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兩大特徵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說到文學經典閱讀,作為我國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是不可不讀的。學術界對於《水滸傳》有很多的解讀。當然,對於《水滸傳》也有一些誤讀。《水滸傳》講的是什麼?主題是什麼?有很多種說法,而影響最大的兩種,一種是農民起義的頌歌。有沒有道理呢?小說描寫的大規模武裝反抗鬥爭,和中國歷史上的農民戰爭肯定是有關係的,但說是“頌歌”是有問題的。跟它相反的一種說法,說“《水滸傳》是中國人的精神地獄”,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小說中有很多暴力場面。但是,這麼簡單的否定整部作品,未免以偏概全。

為什麼同一部作品會有這麼多的評價、理解的分歧又這麼大呢?我想,主要還是因為經典作品它內在的複雜性,就像一杯水,裡面有很多不同的成分,今天我們就來分析一下這些複雜的成分。

對於《水滸傳》這部經典作品,我們要有一個基本的判斷:亦俠亦盜。我曾說它是一部“正義和野蠻的交響樂”,和這個判斷同義的就是“亦俠亦盜”,為什麼這樣說呢?先說“亦俠”。

中國白話小說第一部武俠著作就是《水滸傳》。什麼是俠?首先是見義勇為。見義勇為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個優良傳統。《水滸傳》中最能表現“俠”的是誰呢?是魯智深。比如,魯智深聽說鎮關西的惡行,挺身而出;後來碰到小霸王周通搶親,又是挺身而出;看到生鐵佛崔道成欺負那幾個老和尚,還是挺身而出……“見義不為無勇也”,魯智深就是一個見義勇為、鋤強扶弱的人,也是最能體現“俠”精神的人。其次是仗義疏財。《水滸傳》中描寫了108位英雄,其中表現仗義疏財的英雄便是宋江。當然,其他英雄身上也有體現,比如魯智深碰到金翠蓮,立刻把口袋裡的銀子全給了她,仗義疏財。再次是一諾千金。這也是“俠”的一個品格。還舉魯智深的例子,他答應救金翠蓮,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搬一條板凳在客店門口一坐,所謂“救人須救徹”,就是幫忙就要幫到底。還有就是不計利害。這更不用多說了,因為《水滸傳》中的英雄好漢們一路行俠仗義都沒有利害的考慮。

總之,俠就是一種精神和一種行為,就是在體制之外憑藉個人的力量來伸張正義。當然,行俠仗義的人,需要具備一些條件,比如要具備勇武的能力,所以就有了武俠,武俠之人都具有超能力之人,於是就產生了一種傳奇文學———武俠。行俠仗義是中華民族文化的一個傳統,正是這個傳統,才顯示了我們民族的剛性力量。我們講“俠”,就是提倡在公平與正義面前的熱血與擔當,這種精神當然不僅限於我們國家,比如,羅賓漢,就是一個在世界範圍內都很有名的俠盜。2007年路透社華盛頓電訊有一篇報道,叫“羅賓漢仍在人間”,說的是美國一所大學研究社會心理的一名教師,做了一個測試:發給學生們同等虛擬的貨幣,再製訂一系列的規則,每人根據你自己的意志,可以去搶別人的錢,也可以把錢送給別人。最後發現,70%的人行為是有規律的,就是劫富濟貧。如果看誰的錢特別多,大家都去搶他的;如果看有一個人的錢很少,還剩十幾個,好多人都願意把錢給他,這一行動被稱作“羅賓漢衝動”。從心理機制上看,這是不是和《水滸傳》中的英雄人物的行為相通呢?明代著名文學家陳繼儒,寫過一篇《俠林序》,文中有一句話,我想是對於“俠”的社會基礎做的一個很好的概括,他說:“天上無雷霆,則人間無俠客。”反過來說也就是,人間的俠客等於天上的雷霆。雷霆是什麼?它具有雙重屬性,一重是威力無比,另一重是伸張正義,所以雷霆和俠客中間有一層同構的關係。

《水滸傳》有“俠”的一面,但是《水滸傳》還有另一面。哪一面呢?亦俠亦盜,盜的一面。什麼是“盜”?廣義地講,就是破壞社會秩序,使用暴力,進行人身侵害等,《水滸傳》中對這些方面的描寫也有很多。比如,首先是殺人越貨。佔據山頭,何以生存?就靠打劫客商,或者洗劫村鎮。這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林沖剛一上梁山,王倫不願收留他,便給他出難題,讓他交投名狀。何為投名狀?就是讓他到山下去搶劫。當然,《水滸傳》中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如孫二孃開黑店等。這都是他們未上梁山之前的行為,也是正義盲點,但都可以稱之為“盜”之行為。除此之外,就是劫掠城鄉、草菅人命。如李逵大鬧江州,李逵不分官兵百姓,掄起兩把板斧“排頭砍去”,遭殃的大多是看熱鬧的群眾。這也是梁山好漢們“盜”的表現,雖然這些行為並非正面,但卻是展現人物獨特性格的組成部分,因此,我們看待它們就需要有一個客觀的態度。

《水滸傳》之所以具有持久的藝術魅力,受到一代又一代人的喜愛,正是因為它描寫了眾多身份各異、性格各異、經歷各異的人物,而這些人物身上卻有一個鮮明的共性,那就是亦俠亦盜,這就是《水滸傳》中人物兩面性的體現。

除了亦俠亦盜這一基本判斷之外,《水滸傳》還有一大特徵,那就是“大”“小”雜糅。什麼是“大”“小”雜糅?我們說中國的文化傳統有大傳統和小傳統,大傳統指的是社會上層的一種文化傳統,小傳統指的是民間的文化傳統。在《水滸傳》中,這兩種傳統不僅都有,而且雜糅在一起。

再說小傳統。水滸好漢的故事,在宋代書場裡就開始了,南宋羅燁的《醉翁談錄》就記載了《花和尚》《青面獸》《武行者》《石頭孫立》等篇目。還有宋代雜劇,如《黑旋風》十種等。這些民間小傳統和大傳統雜糅到一起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水滸傳》。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為何叫基因圖譜呢?這是借用生物學上的術語,基因就是決定一個生命體性狀且可傳承的基本因素,圖譜就是基因的排列、呈現。也就是說,在文化傳統裡做一項溯源的工作,就是找出小說之所以這麼寫的根源。因此,這需要使用一下文學批評上的一個重要方法——互文。互文,就是指一個文本不是孤立的存在,其中重要的語詞、意象,甚或結構、情節,往往在過去的文本里出現過,那麼,文本之間就存在著“互文”的關係。這對於闡釋一個文本、發掘這種血脈聯繫是一個很重要、很有效的途徑。

於是,通過剛才抽象的講解,下面就進行一些具體案例的說明。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魯智深的文學形象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先看魯智深的形象。想了解魯智深形象的文化內涵,不妨找一個切入口。有一個人很欣賞魯智深,她就是薛寶釵。為什麼呢?《紅樓夢》裡曾寫到,賈母看戲,讓大家點戲,薛寶釵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鬧五臺山》,賈寶玉很不滿意,認為這是為了哄老太太高興,熱熱鬧鬧、亂七八糟。薛寶釵就說,你懂什麼,這出戏太好了,尤其是花和尚那支《寄生草》填詞填得太好了:“漫搵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臺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薛寶釵說,寫得多好啊!薛寶釵這麼一說,勾起了賈寶玉學禪、寫偈語,後面林黛玉也跟著續寫,薛寶釵又來一起討論禪理。這是《紅樓夢》裡的重頭戲。這場重頭戲是從薛寶釵對花和尚魯智深的稱讚而來。但是,薛寶釵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行為非常謹慎,思想中規中矩,那麼她為什麼會欣賞魯智深呢?這與原作裡魯智深形象的複雜性直接相關。

《水滸傳》中對於魯智深的描寫,如詩讚:“且把威風驚賊膽,謾將妙理悅禪心”“鐵石禪機已點開,三竺山中歸去來”,魯智深是跟禪相聯繫的。還有,魯智深遇到的第一個高僧智真長老,入定回來就說此人“久後證果非凡”———魯智深可以修成正果,不是一般的僧人。再到後來,智真對魯智深說,自從分手以後,你殺人放火是不容易,休忘了本來面目。“本來面目”是佛教用詞,意思是說每個人到世上來,由於因緣而扮演著各種角色,禪宗講要撇開這些浮雲迷霧,認清自己的本來面目。魯智深最後碰到徑山寺大惠禪師。大惠禪師說:“魯智深,魯智深!起身自綠林。兩隻放火眼,一片殺人心。忽地隨潮歸去,果然無處跟尋。咄!解使滿空飛白玉,能令大地作黃金。”就是說,魯智深的修行正果不得了,一下回到了本來面目。還有,魯智深擒了方臘以後,應該到朝廷封賞做官,但是他不去。到了某一天,心中忽然大悟,自己知道大限將至,就讓小和尚準備好一桶熱水,沐浴之後,擺好姿勢,做了一首頌,說,“平生不修善果……今日方知我是我。”“今日方知我是我”,也是禪宗用語。因此,《水滸傳》中有很多描寫都是魯智深跟佛門、禪宗有關聯的。

可能很多讀者在閱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這些細節。《水滸傳》文本中,魯智深與佛門和非佛門的描寫都有,我們不禁要問為什麼作者會如此來寫呢?首先要說明的是,在今天我們看到《水滸傳》成書之前,“水滸”的故事早就存在。雜劇、話本中都在講這一故事。這裡面的魯智深是什麼樣的?也就是說,前文本里魯智深是否有佛門的因緣呢?

關於魯智深最早的記載,《癸辛雜識續編·宋江三十六人贊》中有16個字:“有飛飛兒,出家尤好。與爾同袍,佛也被惱。”“飛飛兒”並沒有具體的形象。到了《大宋宣和遺事》中說:“有僧人魯智深反叛,亦來投奔宋江”,就更沒有具體形象了。到了雜劇《魯智深喜賞黃花峪》,雜劇的名字雖是魯智深,但這出戏主角卻是李逵。還有《魯智深大鬧消災寺》,把三打祝家莊的情節跟他聯繫起來,也沒有具體形象。最有意思的是明雜劇《豹子和尚自還俗》,裡面的魯智深“難捨鳳鸞儔”,是個多情之人,家庭意識很強,不願重入江湖,並賞花、遊山玩水。簡單地說,在今本《水滸傳》之前提到魯智深的形象與我們今天看到的文本中的魯智深相比大不相同,特別是那些和佛教、和禪宗相關聯的內容,在《水滸傳》今本之前是沒有的。那麼,今本的魯智深形象從哪來的呢?

佛教中,有一個很有名氣的人,是禪門大德,石頭希遷,是唐朝禪師,是一位禪門大德,佛教禪宗史書《五燈會元》裡說“石頭遷禪師法嗣”的丹霞天然是石頭希遷的徒弟。關於丹霞天然的事蹟,我們發現跟《水滸傳》魯智深的故事非常相似。

首先看丹霞天然怎麼出的家?他本來是要做官,路上碰到一個人,說“你幹嘛去?”“我想做官。”“做官何如選佛?”——在佛門裡,你將來有成就,比做個俗官要好得多。這是丹霞天然怎麼進入佛門的,由求官變成選佛。我們看《水滸傳》寫魯智深,他原來是一個提轄,做過官的,後來儘管當了和尚,做官的意識依舊很強。接著,天然到了廟裡,一開始他沒有剃度,就在廟裡幹些雜役。後來有一天,方丈說明天早晨全體要去鏟佛殿前草。大家都以為是真除草,就把工具都準備好,只有他一大早端一盆熱水,到方丈跟前跪下,說請大和尚為他“除佛殿前草”,他要剃度。《水滸傳》中寫魯智深,智真長老給他剃度,一邊剃度一邊嘴裡唸叨“寸草不留,六根清淨”,也有些相近。再接著,天然和尚剃度以後到別的廟裡不守規矩,跟一個和尚打鬧;而魯智深剃度後,也不守規矩,揪著另一個和尚的耳朵欺負人家。天然惹禍之後,別人立刻告訴方丈,馬祖道一過來一看,不僅沒批評反而說:“我子天然!”真是我徒弟的天性表現,於是就給了他這個名字叫“天然”,很是欣賞他。《水滸傳》裡,魯智深打架後,別人慌忙報告長老,長老過來看了看,說,“別看他現在搗亂,久後證果非凡。”再接著,《五燈會元》中記載,後來丹霞天然橫臥在洛陽的天津橋上,擋住地方長官鄭留守的路;而《水滸傳》中,魯智深為了救史進,到州橋上擋住賀太守的路。這些地方都太像了。

如果說《五燈會元》裡關於天然的事蹟有一件或兩件跟《水滸傳》裡魯智深相似,那可能就是一個偶然。但是有這麼多,可見這不是偶然。我們需要對它有一個解釋。怎麼解釋呢?這中間的精神血脈就是狂禪。用丹霞天然的話說是,“無道可修,無法可證,佛之一字,永不喜聞”,就是說,那些概念、觀念、形式等都不值一提,“我就是佛”,用不著讀經、修持,看到自己的本性就行了。這就是狂禪。

狂禪的特點跟“俠”有相同之處,就是高揚主體,不受一切束縛。好處就是斬截痛快,把所有形式的東西通通扔掉,放任本性而行動。從這個意義上說,狂禪和俠是有相通之處的。所以,魯智深的形象一面是一個俠客,一面由於他和尚的身份,作者把丹霞天然的某些事蹟,特別是狂禪的精神,灌注到了魯智深的形象中。明代思想家李卓吾很喜歡魯智深的形象,曾批:“佛!真佛!活佛!”金聖嘆評《水滸傳》,他說“真正善知識胸中便有丹霞燒佛眼界”,明確主張魯智深大鬧五臺山和丹霞天然燒佛是一樣的。

因此,《水滸傳》文本中的魯智深形象與天然和尚的事蹟有較多的相似處。魯智深的形象中流淌著狂禪的血脈。這個可以從兩個角度來說,一個角度是說這個形象本身,《水滸傳》裡寫的,我們就可以做狂禪的理解;另一個角度,由於互文的關係,我們發現它和《五燈會元》裡丹霞天然的事蹟有關聯。這種血脈使魯智深的形象豐厚而複雜,從而贏得了李卓吾、金聖嘆、曹雪芹的欣賞。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宋江的文化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水滸文化的“基因圖譜”

再看宋江。《水滸傳》裡梁山好漢中,最複雜的人物就是宋江。宋江身上有兩條截然不同的血脈,彼此隔閡很大。一方面他是“孝義黑三郎”,遵守法律制度;另一方面,他結交江湖好漢,表現出與忠孝義完全不符的形象。“孝義”“守法”與“權謀”“野心”,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如何理解?為什麼會是如此?這兩條血脈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也來看看《水滸傳》成書以前的各種文本里的宋江形象。前文本里關於宋江,也很簡單,真正涉及這個人形象的,就是4個字,“宋之為人,勇悍狂俠”,看了這4個字,怎麼也不能跟《水滸傳》裡的宋江聯繫起來。還有,“宋江以三十六人橫行河朔、京東、官軍數萬,無敢抗者”“劇賊宋江”等等。《水滸傳》之前關於宋江的記載,有一點具體的就是勇猛,太簡單了!那麼剛才所說宋江的兩種不同的表現是哪裡來的呢?這種構思又如何而來?

《水滸傳》中的宋江,我們可以發現兩條血脈。一條是江湖血脈,一條是廟堂的血脈。

先看江湖血脈。《史記·遊俠列傳》中寫了若干俠客,其中最濃墨重彩寫的是郭解。“吾視郭解,狀貌不及中人,言語不足採者,然天下無賢與不肖,知與不知,皆慕其聲,言俠者皆引以為名。”郭解名滿江湖,是真正的“俠”裡的榜樣。宋江最大的特點也是俠義之名滿天下,“山東、河北聞名,天下好漢都稱他作及時雨,能救萬物。”這類描寫在《水滸傳》裡反覆出現幾十次,不管哪一個強人,只要一聽宋江的大名,都是“撲翻身便拜”。再看二人的形象。郭解“為人短小”“狀貌不及中人”“言語不足採”,這與他的江湖地位有很大的反差;《水滸傳》裡的宋江自稱“小弟德薄才疏,身材黑矮,貌拙才疏”,文也不能,武也不能,長得不威武,口才也不行。這跟郭解太像了。二人在主要經歷上,也都是犯事出逃,亡命天涯,並且連累別人。這些基本的情節也都很像。包括在疏財好客的細節上都十分相像。於是,宋江就從原來簡單的“勇悍狂俠”變成了《水滸傳》裡的“江湖教父”。這是一條血脈。

再看廟堂血脈。在中國通俗小說裡,尤其明代小說中,有一種“道德領袖”現象。比如《三國演義》中,“以德服人”的劉備就是道德領袖;《西遊記》裡,唐僧是取經五眾的領袖,各方面的道德楷模;《水滸傳》中,宋江也是如此。中國古代———尤其是從宋代以後,有一大信條,那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個人要想在社會上做一個領袖,首先要在道德上成為楷模。《水滸傳》中關於宋江的描寫,和《史記》以及《論語》中關於孔子的描寫,相近似的地方有很多,如宋江見李師師的場景,與孔子見南子很是相似。那麼,是不是作者在寫宋江的時候想著《論語》《史記》,照著孔子來寫宋江呢?我認為肯定不是的。《論語》《史記》對當時的讀書人來說,都是必讀書,是爛熟於心的。當作者塑造宋江這樣一個領袖人物的時候,《論語》《史記》裡的那些內容不期然而然、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腦子裡對他的筆頭產生了影響,因為那些筆墨是很生動的,又和《水滸傳》裡宋江的身份有某種相似之處,所以就出現了這一系列的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說,《水滸傳》裡宋江身上這兩條血脈都有早期經典文化裡的基因,這種基因是不自覺的,不期然而然到的進入藝術的血脈裡。

《水滸傳》的一些好漢形象與傳統文化的經典有著血脈聯繫,換言之,文化傳統的基因進入了這些文學形象之中,而多源基因的進入,使得這些好漢形象趨於複雜、豐厚,而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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