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许子东,大众并不陌生。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锵锵三人行》常驻嘉宾、《圆桌派》里最受观众喜爱的名嘴……在此之前,他下过乡、插过秧、轧过钢、留过洋。他的一生不断"越界",也常常不合时宜地"固执已见",从不刻意迎合,更不愿减损几十年人生经历和文学研究所形成的学者本色。
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许子东,应邀走进舍得酒业携手凤凰网推出的时代人物高端访谈节目《舍得智慧讲堂》,和我们聊一聊他眼中文学的未来。
"公知"常常被污名化
上世纪80年代,许子东已在文学圈声名鹊起,作为节目《锵锵三人行》的"铁三角"之一,许子东被网友评价"有一股酸溜溜的刻薄",他曾半开玩笑地说:"梁文道坐在左边,是一个强调平等的人,我坐在右边,最关心自由的价值。窦文涛博爱,坐在中间,左右兼顾,左右逢源,也左右为难。所以我们三个人基本上学习法国大革命的三个精神,也分左右。"
热衷于在公共场合发言的许子东,常常被定义为"公知",然而许子东坦述,最初参与《锵锵三人行》的录制,"并非为了讲述自己的政治欲望,而是宣传自己的书"。他说道,余英时最早定义的"公共知识分子"是好词,指中国人士的传统,感时忧国,区别于西方人的"专业人士",除了专业以外还要关心国家的事情,这样的人就是公共知识分子。但当下的网络生态环境中"公知"一词常常被污名化,这和鲁迅在《热风》当中所说的"甲生个疮,甲是中国人,所以中国人生了疮。那你就是不爱国的,你不爱国,我跟你争,我就是爱国了"的逻辑十分相似,尽管已经过去了一百年,有些事情天翻地覆,有些事情却变化不大。
你永远无法唤醒装睡的人
身为"五四"一代启蒙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鲁迅却流露出对"五四"的反省,他在《〈呐喊〉自序》中提出了著名的"铁屋子"比喻,质疑"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受鲁迅影响,许子东也常常面临关于启蒙问题的困境,"原来铁屋子唤醒的是沉睡的人,现在可能满屋子都是装睡的人,那你怎么办?"他曾在采访中表示,"我现在发现'五四'过去一百年,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像一个小虫飞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许子东的这种彷徨很容易让人感觉到,"越新的东西越好,是不是一种对现代化的迷信?"进步、前进、向前、明天、未来,这些都是天然的好词,也因此造成了现实生活当中人们常常会产生一种急切的怕被淘汰的感觉,这种焦虑感或许正是五四意识形态所带来的一个负面的结果。
要警惕朋友圈的欲望投射
近年来,随着微博、微信的兴起,人们对于碎片化阅读的讨论越来越多,许子东表示"碎片化其实是更大的统一化",人们上网获取内容、了解信息、接收观点时,常常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这些局限性就在于,会让沉浸其中的人们自得其乐地以为自己所了解的就是整个世界,在面对其他内容、信息和观点时,自己的理解和判断也会由此变得狭隘、偏激甚至愤怒。许子东直呼要"警惕朋友圈",面对各种各样的信息要做出自己的取舍,用智慧去分辨哪些才是适合自己的内容。
传统的文学观念会淘汰,但文学不会衰亡
有人说在大数据的统治下,投其所好的文学是一种变相饲养,许子东深以为然,并笑道"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的音频课程大家拼命说好,可是来来去去只有一百多万,原来是我没有好好地为人民服务"。
传统文学所推崇的对语句推敲琢磨似乎与网络文学的特点有着很大差异,也使网络文学成为许多作家与评论家批评的对象。对此许子东表示自己"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在印刷工业时代,大部分人只能阅读,却无法发表自己的观点,而互联网的发展,刺激了文学形式的空前解放,诞生了多种多样的写作形式,从这个理论来讲,"文学获得了新生命",尽管它对传统文学形成了很多挑战,也存在审查不严的地方,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将整个国家的审查机制放到了每个公民自己身上。但这仅仅意味着传统的文学观念会淘汰,只要人在、人性在,文学就不会衰亡。
银幕里的许子东语气温和,在表达观点时又犀利直白。尽管他已经拥有了18年的电视节目录制经验,但拍照时依然显得有些不自在。他曾说,读书人的工作永远没有舒适区,如果你觉得自己舒适,没有困惑和郁闷,那就完蛋了。汇聚当代名家思想精髓,分享个体在大时代中舍与得的中国智慧,敬请关注由舍得酒业与凤凰网联合打造的时代人物高端访谈节目《舍得智慧讲堂》,聆听许子东讲述他眼中的文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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