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能臣?文可提筆安天下!亂世奸雄?武可上馬定乾坤

標題獻給我最崇拜的三國人物,曹操。


治世能臣?文可提筆安天下!亂世奸雄?武可上馬定乾坤

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聊起我們華夏上下五千年,總有一個群星璀璨的時代是無法忽視的,就是東漢末到三國初。得益於無數風靡一時的遊戲和文學作品的宣傳,三國的受眾群體實在是太大了。雄才偉略的曹孟德,百折不撓的劉玄德,智近於妖的諸葛亮,天下無雙的呂呂奉先。。太多閃耀的名字共同點綴了這個蕩氣迴腸的時代。

就我個人的觀點,這個時代最耀眼的那個名字,就是曹操。對曹操的評價一直都是褒貶不一,有人說是奸雄,有人說是英雄;有人說是漢賊,有人說是忠臣;有人說他品行不端(xx控),有人說他真實大氣。

這都太正常了,沒有人能讓所有人喜歡,即使我崇拜曹操,我也不會看到他的反面評論就暴跳如雷,就要掏出鍵盤戰個痛快。我之所以崇拜這個人,不是因為他沒缺點,而是因為他的性格很真實,這對於曹操這個地位的人來說,真的很難。

為什麼說他真實?太多的證據都證實了曹操的多疑和厚黑的手段,我怎麼就用真實這個詞來評價他呢?就因為一句話“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翻譯過來就是:“我今天把話說開了,可能有人會覺得我說大話,但是我什麼也不忌諱,就是想說!如果這個國家沒有我,現在都不知道幾個人稱帝,幾個人稱王了!” 多直白,直白的讓人佩服,自古以來,上位者沒幾個這麼直白評價自己功績的,大多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那種,即使說點什麼也是在扭扭捏捏中完成的。

今天就在這,分享一下曹操的《讓縣自明本志令》(文末附上全文),在我心中,此文可算是三國第一文章。曹操在這篇文章中,敘述了自己的生平志向,也講了所處境遇的實際情況,更直接回擊了一系列的抨擊。

文章可以分兩部分看:

第一部分,說自己一開始的志向就是為國家治理一方,因為過於耿直得罪了十常侍,然後辭官了,就打算平平淡淡一輩子了,可是後來又被國家徵召,四處征戰,這時候又立了新志向,爭取當上大漢的徵西將軍。然後破黃巾、平袁紹、滅袁術、收荊州,使得北方一統,最後坐上了宰相,遠超當年立下的志向了。

第二部分上來說出了這句霸氣無比的話: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因為我曹孟德是國家的中流砥柱,所以現在也不在意流言蜚語,到了這個位置,就要安安穩穩的做下去,我曹孟德所做的一切,沒有見不得人的,甚至妻妾在以後改嫁,也要跟別人說清楚我的真實想法。現在因為國家需要我,所以我不讓位,但是國家給的賞賜,我推辭兩個縣不要,讓天下人心裡都有點數。

整篇文章就和曹操的詩歌一樣,簡潔質樸中處處透著磅礴的氣勢。於無聲處聽驚雷也就是這個樣子了,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在一篇表明志向的文章中,毫無隱晦,甚至連妻妾改嫁這種事都能寫上,甚至希望她們改嫁之後能跟別人說清楚自己的志向,除了真實,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話去評價他。

曹公古直,甚有悲涼之句。

梁鍾嶸(南朝·梁)

古直、悲涼,但胸襟寬曠,無懼人言。

能臣?奸雄?但可安天下,能定乾坤!


讓縣自明本志令

孤始舉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巖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以為強豪所忿,恐致家禍,故以病還。

去官之後,年紀尚少,顧視同歲中,年有五十,未名為老。內自圖之,從此卻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里,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能得如意。

後徵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慾望封侯作徵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徵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難,興舉義兵。是時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損,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多兵意盛,與強敵爭,倘更為禍始。故汴水之戰數千,後還到揚州更募,亦復不過三千人,此其本志有限也。

後領兗州,破降黃巾三十萬眾。又袁術僭號於九江,下皆稱臣,名門曰建號門,衣被皆為天子之制,兩婦預爭為皇后。志計已定,人有勸術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後孤討禽其四將,獲其人眾,遂使術窮亡解沮,發病而死。及至袁紹據河北,兵勢強盛,孤自度勢,實不敵之;但計投死為國,以義滅身,足垂於後。幸而破紹,梟其二子。又劉表自以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卻,以觀世事,據有當州,孤復定之,遂平天下。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

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或者人見孤強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評,言有不遜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齊桓、晉文所以垂稱至今日者,以其兵勢廣大,猶能奉事周室也。《論語》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謂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昔樂毅走趙,趙王欲與之圖燕。樂毅伏而垂泣,對曰:“臣事昭王,猶事大王;臣若獲戾,放在他國,沒世然後已,不忍謀趙之徒隸,況燕後嗣乎!”胡亥之殺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信於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餘萬,其勢足以背叛,然自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孤每讀此二人書,未嘗不愴然流涕也。孤祖、父以至孤身,皆當親重之任,可謂見信者矣,以及子桓兄弟,過於三世矣。

孤非徒對諸君說此也,常以語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謂之言:“顧我萬年之後,汝曹皆當出嫁,欲令傳道我心,使他人皆知之。”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懇懇敘心腹者,見周公有《金縢》之書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然欲孤便爾委捐所典兵眾,以還執事,歸就武平侯國,實不可也。何者?誠恐己離兵為人所禍也。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不得為也。前朝恩封三子為侯,固辭不受,今更欲受之,非欲復以為榮,欲以為外援,為萬安計。

孤聞介推之避晉封,申胥之逃楚賞,未嘗不捨書而嘆,有以自省也。奉國威靈,仗鉞征伐,推弱以克強,處小而禽大。意之所圖,動無違事,心之所慮,何向不濟,遂蕩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謂天助漢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縣,食戶三,何德堪之!江湖未靜,不可讓位;至於邑土,可得而辭。今上還陽夏、柘、苦三縣戶二萬,但食武平萬戶,且以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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