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農民工!楊子姍、尹昉主演的《路過未來》為何能讓人看哭?

《路過未來》最觸人心絃的,其實不單單是那一幕幕極具現實味道的畫面,而是流動在這些畫面底下,那些關於異鄉漂泊、關於底層掙扎以及關於人與人之間相濡以沫的情感的表達。

儘管它看上去有些偏於平淡,但卻足以引發大多數人的共鳴,尤其是身在異鄉漂泊奮鬥的觀眾,大概都能從中收穫某種觸動。

聚焦農民工!楊子姍、尹昉主演的《路過未來》為何能讓人看哭?

【關於離開,多半都包含著無奈】

麥子(演員黃覺的妻子)前段時間在微博上講述了一個這樣的真實故事:

她約了一輛車,距離也就兩公里,導航顯示約的車七分鐘就能到,結果卻足足等了二十分鐘。當司機到達之後,她還帶著一些憤懣的情緒,坐在車上沒說話。沒過多久,後座上一部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拿著遞給司機,司機按免提接通了打來的電話。

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號啕大哭的聲音。對方是一個姑娘,她斷斷續續說,要離開北京了,這個手機裡有從15年到現在生活在北京的回憶。司機安慰她不用擔心,說送完乘客就會立馬把手機給她送回去。掛了電話後,司機告訴麥子,說剛才送那個姑娘,看她拿了很多紙箱和文件,像是剛從單位離職,很困難的一個人往家搬,就索性停車幫她搬了。因此耽擱了一些時間,向麥子致歉。

麥子聽完之後,“眼睛心神都覺得一酸”。我大概能體會到她這種感覺,因為我在看完她的描述之後,想象著那個嚎啕大哭的女孩,不禁也覺得鼻子一酸。女孩之所以那麼的號啕大哭,大概不是因為害怕丟掉一個手機,而是怕丟掉手機裡頭存著的回憶。

因為那些都是她在北京生活的記錄,更是她在北京奮鬥的記憶。她或許有過很多的憧憬,有過很多的快樂,但也可能日子過得並不順意,可能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如此這般,我們無法得知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北漂生活,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最終選擇了離開。

這正是這個故事令人傷感的所在。因為在“離開”的這份選擇背後,可能存在著某些不甘或某些無奈。就像電影《路過未來》裡所勾勒的那樣,耀婷(楊子姍飾演)和新民(尹昉飾演)最後也選擇了“離開”,而他們的這份選擇,便夾雜了一種無奈。

他們背上了行囊,踏上了歸途列車,倚著車窗望向外面,看似平靜悠然,實則令人感傷。因為他們自己並不是那麼的想要踏上歸途,而是因為現實的無奈,令他們不得不離開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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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異鄉,再熟悉也可能只是路過】

其實在此之前,楊子姍飾演的楊耀婷有回去過一次。

那是在她的父母都失去工作之後,因為生活的壓力,一家人決定回到老家,開始一種相對不那麼艱難的生活。對於已經離開故鄉多年的父母親而言,老家已經有些陌生。而對於從來沒有在老家生活過一天的耀婷而言,那片遠在西北的土地,也稱不上是自己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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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還是回到了深圳,這個她生長和工作的城市。儘管她從小在這個城市長大,對城市的氣候、街道、工廠都很熟悉,但她卻不屬於這座城市。

即便深圳有著全國最包容的一線城市態度,耀婷也始終是一個“異鄉人”。她試圖在深圳買一套小房子,把父母和妹妹再接回來,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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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定的存款,都是靠辛辛苦苦工作以及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可面對昂貴的房價,她的存款連首付都還不夠。她只能想辦法去賺更多的錢,於是,她接受了之前自己比較抗拒的“試藥”工作。

尹昉飾演的李新民,乍一看有點吊兒郎當、“小混混”的感覺:穿個花襯衫,有紋身,油腔滑調地和陌生女孩搭訕,帶著一群人“試藥”,幹著遊走於法律邊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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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很簡單,搭訕是為了“吸納新人”去“試藥”,“試藥”是為了從中牟利。他看起來要比那些在工廠裡打工的男男女女要滋潤一些,但其實,他最終能拿到的錢遠不如他的老闆。而他的老闆也只是把他當賺錢工具,關鍵時刻並不會給他提供什麼可以依靠的幫助。

他內心其實是善良和單純的,他知道有些錢不能賺,有些事不能讓他人去做。他做這一行無非也是為了生存而奮鬥,因為他也不屬於深圳這座城市,他也只是一個“異鄉人”。甚至比耀婷還慘一點,因為他的家庭不完整,他相對而言更為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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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漂泊在城市的“異鄉人”,他們很努力地在活著,很努力地在追求著更好的生活。但無論他們多麼努力,生活帶來的無奈,仍然讓他們束手無策。即使他們對這個城市非常熟悉,能夠騎著摩托熟絡地穿梭於城中村的街道,他們也不屬於這座城市,而僅僅是路過。

這讓人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無力感,不禁令人悲傷,不禁讓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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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感到無力的,並非漂泊異鄉】

無力感,是觀看《路過未來》時,內心不斷翻湧著的感受。

因為大多數觀眾都是離開家鄉,去到他鄉奮鬥的“異鄉人”。當我們看到耀婷和新民以及其他漂泊在異鄉努力奮鬥卻又無可奈何的人物角色時,他們所經歷著的無奈、所面對著的煩惱、所承受著的壓力,或多或少都能從中找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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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對於身在一線城市的“北漂”、“滬漂”、“廣漂”、“深漂”而言,那種無力感,更能擊中內心的柔軟。

儘管耀婷和新民所代表的人物,屬於相對底層的群體,類似於白領工作者或許很難體會到那種體力勞動、生存掙扎的艱苦,但他們所折射出來的諸多現實問題,卻足以引發觀者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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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多數人,都是離鄉背井到城市工作的“異鄉人”,對所在的城市再熟悉,也只能路過。

高漲的房價讓人望而卻步,非本市戶籍帶來的限制讓人束手束腳,巨大的競爭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即使再努力、在拼命,最終也無法在這樣的城市找到家的感覺,沒有足夠的歸屬感,甚至得不到足夠的認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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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少部分人通過努力,最後擁有了這些城市的戶口、買到了房子、有了讓孩子接受好的教育的機會。但那些奮鬥幾年便不得不選擇離開的人,仍然是大多數。

是不夠努力嗎?是因為“異鄉人”這個身份嗎?

其實也不是。讓我們感到無力的,並非漂泊異鄉,而僅僅是生活本身,有著太多令人無可奈何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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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路過未來》裡所描繪的那樣:耀婷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攢錢,甚至不惜以身試藥,卻仍然付不起首付,而生活又給了她更大的考驗,讓她最終無力還手;新民也很努力地活著,努力地開發著一個個試藥者,甚至還跑去工地打工攢錢,但生活回饋給他的,卻仍然令他無力對抗。

挺無力的,也挺讓人沮喪的,但生活還要繼續,未來必將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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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故事:一場戲拍88遍】

《路過未來》是李睿珺導演與演員楊子姍的第二次合作,他們之前有一起合作過新浪的《最美表演》,因此相識。

當時楊子姍跟導演說期待電影的合作,李睿珺以為是客套話。後來寫了《路過未來》的劇本,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發給楊子姍看。但當時,楊子姍剛好在前兩天答應了一部戲,為了兌現李睿珺導演的約定,寫了很長的道歉信給那邊,然後加盟到《路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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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姍為了更好的塑造角色,主動跟導演提出在劇組不需要吃太好,甚至每天吃青菜,連續吃了五十多天,逐漸消瘦,剛好符合了片中角色的變化。這讓導演頗為感動,體現了非常職業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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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這部電影的過程裡,楊子姍和尹昉都是素顏出演。但楊子姍為了提升角色的樸素感,還特地加了雀斑的妝術。

尹昉也是毫不顧形象,任由青春痘趴在臉上。兩位演員在電影裡的表現都拿捏得很好,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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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昉在拍攝電影之前,不僅寫了萬字人物小傳分析,還特地跑到甘肅、跑到深圳白石洲等地,體驗生活,增強對角色的理解。在導演李睿珺的印象裡,尹昉是一個可塑性非常強的演員,並且自己非常認真。

有時候,拍一場戲,導演覺得OK了,可以過了,尹昉還會跑過來帶著哀求一般的語氣跟導演說:要不再拍一條吧,我覺得會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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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舉辦的“木易觀影團”映後主創交流時,兩位演員還回憶了一個這樣的幕後故事:

在拍攝楊子姍關窗,然後鏡頭航拍到尹昉騎著摩托載著楊子姍穿過城中村建築的那場戲時,前後拍了88遍。楊子姍在現場交流時表示,當時關了88遍窗戶,每一次還得演得像第一次關那樣“很輕鬆”,但其實,88遍下來,她的手臂早就酸了。

而尹昉也不輕鬆,整整騎了88遍摩托。

聚焦農民工!楊子姍、尹昉主演的《路過未來》為何能讓人看哭?

在李睿珺導演看來,拍攝《路過未來》,最重要的就是想關注“農民工”這個群體,想透過他們的生存狀態,讓觀眾們對他們的生活加以關注。但也仍然注重表達故鄉與異鄉人的關係,注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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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很喜歡這部電影,認為它是我今年在銀幕上看到的心目中最好的國產電影之一!它符合了我太多欣賞的口味,並且因為我在深圳待過,也在工廠流水線上實習過,對影片裡頭大多數場景和情感都會有一些共鳴。

如前所述,影片為我們勾勒了一個十分接地氣、十分現實的生活故事,也描繪了一個看似平凡實則動人的愛情故事——如果要把它歸類到愛情電影,它將是這幾年來拍得最好的國產愛情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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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接地氣的地方在於,人物很寫實,環境很寫實,所發生的故事很真實。深圳的城中村、甘肅的玉米地、在工廠上班的“打工妹”、在城市灰色產業裡討生活的青年,所有的元素,都表現得很真實。

就像前面談及的那樣,影片主要勾勒的是“異鄉人”在大城市的生活狀態,探討的是人的艱難與美好,卻也傳遞了一股非常溫暖動人的情感。片中楊子姍飾演的耀婷和尹昉飾演的新民,兩人之間的情感,沒有轟轟烈烈,沒有誇張的過程,卻非常能打動人,因為他們的愛是樸素的,也是純粹的。

聚焦農民工!楊子姍、尹昉主演的《路過未來》為何能讓人看哭?

影片的細節拿捏恰到好處,無論是人物的心理活動,還是人物行為的細節,都做得很真實。楊子姍這次的表演特別抓人,可以說是她奉獻的最好的表演。而年輕演員尹昉的表演則相當出色,甚至驚豔,未來可期。

透過《路過未來》這部電影,我們可以看到李睿珺導演在用心觀察生活,也可以看到他擁有一顆細膩溫暖的內心,感謝這樣的導演,感謝他一直堅持表現一種生活的真實。

聚焦農民工!楊子姍、尹昉主演的《路過未來》為何能讓人看哭?

雖然生活常常給我們帶來一些無奈與無力,但我們也還是值得為了讓它變得更好而努力奮鬥。身在異鄉,無論是離開,還是留下,其實都很了不起。

因為相對於整個人生而言,生活中最重要的不是你最後待在哪裡,而是你在你所待過的地方,真正努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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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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