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無情之魂歸(民間故事)

上海租借裡,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下照出行駛在公路上的一輛輛黑色吉普車。

為首車裡有一個穿著淺藍色的旗袍的女人正依偎在衣著黑色西裝的宋老九身上。

一提到宋老九可是上海租借裡的出了名的黑老大為人無惡不做,視人命為草芥,不過警察局幅局長好像跟他沾親帶故給他壓下了不少的事兒,也因為這一層關係他總是通過暗渠背地裡幹一些走私毒品,藥物的勾當。總而言之就不是什麼好人。

車在百樂門停了,他帶著這個女人剛下了車。一聲聲婉轉的聲音就飄進耳朵裡,竟然有些聽的醉了。朝著站在另一邊管家揮了揮手命令道:“幫我查查這百樂門裡來了什麼名角兒?”

管家一聽,扶了扶墨色的眼鏡也未走動就向宋老九解釋道:“這是從蘇州來的孟先生孟安。前幾日才來上海因為這戲唱的不一般容貌生的更是無可挑剔已經在上海灘小有名氣,慕名而來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哦?那就進去看看”宋老九指著前面的路,朝前走著。

他上了二樓,找了個正好能一觀全局的地方坐下。。

此時一個穿著戲服女子模樣的人在臺上唱一首《北方有佳人》聲音之中夾雜文字之中的情愫,一字一句唱的在場所有人時笑時哭。而且他的舉手投足的之間,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

曲終人散,宋老九抿了口放在桌上的紅酒,細細品味。居然像個文人一樣沉思良久,剛要冒出幾個感嘆句瞬間話鋒一轉跟下人說道:“去這孟先生給我請來。”

一聽這話他身旁女人,好像比他還激動。拿著包包說是要去一趟洗手間再整理一下妝容,剛剛起身,拿著紅酒,穿著白色裹胸裙的蘇果被匆匆路過的行人一撞,整杯的紅酒就恰巧灑在女人的身上。她氣急敗壞一嘴巴子想給蘇果扇過去,卻叫宋老九中途喊停。

他從手裡拿出一張支票給女人,不懈的說道:“這錢給你買身乾淨一衣服,剩下的就當我給你的分手費。我可不想和你這種脾氣差的女人在一起。”

女人拿著錢惡狠狠的盯著蘇果,生氣的走了。

宋老九這輩子最不缺的除了錢就是女人。錢分多少,這女人也分優劣。眼前的姑娘五官端正不說,這臉就跟白玉做的樣子,讓人看到了就想去摸。比起來其他的女人的她跟本就是人間極品。

一下子色心頓起,正拿起酒想要去搭訕。不巧,剛派出去的人已經請來的孟先生。此時的孟先生淺綠色長袍加身,不像是唱戲的倒看起來有幾分教書先生的氣質。

不過他的身子看上去有點孱弱,臉色更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臉上雖然有笑也多了些牽強。

宋老九見孟先生都病成一模樣的了,原本一想請他來唱幾曲的現在就只能作罷。但又心有不甘,他看著蘇果看孟先生的模樣,若能留他小坐片刻,說不定還可以意外的收穫一個美人。

於是轉了心意,對他說到:“聽說先生戲唱的好,可這次麼來的不巧只聽的一些尾聲,前面的內容還望先生續上?”

語罷,給下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將一個大皮箱的大洋擺在他的面前。

孟先生輕笑道:“孟某今日身體不適可否改日?”

宋老九一拍桌子,掏出槍對著孟先生:“你他媽不要給臉不要臉啊,孟安你要知道我是誰?”

“宋先生,你沒聽到孟先生說他身體不適。”語罷蘇果拉著孟安的手又言:“我們現在得走了,如果宋先生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去找我哥哥蘇成明。”

話音未落,蘇果和孟安已經走遠了。蘇成明是警察局新上任的局長,把他得罪了想來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宋老九就當自己倒黴了。

孟安的手跟一塊冰一樣涼,等走出百樂門蘇果非常抱歉的放開了他,並關心的說道:“孟先生,你需不需要去看看醫生?”

孟安笑了笑,無力的說道:“不用了,一到晚上十點我總是這樣勞煩小姐費心。我孟某還得感謝小姐幫我解圍。”

蘇果一驚,暗自稱讚眼前這個孟先生就算平日裡說話竟都那麼好聽。一時間停頓了幾秒說道:“沒事啦”

“那我們就此別過?”孟安問到。

“嗯嗯”蘇果點了點頭,剛朝著和他相反的路走的時候忽然轉過頭問到:“孟先生我們可是在哪裡見過?”

孟安沒有轉身只是冷冷道一聲:“不曾。

等孟安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好像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疼痛的不言而喻,慢慢開始在扒在地上抽搐。

這時從黑暗裡飄來一團泛著藍光的磷火圍在孟安的身旁說道:“先生快隨我回去,你在人間呆不久的。”

他痛的快失去意識卻依然斷斷續續的喊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她叫蘇卿蓉。

孟安彷彿還記得他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悶熱的夏季夜晚,還是這麼狼狽的躺在地上,胸口鮮血流淌不止。意識模糊時候依舊心心念著卿蓉。

雖然他現在已經死去,他也要找到她。

孟安醒來是在第二天夜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一個姑娘正端著洗臉水進來。她穿著粗布麻衣,臉上有一塊非常的大的疤,看上去好像是被開水燙傷的。

見孟安醒來,她埋低了頭,有點開心的說道:“孟先生醒了,我去跟老闆說一聲。”

她的聲音十分沙啞,細心的孟安看到了她喉嚨部位有被灼傷的痕跡。

他不由自主的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阿醜,我是百樂門裡新來的雜役。昨夜恰好在街邊看到先生昏倒在街上。又不知道先生住在何處,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將你帶回來了。”語罷她將乘著洗臉水的盆子放在木架之上。

“孟某,謝過姑娘”

孟安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皆沒有了力氣。阿醜連忙過來扶著他說道:“先生的病來的不簡單得好生養著,我這就去跟老闆請假。”

那句不必,都還沒有說出口,阿醜跑的飛快已經看不到人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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