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忍耐啊!」 我的領路人-日本人情記『喂,阿寅!』之九

「要忍耐啊!」 我的領路人

-日本人情記『喂,阿寅!』之九

武田鉄矢(Takeda Tetsuya)進入演員的世界是從1977年,山田洋次導演的「幸福的黃手絹」裡出演開始的。當時28歲。

「為什麼會用俺這樣的傢伙啊,我問過山田導演來著」

山田這樣回答了。在街上走的時候,聽見在播放著你唱的「獻給母親的敘事曲」。我就想這小子在用歌講故事吶。這就是一部電影啊。很可能,他會有演繹臺詞的能力呢。「於是,就把目光投向了你」

武田出生於福岡,想成為聾啞學校的老師,進了福岡教育大學。成立了鄉村音樂「海援隊」後去了東京,大學中途退學。在「敘事曲」裡嘮叨著「喂!鐵也!你這個孩子在幹什麼呀!」的母親,一邊經營著一個小菸紙店,一邊撫育著武田等5個孩子。

在拍攝「幸福的黃手絹」下一年,1978年,武田被山田叫到了「寅次郎走自己的路」。飾演一個叫留吉的九州農村青年的角色。失戀後正在哭著,「喂,青年人」阿寅跟他打招呼了,「被女人甩了時,默默地讓她看著背影離去,這才稱得上是男人啊」。武田飾演了這個被阿寅開導、將阿寅作為人生之師仰慕的笨拙的青年。

攝影中,武田很怕山田。「真是山田學校啊。每當導演的『不對』聲響起時,我就呆住啦!」。電影製作的嚴格性、劇組成員的擔心、然後是完成時的感激。「山田學校」畢業後,請他在電視劇裡擔任主演的邀約紛至沓來。然後就拍了「3年級B班金八老師」。

武田常常想起山田深情地說起渥美清時的話。「他不善於學校的學習。但是會常常講些好笑的事情。正是那些在某種程度上將人與人連接起來了,那是人之作為人的力量所在啊!」

金八老師深入到學生們的內心裡,他們一起笑、一起煩惱、一起流淚。他超出了演技,讓我們見識了武田鉄矢這樣一個人。

對於武田來說,山田是他演員人生的領路人。

對於佐藤蛾次郎(Sato Gajiro)來說,那就是嵐寬,即嵐寬壽郎(Arashi Kanjyuro)。

佐藤敬仰嵐寬的鞍馬天狗,小學3年級時進了兒童劇團。在「男人真辛苦」系列裡飾演帝釋天裡那個叫源公的愚痴廟工。1977年,在「寅次郎與大佬(寅次郎と殿様)」裡與嵐寬合作了。演大佬的嵐寬乘著人力車,「往下!往下!」邊說邊跑。

「『蛾次郎,再跑快點!』山田導演真嚴厲啊!一次又一次地重來。出了汗又幹了都變成鹽巴啦!」

就在那時,背後響起了很輕的聲音:

「『要忍耐喲,要忍耐喲,做演員就得忍耐喲』。那是嵐寬說的。那句話,至今仍牢記在心中」

神戸浩(Kanbe Hiroshi)在1995年,在系列最終集「寅次郎紅花」裡,飾演了在淺丘琉璃子演的莉莉家裡做幫工的青年。

契機是那2年前,在山田的描寫夜間中學的電影「學校」裡,演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學生。「那時不想幹演戲這一行了。演戲養不活自己,到賓館去打工了。人際關係也很煩」

但是得到了渥美的關懷。得知神戸是名古屋出身,就對他說,俺以前也在名古屋一家大眾劇團呆過。

「渥美最後身體一塌糊塗。有時連臺詞也記不清了」

悄悄地接受著抗癌劑治療,一面繼續站在攝影機前的渥美,教育了他什麼是演員魂。就在渥美逝世的1996年,神戸以「學校Ⅱ」獲得了日本金像獎的優秀男配角獎。

「不過啊,自己認為,能把演員這行一直幹下來,最好的事情不是得獎,而是能夠在阿寅最後的作品裡出場」

教人、被教,這就是迂迴的演員人生吧。

「要忍耐啊!」 我的領路人-日本人情記『喂,阿寅!』之九

古柏散人根據2008年10月27日朝日新聞夕刊日本人情記『喂,阿寅!』之九譯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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