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青艾地微信公主號出品

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1

高中時,我木訥憨厚得像一顆土豆,文科是強項,小雅的理科是強項,為了相約考個好大學,她提出互通有無,週末到我家一起復習。

那個年齡的男生和女生分屬兩個族群,除了早戀,很少有私交的。看她是同桌,長相還算清秀,我答應了。

一年後,小雅分到理科班,我去了文科班,互助學習組自然解散了 。高考前一個月,小雅突然主動來找我,提出每天下晚自習後讓我晚點回家,等她幫我補習完數學後再走,直到高考。

我當然求之不得,我正為數學傷神呢。

我被動地接受著小雅的好,漸漸習慣和她接近,習慣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有時就看著她秀美的臉龐走了神,她就銀牙咬碎,“我恐怕沒希望了,你一定要考個好學校。”

我沒往心裡去。一年後,在省城的一個酒吧,我看到戴著綠色假髮在吧檯上領舞的小雅,才明白她說的是真的。

我考上了省城一所211學校,小雅只是考上了一所職業學院,雖然同在省城,她卻沒有主動聯繫我。沒想到和同學週末跑到酒吧玩,看到了她。

她穿著黑色彈力背心和熱褲,臉上化著濃妝,修長白皙的身體耀人眼目,當她隨著鼓點搖擺,彷彿一枚性感炸彈。

這不是我熟悉的,這是陌生的小雅。但透過她柔軟纏綿的外表,我看到她青春驕豔的形骸深部,那種蛇一般的冷豔孤傲,還有痛苦。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她,她也沒解釋。

之後,我經常去她學校找她,甚至陪她上晚自習。她不耐煩,說週末要到酒吧兼職,沒時間學習。

她的家庭情況我知道一些,母親帶著她和妹妹改嫁,繼父品性不太好,肯定顧不上給她生活費。我經常給她買了零食水果送過去,她不肯見我,我就託她寢室的姐妹放到她床上。

大二的時候,小雅給我發了消息,讓我別再來找她了。我跑到她學校,等了一天一晚上也沒見到她。她寢室的姐妹憐憫地對我說,“以後別來找她了,小雅談戀愛了。”

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2

她的戀愛對象是學長,話劇社社長,還會彈吉他,組了個電聲樂隊,在他的追求下,她做了他的女朋友。樂隊排練時,她就在旁邊當粉絲,還當著我的面牽那個學長的手。

我第一次喝了酒,此後經常獨自灌醉自己,醉醺醺地回到寢室倒頭就睡,學習一落千丈。

小雅這段戀情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到半年,學長就投向了更年輕招展的學妹。初嘗失戀滋味的小雅,好像並不太傷心,但也沒有接受我的好。

我繼續默默地學著吉他,直到將近一年時,吉他彈得像模像樣,也組了自己的樂隊。我把小雅請到過來玩,帶她看我們排練。當我抱著電吉他,在麥克風前唱起一首黑豹樂隊的《Don’t Break My Heart》時,我看到小雅臉上浮起驚喜的神情。

“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許是我的錯,也許一切已是慢慢的錯過,也許不必再說,Don’t Break My Heart……”

曾經木訥的我望著夜空,憨厚低沉的聲音竟無比柔軟,群星之下,江水輕吟,我心無旁騖地望著小雅,清澈的眼神明示著她,溺水三千吾只取一瓢的堅定……

小雅眼中滿是驚喜,但依然拒絕了做我女朋友。“謝謝你…但我們不合適。”

她的話,就像打開飲料瓶蓋子裡寫的謝謝惠顧一般冷清,像“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般無情。

有人勸我,感情的事是上天註定的,感動不是愛情。

我自卑極了,又很無奈,就像一個郵遞員,郵遞著對心上人的關心與喜愛,東西送到了,人卻進不了屋,一次一次,徘徊在她心門之外,不知所措,獨自等待……

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3

大三時,我已經死心了,小雅突然主動來找我,見了面,又啥都沒說,我請她吃了飯後,她就平靜地告別了。

晚上,她發來一條長長的信息。

“豆豆,你好,我實在沒臉親口對你說出來,我覺得自己好下賤。我懷孕了,不要問我孩子是誰的,我連死的心都有,醫生說我子宮內膜不好,如果打掉,以後可能永遠當不上媽媽了。所以,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退學,生下孩子,等你畢業後嫁給你,讓孩子有個爸爸,我以後一定做個賢妻良母,好好補償你......”

狗血劇情降臨到我頭上,少年的自尊和清高,讓我惱羞成怒失去理智的判斷。

我愛得卑微,像追逐陽光的向日葵,她像躲在雲層裡的太陽,不曾給過我溫暖和光輝,現在,還突然對我潑一盆冰水,再刺我一刀,讓我鮮血淋漓。

我拒絕了她。沒有問她孩子的來由,沒有問她現在的處境。

當時我根本沒想到她把我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她是走投無路才找我的。

又一個月,傳來了一個消息:小雅傷人了,將睡夢中的繼父用刀捅傷。

半年後,她以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入女子監獄改造。她的繼父也因強姦罪受到了法律懲處。

原來,小雅在高考前夕,就開始受到繼父的性騷擾,她預感到高考前可能會出不測,就拼命幫我來補習,助我考上好大學。就在高考前半月,她被繼父得手。她不敢聲張,又驚又怕,上了考場,發揮不好。進了大學後,繼父經常用給生活費來對她進行性要挾,她不屈服,就自己掙錢......

我恍然大悟,小雅不是對我沒感情,她是在千方百計阻止我靠近她。

當她發現腹中有了孩子時,驚慌失措,才卸下所有偽裝的堅強,茫然無措,懷著最後一線希望向我求救,而我卻不分青紅皂白狠心將她推開。她絕望中去醫院流掉了孩子,然後向繼父復仇。

殘酷的真相,讓我靈魂出竅,如果世上有後悔藥,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4

我解散了樂隊,變得沉默寡言,更不願意和任何異性有半點接觸,畢業後也過得晦暗無比。

我去探監,小雅穿著囚服,留著短髮,臉色蒼白,人卻很安靜。我心疼得不敢直視,她淺笑著對我說,“你以後不要經常來看我了。對了,你彈吉他的樣子很酷,比世上任何男人都帥!找個好姑娘,好好過日子吧。”

我不敢給她任何承諾,我內心清楚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可能。本來想親口問一個答案:你以前愛過我嗎?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其實答案是明擺著的,從她看我的眼神,從她以前對我的點點滴滴,從我一天天變成熟後,就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與眾不同的東西。

我恨自己無知,懷念從前的小雅。走出校園後,我也不願對任何人敞開心扉,漸漸變成了一個守著秘密不能見光的怪物,父母為我操碎了心。

公司有個女孩對我一見如故,她家境好長相漂亮,我委婉拒絕了她,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

我總是夢見小雅,夢見我們高考前複習衝刺的場景,她總是勸我要爭分奪秒,總是像姐姐一樣,胸有成竹為我規劃前程,其實她比我還小兩個月。

在夢裡,我問小雅,“日子如冰山,我該怎麼辦?”她從不回答。

有時,我從夢中哭著醒來,夢中囈語再不能忘懷。

我埋頭工作,繼續逃避。又過了一年多,領導為我介紹了一個女孩,性格開朗,細心周到。但我始終找不到心動的感覺。

勉強交往了1個月,約會不到五次,且僅僅都是吃飯,我不願意進一步發展,就連電影都不想去看一場。當她提出要和我一起去外地發展時,我拒絕了。

因為這裡還有小雅,雖然我怕見到她,但我還是規定自己每年在春節和她生日前,必須去探監。

我走了,誰去看她?

初戀就像一杯香醇的紅酒,令我沉醉難醒。雖然這杯酒,我再也不會喝了。

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5

一晃四年過去了,小雅出獄了,我算好了日子去接她,卻沒碰上她的人——她一早就走出監獄,悄悄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我找到她的家裡,她的母親已經白髮蒼蒼,說小雅根本就沒回家。

再一晃,我已是而立之年,同學早已結婚生子。在公司年會上,我與黃鶯兒相識。

鶯兒是為我們公司承接年會的工作人員,小我兩歲,那次我正好負責與她接洽,她常常找我聊天,但是談話內容除了工作就是日常瑣事,反倒讓我放下警惕。一次,我居然邊吃火鍋邊和她煲了1個小時的電話粥。除了小雅,我再沒和異性有過這樣的聊天體驗,我不禁暗暗詫異。

年會很成功,我和幾位同事私下吃燒烤慶祝,鶯兒也加入了,結果我幾乎沒動筷子,都是她給我夾菜。大蝦烤好後,我懶得剝殼,她竟為我把蝦剝好。幾個女同事對我說:“這女孩肯定在追你!”

一語點醒夢中人。

一個被繼父性侵的女生,讓我仰視一輩子......

6

次年,我辭職創業,一切從零開始,鶯兒常常深夜陪我加班。我不愛笑,她就各種搞怪逗我笑,我脾氣不好,她永遠不記仇。多年來,終於又有一個人能夠看到我冷漠堅強背後的敏感、脆弱與孩子氣,無條件寵溺我。

不久小雅的媽媽住了院,我趕到醫院看望,就推了和鶯兒的約會,不想她追問:“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

她真的來到了醫院,提著果籃探望小雅的媽媽。

小雅的媽媽告訴我,小雅出來後就直接去了鄰省一個城市,現在已經安定下來,做著普通的工作,人很沉靜,她還叮囑媽媽不要把聯繫方式告訴我。

雖然有些失落,但我終究放下了心。

小雅的媽媽語重心長勸我該考慮自己終身大事了,小雅也會為我高興的。

走出病房時,鶯兒依然在外面走廊上原地等我。多麼熟悉的感覺,就像當年小雅無數次默默地等我下晚自習給我補課一樣。

半年後,鶯兒依依不捨地告訴我,公司準備派她去外地分公司工作,職務和薪水都會有晉升,但她說:“只要你一句話,我就不去。”

我愣了半天,忍住沒說出口。

晚上,我帶著鶯兒在江灘漫步,將封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訴了鶯兒,並說:“我這一輩子都要把小雅當親人相處,你能接受嗎?”

她並沒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反而沒心沒肺地齜牙一笑,靠在了我的懷裡,“以後我陪你一起打聽小雅的消息吧……”

“可不可以不走?”

“除非你和我在一起!”

顧不上理智,我的心一顫,“我願意!”

我勇敢地和鶯兒開始了愛情。

身邊人催我們,說一把年紀了,趕緊把喜事辦了!但鶯兒並不著急,她不慌不忙地帶我去了迪拜、北京、黃山、西塘……在她的潛移默化下,我變得陽光!

今年我32歲了,沒想到走了狗屎運。現在,我和鶯兒戀愛3年了,年底,我倆就要領證結婚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