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類來說，探索世界的秘密是從瞭解自我開始的。而藝術家們表達自我往往選擇自畫像的方式，這些自畫像大致可分為：
“本色出演型”、“角色扮演型”和“強勢入鏡型”。本色出演型
這一類型的藝術家，特別特別地直接，就是直接繪製自己的肖像。那麼問題來了：是誰最先把自己單獨畫在畫上的？
答案是：丟勒！
早在13歲時，丟勒就繪製了一幅素描自畫像。畫作沒有背景，右上角寫著：“我邊照鏡子，邊作此畫，這就是我的自畫像。”自畫像因此而來。
丟勒 德國 《自畫像》 1484年
丟勒如此高調的行為其實並不太符合當時的普世做法。
在文藝復興以前，畫家、雕塑家只被視為匠人，是體力勞動者，所以藝術家們很難在畫作或畫史中留下姓名，更別說為自己畫像了。
而丟勒卻是個例外！不光是這一張，丟勒一生多次為自己畫像，而且涵蓋了油畫、版畫和素描等多種形式，可謂“花樣自戀”。
丟勒 德國 《自畫像》 油畫 1498年
丟勒 德國 《自畫像》 油畫 1500年
角色扮演型
在文藝復興時期，除了“另類”的丟勒，大部分畫家還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畫在故事裡，作為一個角色登場。
少年天才拉斐爾曾悄悄地把自己畫在其重要壁畫作品《雅典學院》裡，畫在圍繞著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畢達哥拉斯等學者的人群中。
拉斐爾 意大利 《雅典學院》 壁畫 1510年—1511年
而米開朗基羅在《最後的審判》中也為自己謀了個“角色”，這個角色卻有點“驚悚”，
他將自己的臉畫在了一張人皮上。
最後的審判（局部）
其實畫裡的故事是世界末日耶穌主持最後的審判的情形，畫著米開朗基羅自己的臉的那張人皮，被拎在耶穌身旁一位老者手裡。這位老者便是耶穌的門徒聖巴多羅買，在基督教還未被承認時，他為了信仰而在傳教時被生生剝皮，
於是一般他的形象都伴隨著自己的人皮出現。
米開朗基羅 意大利 《最後的審判》 壁畫 1536年—1541年
也有人戲言：米開朗基羅這樣做是因為，創作這幅壁畫工程浩大，費盡心血，如同剝了他一層皮。
另一位熱衷“扮演型”的藝術家便是卡拉瓦喬，他常常在畫裡將自己打扮成各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形象，
如在他繪製的大衛殺死巨人戈利亞和施洗約翰被砍頭的畫面中，他本人的臉出現在了那顆被砍下的頭顱上。他還常常客串另一個角色：酒神。
卡拉瓦喬 意大利 《生病的酒神》 油畫 1593年
卡拉瓦喬 意大利 《酒神巴庫斯》 油畫 1595年
強勢入鏡型
有的藝術家還喜歡“強勢入鏡”，留下“到此一遊”的足跡。
西班牙畫家戈雅在《卡洛斯四世一家》繪製了一堆“金燦燦”的皇室成員，畫家把自己偷偷安排在了作品中，置於巨大畫架之後的陰影裡。
戈雅 西班牙 《卡洛斯四世一家》 油畫 1800年—1801年
同樣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畫入畫中的還有另一位宮廷畫家——委拉斯貴支。
《宮娥》 委拉斯貴支 西班牙 油畫 1656年—1657年
在他的作品《宮娥》中，委拉斯貴支手裡拿著畫筆和調色盤，畫著畫裡的一切。
《宮娥》局部
美術史上還有另一件經典作品：揚 · 凡 · 艾克的《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阿爾諾芬尼夫婦像》揚 · 凡 · 艾克 荷蘭 油畫 1434 年
鏡子裡還有一個藍衣的人影，這個人影應該就是畫家本人。揚·凡·艾克甚至還在鏡子上方的牆面留下這樣一句話：“1434年，揚·凡·艾克在此”。是不是有點“揚·凡·艾克到此一遊”的感覺。其實這既是做為作品的簽名，也是見證兩位新人的誓言。
《阿爾諾芬尼夫婦像》中的鏡子
看完這些之後是不是覺得很神奇，藝術家用各種方式，將自己的形象或畫或藏在作品中。這些藝術家源於“自戀”嗎？或是隻是自我的一種表達。
內容改編自《中國中小學美術》2018年第 1期
王珏《納西索斯的寓言——藝術家的自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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