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資本家和股票投資者往往尋求高於市場平均水平的資本增長和經常性收入，這其中蘊含的動機常常令光子學市場的企業家們困惑不已。
為什麼基於半導體技術的光學產品提供商會引起投資者的強烈關注，而更多傳統的元器件廠商和儀器廠商卻跟不上此番浪潮？對於新進入光子學市場的企業家、經驗豐富的高管，乃至更廣闊的光子學界來說，瞭解這一問題的答案很重要，因為投資市場的動機和時機往往被誤解，從而導致不切實際的預期。
據麥姆斯諮詢報道，這些投資市場的核心是風險資本家（VC）和其他股票投資者，他們希望自己的投資組合公司實現高於市場平均水平的資本增長、擁有深入挖掘業務範圍的管理能力以及產生經常性收入的業務模式。如果以上特徵不明顯，那麼投資者將可能直接忽略某個行業或是那些不符合他們關注重點的公司。
光子集成電路（Photonic integrated circuit，PIC）和由傳感器驅動的光學元件具有巨大市場潛力，對半導體市場規模極具影響力。因此，製造這些元件的公司吸引了全球眾多投資者。對於某些投資者來說，有一種投資方法是尋找能夠通過包括軟件和增值的經常性收入來實現規模擴張的光子學公司。例如，Cognex（康耐視）和Illumina就是近期這種模式的典範。在當今的投資市場中，激光雷達和量子系統的製造商被視為值得投資的新一代公司。
光子學市場中的注資和短期高回報率
在今年舉辦的美國西部光電展（SPIE Photonics West 2020）上，大家對光子技術的熱情使作者想起了曾經擔任總經理的那家投資銀行是如何將Uniphase公司（現在拆分為兩家公司：Lumentum和Viavi）公開上市的往事。1993年，Uniphase首次公開募股（initial public offering，IPO）前，雖然公司盈利良好且在穩步增長，尤其是激光器在其利基產業領域處於市場領先地位，但它並沒有成為吸引眾多投資者的寵兒。當時最炙手可熱的IPO是Boston Chicken（波士頓炸雞公司），而我們一直在努力吸引投資者，但他們認為激光器市場太小，並且增長緩慢，不值得投入。
然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後期，電信業開始蓬勃發展，對激光器的需求激增，Uniphase成為了眾多投資者的寵兒，1999年，JDS Fitel與Uniphase合併，成立JDSU。此次合併帶動了風險投資公司向所有擁有光通信相關技術和產品的公司的數十億美元投資，直至市場“人滿為患”。
在運營商收購、系統級公司的收購以及Ciena、Cisco和Nortel等公司估值的推動下，許多其他光學組件公司也在這股投資熱潮中收穫頗豐。帶來的長期收益是，投資者的浪潮推動了創新的發展，如今這些創新已蔓延至醫療、工業激光器以及光學器件等領域。
需要注意的是：從那以後，投資者的想法仍然沒有改變。換句話說：1）他們想盡可能容易地賺錢；2）他們並不關心技術上的奇蹟；3）他們需要“比較數據”或基準來比較任何目標公司；（4）一項投資的典型投資者需要具有過度活躍且關注時間短的大腦。這些投資者進出熱門領域的速度非常快。
激光雷達和量子應用突出重圍
近幾年，激光雷達一直是熱門投資項目，估計有100家制造商獲得風投資金或被收購。新聞一直在炒作每年將有1億輛汽車配置激光雷達，但是這種情況短期內不會發生，而且也許永遠也不會考慮監管障礙、系統總成本和消費者行為的改變。量子應用也在經歷類似的浪潮，承諾要在全球範圍內爭奪信息優勢，但是顯然，獲取有用信息的道路依然迷霧重重。
為什麼投資者紛紛湧入這些領域？這並不是尊重那些做著“酷事”的物理學家們，而是對大數據和人工智能（AI）的又一次嘗試，在過去十年裡，投資者通過投資互聯網和數據導向公司獲得了豐厚的回報。這些市場是推動這一投資浪潮的“比較數據”。光子學公司從中推動了這一浪潮，但最終他們只獲得了投資回報的一點零碎。
光子學公司是否可以將在產品中增加人工智能（AI）來提升增值鏈，從而獲得巨大的投資收益？或者他們是否滿足於成為受產業週期衝擊的儀器或元器件廠商？我最喜歡舉的例子是Illumina，這家光子學公司就獲得了額外的附加值。該公司成立之初就引入了一批生物學家，負責提升核心光纖技術，以提供系統、軟件以及經常性收入的完整解決方案。
以類似的方式，一些光學元件公司正試圖利用新的光子學解決方案來拓展或改造這個市場，從而打入規模龐大、發展良好、數據密集型的大眾市場。這將是光子集成電路/硅光子、VCSEL或相關智能手機光學器件製造商的制勝公式。過去幾年，舜宇光學和大立光電等製造商通過將可拓展半導體工藝應用到相關領域中，獲得了快速增長。
沒有風浪？投資者帶你一探究竟
根據您對風險的承受能力，您可能會對市場平穩感到很高興。在一個快速增長、聚焦大規模市場的投資市場中，風險投資驅動的模型意味著，每出現一筆驚人的高回報投資，就有8~9筆崩盤並付之一炬。
大多數私營和公共光子學企業被投資者稱為“生活方式型企業”——能夠自我維持並適度增長。這些小公司不會吸引風險投資，其未來之路將參考知名行業企業指標以一定倍數進行多次收購，息稅折舊及攤銷前利潤（EBITDA）的範圍為5~9倍。即便是較大的公司，例如Rofin和Newport也是幾年前以10倍EBITDA或約1.6倍MV/Revenue（總市值與營收的比值）典型公平行業倍數進行收購。
在光子學界，Corning（康寧）一直是備受推崇的領導者。對於股票投資者而言，Corning的MV/Revenue低於2倍，而近期的MV/EBITDA為7.5，因此Corning被視為是一支不錯的股息股而非增長股。在2020年3月股票拋售之前，其股價終於與2008年的高點持平。相比之下，截至2020年2月下旬，PHLX半導體行業指數（SOX，費城半導體指數）自2008年達到峰值以來已升值5倍。因此，大多數投資者不再將工業激光器行業歸類為增長型行業。
光子學的最新投資趨勢可能會令一些觀察者感到困惑。隨著投資者紛紛湧向激光雷達、量子計算、VCSEL和新的傳感器，以及近期對硅光子公司的收購，相信最終能夠看到光子行業受到大家的認可。但是，它與技術無關。取而代之的是，它關係到預期的收益有多大、能增長多少、能有效地擴展多大規模，以及是否能實現持續的高利潤。半導體和軟件行業吸引眼球的原因之一是它們是生產力的領導者，每位員工的收入都非常高，與大多數光子學業務相比，它們能夠擴大規模並提高利潤率。
近年來，半導體和軟件行業員工的平均收入在50萬至63萬美元之間，而電子儀器領域的平均收入在21.7萬至39萬美元之間，這與OSA（The Optical Society of America，美國光學學會）為光子學公司提供的數據一致。如果您無法在投資者的時間窗口內獲得比同類產品更好的收益，請期待“暴風雨”的來臨，會有大量投資資金流出。
文章作者：LightWave Advisors總裁John Dexheimer，由麥姆斯諮詢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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