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客戶發現對方是前男友,裝陌生人敬酒他當場給我難堪:你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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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酒局

再見到秦寒,是八年後。

舒晚作為公司的藝人出席酒局。

如果不是同公司的藝人臨時有事拉她救急,舒晚不會來這種場合。經紀人經常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她,說她如果能放得開一點,早就火了。

可舒晚放不開。

從小地方出來,沒多大的野心,知足常樂便好。她不願在這片繁華的洪流中丟了自己。

誰知這回一來就看到了秦寒,那人正坐在主位旁邊。

這麼多年過去,舒晚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不敢放肆去看,舒晚偷瞄的時候,他正好側頭跟身邊的人說話。從舒晚的角度看,可以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和下頜流暢好看的線條。

被偷看的人倏然回頭,視線同舒晚撞上。四目相對,她呼吸一窒,生生別開視線。

經紀人似是看到了這邊的小動作,衝秦寒介紹:“這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舒晚。”

“舒晚?”男聲慢而聲線冷清,似是在咀嚼這兩個字。

舒晚背上汗毛直立,總算反應過來是在叫她,這才掐出笑容起來敬酒。

秦寒卻沒領情。

氣氛突然尷尬,經紀人笑著打圓場。待到大家的注意都不再在她身上,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

除了這個插曲,舒晚不得不承認,這是她來過最舒心的飯局。沒有想象中的煙霧繚繞酒氣沖天,每個人都有禮有度。

如果不是知道秦寒家境如何,她甚至還會以為他是哪裡來的貴公子。

飯局過後,有個老闆起頭要去唱歌。一行人便往娛樂會所走。

舒晚披著大衣跟上,大衣裡面就穿了一件旗袍。

小腿暴露在隆冬的瑟瑟寒風中,舒晚差點想把自己的腿鋸下來。

她輕輕跺腳,高跟鞋敲擊地板發出的細微聲音被隱藏在眾人的說話聲中。秦寒回頭望她一眼,沒等舒晚察覺,便收回了視線。

黑色的穹頂之下,這片金碧輝煌的建築,是C市最好的銷金窟。

一行人走進包間,燈光開得很暗。

經紀人沒再跟著,留下了她和另外兩個同公司的藝人。或許是環境昏暗氣氛曖昧,方才在飯局上還進退有度的人們,臉上的面具被撕裂下來,他們不再拒絕姑娘們的敬酒和靠近。

舒晚小心四處望著,她想看秦寒在哪,卻又不敢肆意抬頭。

身邊坐著的男人並沒有同她說話,舒晚此刻不知道該敬酒還是努力降低存在感。

空氣中瀰漫著酒香和菸草的味道,耳邊充斥了低聲說話的聲音和笑聲。

身邊的人突然站起身來,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藉著昏暗的光影,舒晚的視線跟秦寒對上。

心間一磕,身邊的沙發沉了下去。

舒晚視線停留的角度在他的腿上,剪裁得體的西裝褲包裹著流暢的肌肉線條。

她的臉燒起來,別開了眼。

不知道誰點了一首黃齡的《風月》,邱玲叫了她一聲,“舒晚。”

此刻邱玲正靠在某個經理懷裡,一臉嬌笑,“王總,您可能不知道,我們舒晚唱的《風月》可謂一絕,之前聽了的都回味無窮。您今天見了舒晚,不聽可惜了。”

王總聽了,往舒晚這望了一眼,眼中是難掩的驚豔。可惜秦寒坐在那邊,他不好開口。

“是麼?”男人一臉橫肉,壞笑一聲,“比你唱的還好聽?”

邱玲故作羞澀,纖手搭上男人的肩膀,“那得看您喜歡哪一個了。”

辣眼睛。

舒晚扶額,走過去拿過麥克風。旗袍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裙尾繡的花像是真的一般,一朵朵盛開在上面。

秦寒看得迷了眼,耳邊響起了女人的歌聲。

聲音喑啞輕柔,周圍的人視線都聚在她的身上。同是男人,他清楚地知道那些盯著她看的人在想什麼。

舒晚恍若未覺,安靜唱著,因著這首歌的原因,她的嗓音沁了幾絲繾綣。邱玲說的沒錯,舒晚唱《風月》,在風月場真是一絕。

一曲畢,舒晚回來。不知是因為穿著旗袍還是她刻意,腳步多了一絲婀娜。

再坐回秦寒身邊的時候,心情平靜了不少。

“啪——”酒杯被放到眼前的桌子上,舒晚嚇了一跳,抬頭望他。

秦寒盯著她,漆黑的眼珠深不見底。在這樣的環境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餵我喝酒。”

舒晚一愣,心裡一慌,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端酒杯送到他的嘴邊。

秦寒看他一眼,拂開她的杯子,眼睛裡帶了絲諷刺和玩味,“不會喂?”

杯子停在半空中,不知是不是恰好,此刻對面的那一對,女生正含著一口酒貼到男人唇上。

頓時覺得難堪。

之前總是不想陪酒局,就是因為會免不了被佔大大小小的便宜。舒晚出來這麼多年,避不開的有,可終究沒有過分的。

秦寒的要求並不算多過分,可此時此刻,在他的面前,舒晚有些抗拒。

捏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眼睛一閉,她把酒杯送到嘴邊,剛剛聞到清冽的酒氣,杯子就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詫異抬頭,對上了一張薄怒的臉。下一秒男人起身,招呼都沒打,拂袖而去。包間很大,注意到他們這邊狀況的人都靜了一瞬。邱玲看到了,擔憂地看了舒晚一眼。

舒晚衝她搖頭。

包間的門在兩分鐘後又突然被打開,出現在她面前的還是秦寒。男人鐵青著臉,把外套直接蓋到了她的身上。

她手忙腳亂地整理他的外套,頭被蓋住,她隱約聽見秦寒衝一行人道別的聲音。隨即舒晚的手腕被抓住,手腕處皮膚瞬間變得灼熱。

她被拉著出了包間門。

會所裝潢精緻,牆壁浮光掠影,恍然間似是置身海底。眼前是秦寒高大的背影,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西裝,大衣在她的身上。

帶點菸草的味道,席捲了她的嗅覺。

“給你經紀人打電話。”

“誒?”

“打電話!”秦寒生硬重複。

舒晚愣愣的,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經紀人的聲音傳過來。舒晚聽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眼前秦寒盯著,另一頭經紀人問著。

舒晚咬著下唇,委屈道:“秦寒秦總讓我給你打電話。”

秦寒:“……”

舒晚抬頭,“經紀人問你讓我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秦寒失笑,咬緊後槽牙,“跟她說,以後這種場合,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舒晚瞬間怔愣,有些失神,轉瞬又被不敢置信和傷感代替。眼眶說紅就紅了,細聽之下,聲音還帶點哽咽。

她對著話筒道:“……秦總說了,以後都不想再看見我。”

秦寒一愣,他剛是這麼說的?

2.過去

認識秦寒是小時候,那時候舒晚還不叫舒晚,叫舒紅珍。

舒晚自打記事起,就認得秦寒了,不過是單方面的。她認得秦寒,而秦寒不認得她。

秦家是雲來鎮的大戶人家,同外面的大富大貴沒法比,在當地卻是家底殷實的。再加上秦寒本身條件也不錯,學習成績又好,這使得他在雲來鎮風光無限。

人人聊家長裡短的時候,都能把秦寒聊進去。一時間,他成為本鎮所有男生的榜樣和女生的夢中情人。

鎮裡沒有高中,秦寒每週坐大巴到縣裡去唸書。舒晚家距離大巴停靠的地方不遠,一到週末,她就會刻意站在門外往那邊望。待到視線觸及到那個身形高大陽光帥氣的男生時,沒等看清楚,又匆匆別過頭去。明明人家根本望不見她,可女生的小心思在這,她臊得厲害。

舒晚初二那年,秦寒高三。

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舒晚又等在了門口。她穿著厚大的襖,圍著母親手織的,已經戴舊了的圍巾,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裡,執著地望著那處站牌。

可這回,車上下來的卻是一對相攜的人。男生小心翼翼地扶著那個女生的手。一個高大帥氣,一個窈窕柔美,秦寒的每個細胞都在精心呵護著,生怕他身邊的人會摔倒。

這一幕,刺痛了舒晚的眼睛。唯一一次,她沒有在看到秦寒後匆匆別過頭,而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邊。這時她才發現,就算她不回頭,他也不會看到她在望他。

舒晚知道那個女生。

是村支書的女兒,叫徐璐璐,跟秦寒在一個學校。

此後,舒晚又在鄰里間的家長裡短裡,聽到了秦寒談戀愛的消息。從那往後,舒晚便沒再站在那裡等著望過他。

太過年幼,對一個不可能的人產生了朦朧的好感,到最後這份好感被扼殺,並沒有多長時間。舒晚心裡難過,本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忘記,可事實上她在每次無意中聽到有人提到秦寒,或是在雲來鎮偶然遇見他,還是會關注,還是會緊張。

跟秦寒的第一次接觸,是在初二那年的年關。舒晚的父親舒城是建築工人,常年在外打工,供舒晚和她的哥哥舒聰上學。可這年,包工頭卷錢跑路,一整年的工錢,就這麼變成了泡影。

舒城是喝了酒回家的,夜深人靜的時刻,這一處的吵嚷,驚擾了整個鎮子的狗。

這一天,父親對母親動了手。

瓷碗在母親頭上碎開,血一下就流了下來。舒晚嚇得驚聲尖叫,舒聰抱著母親,想要為她遮擋父親的暴怒。

而舒晚拿起掃帚,用力地打著這個自己一年到頭都盼著能見到的父親。誰知父親酒喝多了,當時就紅了眼,一把奪過舒晚手裡的掃帚,用力地在她身上抽打了一下。

這一聲劃破空氣,就算穿著夾襖,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

那邊的父親還在罵罵咧咧地想要趕舒晚出去,狹小的家裡充斥了舒聰的阻攔和母親的哭叫。漆黑的夜裡,舒晚被趕到了門外。

空氣中的冷氣瞬間將她裹挾,漆黑的鄉間小路,充斥了被驚擾的狗叫聲。

就在這一刻,舒晚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她眼眶通紅,原本乾燥的嘴唇已然裂開。臉上的皮膚因為淚水未乾又吹了冷風,已經泛著生澀的痛感。而秦寒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站在黑夜裡,望向撞向自己的舒晚的眼神裡帶了一絲擔憂和驚訝。

他的到來宛如一束光,此時此刻這一幕,像極了在夢裡。

一直到秦寒問她有沒有事,她這才發現,家門口已經站滿了鄰里相親。

一直以來她都是默默無聞的,一下因為這件事而成為眾人的焦點,並不光彩。

那時候的鄉里鄉親,不像如今的城市裡的鄰里關係,多了些袖手旁觀和冷漠。而是一聽到這邊吵架,立刻便有相熟的人趕過來。

父親逐漸酒醒,抱著頭蹲在一邊。

鄰居家的嬸子已經拿著酒精和紗布給母親包紮,好在傷口不大,只是腫了些。

中年婦女坐在炕頭,抽抽噎噎,眼眶紅腫著,皮膚粗糙,上下唇紅腫著,像是粘連在了一起。

秦寒一直站在舒晚的身邊,她的手還在發抖。

人群逐漸散去,秦寒依舊沒走。不知道過了多久,舒晚才抬頭望他,卻發現秦寒正在看著自己。

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高的。

與他這樣肩並肩站著,顯得她瘦弱矮小極了。

這樣難堪的一幕,就這樣恰好被他看見了。

兩個人對視半晌,就在舒晚終於撐不住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秦寒衝她笑了一下,心跳彷彿在那一刻停止,下一秒,她的手被拿起。

少年從兜裡掏出了一顆巧克力,放到她的手心。秦寒掌心溫熱,揉揉她頭頂毛茸茸的髮絲。

“喏,別怕了。”

3.今時

邱玲說,一般碰到這種情況,不是舒晚惹到秦寒了,就是秦寒看上舒晚了。

可又似乎兩者都不可能。

舒晚那天晚上之前跟他多少年都沒有了交集,而那晚以後,他也沒再找她。經紀人那邊也並未多說,只是確實沒再給她安排什麼酒局飯局,也沒再給她安排一些商演漫展,反倒給了她幾個小角色,讓她跑跑劇組。

舒晚演技不錯,跟她合作過的,對她都有幾分印象。只可惜沒人捧,也沒有好的機會。

那段時間是舒晚最輕鬆的時候,住在公司安排的藝人宿舍裡,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發呆和看電視劇了。

邱玲推門進來,手裡提著新交的男朋友送的名牌包包,妝容精緻,春風得意。

她看舒晚躺在床上,踢掉腳上的高跟鞋,隨口問道:“今兒秦總找你了嗎?”

“沒有。”

“嘖,不應該啊。”

邱玲兩步走到舒晚面前,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天秦寒表現出的,就是對舒晚十分有意思的樣子。

“不然你主動點兒?”邱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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