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莫言拿諾貝爾文學獎時,有不少人為賈平凹叫冤。確實,在很多人眼裡,無論是知名度還是在當代文壇的影響力,莫言在沒拿諾貝爾文學獎之前確實都是比不過賈平凹的。賈平凹的影響力,從這些年來他拿過的獎項就看得出來。
魯迅文學家、茅盾文學家等頂級大獎他都拿過了,除此之外還拿過冰心散文獎、老舍文學獎等獎項50餘次。而論在國外的知名度,他的作品被翻譯成30多種文字,在法國和美國都是拿過獎的。名氣有了,但賈平凹卻也備受質疑。他愛寫書法,而且還曾明碼標價,價格不低;他也畫畫,畫作讓人不敢恭維;他還題詞,但卻經常被人發現寫錯了字。
因為這些事,很多人得出了一個看似挺有道理的結論:賈平凹很愛錢。對此,賈平凹倒也沒否認,他甚至在50歲時(2002年)寫了篇名為《五十大話》的文章,還出版了。通過此文,其實我們可以更瞭解賈平凹。本期我們節選出這篇文章的最後一段:
其實概括起來,賈平凹這段話其實說的就是兩個問題:
1、不再恨別人,正視被罵
對於自己的被罵,50歲的賈平凹終於想明白了。他用了這樣一副對聯來形容:著書二十萬言,才未盡也;得謗遍九州四海,名亦隨之。這個對聯,據說是當年曾國藩送給好友湯鵬的輓聯,曾受到不少對聯迷的推崇。活到50歲了,明白了生死的意義,也能坦然接受被罵。這副對聯用來形容自己,是再合適不過了。著書等身,或許是他一輩子的追求,最重要的是50歲時才還未盡,還能寫出新的東西來。至於被罵,不過是名氣帶來的,正視就行。
2、我愛錢並沒有錢,以後錢當然還是要愛的
賈平凹和路遙是多年好友,路遙一生清貧,拿了茅盾文學獎後連去領獎的路費都是借的。但賈平凹和路遙不一樣,賈平凹更像是一個文化商人。在節選的這段話中,他稱自己文字立身,其實就解釋了這一點。在很多人眼裡,文人就應該像杜甫一樣一生悽苦,該像陶淵明一樣“不為五斗米折腰”,但賈平凹認為一個文人要有大胸襟,卻也要愛小零錢。其實理智地說,靠手中的筆發財,其實並不礙著別人,筆者覺得還是應該理解的。
除了以上兩個問題外,從文學的角度來看這篇文章,其實也算是一篇頗有水平的散文。首先,從文字風格上來看,全文娓娓道來,平淡中卻蘊含豐富的哲思。在文中,賈平凹巧用名聯,還用上了小鳥等意象,讓這段文字豐富而又有感染力。活到50了,也該懂得欣賞樹上的鳥叫聲了,也該能坦然接受各種質疑聲音了。其次,從意境上來看,這篇散文確實其實頗有點餘秋雨的味道,雖然文筆不算優美,但寫得也算是一氣呵成。
讀完賈平凹這篇散文,筆者內心突然有點傷感。賈平凹如今已經年近70,莫言也55了,餘華60了,而路遙也早就走了,當代文壇還有哪些人能接棒?這是一個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不是嗎?歡迎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