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鄉村記憶:記憶中直入心肺的母親自制的炒米餅!

花都乡村记忆:记忆中直入心肺的母亲自制的炒米饼!

現在零食根本不缺乏,超市的零食,琳琅滿目,品種多樣,讓人產生眼花繚亂之感,不知道如何選擇。

有時很懷念小時候,零食不多,簡單的一小包瓜子,幾隻“牛耳仔”(麵粉做的一種小吃,形狀如牛的耳朵,故本地如此稱呼。),一小包炸花生,都吃得津津有味,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在我記事起的八十年代初,那個時候,改革開放不久,物資還不豐盛,家裡重要的應節小吃(主要是年貨),無非就是煎堆、油角,以及炒米餅。

炒米餅,如今很少吃了,在超市看到,也極少買了,而母親也早已經不製作炒米餅。有些東西,過了曾經濃烈喜歡的階段,隨著時間、環境、心境等的轉變,不復當初的那種喜愛了,獨留在我內心深處的,是那份情感!那份記憶!

在我情感深處,我還時不時泛母親自制的炒米餅!

母親製作炒米餅都是過年前才做的,其他時間都沒有空去做,因為當時家裡務農為生,打理農田都忙不過來。而且製作炒米餅很費時間,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手藝。僅是將大米洗淨炒熟後磨成粉、糖要慢熬成糖漿、花生碾碎等前期準備材料就要花上好多功夫,隨後製作每道工序,同樣很費時間才能完成!

那個時候,在農村,用電都還不普及,很多時候,還要點蠟燭或煤油燈,電器產品,還沒有強勢出現,根本沒有多少市場。用燃氣爐煤氣爐,同樣想都不敢想,在農村也完全沒有這種意識。大環境下,村民最重要的燃料,乃是就地取材,夏秋兩季收割後——曬乾的稻草。

因此,母親製作炒米餅的第一道工序——炒米所用的燃料,乃是稻草!這是最費時間的一道工序!

炒米前,母親把大米洗乾淨洗透,然後把米晾乾,開始炒米。在我記憶中,母親每年製作炒米餅的第一道工序——炒米,都是吃完晚飯才可以炒的,因為白天忙,而晚上這段時間才有空。

炒米絕對是功夫活。妹妹在一邊燒火,母親將米放入鐵鍋中炒。稻草的燃點很低,而且不好之處是很快燒完,需要不斷添加稻草,保持火勢旺盛。

每次炒米,不能放太多,一次大約放2斤大米,母親要不斷用鍋鏟撥弄大米,以便讓大米受熱均衡,防止燒焦,一直炒到金黃色,這樣才算炒好了。

把炒好的大米裝起來,放到一邊的缸內,繼續把新的大米放到鍋內炒。如此這般,直到把米炒完。

母親每次製作炒米餅,所用大米大約20斤左右,僅是炒米工序,就耗費了好幾個小時。農耕社會,晚上時間沒有多少娛樂,節奏慢,人不太浮躁,炒米需要足夠的時間及耐心,在當時也沒有覺得難以接受,反而很享受其中的樂趣!

花都乡村记忆:记忆中直入心肺的母亲自制的炒米饼!

第一道工序炒米完成後,第二天,母親會把炒好的米拿到生產隊開的碾米房把米碾碎,打成粉末。

為了讓炒米餅吃起來更有口感,製作炒米餅,父母會加些花生、芝麻在內。

在正式製作炒米餅前,母親將花生放鍋內炒熟,將炒熟的花生去皮,用擀麵丈擀碎;還需要熬糖,將黃糖按比例加水熬成糖漿,熬糖漿需要不停地攪拌糖才不會糊。

再將磨好的米粉和碾碎的花生與糖漿放在一個缸裡,用一根長木棍不停地攪拌,直至米粉與糖漿均勻混合。

完成這些後,就到成餅這一步了。將和好的米粉,放進模具裡,用手把它壓平,用小木錘將餅打實,這樣花紋更加的清楚漂亮。把裝好餅料的模具倒扣,輕輕一敲,米餅便可自動脫落下來。

成型的炒米餅整齊地放在圓盆箕內,一眼看過去,很有成就感。這是母親辛苦勞動的結晶,飽含著一個母親對新生活的嚮往,滿足了小孩的味蕾需求!

最後一步是烘焙了。將大鐵鍋燒熱,再將裝有炒米餅的盆箕放在大鐵鍋上,通過鐵鍋散發的熱量來烘烤餅,時間要掌握好,全靠經驗,再將炒米餅翻面再烤,直至兩面烤成微黃。

整個製作炒米餅流程下來,到這一步才算大功告成!

炒米餅是過年時,小孩最重要的美食了!製作好的炒米餅,母親儲藏在一個缸內,我們幾個小孩,時不時會偷吃。而在沒有多少零食的年代,大人也可以帶上炒米餅,在下田累了餓了時,充飢——補償能量!

存放久了的炒米餅,會比較硬,需要用力咬下去,但咬碎後,炒米餅的香甜、可口,直入心肺,這是小時候,味蕾的最佳享受!

此外,母親不會把全部炒好碾成粉末的米粉都製成炒米餅,她還留有一小半缸的米粉(本地人俗稱“鹹分”)。剩下的這些,可以當早餐。

很多的早上,家人裝上大半碗“鹹分”,加上開水、碾碎的黃糖,然後用力攪拌均勻,一碗美味可口的米粉糊,即呈現在眼前了。母親還會在米粉糊上加上一個“煎堆”,就著吃!

這炒米餅,這“鹹分”,這米粉糊加煎堆,和一個家的味蕾緊密聯繫在一起,和一個母親對家的用心經營聯繫在一起!

這些記憶,它一直留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一旦念起,滿是感慨,滿是幸福,滿是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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