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今天生意不錯啊!”隨著話音落下,只見前方大大咧咧的走著十三、四歲頭髮上下分梳,上面隨意的用根麻繩扎個球,下面又隨意的披散著,身穿粗布短衣,腳穿藤條鞋的分不清男女的女子。
她叫果子,放人群中平平的大眾百姓一枚,唯一的亮點就剩她右邊眉尾,向下掉落的一顆小紅痣。
“果子,這麼開心,今天又從劉大財主那順了什麼大禮啊?”屠夫大牙問道。
果子神神秘秘的竄到大牙攤位前:“這劉大胖子,不知道最近在忙活什麼,大小箱子的盡往倉庫抬,盯得忒嚴。”
“果子,我聽他家來我這兒買肉的下人講,貌似有個大人物要來,為什麼大補品而來,還是我們村後山裡發現的,這下我們村子也要出人頭地咯。”大牙笑的兩顆大牙都是一顫一顫的。
“呸,我看出人頭地的是那劉大胖子吧!”果子不以為然,反正管得嚴,又偷不著,懶得去。果子繼續往集市裡面走去,看到順眼的東西就隨手拿來。有的看到的貌似習慣了也不說什麼,有的就罵罵咧咧來幾句。果子都笑嘻嘻的回到:“改天還改天還,等姐姐哪天再上山,抓幾隻野味給鄉親們再補補就是了,鄉里鄉親的別那麼小氣嘛。”
轉身果子就往村尾走去,村尾靠山,因山裡老有猛獸半夜嗷嗷叫,村民不敢靠近,倒是清淨,走了大半時辰,便能看到果子的竹子屋,孤零零樹那。門前一塊大空地,不幹啥,就為看著大氣,除了石凳石桌啥也沒有。
“我回來了!”果子沒到門前便從家門喊道。儘管家裡沒人,回應她的只有冷冷清清的“呼呼”風聲。
“改天姐姐就到山裡逮只猴子養,兔子也行,不行!老虎好,霸氣!”果子自言自語道,不然家裡太冷清,每每回來都沒人迎接。
可能實在太過冷清,果子突然想起,最近大狗子也不知道哪去了,人都沒個影兒,不會自己私藏了好吃的吧,可不行!找他去。果子飛似的往大狗子家跑。大狗子家也在村尾,離果子家也就兩公里,家裡有個年邁的老奶奶,對果子打心眼裡疼,果子最愛吃奶奶做的果子餅,香香軟軟的,中間都是各種各樣的水果粒。光想著那味道,果子腳步跑的更快了。
“乓!”
“大狗子!你藏什麼呢,我都看見了!”沒有想象中的回應,四周一片寂靜。
“不對啊,大狗子大清早的哪去了?“果子沒多想就往內室跑,”奶奶,奶奶,我是果子,我來看你了。”炕早涼了,奶奶也不在,莫不是逛集市去了?
果子往集市跑去,萬一奶奶買的好吃的,又被狗子偷偷吃了呢,得防著那個臭小子。
果子風風火火往集市走,已到晌午。
大牙眼瞅果子又來集市,以為也是聽說大人物來了,來瞅瞅飽飽眼福:“果子,你來晚了,那大人物早已進了劉大財主家裡。”
“什麼大人物?”果子一臉茫然,“大牙,我問你,有沒有看見大狗子。”
“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人物,大轎子抬著,前面還馱兩馬,馬上坐的那傢伙,光瞅那衣物件件不凡,後面一堆家丁跟著。”大牙噼裡啪啦就把自己看到的全給推出口了。
“有錢人啊!”果子雙眼透光,瞬間亮晶晶,把大狗子忘得一乾二淨。
大牙把碗往桌上隨手一放,雙手忍不住的比劃起來,“那場面大的,都能比上縣老爺。”
“你見過縣老爺嘛,你就在這兒哇哇哇的講,啊?”大牙媳婦這時候正來到大牙身後,領起大牙耳朵嗤之。
“疼疼疼!我這沒見過,大狗子不是去過縣裡,這不就跟上去了,還是大狗子有眼見。”大牙訕訕道。
大狗子?大狗子也去了,好哇,臭小子!我說怎麼一大早不見了人,原來自己發財去了。果子心裡憤憤想到。頭也不回就往劉大財主家走去。
劉大財主家在離村中心很近的東邊,一條直道通,非常好認。
果子才走到半路,就傳來陣陣喧鬧聲,“官人啊,求求你了,我奶奶真的要死了,求求你救救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圍著,鬧事?果子走近便看到,有兩匹大馬,後面跟著頂四人抬起的轎子,這不就是大牙說的有錢人,果子往裡擠了擠瘦小的身軀,立馬就進入最內圈。
一個衣裳破履額頭中間紅紅一片,雙膝跪在地上,正雙手緊緊抱住前面衣著不菲的人腿,這不正是大狗子嗎。
——施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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