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15歲的我被父母賣給村裡傻子,從此淪為生孩子工具

那年冬天15歲的我被父母賣給村裡傻子,從此淪為生孩子工具

(一)

大雪迫不及待的紛紛落下,好似春天飛舞著的梨花。郊野上那三三兩兩的農家也在雪花的遮蓋下顯得若隱若現。乾枯的柳枝上鳴著晚歸的烏鴉。一個傴僂蹣跚的老人正推著破舊的平車朝農家走去……

老人安置好推著的平車,伸出乾枯的雙手拍了拍身上的落雪,便進了屋。

“說成了吧”?黑暗中,有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問。

“唔,成了”!

“說是再加三個銅板,我給了兩個就成了,比之前說的還少些”!老人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湯,狡黠一笑。

“明天就去她家接罷,路遠,免得夜長夢多”。炕上的老太翻了個身說道。

老頭應了一聲,用手抹了抹嘴,把手中的湯碗順勢放在桌上,便上了炕。

夜靜了,地裡明亮的積雪映照著遠處安靜孤寂的農莊。三五隻烏鴉正棲息在佝僂乾枯的老樹上,黑夜裡突有魅影從地裡一躥而過,不知是狐還是狼。

(二)

大約過了四五日的功夫,老頭的平車上便拉回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那姑娘長著一雙明亮晶瑩的眸子,白皙如玉的皮膚中透著淡淡粉紅,櫻桃小口像春天開的花兒一樣嬌豔欲滴,烏黑濃密的頭髮,被紮成一個麻花辮垂在背後,顯出一種嬌巧秀麗的美。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懷著好奇的心,朝著四周破舊不堪的房屋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坐在炕上抽水煙的老太和嚷著要吃奶的墩子,不由地愣了一下神,剎那間,一滴晶瑩的淚珠不易察覺地從她乾淨白皙的臉上滑過。

坐在炕上的老太,細細端詳著自家老頭帶回來的閨女,高興的合不攏嘴。

明白人都曉得,這是墩子他爹給墩子買來的媳婦。

墩子已有二十,可惜生來就是傻的。

村裡人都說,定是老鄧家祖上沒幹好事,才生了個這般低能的兒子。

(三)

春風吹柳的時節已然來臨,白晝漸漸地加長,外面剛剛下完小雨的農舍裡,有個婦人正大著肚子給一家老小做著飯。

“翠,你吃……吃,好,我樹上,摘下來……爬,疼”!一個說話含糊不清的聲音從院外傳來,越走越近。

翠兒知道,是墩子,他和村裡的年輕人一起上樹摘野果去了。

“一頭的汗,怎麼鬧的一身傷”?翠兒似乎有些心疼又厭惡地問道。

“他們,他,我們摘果,掉了,果子……我也,掉了。翠兒你,吃,甜”!說完,便拿著果子,往翠兒嘴裡塞。

“沒出息的東西,你爹死的時候,你也沒有這麼孝順他”!屋裡的老太惡狠狠地說。

翠兒此時露出了一絲難意的微笑,對墩子說:“我不想吃,讓媽吃吧,她老了,愛吃這甜的”!

說完,便趕忙扭頭拿起了灶臺旁的掃帚。

“賤貨,一天就知道勾引男人,大著肚子還不安分”。老太看著屋外掃院的翠兒,瞪著眼說道。

翠兒不由眼睛一熱,碩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她委屈,也不知自己委屈啥。就是心裡難過,憋的慌。

屋子裡靜極了,只有院子裡的柳絮正無聲地飄落,一片靜謐的院子裡只聽見翠兒在外掃地的聲音。

墩子愣在那裡,朝屋裡看了看正在炕上躺著的母親,又看了看掃地的翠兒,突然惡狠狠地把果子全摔在了地下,邊踩邊說:“娘壞!娘壞”!……

(四)

沒過兩年,墩子他爹就過世了,這讓本來貧困的家,變得更加不景氣了。

墩子雖說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可是由於先天智商不足,掙下的些錢,都被工頭剋扣騙光了。

翠兒那孩子生下時,因為奶水不足,一個沒有足月,便夭折了,另一個,也在翠兒快嚥氣的前一天,先走了。

那是兩個男孩。

墩子知道翠兒快不行的時候,趴在她旁邊哭了好久。他甚至覺得,是這個兩個孩子奪走了他的翠兒。

躺在炕上的翠兒,看著這個為她痛苦流淚的人,竟覺得,不知該心疼眼前這個人,還是該恨這個因他而改變自己命運的男人。

她知道,對於這個墩子,自己甚至恨不起來,他是這個家裡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她不該恨。

翠兒在帶著對鄧家人的愛和恨中,不甘地閉眼了。

那一年,她十九歲。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