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荒推文——超級好看的甜寵虐渣爽文《不做皇后嫁閣老》

文案

年過九旬的宋琬一覺醒來,變成了十四歲的小姑娘。

這――老天真是太夠意思了。

重生回來的宋琬表示再不趟皇家那潭渾水。

吃好喝好睡好,再抱抱隔壁某閣老的大腿。

萬萬沒想到,這一抱某閣老不讓走了。

孟階:“媳婦兒。”

宋琬:“誰是你媳婦兒?!”

孟階:“就你~”

PS:1.日常甜寵,手癢的時候虐虐渣。

2.架空朝代,1V1,HE。

內容標籤: 宮廷侯爵 近水樓臺 甜文 爽文

主角:宋琬 ┃ 配角:孟階,李崇庸,陸芮 ┃ 其它:1v1,甜寵虐渣

簡評

宋琬活了九十多歲,兩隻腳都要踏進棺材了,沒想到一睜眼又回到了她十四歲那年。前世她糊里糊塗的嫁進太子府,又糊里糊塗的在皇宮生活了一輩子。這一世,她再也不要進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她要吃好喝好睡好,再抱抱以後權傾天下的閣老大人的大腿。可這一抱不得了了,閣老大人不讓走了。本文文筆樸實而又不失風采,讀起來別有一番韻味。劇情緊湊,行文流暢,佈局也十分巧妙。人物角色刻畫豐滿,對於語言的描寫十分到位,環境氛圍的渲染更是引人入勝。很容易便讓人與主人公感同身受,是一部比較不錯的古代言情文學作品。

書荒推文——超級好看的甜寵虐渣爽文《不做皇后嫁閣老》

老太皇太后薨逝,終年九十七歲。

誰能料到,一個女子,竟會歷經五朝,這得多大的福氣?

宮裡的老嬤嬤們每每說起的時候,都忍不住唏噓一番。

老太皇太后姓宋,至於叫什麼,已經沒有人弄得清了。

“聽說老太皇太后曾是廢妃,這是真的嗎?”一個剛入宮的小丫頭片子十分好奇,便偷偷跑去問曾經侍候過老太皇太后的老嬤嬤。

這是宮中秘事,許多人都不知曉,知曉的人也會將這些秘聞爛在肚子裡,絕不會輕易傳出去。

老嬤嬤明日就要動身前往太廟給老太皇太后守靈祈福,一想到這些秘事再不會有人知道,反而動了心腸。

“這要從很久之前說起了。”老嬤嬤嘆息一聲,眯著眼回想起過去的歲月。

老嬤嬤是後來才被分到老太皇太后身邊伺候的,至於老太皇太后為何被廢,她也是從別人的閒言碎語中聽來的,勉強串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永隆二十二年,十五歲的老太皇太后以太子妃的身份進入太子府。兩年後,神宗登基,老太皇太后被封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好景不長,僅做了三年皇后的老太皇太后被褫奪寶印寶冊,降為淨妃。在此後的三十多年裡,老太皇太后再未見過神宗。”

小宮女‘啊’了一聲,蹙著眉頭道,“原來傳聞是真的,可——為什麼呢?”

廢詔上寫了這樣一句話,皇后奢侈善妒,但許多見過老太皇太后的人都道老太皇太后生活簡樸,不事奢華,每逢荒年歉歲,老太皇太后總是把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拿出來賑濟百姓。

善妒就更不可能了,老太皇太后地位尊崇,犯不著和一群妃子爭風吃醋,更何況她生性淡泊,不喜爭寵。就連聖母皇太后和眾多太妃也異口同聲道老太皇太后是個好人。

究竟是什麼原因,老嬤嬤也不知道。她那時還沒有入宮,於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宣靖四十年,神宗駕崩,老太皇太后被光宗封為母后皇太后。”

“不是該封為太妃的嗎?”小宮女雖進宮不久,但也知道其中的規矩。

新帝登基,皇后娘娘封為母后皇太后,若新帝不是皇后所出,兩宮並尊,封新帝的生母為聖母皇太后。

淨妃娘娘該是淨太妃,怎麼一下子成了母后皇太后?

老嬤嬤突然笑了,輕聲說道,“這裡面可大有文章。”

說起來還真是一段風流韻事,但鮮有人知。老嬤嬤還是聽老太皇太后不經意間提起過一次才知曉是孟大學士上書請封的。

提到孟大學士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五歲入學,七歲能通六經大義,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九歲時參加鄉試中了頭名舉人,此後連中三元,授翰林修撰。

十多年官場摸滾打爬,年紀輕輕就爬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後又入閣,是為文淵閣大學士。把持朝政,權勢在握,一時之間,無人能及。

神宗駕崩後,他又輔佐光宗多年,因任兩朝元老,世人都稱他為‘孟閣老’。

若說孟閣老和老太皇太后之間有一段露水情緣,許多人大都是不信的,都道是訛傳。

畢竟一人冷落後宮,一人權傾朝野,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老太皇太后能被封為母后皇太后,確實是孟閣老的功勞。

那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交情,也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老太皇太后被封為母后皇太后以後,親自請命到太廟給神宗守了十多年的靈,直到熹宗登基,才將老太皇太后接回宮中。

“仁樂十八年,熹宗駕崩,新帝登基,老太皇太后已是八十八歲的高齡,新帝為了讓老太皇太后頤養天年,特意在太液池新建了‘清夏齋’。”老嬤嬤說到這時,眼眶裡泛起了些許淚花。

她伺候了老太皇太后半輩子,如今‘清夏齋’人去樓空,只剩下滿地的落葉,真是令人唏噓。

“聽說老太皇太后身患嚴重的寒疾,是因為這個,她才沒有兒女的嗎?”

“丫頭,你問的太多了。”老嬤嬤眼眸微冷,捏著帕子擦去眼角渾濁的淚水,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小丫頭見老嬤嬤不願意說,便沒再多問,起身走了出去。

望著小丫頭漸漸消失在視線中,老嬤嬤方又嘆了一聲氣,目光怔愣,出聲道,“老太皇太后沒有兒女,是因為她最信任的丫頭給她灌了一碗濃濃的紅花湯。”

那個丫頭,是老嬤嬤的姑母。

**********

八月初,庭前的銀桂剛剛冒出米粒般大小的花骨朵,微風輕輕吹拂,滿園都是淡淡的清香。

宋琬趴在廊下的闌干上,身體稍稍前傾,一手託著臉頰,一手指著銀桂樹道,“回頭摘些新鮮的桂花送到廚房,讓她們做桂花糕吃。”

“小姐又嘴饞了,前兒個鬧著吃棗泥餡的山藥糕,昨兒個要吃藕粉桂花糖糕,今兒又嘴饞桂花糕。小姐,你要是再這樣吃下去,會吃成大胖子的。”明月抬頭正好看見宋琬偷偷嚥了一口口水,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管我胖不胖,哀家就是要吃。”宋琬哼了一聲,微微嘟起紅潤的嘴唇。

一睜眼回到了永隆二十一年,從一個九旬高齡的老太太變成十四歲的小姑娘,宋琬多少有點不適應。

扭頭瞅了一眼明月,桃紅色撒花褙子,硃砂中衣,粉藍色挑線長裙,雙丫髻上插了兩朵秋海棠,再看圓圓的臉蛋,晶瑩玉潤,哪裡有半點褶皺的痕跡。

宋琬看得暈暈乎乎,明月明明在她六十歲壽宴過後就已經逝去,怎麼三十多年過去,人又活了過來?還越活越年輕?

“小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哀家不哀家的,要是讓老夫人聽見,又要說你不懂規矩。”明月蹙著眉頭,嗔了宋琬一眼。

宋琬這幾天張口閉口都會不經意間帶上‘哀家’二字,在丫頭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她今天早晨給宋老夫人問安的時候,一不小心脫口而出,讓宋老夫人一頓呵斥。

一個快要作古的老太太,除了嘴饞一些,還能有什麼嗜好?可那些糕點又不能多吃,宋琬常常是看著望著直流口水,好不容易偷吃一塊,還要被身邊的老嬤嬤好一頓叨唸。

意識到自己重新變成小姑娘後,宋琬第一個念頭就是吃好多好多好吃的糕點,就是有一天又變回老太太,也不算枉了此行。

一想到香噴噴又甜絲絲的桂花糕,宋琬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眉飛眼笑的回到屋裡,踩著杌凳徑自上了榻。

方媽媽今日送來一盤梅花香餅兒,宋琬早晨吃了兩碗飯,一時之間吃不下這麼多,還剩下半盤放在五蝠奉壽漆雕小木桌上。

在廊下站了許久,宋琬覺著自己又有些餓了,伸手捏了一塊梅花香餅兒填進嘴裡,沒嚼兩口就嚥了下去,直看得明月一愣一愣的,紅玉還算機靈,驚訝之餘連忙用小茶盤捧上茶來。

宋琬接過去喝了一口,帶著笑意的面孔瞬間皺成一團,沒等紅玉開口詢問,就聽宋琬道,“這茶太難喝了,給我換一杯牛乳茶來。”

紅玉和明月二人面面相覷,良久才急匆匆的出了‘風荷院’,跑到廚房要了一壺牛乳茶。

吃飽喝足之後,宋琬心滿意足的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抽出襟下的手帕將嘴角的碎屑拭去,方抬頭看向驚呆的二人。

“我臉上可有好看的東西?”哂了二人一眼,宋琬扶著榻簷下來,一邊往內間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我有些乏了,要去睡會,你們在外面瞧著,別讓人驚了哀家——我。”

宋琬一連幾天的轉變實在太大,明月和紅玉一時還不能接受。

“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越來越像個小孩子?還吃起了牛乳茶?”聽到內間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明月拉著紅玉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走到廊下低聲說道。

紅玉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

自從宋琬從石階上摔下來後,性情大變。以前的宋琬每日除了要去‘四宜書屋’上學之外,還要看書、習字、練琴,為了保持身材,從不敢多吃一點甜食,現在卻吃起了牛乳茶!

額頭有傷不去上學算是情有可原,可一下子連書也不看了,字也不寫了,琴也不練了,總讓人生出一絲難以名狀的困惑。

餘光瞥見有人進了月亮門,明月和紅玉連忙噤聲,待看清面容,二人不禁訕訕相視一眼。

來人正是宋家二小姐宋瑤,陳姨娘陳月娥所出,比宋琬小了一年單三個月。

姐妹二人模樣有七八分相似,細細看卻是大相徑庭。尤其是一雙眼眸,宋琬天生清純透亮,而宋瑤卻常常淚光點點,怯弱風流,韻致楚楚。

“姐姐可在屋裡呢?”宋瑤嫋嫋娜娜一路走來,微微嬌喘,彷彿再走兩步路就要喘不過氣來。

這麼柔弱的身子骨,怎麼會有力氣踩住人家的衣襬,還讓人從石階上摔了下去?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明月一向直脾氣,翻了翻白眼,陰陽怪氣的道,“在呢,不過二小姐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大小姐剛剛睡下,一時半會還醒不了,二小姐要是有事的話,還煩請你等一會。”

察覺到宋瑤臉色微變,紅玉揹著手悄悄拽了一下明月的衣袖,微微含笑回道,“二小姐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嗎?奴婢這就去叫醒大小姐――”

未等紅玉說完,宋瑤笑吟吟的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這幾日沒看見姐姐進學,想過來陪姐姐說會話兒,既然姐姐睡下了,那我一會再過來。”

看著宋瑤腰肢款擺出了月亮門,明月不屑的啐了一口,“整日裡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裝給誰看呢。”

紅玉連忙皺眉制止,“小聲些,人還沒走遠呢。”

“我就是要她聽見,別以為她做的那些事情人家都不知道,人家都是傻子呀,就她一人精光?小姐心寬不計較,可咱們做丫鬟的,可不能再容她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清脆的聲音一字不落的飄進剛剛出了月亮門的主僕二人耳中,宋瑤面色一僵,隨即變得煞白起來,她頓住腳步,扭頭看向‘風荷院’的大門,一雙水霧眸中滿是恨意,緊緊咬住一口銀牙,良久才從唇畔逸出一句話,“宋琬,咱們走著瞧。”

“小姐。”青茵躬身斂眸,小心翼翼端詳了一番宋瑤的神色,輕聲提醒,“前面就是老夫人住的‘春澤齋’,人多眼雜,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宋瑤斜睨了青茵一眼,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走。”

嬌喘也不喘了,只見海棠紅馬面裙裙襬下的小腳突然疾走如飛,哪裡還有半點嫋嫋婷婷的模樣,青茵嘴角微微一抽,連忙快步跟上去。

守在‘會芳院’門口的兩個丫鬟看見宋瑤氣沖沖的走過來,連忙低下頭,緊張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青茵一路急匆匆的跟在宋瑤身後,走到廂房門前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外靜心細聽屋內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就聽屋裡面傳來打碎東西的聲音,‘砰砰啪啪’一陣子,才消停下來。

“你,還有你,趕快去屋裡收拾一下。”

兩個小丫鬟身形一哆嗦,在青茵凌厲的目光下顫顫巍巍拿起灑掃的工具,惴惴不安的弓著身子進了廂房。

“小姐,喝口茶消消氣,沒來由的為那些賤人傷了自己的身子。”青茵端著小茶盤走到宋瑤面前,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言勸道。

宋瑤接過來喝了一口,眼裡面突然又冒出熊熊火焰,重重的將青瓷茶杯摔到桌子上,指著其中一個跪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小丫鬟道,“你,過來。”

被指到的小丫鬟慌忙磕頭,肩頭不停地顫動,哆哆嗦嗦著道,“小,小姐,求你饒了奴婢。”

“賤人,連你也敢忤逆本小姐。”宋瑤拿起倒在桌子上的茶杯往小丫鬟身上砸去,碎片劃過額頭,隱約有血絲冒出來,另外一個小丫鬟見此情景,將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小心翼翼的躲在繡簾後,生怕主子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青茵知道宋瑤正在氣頭上,若是此時不讓她發洩出來,不知道怎樣折騰呢。於是厲聲喝那小丫鬟,“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小姐的話也敢不聽,還不快滾過來。”

小丫鬟們大都是二兩銀子買回來簽了死契的,一條命並不值錢,平日裡宋瑤發起火來,全都往她們身上撒氣。雖然宋瑤看起來柔柔弱弱不禁風一般,可她的力道卻是十足。

或扭,或掐,不一會全身就會遍佈青紫的痕跡,宋瑤又不准她們私下上藥,輕點的傷痕半月才消下去一些,若是重的,兩個月怕是都好不了。

大點的小丫鬟不過十多歲,小的才七歲多點,身上的肌膚及其嬌嫩,就是好了,也會留下疤痕。‘會芳院’裡的小丫鬟們大都受過這罪,才會怕宋瑤至此。

傷口漸漸冒出血來,匯成一大滴順著臉頰滑下來,小丫鬟緊咬著嘴唇,不敢吱一聲,緩緩爬到腳踏跟前抱住宋瑤的小腳不斷哀求。

‘會芳院’裡異常安靜,只有廂房裡傳來一聲聲令人心驚肉跳的哀嚎,不過初秋,習習微風還略帶些熱意,小丫鬟們卻各個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個身穿石青色撒花銀鼠褙子的纖弱婦人款款往‘會芳院’的方向走來,直到進了月亮門,小丫鬟們才看到來人,慌忙行禮作揖,“陳姨娘。”

陳月娥掃了一眼戰戰慄慄侍立在院中的丫鬟,施著珠粉略顯嬌柔的面龐黛眉輕蹙,出聲問道,“二小姐怎麼了?”

陳月娥早就猜出了事情緣由,聽到小丫鬟們如實回稟,嘴角不免帶了一絲冷冷的笑意。想想也是,在整個宋府,能讓宋瑤如此生氣的,也只有宋琬一人。

說到陳月娥,就不得不提宋琬的父親宋淵。

宋淵在江西巡按時曾借住在臨江府清江縣知縣陳家幾日。那時候的宋淵剛剛痛失結髮妻子,又遠離老母與幼子幼女,不免消沉。陳月娥是知縣之妹,深居閨閣,溫婉體貼又善解人意,常常溫言軟語勸慰宋淵,時間一長,兩人私下裡就有了情分。

等到陳月娥懷了宋瑤,宋淵才想起給家中的老母送信,說要納陳月娥為繼室。若論身份,要陳月娥當宋家主母也不是不可以,但宋老夫人從未見過陳月娥,亦不知她性情如何,當不當得起主母。便託人前去清江縣打探了一番。

這一探可了不得了,原來陳月娥並不是陳知縣的親妹妹,她的真實身份,卻令人難以啟齒,是陳知縣從揚州買回來的瘦馬。

宋老夫人十分震怒,當即就派人給宋淵送了一封書信,說什麼也不會讓這種身份的女子進門。

其實也怨不得宋老夫人不近人情,實在是陳月娥的身份太見不得人。宋家祖上雖不是什麼達官貴胄,但在山東青州府卻是遠近聞名的詩禮簪纓之族。

宋老太爺是同進士出身,宋淵亦是永隆二年的二甲進士。一個書香之家,若是讓一個瘦馬做當家主母,豈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宋淵當時不過三十左右,仕途正順,若是別人知道他娶了一位這樣的女子,估摸著官也不用做了,光想想那些彈劾他的摺子就令人膽戰心驚。

宋老夫人不願意,宋淵也強求不來,況且他也不想為了個女人丟掉自己的烏紗帽,便退而求其次納了陳月娥為小妾。

畢竟是陳月娥事先隱瞞身份,宋淵再喜歡她也不免生氣。

不過也沒生氣多久,宋淵見到嗷嗷待哺的小女兒就心軟了,再一想陳月娥平日裡的溫柔體貼和百般求全,他很快就繳械投降。要不是宋老夫人的態度實在強硬,宋淵就要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將陳月娥抬進宋家的大門了。

宋老夫人不喜陳月娥,雖不常常刁難與她,但也從未給過好臉色。一邊是老母,一邊是愛妾,宋淵左右為難,總覺著自己虧欠陳月娥良多,便再未納妾進門,倒讓陳月娥不是主母勝似主母了。

陳月娥揚州瘦馬的身份很少有人知曉,又是個姨娘,說來並不會對宋淵的仕途有多大影響。

但宋琬卻是知道的,不消幾年,陳月娥揚州瘦馬的身份在京師里人盡皆知,彈劾宋淵的的摺子滿天飛。神宗大怒,將算是他岳父的宋淵貶到延平府做推官。

延平府一向多強盜,當地的百姓亦是彪悍,宋淵在那裡沒過三月,就因操勞過度去世。

宋淵的性子雖有些軟弱,但身體卻是十分強健,就算治理延平勞心勞神,也不可能三個月就過世。

宋琬懷疑有人暗害宋淵,但那時的她已是冷宮裡不招人待見的廢妃,別說查明原因,就連給父親送送靈都不行。

宋琬前世身患寒疾,全拜宋瑤所賜。一碗紅花湯,讓宋琬再無生育的能力,還差點要了她的命。

額頭的傷口還微微有些痛意,宋琬蹙了蹙眉頭,突然想起前幾日去‘菩提寺’上香之事,怕是這時候的宋瑤就想置她於死地了。

明月記得宋琬吩咐她把新鮮的桂花給小廚房送去做桂花糕,於是在庫房裡找了個乾淨的湘竹小筐拉上紅玉和她一起摘桂花。

“紅玉,你說二小姐生的文文弱弱的,怎麼會有那般歹毒的心思?若不是孟公子及時拉住了咱們小姐,小姐怕是連命都沒了。”明月一手端著小筐,一手拿著剪刀鉸下還未開.苞的新鮮銀桂,扭頭朝紅玉道。

“你別這麼說,咱們小姐都說了,二小姐不是故意的。”紅玉不以為意,只淺淺一笑。

“那是咱們小姐良善,不和她計較。”明月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滿意紅玉這樣說。

宋琬的生母沈雨柔因身子孱弱早早去世,只留下了嫡長子宋珩和次女宋琬,都是在宋老夫人的膝下長大。

秋闈快到了,宋珩不久就要前往濟南府侯考。宋老夫人著人看了個好日子帶著宋琬、宋珩和宋瑤一起去‘菩提寺’上香拜佛,以求佛祖庇佑讓宋珩早日功成名就。

宋家的隔壁是青州府知府羅家。羅知府羅謂的結髮妻子也早逝,後又娶了一房繼室,繼室姓唐名雲芝,是京師英國公府的庶女。唐雲芝來羅家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是她與前夫所出,名叫孟階。

不錯,孟階便是大名鼎鼎的孟閣老。

孟階今年十九歲,和宋珩一起在府學唸書,也是要去參加秋闈的。所以宋老夫人去‘菩提寺’的時候特意叫了羅夫人一聲。

‘菩提寺’建在山半腰,馬車上不去,一行人只能拾階而上。下山的時候,宋琬腳下一滑,直接從石梯上滾了下來。那石梯又陡亂石又多,幸得孟階眼疾手快,將宋琬拉住,要不然一條命可能就沒了。而那個始作俑者,正是宋瑤。

若不是一起同行的羅家嫡小姐羅衾親眼看見宋瑤踩住了宋琬的衣襬,怕是誰都不會想到宋瑤身上。在別人眼中,她宋瑤依舊是柔柔弱弱不禁風的宋家二小姐。

望著昏迷不醒的嫡孫女,宋老夫人大怒,讓宋瑤跪在祠堂門外一直等到宋琬醒來。七月的日頭並不算太毒,宋瑤只跪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暈了過去。

宋瑤體弱是從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因著這事,宋家的人別說苛待她了,就連對她說狠話都不曾。說起來這還是宋老夫人第一次發這麼大的怒火。

宋琬在床上躺了一會,迷迷糊糊聽到宋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過來喊吃飯,她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明月和紅玉進來服侍她梳洗一番,方往宋老夫人的‘春澤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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