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江西首位「狀元」,為讀書頭懸梁錐刺股,如今卻正史上無名

此人是江西首位「狀元」,為讀書頭懸梁錐刺股,如今卻正史上無名

又到高考季,無數學子的新徵程新夢想就此展開。古代的科舉考試也是決定舉子們命運的重大關口,趕考成了十年寒窗苦讀的舉子們最為重要的成人禮。唐代著名詩人盧肇獨特的趕考經歷,告訴我們那時的高考也不易。

盧肇,字子發,號樂軒。唐代江西袁州人(今江西新餘分宜)。盧肇年少時雖家貧,但篤志好學。沒有油燈,就點竹篾做燈燭,日夜苦讀詩書,自強不息。他自己在進《海潮賦》狀中記載了當初的苦讀情形:“為業之初,家空四壁,夜無脂燭則熱薪。蘇睡恨冥頑,亦嘗懸刺”。艱難困苦自然擋不住他奮發圖強的進取心,他曾寫下勵志詩鼓勵自己:“去日家無擔石儲,汝須勤苦事樵漁。古人盡向塵中遠,白日耕田夜讀書。”南宋袁州教授童宗在《文標集序》中評價他的才學:“其為文,馳騁上下,偉麗可觀。自長慶年間以來,雖善鳴者,罕有其比。當時達官宿儒皆推重之”。大和五年(831年)十四歲的盧肇去謁見當時宜春縣令盧萼時,盧萼試了試他的才學後,“即以異日有聞許之”,斷定他將來定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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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才學的盧肇,趕考的旅途並不是那麼順利。由於盧肇出身孤寒,當初,他參加當地的選拔考試時,大家都看不起他。有位先達問他從哪裡來,盧肇答道:“我從袁州來。”旁邊又一人輕蔑地問:“袁州也能出舉子嗎?還沒聽說過哩!”盧肇坦然答道:“袁州舉子就像沅江出龜甲一樣,九斤的就很少了。”原來傳說中沅江流域出產異龜。此語一出,就把自己的志向表露無疑。在場的人都佩服他對答巧妙,也就不再難為他了。

開成元年(836年),盧肇參加了江西解試,儘管他答卷出類拔萃,因為出身低下仍被試官取在最後一名。被錄取的舉子照例都得給主考官寫封“謝啟”。盧肇在謝啟中寫的是“巨鱉贔屓,首冠靈山”,他借用晉代左思《吳都賦》中的話,意思是說巨鰲非常用力地用頭頂著靈山,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試官看後很困惑,就問他:“昨日我為排名次絞盡了腦汁。君雖然遂了願,很慚愧名次安排太靠後了,委屈了你,你怎麼反而說‘首冠靈山’呢?”盧肇說:“我就料定明公要垂問的。大凡有頑石在上,而壓在下面巨鰲難道不像是戴了個巨大的帽子麼?所以我說‘首冠靈山’!”在場的人聽了都大笑起來,主考官很難堪,又不好發作,也只好陪著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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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最後一名舉人,也總算取得了進京趕考的資格。盧肇與同鄉富家子弟黃頗相約一起進京。臨走的那天,袁州太守特地為黃頗在驛站裡設宴餞行,氣氛十分熱烈。盧肇的名次低,出身又寒酸,太守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當然不會請他。他只得冷冷清清騎著一頭瘦驢從驛站旁經過,出城外10裡外,等黃頗相伴啟程。

如此巨大的反差,給盧肇的刺激是可想而知的。進京後,他發誓要爭個狀元,以掃蕩胸中長期累積的塊壘。武宗會昌三年(843年)癸亥科,出身寒微的江西籍舉子盧肇,憑著過人的文才,又得宰相李德裕之助,大魁天下。盧肇中了狀元,苦去甘來,青雲得志,當然是喜上眉梢的,寫下了《及第後送潘圖歸宜春》詩:

三載皇都恨食貧,北溟今日化窮鱗。

青雲乍喜逢知己,白社猶悲送遠人。

對酒自驚千里別,看花應感一枝春。

君歸為說龍門事,雷雨初生電繞身。

盧肇中狀元后回鄉省親,這真是可謂衣錦還鄉,今非昔比。袁州太守心中有鬼,頗有愧疚之色。為了補救,不僅遠道相迎,而且殷勤舉辦酒宴,還特地籌辦了一場龍舟競渡。酒宴就設在江邊的一座樓上,以便邊飲邊觀賞龍舟比賽。

江面上鑼鼓喧天,兩岸觀者如堵,場面十分熱烈。盧肇發現,有條龍舟原來較靠後,其選手的裝束亦相對樸素,因此人們一直不怎麼重視。沒想到,這條龍舟越戰越勇,將各個對手超越,最後竟擊敗了所有的對手而榮獲第一。兩岸不管是官是民都倍感驚異。盧肇觸景生情,才情大發,即席口占一絕,這就是有名的《及第後江陵觀競渡寄袁州刺史成應元》:

石溪久住思端午,館驛樓前看發機。

靳鼓動時雷隱隱,畫橈翻處雪霏霏;

衝波突出人齊喊,躍浪爭先鳥退飛。

向道是龍君不信,果然奪得錦標歸。

很顯然,盧肇最後兩句語帶雙關:表面是說龍舟奪了第一,而言外之意則是說自己去年的遭遇。此時的太守也只好裝糊塗,連連稱譽道:“狀元公出口不凡,切情切景,好詩!好詩!佩服!佩服!”

此人是江西首位「狀元」,為讀書頭懸梁錐刺股,如今卻正史上無名

盧肇後在歙州、宣州、池州、吉州做過刺史。所到之處頗有文名,官譽亦佳。他作為唐相李德裕的得意門生,入仕後並未介入當時的“牛李黨爭”,加上盧肇的詩文,才智,特別是他的德行等表現,人們更加對他稱道。

盧肇從政之餘,勤於筆耕,一生著述很多,有散文《李謩》,有《文標集》、《屆堂龜鑑》、《盧子史錄》、《逸史》、《愈風集》、《大統賦注》等,比較著名的是《漢堤詩》、《海潮賦》、《天河賦》等共一百幾十卷流傳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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