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諾獎的背後,是年少的厄運與愛情的沉沒!

1命運多舛

一八九九年,川端康成生於大阪一個醫生家庭。他的一生命運多舛,兩歲喪父,三歲喪母,七歲上小學時,又逢祖母過世,從此便同又聾又啞的祖父相依為命,孤零零住在村子一隅。人生之不幸已是常人不可承受之重。

在村子裡,經濟日漸困窘,親朋故舊也相繼疏遠。偶爾有村裡的好心人雪中送炭的幫助,祖父竟會激動的老淚縱橫。祖孫二人的生活是艱難至此!

祖父很少說話,帶著一份孤獨,小的時候川端便是長久的 呆呆的 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祖父的臉,一句話也不說。他似乎也習得了祖父的那種孤獨,引發了他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感傷情懷。

川端康成:諾獎的背後,是年少的厄運與愛情的沉沒!

厄運還沒有放過川端,上小學時,一直寄養在姨父家的親姐姐也悄然死去。到十六歲那年,就連祖父這唯一的親人也與世長辭,將川端一人撤在茫茫人海。

從此,他孑然一身,孤苦無依。正當人生剛剛開始,需要溫情需要慈愛的年紀,死亡的陰影便不斷出現在他周圍。他“少年的悲哀”,早已不是淡如輕煙,半帶甜蜜的感傷,而成為一種精神負累。

祖父入土為安後,他便拋別故鄉,住到舅父家,開始寄人籬下的生涯,輾轉於學校宿舍與公寓之間。原本內向的性格,“在這種不幸和不自然的環境中長大”,變得更加多愁善感,脾氣也愈發固執彆扭。

川端康成:諾獎的背後,是年少的厄運與愛情的沉沒!

川端康成稱自己"天涯孤兒"。他有一種孤兒的意識,孤兒的悲哀。這種悲哀,使他覺得處處是家,又處處是他鄉。心靈沒有固定的寄居地,所以川端性喜旅行,他彷彿一個朝聖者,懷著追尋遠方夢境的心情,遍尋名勝。似乎唯有在漂泊中,才更能感觸到那自古以來日本的鄉愁。

2相似的境遇難免產生同是淪落人之感

1921年,這一年川端康成在東京大學正讀大二,在此期間他認識了一名十六歲的美少女——初代,並深深的愛上了她。他們相識於咖啡廳,當時初代在距帝大不遠的一家咖啡館當女招待。在那間咖啡館裡,川端總是帶著一如既往的沉默凝視著初代。

川端康成:諾獎的背後,是年少的厄運與愛情的沉沒!

他在自己長久的盯視中恍惚發覺,初代的身上隱隱透著一種孤寂。直覺就是如此準確,初代確實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她在不幸的家庭中長大,先後經歷與母親的死別和與父親的生離,輾轉漂泊,但卻堅強豁達,從不向人展示自己的不幸。

因此,她如同命中註定一般成為吸引川端的巨大旋渦,又如兩塊彼此吸引的磁鐵,讓川端喪魂失魄,夢繞魂牽。漸漸地與初代的會面使川端感覺到全身心的亢奮,而與她的離別則使川端感到難耐的寂寞,那是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情並帶有悔不早相遇惋惜。

在帝大的喧鬧譟動和川端靜默寡淡的靜坐中,學生生活在咖啡館裡悄然流逝,誰也沒有發現川端心中日漸熾烈的感情。川端心靈的荒原如沐春雨,愛的種子在這塊傷痕累累的不毛之地上發芽了。

3以最大熱情經營愛情,卻報憾而終

他們在春暖花開的季節相遇,隨後他們的感情漸入佳境並且開始談婚論嫁,他千里迢迢的遠征東北鄉村徵得了初代父親的允許,半個多月之後,正式同初代訂婚。

他簡直不能相信,他就這樣和心愛的姑娘訂了婚,內心的喜悅不言而喻。接著,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迎接婚禮的到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川端心中日漸熾烈的感情讓他沉醉在美好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川端康成:諾獎的背後,是年少的厄運與愛情的沉沒!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當美好一下子幻滅無蹤時,他又該如何面對。他沒有等到穿著婚紗,帶耳環的初代,卻等到了一封初代寄過來的悔婚信,信中說發生了“非常”的情況,但無論如何不能向川端說明,並請川端忘了自己。

沒有天長地久,只有悵恨離開。這封"非常”的信,讓川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初代的離去猶如晴天霹靂,使他喪魂失魄,萬念俱灰,跌入孤寂的深谷。他再次陷人精神危機,怎麼也無法理解初代的背叛。

從去岐阜訂婚,到收到初代寄來的悔婚信,前後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簡單、短促、不明緣由的毀約,在川端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迴響,數年之後仍舊不能忘懷。

這也使他描寫女子時會有一種美的接近悲涼的感覺。

“她好像飄浮在流逝的暮景中,偶爾山野裡的燈火映照在姑娘的臉上, 她的眼睛同燈光重疊的那一瞬間,就像在夕陽的餘暉裡飛舞的螢火蟲,妖豔而美麗。”——《雪國

4川端的書裡藏著他走過的路和他的內心世界

川端康成把他的生活和想法寫進了書裡,《伊豆的舞女》中舞女也同樣有著悽楚的境遇,地位卑微,受盡歧視。

川端渴望的正是這種與自己有相似經歷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充分地理解自己,才能同自己一起完成人生的蛻變。

川端康成:諾獎的背後,是年少的厄運與愛情的沉沒!

幼時所經歷的喪事,孤獨,失戀,人生的種種創傷,看似偶然,湊到一起便形成一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影響了他對世事的看法,鑄就他悲觀虛無的人生態度。他以詩人的賦,把他人生中的種種不幸,孤獨和哀愁,統統化為一種調動人們感傷的審美心理,成為他受用無窮的創作源泉,也為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墊了基礎。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幻。美即悲哀,所以川端的作品,無不蘊含著這樣一種美質:於濃郁的抒情中,總是隱含著一縷哀愁;在淡化的情節裡,依稀流露出一種莫可名狀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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