軍參戰能為美軍分擔壓力,同時韓國距離越南戰場近,有利於軍需物資的快速補給。於是乎,談妥了,朴正熙政府前後向越南輸入了32多萬人次的兵力,駐越常備兵力達5萬,僅次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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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戰期間,駐紮在越南的韓國“白馬師”

靠著“投名狀”,韓國得到了美國的大力援助。大量的美國軍事訂單、資金援助和技術支持,讓韓國的工業實力快速飛昇,從只有造紙這樣的輕工業到漸漸擁有製造軍艦、軍機、修建鐵路公路這樣的重工業技術,韓國幾乎是“一夜之間”實現的

在日本的援助和越南戰爭的“戰爭財”的幫助下,僅僅十年,到了1970年,韓國人均GDP和GDP總量都超越了朝鮮,同時已經漸漸躋身中等收入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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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70年代的韓國,城市化水平已然初見規模,現代化水平也大大提高

70年代之後,國際上有兩件事情對韓國影響巨大。首先,美國在和蘇聯之間的角鬥中漸漸力不從心,尼克松主義(Nixon Doctrine)出臺了,這個主義簡單說就是:“美國也沒有餘糧了,以後大家主要靠自己了啊!”;其次,日本開始了產業轉移,勞動力成本上升,韓國順勢接下了日本的低附加值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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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韓國工人

頭一件事讓韓國人憂心忡忡,後一件事讓韓國人看到希望。

但這還沒完。1973年,朴正熙宣佈了《重化工宣言》,開始全面發展重化工。而同時,第四次中東戰爭爆發,中東國家又又又又輸了,為了制裁以色列及其盟友(西方世界),限產石油使得石油價格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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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石油危機爆發之後,西方國家經濟危機也隨之爆發,許多地方出現了馬拉汽車的魔幻場景

朴正熙看到這幅情況,居然就再次看到了機會,是的,他從危機中也能看到機會——建築業。石油限產和價格飆升,讓產油國富得流油,沙特、科威特、阿聯酋等國是典型的“錢多得沒處花”。

這一有錢啊,就得造。中東國家開始了基建熱潮和城市化建設,但這些“大戶”都有錢,沒技術,只能僱人。朴正熙展示了他的鐵腕,他以韓國政府的名義直接為韓國企業擔保,同時用低價衝擊國際市場,拔得頭籌。

韓國建築承包商一度成為了“世界建築業”的代名詞,直到今天,他們還活躍在中東。不止在東亞和東南亞,到了中東,韓國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些錢毫無例外,大多都成了韓國發展經濟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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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哈利法塔,是世界上最高的塔,總高828米,造價15億美元,由韓國三星承辦

聰明人就要做聰明事,朴正熙和他的經濟計劃

下面來聊聊朴正熙,我個人對他的看法很簡單。四個字——“一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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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和女兒朴槿惠

1962年,朴正熙執政,成為韓國第三任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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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

他接手的韓國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赤貧率高達80%,人均GDP只有朝鮮的1/3。國內民不聊生,貧民窟面積世界前列,被西方媒體稱之為“垃圾堆”;而同時在國外,戰爭陰雲還未散去。

而1979年他被部下暗殺時,韓國的人均GDP已經達1600多美元,是一箇中等發達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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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當政期間,韓國經歷了經濟快速發展,但同時也經歷了高度的軍事戒嚴

他雖然是一介武夫,但他其實對“如何治理小國”心知肚明。東亞長期以來都是“文人治國”,朴正熙的軍政府不是民選的,地位不正引發了社會動盪。

但朴正熙清楚地認識到:“要想讓韓國在短時間內崛起,只能通過強人政治,其他都是空談。”

可以說,朴正熙是鐵了心要通過“軍事戒嚴”搞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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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軍隊的指揮權其實在駐韓美軍司令部手上,韓國只有使用權,而無指揮權

搞定了美國和日本之後,朴正熙把精力放回了國內,這是一片他大展拳腳的熱土。

他鐵腕治國,以極其嚴苛的處罰體系來處理“懶政、貪腐和不作為”的官僚,同時大力引進人才和整頓官僚行政體系,建立了一套世界少有的“軍人主政+技術人員主經濟+知識分子輔助”的制度。這套制度很粗暴,但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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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及其軍隊幕僚

人人自危、勤勤懇懇的官僚,總好過自由散漫。

緊接著,他從韓國地狹人稠的情況出發,成立了經濟決策機構,又確立了“貿易立國”和“出口外向型經濟方針”。朴正熙在經濟發展過程中,有許多個“妙筆”,大體上他以日、美為師,施行自由的市場經濟政策,但最好玩的是,他也搞“計劃經濟”的那一套——“五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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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和尼克松會談。他始終認為:處理好和美國的關係,是韓國一切發展的前提

其實不難理解,韓國作為一個工業基礎極其薄弱的國家,不通過大政府幹預,是不可能實現工業化的。

60年代起,韓國政府通過“經濟發展五年計劃”和“新鄉村計劃”,在短時間內,靠著外來資本的援助發展工業和整頓鄉村,取得了不少的成就。在“五年計劃”中,朴正熙建立了不少大型國有企業,也扶持了不少大型私企。這個是通過這些企業,韓國的奇蹟才有了發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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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的“五年計劃”,朴正熙把重點放在工業基礎和基建上;70年代的“五年計劃”,又順勢開始了重化工業的發展,正是在這段時間,韓國的經濟發展猶如“決堤之水、脫韁之馬”,以每年9.2%的速度增長;到了80年代,則開始了集約化發展,“資本向大企業集中,大企業向首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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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首爾的三星公司總部,三星公司是韓國最大的企業,也是世界五百強企業之一

而不止是經濟發展,朴正熙也意識到了人口問題。韓國地少,但人不少,市場也不大,工作崗位不夠用。朴正熙索性把剩餘勞動力都送出國打工,前文說到的日本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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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韓國鄉鎮的一處節育所,韓國也曾經施行“計劃生育”

那時候的韓國工人遍佈世界,西德(戰後復興)、日本和美國是最主要的出國打工地。60年代,朴正熙充分利用了韓國的廉價勞動力,以絕對的低價打開世界市場,出口、出口還是出口,然後再由朴正熙滿世界拉貸款和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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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外出工人的外匯還是國內工人的勞動,靠著這些血汗錢,韓國總算完成了第一次資本原始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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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朴正熙在西德貸款時,順便對在德務工的韓國人發表演講

朴正熙認為:韓國別無選擇,只能通過辛苦錢和血汗錢。

國家財閥還是財閥國家,韓國的未來和憂慮

60年代,韓國的發展還遠稱不上“奇蹟”,漢江奇蹟還是出現在70-80年代。

70年之後,朴正熙認為經濟轉型的時刻到了。1973年,《重化工宣言》發表,韓國開始了艱苦卓絕的重工業發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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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重工業,和搞廉價勞動力主導下的出口經濟完全不同,朴正熙犯了迷糊。這個時候,他做出了一個“很難的決定”。1975年,他決定學習日本(松下、三菱、索尼),在韓國也搞幾個超大型綜合商社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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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70年代,韓國官員接受美國記者的採訪,提出了“發展大型商社”的想法

朴正熙的這個決定,對韓國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朴正熙政府給的政策條件非常優厚:政府信譽擔保,提供低息貸款,減免稅款,甚至直接補貼等等。幾乎就是

“你放心發展,政府給你撐腰”。

前面,咱說的韓國企業拿到承辦權,就是朴正熙直接出面擔保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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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不遺餘力地支持財閥,但同時也牢牢控制著財閥

自此,韓國經濟進入“財閥時代”。

韓國學界對財閥的定義是:由國家支持下的家族把控的綜合性大型企業。

三個要素:國家支持,家族把控,綜合性。

三星(Samsung)、LG、現代等等的大型商社都在韓國政府的支持下出現,韓國幾乎是傾全國之力扶持他們,再讓這幾個超級企業拉動著韓國前進,這些企業基本都是世界五百強、一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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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韓國知名企業logo

是的,這些超級企業幫助了韓國快速飛昇發達國家行列,

他們擁有極其優質的資源、資金、人才和技術,比如三星在80年代,就研發出了256K的內存條,其半導體產業享譽世界。而且三星不止是韓國最大的企業,還是越南最大的外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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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越南的三星分公司

但代價呢?

朴正熙生前,把這些財閥吃得死死的,他們只能按著朴正熙的意思來。

但他死後,問題就暴露出來了,市場壟斷和階級固化成了韓國人心頭的憂慮。2020年奧斯卡最佳電影《寄生蟲》所要表達的正是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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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上映的韓國電影《寄生蟲》,用戲劇化的方式展現了韓國社會的弊病

靠著財閥和韓國人的全體努力,80年代的韓國躋身“亞洲四小龍”,其不可思議的經濟奇蹟,被譽之為“漢江奇蹟”,

西方人震驚了,正如2020年奧斯卡頒給韓國電影時好萊塢也震驚了。

1988年,韓國結束了“軍事戒嚴”,還政於民。

這之後,財閥就開始了“野蠻生長”,沒有強人監管下,他們有錢有權,家大業大。財閥們不斷地兼併和擠壓韓國中小微企業的生存空間,幾乎快壟斷了韓國市場。政府擔保下的無息或低息貸款,讓財閥瘋狂負債,兜不住了,只能讓外資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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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三星“公主”離婚案,曾經鬧得沸沸揚揚

到今天為止,韓國最大的前30個企業規模,達全國GDP總量的95%,包辦了幾乎一切的產業,食品、化工、電子等等。

中小企業生存堪憂,沒有競爭力,乾脆買炸雞或搞娛樂去了。這也就是為什麼“韓式炸雞和韓式娛樂”遍地開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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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炸雞,十分有名

財閥控制下的韓國社會,十分高壓,大量年輕人得不到出頭的機會。2018年,韓國25-29歲失業人口達總失業人口的21%多。

可以說,韓國社會就是一個微縮版的日本社會。

但不管如何,“漢江奇蹟”的的確確締造了一個發達、富裕、繁榮的韓國。現如今的韓國人口5000多萬,GDP總量超過1.6萬億美元(和幾億人口的俄羅斯持平),人均GDP超過3.14萬美元(我國1萬美元左右)。如果沒有朴正熙和他的“漢江奇蹟”,現在韓國的這番繁榮,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而韓國的未來該如何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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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韓國左派政治家文在寅當選韓國總統,他被認為是韓國改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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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經濟,改革市場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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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和反壟斷,壓縮財閥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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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出口貿易發展,和中國緊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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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倒向日美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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