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輕掩翰墨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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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書法《道教經典》(局部)

今年9月初,大型紀錄片《敦煌書法》在酒泉殺青。兩個月後,酒泉電視臺創作的這部紀錄片在央視《探索·發現》欄目首播,“敦煌書法”的奧秘也第一次被全面揭開……

在敦煌的藝術寶庫中,有一支光芒四射、瑰麗多姿的奇葩,那就是以敦煌漢簡、張芝索靖書法、敦煌藏經洞寫經為代表的敦煌書法。敦煌書法數量之巨大、書體之多姿、筆法之變異、風格之奇巧、功力之深厚,令人歎為觀止。

王羲之讓三分的張芝

說起敦煌書法,草聖張芝是不可避免的。

此次,秦川和他的攝製組在張芝故里“尋夢”多日。站在敦煌黨河大橋上,遙望對岸密密匝匝的樓宇,張芝墨池已無蹤跡可尋。面對熙來攘往的人流、車流,秦川慨嘆——“敢問去北府張家路在何方?”

張芝,東漢著名書法家,甘肅敦煌人。張芝生活的時期,行筆遲緩且有波磔的隸書和字字獨立帶有隸意的章草都已不能滿足人們的需要,代之而興的是書寫起來快捷流暢的“今草”,社會上形成了“草書熱”。張芝在繼承章草的基礎上,擺脫舊俗,獨創一體。

在中國書法史上,張芝與懷素前後輝映,代表著漢唐時代草書盛行期的兩座豐碑。連書聖王羲之對張芝都要謙讓三分,他說:“鍾張信為絕倫,其餘不足觀”(孫過庭《書譜》),也就是說,古今書法,王羲之只把鍾繇與張芝兩人放在眼裡。

當代書法家馬世曉告訴《敦煌書法》攝製組,自漢末至中唐六七百年間,在草書領域裡湧現了索靖、衛恆等這些傳於書壇的人物,更有王羲之、王獻之、張旭、懷素四位大師,他們的師承都源於中國書法史上第一位巨人——草聖張芝。“這是歷史的真實,也是中肯的評價。”

草書是中國書法藝術創作的最高峰。在敦煌出現張芝不是偶然的,也可以看出書法藝術當時在敦煌的發展和普及程度。張芝對敦煌書法的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這一點在以後的敦煌經卷中的草書也可進一步得到印證。一個更中肯的評價是:張芝的草書將中國書法從實用中解放出來,將書法活動當作毫無功利性質的純粹的為藝術而藝術的創作,於中國書法功莫大焉。

中國書法庫——敦煌寫經

1900年夏天,莫高窟道士王圓籙閒極無聊,拿著點旱菸剩下的芨芨棍在16窟甬道的牆壁上亂戳,沒想到竟戳出一座震驚世界的藏經洞,不過讓他更沒想到的是,他反過來被人戳了100年的脊樑骨!

6萬卷古代文書問世之日,正是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之時,搖搖欲墜的清王朝哪裡顧得了西北邊陲的國寶。數萬卷遺書陸續被英國人、法國人等用一點點碎銀從王道士手中騙走,剩下的還被各級貪官汙吏趁火打劫,最後,國內館藏的敦煌遺書僅有萬餘件。

“現在,敦煌遺書散佈於十幾個國家和地區,以及國內數十個博物館、圖書館、高校和研究機構。英國成為收藏敦煌寫經最多的國家,而法國的收藏最精,日本的收藏最隱秘,俄國的收藏最龐雜。敦煌遺書的老家中國,只收藏了最殘破、最散亂的那些卷子。”秦川話語中充滿遺憾。

據史載,敦煌藏經洞文書上起東漢,歷經三國、兩晉、北魏、西魏、隋、唐、五代、北宋等十多個朝代,橫跨時空700餘年,包羅學科數十種,內容涉及政治、經濟、軍事、交通、地理、曆法、契約、戶籍、醫學、數學、書法、音樂等,除漢文以外,還有突厥文、吐蕃文、回鶻文、西夏文、粟特文、梵文、吐火羅文、希伯來文等多種古代民族文字,是一座卷軼浩繁的古代圖書館。又因敦煌遺書絕大多數是手書寫卷,留下了世界上數量最多的中古時期書法墨跡,藏經洞還被稱為中國古代書法庫。

著名敦煌學家鄭阿財對《敦煌書法》攝製組說,手書寫卷的盛行,催生了中國書法史上最大的書法群體——經生,也形成了一個書法流派——經生體。“敦煌寫本中藏有許多重要的書法文獻,這是研究中國書法的第一手珍貴資料。”鄭阿財說。

沃興華說是敦煌書法改變了他的創作和研究方向——他把寫了一半的中國書法史書稿放下,集中精力鑽研敦煌書法。“敦煌是一個基因寶庫,中國書法藝術的各種風格類型在其中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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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漢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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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書法《大般涅槃經卷之二十二》(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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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書法《道教經典》(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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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書法《道教經典》(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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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素 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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