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宋·四銖 孝建)
記得自己剛玩錢幣那會兒,晚上老是做夢。
不是夢見老家門口那條河裡出了泰和,就是夢見老鄉家整串兒的雍正...
美滋滋的覺得自己撿了漏,發了財。
然後總是被一泡尿憋回了現實。
(清代制錢)
白天也不閒著,還是在做夢。
想著自己哪天在地皮手上收個祺祥,或者是筒子裡開出來個靖康...
白日夢醒的時候,才發現現實與夢想差的太遠。
看著自己手上的屌絲,總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別人老能撿到漏,為什麼別人總有那麼多傳奇,
而這樣的好事,卻從來都輪不到自己?
(南宋·折二)
1.
一句話不說,就刷上十幾張圖片。
拍得漫漶不清,自己卻很得意,告訴我:“自己查了,這些錢幣值好多萬”。
雖然我無法理解普通的小乾隆,小嘉慶,湖北銅元,雙旗銅幣,怎麼就值好多萬了。
說真相,怕他們傷心,不說吧,又有點不尊敬。
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家裡的東西都是大珍。
也在剛開始玩的時候,總也看不出屌絲和珍品的區別。
其中一類人,慢慢的喜歡上了錢幣,開始學習錢幣,也漸漸認清自己手上的東西。
於是從最普通的玩起,水平不斷精進,最後也能玩上美品和名譽品。
還有一類人,始終認為自己的錢幣價值過萬,聽不進別人的建議,自我陶醉在發家致富的夢裡。
漸漸的,他們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國寶幫”,他們成為了永遠叫不醒的“裝睡人”。
(永曆·定)
2.
那晚,憨醉的韓哥告訴我們,明天凌晨四點去“鬼市”。
他說:“運氣好的話,一趟能掙個千兒八百。”
我們都躍躍欲試,起了一個大早,頂著凜冽的寒風,黑燈瞎火,期待著撿漏。
結果逛到日曬三竿,只有小孫買了幾個雍正,韓哥買了幾個明錢,而我們幾個,一無所獲。
(明錢)
小孫興高采烈的告訴我們,這幾個雍正才80一個,真便宜。
結果大夥兒一看直搖頭,有一眼的地攤仿,有點水平的也都能看出來。
韓哥也無不嘚瑟的拿出他淘的明錢,鏽很重的泰昌和天啟,30一個也不算便宜。
我們看到後還是直搖頭,鏽這麼重,買來也是廢品。
“這種硬土很好清理的,你們看。”韓哥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小刻刀清理。
硬土整塊整塊的剝離,三個泰昌,兩個是背星。七個天啟,四個是背浙。
同樣是逛地攤,為什麼有的人被漏,有的人撿漏,有的人一無所獲。
(南方某地·鬼市)
你只看到漢哥撿漏,卻不知他對本地的坑口狀態瞭如指掌,卻不知他能從隱約可見的面文中找到背星或背浙的固定特徵。
你不熟悉雍正,只想著撿漏,所以只能被漏。
你不熟悉錢幣特徵,所以即便有漏,你也一無所獲。
全國各地有那麼多的市場,那麼多的地攤,為什麼有的人總能撿到漏,為什麼有的人永遠在被漏?
3.
都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傳奇,錢幣也是如此。
聽過太多業內大佬的故事,他們輕描淡寫,你卻怦然心動。
南方某個明初的坑口,隨手一把,都能看到龍鳳和天佑。
北方某地神奇的小罐,宋早窖藏,一斤中有半斤的五代。
有朋友幾百一個買了些兩漢的陶罐,路上不小心摔掉了一個,心痛之際,碎片裡扒拉出十幾把金錯刀和契刀五百。
還有朋友幾十塊買了一袋未清理的南京淤泥坑,回去洗洗涮涮,出了一個大明四銖,一個兩銖。
(金錯刀)
如果是故事,聽過也罷。
但當這些都是有據可依的真人真事呢?
你羨慕不已,一邊說著不可思議,一邊怒斥上天不公。
可是你願意不辭辛苦的跑一線,可能數年沒有收穫,只為可能出現的五代或元末。
你清楚那些兩漢陶罐的特徵,知道哪些陶罐會出新莽,哪些陶罐只會有五銖,更多陶罐裡甚至什麼都沒有嗎。
你會花上幾十或幾百,去買那些你認為根本清理不了的南方淤泥坑嗎,甚至你連南朝有哪些名珍都不知道,即便遇到,也會隨手一扔。
運氣,從來只會給準備好的人。
暴富,也是如此。
(北宋美品)
每個人,都有著靠錢幣一夜暴富的夢想,我也有過。
但有多少人,願意腳踏實地的去了解錢幣,去熟悉版別,去熟悉特徵。
“國寶幫”的百萬大珍,永遠都只在自己的白日夢裡。
逛一趟能掙千元的“鬼市”,是靠長年累月的經驗和功力。
那些業內口耳相傳的傳奇,可知背後有多少大佬們的付出和努力。
(北宋·聖宋)
之前有朋友跟我建議,讓我寫一寫圈內撿漏的故事,那樣很多人會愛看。
說實話,我沒有撿到過真正意義上的漏。
但我想說,如果你願意把你那些幻想著撿漏的時間,用來認真的學習或研究錢幣。
那麼真正的大漏,離你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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