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秦暖,沒有你的六年我如行屍走肉,而你竟逍遙自在了六年

微小說:秦暖,沒有你的六年我如行屍走肉,而你竟逍遙自在了六年

前篇:消失六年的人,回來了

A市的半角咖啡館,曾今秦暖和顧川最喜歡呆的地方。

秦暖撐頭看黎糖,還是一點都沒變,估摸著又是睡過頭了,替她理了理翹起的頭髮,遞上一杯白開水:“已經度過了五年的安全期,醫生說只要按時檢查,復發的機率應該不大。”

見秦暖一直笑著看她也不說話,黎糖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然後又拿鏡子出來照了照臉,覺得沒什麼不妥的。眼睛轉了轉,突然捂住嘴巴,指了指她。

“你不會…”不會六年不見,口味變了,性取向也變了吧。

“你想哪去了,”果然小說看多的人,思想也變的複雜了,再不解釋這廝還不知道會聯想出什麼,“只是高興,所以多看了你一會。”

遠離A市的六年,除了偶爾與黎糖聯繫,聽她說大學裡的人和事,能高興那麼一會,其他的時間裡外界的一切對秦暖來說都是麻木的。

六年,丟了很多人,錯過了很多事,慶幸的是沒有錯過她。

明明一句最平常不過的話,黎糖偏過頭沒有看秦暖,雖然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生了什麼病,但從她發的動態裡她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掙扎,反覆咳嗽幾聲恢復好情緒,才轉頭笑著看她:“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個星期,也許一個月…”也許明天就走,只是想在離開前,想看顧川一眼,哪怕遠遠的也好。

這次回A城,她是偷偷回來的,媽媽還不知道。

“你想見顧川對嗎?”

“有這麼明顯嗎?”秦暖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不是明顯,是很明顯,如果不想見或者忘記,就不會約在這裡見面。

黎糖盯著眼前的白開水,眼角不由地一抽搐,不是咖啡館麼,為什麼之前她要白開水的時候服務員說沒有。果然,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電話突然響起,秦暖看了眼來電顯示媽媽,跟黎糖簡單交代了一下往衛生間走去。

再次回來,座位上多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顧川。

秦暖緊握著手機,四掃了一眼找可躲避的地方,無處可躲,轉身準備再次朝衛生間方向走去時,身後傳來的聲音定住了她的腳步。

“秦暖,這次你打算躲多久,六年?十年?”

漫長的六年,多少個夜,多少次忍不住疼痛差點就撥通了他的電話,只是看到他朋友圈裡發的女朋友照片,她忍住了。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秦暖轉身,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坐在了他的面前,強逼自己微笑:“好久不見。”

“好久是多久?”

顧川的手放在杯子上,眸光清冷地看她,面上一片平靜,心裡早已翻湧。

如果不是會議中途休息,看到黎糖發的朋友圈推了會議趕來,聽她接電話之前那番話的意思,已經做好了永遠不回來A市的打算。

她怎麼可以,怎麼能,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打算放手,還真是TM的犯賤。

“那個……”秦暖呵呵笑了兩聲,“剛剛……家裡來電話有點事……我先走了。”

黎糖看一眼臉色黑到極點的顧川,想起秦暖剛離開A市那會硬是被他折磨半年,快哭了:“秦暖,等我,我也走。”

提著包,假裝沒聽見黎糖的話,秦暖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假裝鎮定地走,走到門口時突然被人給勒住脖子,身子被強行翻轉過來攔腰抱起。

還未驚呼出聲,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把臉藏好。”

耳邊傳來咔咔咔的聲音,聽起來像相機,又想起黎糖說過顧川現在從事的工作,臉不自覺地朝他的懷裡埋了幾分。

微小說:秦暖,沒有你的六年我如行屍走肉,而你竟逍遙自在了六年

中篇:為了留住你,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第二天A市的各大頭版頭條都是:CN總裁顧川懷抱一神秘女子離開半角咖啡並留宿私人別墅,疑是正在籌備婚禮。

而新聞的主角秦暖早上醒來看到黎糖發過來的消息,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正想著怎麼離開別墅。

踱步來回走動,秦暖把注意打到床上的被單,再三掙扎,找了一把剪刀,刺啦刺啦地剪被單。

“秦暖,我以為給你一個晚上時間,你會想好怎麼跟我解釋,看來是我想多了。”

秦暖拿著剪刀呆愣地回頭,嚇坐在地,在想他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站了多久?

顧川靠在門口低眸,秦暖看不到他的眼神,更不確定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會做什麼,想開口解釋,卻又不想他覺得她在找藉口。

沉默持續了很久,就在秦暖以為顧川會如昨晚那樣摔門離開,卻不想他正向她走來。

“秦暖,我給了你機會,既然你沒有什麼可說的,那麼希望你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

顧川低下身子看秦暖,手擦過她的肩,撿起她放在地上的手機,笑的決絕:“你敢跑,黎糖還有與你有關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不信的話你試試。”

這個人是顧川嗎?秦暖竟有點害怕這樣的他,手裡的剪刀落在了地上。她有想過他們再見的場景,只是這一幕她從未料見過。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顧川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失神的秦暖,握住手機的手指刮在屏幕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秦暖,為了留住你,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哪怕最後兩敗俱傷,至少你也要還給我六年時光。

顧川的身份不簡單,大學的時候秦暖就已察覺,只是那時她覺得愛情就是愛情,與他是誰無關,所以從未問過。

如今站在偌大的花園裡,眺望遠處的海,才知道忽略的一切多麼重要。

他是顧川啊!CN的總裁,天之驕子,而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

“太太,風大了,回屋吧。”

自從剪被單事件,秦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顧川了,手機被沒收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飯,什麼事也不用做,就像困在籠子裡金絲雀。

收回視線,秦暖轉身看身後的婦人:“李媽,你呆在這裡多久了?”

“六年。”

還真是巧,也是六年。

“他……經常……來這裡住嗎?”

“先生這六年來都住在這裡。”

秦暖抱著雙臂,踩著拖鞋艱難地往回走每一步……

“顧川,等我結婚了,也住在有山有海有花園的地方好不好?”

“好。”

“顧川,等我們結婚了,一定要有一個大大的陽臺,養好多好多的花,再放兩張小的懶人沙發。”

“為什麼不是一張?”

“我們兩個人啊。”

“兩張太浪費,一張就好,你可以躺在我的懷裡。”

走到門口,秦暖控制不住雙手捂住眼睛,蹲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對這段感情的珍視如我一樣,更不知道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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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篇:如果你還要我,我願意嫁給你

關於婚禮,顧川並不想知道秦暖的想法,出差一週後回來,只是例行公事般跟秦暖說了一聲。原本以為她會反對,結果她笑著說好,這倒是讓人意外。

顧川洗完澡下樓,想起秦暖剛才的笑,問在廚房裡忙碌的李媽:“李媽,我離開的一週裡,太太有沒有出去過?”

“回先生,沒有,”李媽轉身拿刀切菜,想起了什麼,又放下手裡的刀,“大前天太太蹲在門口哭了很久。”

“哭?”顧川皺眉,放下手裡的酒杯,“有人來過,還是有人來過電話?”

“沒有,太太就是在外面站了會,和我聊了幾句家常話。”

“我知道了。”

顧川看了一眼秦暖的房間,眸子幽深:秦暖,嫁給我真的就讓你這麼難受嗎?

轉眼,明天就是婚禮,想了很久,秦暖還是決定下樓給媽媽打個電話。雖然抱歉,但如果這樣能讓顧川快樂,還他六年,她願意。

漆黑的客廳裡,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才接聽。

“是暖暖嗎?”

“是我,媽媽,”秦暖抹去眼角淚,笑著道,“媽媽,我要結婚了。”

“是他嗎?”那個你幾度病危仍舊不忘喊的名字嗎?

“是他媽媽,你會怪我沒跟你打招呼就跑回A市嗎?”

“只要幸福,媽媽不會怪你。”如果你所有的病痛是他給了你活下去的希望,那麼媽媽也希望他是給你下半生幸福的人。

“謝謝你,媽媽,等我們和好了,我帶他回家見你。”

“他知道你的病嗎?”

秦暖原本掛在唇邊的笑凝結住了,抿住唇幾秒,才開口:“趙醫生說過我的病五年後沒有復發,再次復發的幾率很小,只要定期檢查就沒有大的問題。媽媽,你說是不是?”

“是,可是……”

“媽媽,”秦暖打斷電話那頭的話,強行扯出笑意,“不管以後怎樣,我丟下他六年,至少也得還他六年才公平不是嗎?”

“暖暖……”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嘆息聲。

“我會幸福的。”

掛掉電話,秦暖從沙發上滑坐在地,捂住嘴巴哭泣。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明明顧川才是最無辜的,該哭泣的人應該是他,為什麼她會這樣難過。到底為什麼難過,是害怕遠離的病魔再回來,還是怕他變了?

廚房的角落裡,顧川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秦暖,放在流理臺上的手緊握,給黎糖發了個信息:你的QQ密碼多少,借我幾分鐘。

很快,黎糖回覆:9456520LT,想看秦暖的空間就直接說。

靠在角落裡的暗處,顧川打開了秦暖的空間:

離開A城的兩個月:在這個白色的房間裡,生命是脆弱的,上一秒還對你微笑的人,下一秒可能就悄無聲息的走了。昏迷了兩個月,再次醒來,我更不敢跟你當面說再見。

離開A城的五個月:怎麼辦,我很想你,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離開A城的六個月:顧川,我一定一定努力活下去,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

離開A城的七個月:痛到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想打電話給你,可看到你的朋友圈說有了新的女朋友,真好,這樣即便我放棄了,你也不會知道,更不會難過。

離開A城的十個月:媽媽說每次病危的時候,我喊的最多的是你的名字,她吃醋了。

離開A城的一年零三個月:活著,真好,接下來是漫長的五年。我會努力,你一定要幸福。

明明不過幾條信息,顧川的身子順著牆壁緩緩彎曲,最後坐在了地上。原本耿耿於懷的一切,甚至是假裝有了女朋友逼她現身說分手,到底有什麼意義,那時躺在病床上的她該是怎樣的心情?

“楚洛,幫我查一查秦暖當年的病情。”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一如過去的六年,而後顧川等到了四個字:肺癌晚期。

所以,你該有多堅強才戰勝幾乎不可能活下來機率,秦暖。而我是有多麼的自負,自負終有一天,即便我不去找你,隔絕你的一切,你會主動回來找我。

婚禮篇:曾今以為再無可能,現在我只想無限可能

穿著白紗,秦暖一步一步地走到顧川的面前,在最後一步時停下了腳步,接過司儀手裡的話筒,看他:“顧川,過去的六年,你……恨過我嗎?”

恨嗎?不恨,他只是想要一個為什麼,她離開的理由。

“不恨。”

“那你……還愛我嗎?”這個問題,秦暖沒有太多的自信,甚至是不抱多大的希望。

“愛。”

愣愣地看他,望著他眼裡的自己,秦暖雙眼通紅:“那我的道歉,你願意接受嗎?”

“不接受。”

就在所有人都吃驚,秦暖眼裡的淚快要落下時,顧川上前,雙手放在她的眼角處:“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的餘生。”

“顧川,你嚇到我了。”秦暖撲進他的懷裡,這個她想念了很久的懷抱,放聲哭泣,哭訴這六年來的害怕,哭訴對未來的害怕。

“抱歉各位,我太太有些激動,婚禮晚點再繼續。”

顧川說完,抱著秦暖回到後臺休息室。

懷裡就是餘生,顧川感謝上蒼,感謝它沒有帶走他的女孩。

同樣的六年,誰也沒有比誰好過,不過是都是在賭,賭一個不可能而又可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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