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羅斯,又一個諾貝爾文學獎陪跑大神走了

菲利普·罗斯,又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陪跑大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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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罗斯,又一个诺贝尔文学奖陪跑大神走了

文|袁復生

按:《紐約時報》報道,本週二,2018年5月22日,美國作家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去世了。菲利普·羅斯是一位多產、千變萬化、經常是黑色幽默的小說家,《紐約時報》認為他是20世紀下半葉最偉大的三個白人男性作家之一,另兩位是索爾·貝婁與約翰·厄普代克,羅斯曾說:“厄普代克和貝婁把手電筒伸向世界,展示了現在的世界。”“我挖了個洞,把手電筒照進洞裡。"

羅斯他獲得了其他大多數最高榮譽:兩項國家圖書獎、兩項國家圖書評論界獎、三項福克納獎、一項普利策獎和曼布克國際獎。

但未能獲得諾貝爾獎,他活得久,所以成了諾貝爾文學獎博彩名單中陪跑最久的一位,以後,這個紀錄就靠村上春樹同志保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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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前,館長寫過一篇他的小說《人性的汙點》改編的電影評論《秘密是人生的關節炎》。今天看,已經不太看得懂當年青春的囈語了。當年只是困惑。

關於人性的幽暗,小說更豐富,更多隱喻,關於身份的認同,個人與公眾的關係,描述得更深刻。隨著時間的轉移,我對“政治正確”的理解有了一些新的認識,總體上它還是幫助了我們的社會進步,雖然也偶爾有誤傷的例外。而且現在有了社交媒體,個人的表達,可以更完整地被外界所看到。菲利普·羅斯的憂慮,在某種程度上能得到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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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天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更便捷,更頻繁了,似乎每一個人都會擁有著以前小說裡或者電影裡才有的秘密,體驗過正常軌道以外的人生片段。那麼,如何擁有並對待自己與他人的秘密,就成了一個新問題。

【附】

《秘密是人生的關節炎》

依舊失眠,於是起床看碟。《人性的汙點》,這部電影的原著作者是菲利浦·羅斯,也是今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候選人,菲利浦·羅斯號稱是美國當代最優秀的作家,他曾獲得過普利策獎。早些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過他的《美國牧歌》等作品。 《人性的汙點》故事其實很簡單(關於故事內容可以參考這篇文章http://www.idigest.net/content/view/3681_89.html,http://www.xici.net/b89349/d26459873.htm) 他講得更細緻生動,我今天沒有講故事的力量。

故事補充

古典文學教授科曼.希爾克和情人佛妮婭在一次車禍中喪生。

科曼生前曾就職於新英格蘭頗有聲望的雅典娜大學,然而1998年春天,他在課堂上稱一些逃課的學生為“幽靈”,而這個詞在美國英語中恰好又有“黑鬼”的意思,於是他被人指為種族主義者。在“政治正確”的原則下,科曼成了犧牲品。生活土崩瓦解,幾乎是一夜之間,他變得一無所有。

然而沒過多久,他的婚外戀情又被曝光——和他發生關係的女人,竟是一個比他年輕許多的學校清潔工弗妮婭。這令他更加焦頭爛額,他不得不尋求朋友、作家納森.祖克曼的幫助。而事實上,祖克曼一直在調查他的身世,想要以他的故事作為小說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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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的災難性事件之後,科曼終於知道,原來正是祖克曼在背後操縱了一切。可祖克曼並沒有滿足於自己一手釀造的這些悲劇,他還要給科曼最致命的一擊:揭露他一直盡力隱的身世。

原來科曼是非洲裔美國人,只因膚色較淺而謊稱自己是猶太人,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在白人世界立足,他放棄了自己的種族信仰、家庭,甚至在最後放棄了人格。

弗妮婭出身富裕,幼年時父母離異。14歲那年,她被繼父強暴,不堪屈辱離家出走。後來她與精神不正常的越戰退伍老兵萊斯結婚又離婚。期間,一場大火奪去了她兩個可愛的孩子,可離婚後,萊斯還不斷糾纏她。直到她遇見了科曼,兩個孤獨的人各懷秘密,用激情來填補內心的寂廖,撫平傷口。

最後,祖可曼教唆妒火中燒的萊斯製造了一起車禍,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將科曼和弗妮婭的車擠入冰河。科曼和弗妮婭的愛情破滅了,萊斯的復仇成功了,而祖可曼根據這故事寫成的小說再一次成為了暢銷書。

這個故事總結出了一種人生軌跡,那就是,秘密是人生歷史的關鍵節點。我很認同其中的一句臺詞,為了獲得自由,為了避免被別人歧視他是個黑人(他是一個皮膚很白的黑人),科爾曼拋棄了自己的家庭,隱瞞了自己的身世。

種族的認同。人與人之間的誤解與攻訐。婚姻的無助。困境中的情慾迸發。朋友的窺探與背叛。舊情人的復仇。同歸於盡的結局……

這個故事總結出了一種人生軌跡,那就是,秘密是人生歷史的關鍵節點。有了秘密,就有了失控,一切外在的力量對人生的干預變得戲劇性的強大。

我很認同其中的一句臺詞,為了獲得自由,為了避免被別人歧視他是個黑人(他是一個皮膚很白的黑人),科爾曼拋棄了自己的家庭,隱瞞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從此,他陷入了更大的困境,等於把自己投身入一個禁閉室。因此他時刻警惕,敏感多疑,反而因此給了他更大的束縛和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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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一早公開了自己黑人的身份,他不僅可以說別人是“幽靈”(Spooky,被引申為對黑人學生的歧視),甚至還可以直接罵人為“黑鬼”(Nigger!)。但他不行,稱呼鬼鬼祟祟遲到的學生為幽靈,學生就以“政治正確”來投訴他,說他歧視黑人,話題因此得以轉換。從此走上黴運,並邂逅了有幽暗少女時代的情人。因為秘密,不同階層的人們得以共鳴與相愛。

但問題又來了。

身份的困境加劇了精神的困境,從此,他陷入了更大的困境,等於把自己投身入一個禁閉室。因此他時刻警惕,敏感多疑,反而因此給了他更大的束縛和枷鎖。 關於種族問題的描述,總是那麼引人注目。這是人類生存在世間,最核心的命題。這也是羅斯的《美國三部曲》之三。這個重要作家的重要作品,令我想了另一名知名作家弗裡德曼的作品《世界是平的》,他在那本書裡面,談了在全球化3.0時代,印度阿三完全可以和美國大兵在一個平臺上競爭。我想《人性的汙點》也許在展示著全球化的另一面,在美國這個自詡最為自由和民主的社會,一樣有著陳舊落後、粗魯不堪的偏見歧視。種族歧視成為一種文化習慣,在這個最平等的國度,卻存在著如此深刻的種群不平等。

我所感興趣的,不止於種族歧視這種歷史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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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科爾曼隱瞞自己的人種出身更感興趣。普遍的價值觀念,他人的觀念,作用於個體身上,並根深蒂固地轉變為個人的價值觀念的過程,他反抗的,成為他的一種思維慣性,他反感別人說他是黑人,於是他隱瞞了自己是黑人,但當他被懷疑說別人是陰森恐怖的人(黑人幽靈)之後,他就承受了一切,這是一個“咬尾蛇”結構的死循環,是如此地讓人覺得悲涼。

用一句我們熟得不能再熟的話來說,“這就是人生”! 接下來就涉及到這個影片的核心——“人為什麼要撒謊?”比如克林頓,比如科爾曼。從電影中獲得的解釋,我並不滿意。影片中僅僅把答案交給了社會,而社會畢竟只是一個因素。這裡面,當然還有個體自己的意志的因素。但是除了這兩者當然還是不夠的。

我覺得,這與個體所渴望獲得認同的其他個體的多寡有關係,比如戀人,比如朋友等。能否用認同感戰勝孤立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2006-10-16

於長沙三印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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