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釋道精通的百歲女性成就者葉曼教授學佛之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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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全消 佛慢激增

回到菲律賓,先生看著我說:“你的神色好像有點不同。”我說:“是的,我好像整個的換了一個人。”他告訴我所發生的一些瑣碎、煩惱的事。我聽了後竟然微波不生,只是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算不了什麼,丟開好了。”

那時候,我內心平靜得很,也不大願多說話,更不願多見人。我帶回很多的經書,每天貪婪的讀書、沉思、默想、靜坐。

逐漸,從臺北傳來了我參加「打七」的經過。於是,佛教中人希望我能到廟裡去講經。我婉辭了,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講法。於是,他們要求我只是隨便談談我的學佛所得。在瑞妙尼師的推動下,約集了一些居士到我的家裡,大家從只談佛法到聯合寫信給我,請我正式開講心經。

我老實的對大家說:“我只讀過兩種經,一個是心經,一個是楞嚴經,我實在講不出什麼法,更是不會講經。” 後來,我也講了楞嚴經。

一九六五年的那次禪七,我認為最大的收穫,是我瞭解到“心、物一元”。這個心,真是能影響物的,它給了我很大的震撼,這才使我能夠真正的知道如何安身立命了。

我在讚美聲中長大,心裡非常自負,我會大言不慚的說過:天底下的學問,除非我不發生興趣,不想鑽研,否則的話,一定不會比別人差。這種自傲、自負,一直到那次禪七以後,才完全從自己的心中去除。「我慢」完全消除。

我只瞭解了這一點點佛法,算得了什麼,至多明白了心可以影響物,到達「心能轉物」,還不知要隔上多少萬萬裡。把全世界的最機密、最重要的理論和方法放在一起,比之佛法,就像一滴水珠投在大山谷中。

「我慢」是確確實實的消除了。「佛慢」卻激長。學佛三天,佛在眼前,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那時,我對於佛法除了歡喜讚歎之外,就是想把自己所懂的佛法,儘量灌輸給別人,共同享受。就憑這一般無上的「佛慢」,使我勇敢的到處演講。

菲律賓的天主教會秉承教皇的旨意,在馬尼拉也召開主教會議,他們來找我談關於東方文化的佛教與中國儒家、道家的問題,我不知輕重的,毫不考慮的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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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枯木寒崖古日中

我不斷的講演,勤奮的讀書。我所注意的是我心裡的一種超越言語的安逸。貪、嗔、痴等都減少到了最低的程度。無形中,我雖未受戒,卻已守了很多的戒律。反過來,對於一般人的要求也很高,特別是對於出家人的要求更嚴,認為他們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佛。

我的內心靜如止水,對於世事、世人,更是看不入眼,只想到眾生業力太大,我是無能為力的,我只有自保清淨安詳,閉起眼來,少看少管少煩惱。

我們一九六七年調回臺灣。馬尼拉的佛教團體,舉辦了盛大的歡惜會,席開十幾桌,素菜真是豐盛極了!餮後,要我致告別詞,我就趁機把法師們數說了一頓。

我說:「我們吃素,是因為“不忍”,“不忍心”,用眾生的生命來滿足我們的口福,這才是吃素的原意。如今,出家人把青菜、豆腐作成素雞、素鴨……擺滿了一桌,請問:這是吃的什麼素! 我們批評紅樓夢裡的賈寶玉是“意淫”,我們這樣的吃素,就是“意殺”。我們情願把紅燒雞、紅燒肉做成青菜、豆腐來吃,至少他們有不忍的心,還比這樣更慈悲。」

當然,我回去之後,我先生對我又是一頓責備。他認為我這個人怎麼能這樣的不通人情世故。  我答覆他說:「直心是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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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火內外紅

一九六八年新正,南老師又在臺北,為大家打「禪七」。老師特地事先交待我:「這一次,不要太自私的只為自己修,我要你犧牲自己,幫助幾個外國人,替我做翻譯。」

開始了,老師一邊講,我就立刻翻譯。這簡直像聯合國的翻譯官。就這樣的,過了三天、四天,我的確是相當吃力,哪還有心想佛法,盡是專心想英文文法了。有一天,香板一響,老師開講了:

「寒山有一首詩—— 我心如明月,寒潭清皎潔,無物可比擬,教我如何說?」

我一聽,內心自喜,「對!這就是我三年來的心境,說也說不出來,原來,寒山早已經說過了。」不覺好得意,立刻譯給他們聽。突然聽到老師震天價一聲大吼:「錯了!太冷!要不得,那是冰窖寒凍裡!我們要:

我心如燈籠,點火內外紅,

有物可比擬,明朝日出東。

這一吼,這一偈,我整個人呆在那裡,動彈不得,心不能想,口不能言,只聽見他們三個人一直的催問:「老師說什麼?說什麼?」,我被逼得無奈,只能說:「等一下!等一下!」。我整個人就像一塊冰,掉進了一鍋滾開的熱水中,我被化掉了,找不著自己了,又彷彿我在虛無縹緲中,找不到個立足處。

我心口好悶,不覺慢慢移動著身體,走向花園。那時園子裡,杜鵑花都開了,在濛濛細雨中,好華麗,好莊嚴。突然,牡丹亭遊園驚夢的幾句話湧上心頭:

卻原來嫦紫嫣紅開遍

似這等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對!這世界是這麼華麗莊嚴,我卻白白枉費了三年,住在枯木寒崖裡,把良辰美景都付與斷井頹垣。這是一個大翻身,我活過來了,那是另一種的喜悅,另一種的充實。頭一次「打七」得的是心安,這一次得的是滿足。

我回到位子上,高興的坐下來,坐得非常安穩。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覺得彷彿有一把刀插進了心房,痛極了,真是有如一把刀在不停戳刺心臟。我感覺頭上汗珠如同黃豆粒大,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心想:好了!這一下,總算翻身了!可是這一翻,命也沒有了,好在我至少沒有死在清冷的寒潭裡。

不久,禪堂裡,燈亮了,對面坐的一位醫生——黃天憐教授,他一眼先看到我,以醫生的直覺和本能,立刻知道我一定出了事。於是,馬上通知老師,一起奔向我,他們拿起我的手,為我把脈。同時,我聽到有人建議立刻叫救護車。

大家正在慌亂之際,突然那把刀刺向右邊,右邊大痛起來,隨著又刺向後面,我說:「右面後面都疼。」老師說:「我的天啊!你的心是在左邊、右邊,後面哪裡有心?」突然間,痛止住了,圍繞著胸部,一根帶子由左向右的急轉起來。

我告訴了老師,老師把我的手一放,又聽到他說了:“這傢伙!也不知是什麼運氣?瞎貓碰到了死老鼠,又讓他給撞上了。” 隨後,腰的部份,也有一根帶子轉起來,然後,密處一條小圈圈也在轉,接著,喉間一個較大的圈也跟著轉。這四個地方都轉了起來,很像馬戲班裡,周身套上圈圈在轉動的把戲一樣。

那時,傅代表的太太和其他一些人,把我連抬帶捧的送到臥房裡。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二十四小時,醒後,身體的帶子都不再轉動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轉動過,不過偶而依稀,還有舊路可以體會。

事後,才知道人的身上除了中脈、左、右脈、奇經八脈之外,還有五輪、七輪。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身上轉動的輪,並不是像大修行人,經過大修行之後,所轉動的輪。我的只不過是極表面的現象,偶而瞎貓碰上了死老鼠,撞到了那個小小的機關。

學佛的路我每逢在心路歷程上,有一個轉變的時候,我這個色殼子就會出花樣,就會變化。這些變化只告訴我一件事,心與物是一元的,心與色是不二的。

釋迦牟尼佛說的「心能轉物,即同如來。」我只不過在理上了解到一點點,這個色身就立刻受到影響,起了變化。反過來說,物,自然也應該能夠影響心。於是我同時也瞭解拜佛、唸佛、持咒、供養、打坐……等等,一切的修行或儀式的作用,和行住坐臥都不可苟簡的道理和原由了。

同時,我深切的感到,不僅是這個心是了不起的,是很重要的;就是這個色身也很重要,很了不起,我們要藉它來修行,因為人身難得呀!所以,不要小看了這個色身,只要瞭解到心物一元,在修行過程中,一定會有證量顯現。但是佛不準人講神通,因為世人若專注沉迷於神通就會遠離佛法的契悟,而走入邪道了。

所以,釋迦佛不準人談神通,恐怕眾生迷於神通而忘了佛法,執著神通,而認為已得究竟,事實上,不用說任、督脈打通,五輪流轉,甚至後中脈通了,全身內外都見到了光明,那又有什麼了不起,離成佛還差著百千萬裡呢?

儒釋道精通的百歲女性成就者葉曼教授學佛之路(下)

人身難得,佛法難聞,善知識難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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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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