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近期出現了大量對袁崇煥的負面評價?

所謂的馬來人



小時候知道袁崇煥的故事就來自於金庸的《碧血劍》,那個時候以為他是完人。原本那個時候我們對知識營養汲取的渠道原本單一,即便我們想透過現象看本質,現象都不多,又何來本質?


後來慢慢明白了袁崇煥是一個爭議人物,當我對歷史瞭解的多了些,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些判斷。袁崇煥功肯定大不過岳飛,軍事才能也僅僅是一個善守之將,跟嶽武穆攻守兼備、文武雙全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袁崇煥還渾身的書生意氣。書生意氣這東西是一種個性和氣節,但是在經世致用中卻未見得就是一件好事。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不能光講血性的,還得講講韜略和效益,

比如他的負面評價之一:通使吊奴,他派人去弔唁努爾哈赤,這件事原本是臨機應變之術,探看一下努爾哈赤是真死假死,如果詐死那就要提高警惕,其一定有大動作。如果真死,就要考慮他死後後金的政局走向。

這雖然是臨機迎敵之術,但是放在外交層面就不是小事,直性子的蒙古人可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一急之下就跟明朝鬧分家,分道揚鑣了。這個影響就會很大,這是他沒有戰略思維的表現。



第二,五年復遼,其實他在給崇禎提交五年復遼這個計劃時,心裡或許並沒有底,他的做法跟現在很多應聘的一樣,只要老闆喜歡,先把目標造出來再說。他的原話是“聖心焦勞,聊以是相慰耳”,這句話的意思是,皇帝太著急,先哄哄給他提提氣再說。但是他遇到的不是朱由校而是急性子、愛當真的朱由檢。這個人心胸狹窄、剛愎自用、自視甚高而且血氣方剛,是忽悠不得的。


第三,擅殺毛文龍,其實我們在做管理決策時,很有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但是為了解決當前困境,往往就顧不得後續效應。袁崇煥殺毛文龍就是如此,自己手持尚方寶劍,帶著皇帝聖命,前來巡邊督師,一到小小的皮島就卡殼了,後續工作如何開展?這就像我以前年輕氣盛時做中、基層管理一樣,不聽話?拿下!換人。其實將令難行時換人沒有錯,但是得把上下工作做足。就如同挖樹一樣,先去頂再鬆土,最後一根繩子套住把握樹倒的方向,不要傷及自身和無辜。他不管青紅皂白上來就挖,最後樹是倒了,把自己砸了,還毀了房屋。

所以我說他這是書生意氣,那麼他也是有功勞的,寧遠大捷、寧錦大捷、組建關寧鐵騎、炮擊努爾哈赤,京師解圍這些都是大功。但是他的一些缺乏戰略眼光的做法確實毀了大明的長城也毀了自己。


所以,自古何時有完人?功過留待後人評。公正的看,袁崇煥沒有傳說中的神乎其神,也沒有倒袁人士所說的那麼不堪。他不是國家的決策者,他不過是一個戍邊將軍而已。按理他做好自己該做的,有些事還得靠國家託底。他悲哀的是生在了一個國家不給他託底的時代,還讓他背下所有的黑鍋。


謝金澎

四百年前,在岌岌可危的遼東前線,明軍在後金的進攻下節節敗退,長城以北幾盡全陷,直到有一個人率軍在寧遠擋住了後金的八旗鐵騎,取得了寧遠保衛戰的勝利。這個人在此之後又指揮了著名的寧錦大捷,他就是袁崇煥。這可以說是明朝對後金(清)開戰以來僅有的兩次勝利,而這樣的勝利在袁崇煥之後便再也沒有發生過。

近四百年來,人們對袁崇煥的評價一直參差有別、褒貶不一。有人認為他是抗擊外敵、精忠報國的民族英雄,也有人認為他是欺世盜名、通敵賣國的漢奸小人。有人覺得他有岳飛一般的軍事才幹,也有人覺得他武功平平、難堪大任。這樣一個飽受爭議的人物最終被皇帝處以極刑,死於非命,不禁引人唏噓。有的人說他死得冤,也有人說他該殺。而他的死到底是什麼原因,一直以來也被議論紛紛。

歷史上真實的袁崇煥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相信各人都有各自的角度和觀點。在下斗膽從他的死因這個角度入手,看看能不能更接近那個當時當下最真實的袁崇煥。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各位切勿見怪。

說到死因,我們來看一下袁崇煥當時是怎麼死的。我引用一段明末的文學家、曾擔任過錦衣衛指揮使的張岱在其《石匱書後集》中所記錄的情景:

遂於鎮撫司綁發西市,寸寸臠割之。割肉一塊,京師百姓從劊子手爭取生啖之。劊子亂撲,百姓以錢爭買其肉,頃刻立盡。開腔出其腸胃,百姓群起搶之,得其一節者,和燒酒生齧,血流齒頰間,猶唾地罵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磔之,骨肉俱盡,止剩一首,傳視九邊。

當時,收押袁崇煥和最終行刑的是錦衣衛的北鎮撫司。張岱擔任過錦衣衛的親軍指揮使,因此,他的記載具有較高的可信度。同一個情景在計六奇的《明季北略》中也有記錄:

是時百姓怨恨,爭啖其肉,皮骨已盡。心肺之間,叫聲不絕,半日而止。百姓將銀一錢,買肉一塊,如手指大,啖之,食時必罵一聲,須臾崇煥肉悉賣盡。

對於當時所發生的真實情況,這兩段記載也可互為佐證。

不知道大家看完這兩段描述,心中作何感想?

血淋林的場面入目三分,令人不寒而慄。無論是第幾次看到這段文字都會讓身心受到震撼,忿忿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無論他死得冤不冤,至少他死得很慘,慘不忍睹。

依大明律,最高級別的死刑就是斬首。而這種磔刑,俗稱千刀萬剮,也叫凌遲,是超出法律規定範圍的罕見極刑。行刑的劊子手不能在三千六百刀內讓犯人死亡,否則自己也要擔負刑責。對受刑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地獄般的苦難。

不明真相的北京市民,爭相搶食

漢奸的血肉。在這段無比漫長的行刑過程中,無論是他的肉體還是精神,都徹底的被摧殘致死。

我們不禁要問,袁崇煥縱然是罪大惡極那也罪不至此吧?可是,這確確實實是崇禎皇帝欽定的罪罰。一般來講,即便皇帝要處死一個大臣,也應該要通過三法司的既定程序,也就是由督察院審議,刑部偵訊,再由大理寺複核方可定罪。而袁崇煥進了錦衣衛的詔獄,等於直接繞過了所有的司法程序,生死罪罰全憑皇帝一言,如此重的罪狀就是由崇禎在沒有經過任何司法機構論證的前提下欽定的。處死大臣,可鴆,可絞,可斬,而崇禎卻偏偏選擇了磔刑,可見他對袁崇煥的恨是有多麼的深,簡直是恨之入骨,要把他一寸一寸的折磨死,不讓他善終。

崇禎對袁崇煥的恨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

我們知道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誓師伐明。崇禎對袁崇煥沒有七大恨,至少也有四大恨。也正是崇禎的這

四大恨成為了袁崇煥最終慘死的原因。這四大恨之間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且其爆發點都是同一件事——己巳之變。最終所有的恨擰成了一股奪命繩,勒向了袁崇煥的脖子。

我們從崇禎的這四大恨

出發,一一進行剖析,或許就能窺見歷史的玄機。

第一恨,擅權自重。

袁崇煥被逮捕時,崇禎提到的第一條罪狀就是擅殺毛文龍。這個大家都知道。擅權也確實是擅權。因為,崇禎賜予袁崇煥的尚方劍是無權斬殺同樣持有尚方劍的毛文龍的。並且,袁崇煥先斬後奏,事先完全沒有跟崇禎打任何招呼。最重要的是,崇禎認為這件事釀成了嚴重的後果,他認為己巳之變之所以會發生就是因為毛文龍被殺。這種邏輯怎麼理解呢?毛文龍所佔據的皮島靠近中朝邊境的出海口,位於遼東半島的東面,

正好可以與遼東半島西面的關寧錦防線在戰略上相互策應,對後金可以形成前後夾擊之勢。雖說夾擊後金有些牽強,畢竟當時的明軍並沒有主動進攻的力量,但皮島多少可以在皇太極後方發揮一定的牽制作用,使皇太極不敢輕易率軍南下。當然,至於毛文龍是不是養敵自重,是不是不受節制,是不是可惡該殺,對於崇禎來說都已經是旁枝末節,至少當皇太極的十萬鐵騎出現在北京城下的時候,崇禎心裡就斷定了皇太極之所以能毫無顧忌的長途奔襲以至兵臨京師就是因為沒有了皮島的後顧之憂。至此,崇禎就已經把袁崇煥恨得咬牙切齒了。

站在崇禎的角度想,袁崇煥的確可恨。然而,對於

擅殺毛文龍這件事,袁崇煥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呢?首先,我們要先了解一下毛文龍這個人。毛文龍,皮島總兵,在遼南確有戰功,然毛文龍部貪功,冒餉、不受節制,難以調遣,這些問題都讓新到任的薊遼總督袁崇煥頗感頭疼。別說袁崇煥對他頭疼,朝堂上下對他也十分無奈。皮島實際上就是毛文龍個人的海上獨立王國,對於是否配合中央的軍事行動,完全取決於是否對他自己有利。有利的時候,他就上岸騷擾一下女真人的後方,打一打游擊,擄掠一些錢糧輜重。無利的時候,即便有朝廷的旨令,他也按兵不動。而無論動還是沒動,他都會向朝廷呈報,誇大戰果乃至謊報戰功,以此向朝廷索取軍餉。更甚者,大規模虛報兵員、冒領軍餉也是毛文龍的慣用伎倆。而隔著山隔著海的北京對皮島的具體情況幾乎無從知曉,皮島上也沒有朝廷派駐的官員,所有的事情就憑毛文龍一張嘴,說什麼是什麼。當時的北京早就窮得叮噹響,養皮島是一筆不菲的開銷。為了獲得更多的好處,毛文龍還經常到京師拜訪各級官員,上下打典。其實皮島這樁生意,朝中大臣很多人都有份。說到這裡,事情已然很清楚,毛文龍若要論罪,確實當誅。然而,非常時期就應有非常的手段和計量。大敵當前,不能因為誅殺毛文龍而散失皮島這個戰略支點。而且,即便要誅,也必須由皇帝下決心,不應該由袁崇煥擅自做主。在這一點上,
袁崇煥確實失察,他與毛文龍並無個人恩怨,殺他也非為己,實為國家,但他高估了崇禎對他的信任,從而為自己今後的不幸埋下了一個伏筆。根據記載,崇禎二年六月初一,袁崇煥與毛文龍在皮島會見,並商議軍事。名為商議軍事,實則是袁崇煥想通過談判迫使毛文龍部接受中央的整編與調配。經過連續三日的談判,毛文龍始終不接受袁崇煥主張的在皮島設文官監軍、糧餉由寧遠轉發、改編部隊等建議,談判失敗。無奈之下,袁崇煥勸其歸鄉,而毛文龍則稱自己瞭解遼東局勢,能解決滿洲,並順勢攻佔朝鮮。其言語之間頗為傲慢,這顯然是對中央的搪塞與敷衍,並無合作的誠意。此後,袁崇煥傳副將汪翥上船密議,通宵部署誅殺毛文龍,而於第二日展開了行動。可見,袁崇煥先禮後兵,確實是為和平解決皮島問題做出了應做的努力,而最終實屬無奈才下了誅殺的決心。袁崇煥擅權之後,無疑給朝中的一些閹黨餘孽留下了把柄,立刻就遭到了彈劾。當然,彈劾他的不止有閹黨的餘孽,還有很多是皮島這樁生意的股東,因為袁崇煥斷了他們的財路。這些彈劾雖然都被崇禎一一壓了下去,但袁崇煥畢竟是皇帝親自提拔起來的人,這些彈劾就如同一個個的巴掌打在皇帝的臉上。失了顏面還不得不力挺,這讓皇帝十分為難,心中自然惱怒。相信這些都是袁崇煥完全沒有考慮到的吧,他最大的弱點就是為官太單純了。大明朝的官場上因為單純而死得莫名其妙的人太多了,他也不過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第二恨,縱敵怯戰。

這一恨,也是始於己巳之變。我們首先回顧一下皇太極進兵的路線和袁崇煥回防的整個過程以及各自的一系列動作就會發現崇禎心理變化的一些玄機。

當時,皇太極親率十萬兵馬繞道蒙古,突破長城的喜峰口入關並攻陷遵化、遷安,兵峰直指永平、撫寧。這次突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袁崇煥聞訊也大驚失色,他立即率領兩萬關寧鐵騎入關馳援。皇太極想要從喜峰口去北京,沿途必須要克服的三個重鎮從東到西分別是遵化、薊州和通州。從這裡開始,我們試著用崇禎的眼睛來看待事態是如何發展的。十月三十日,皇太極兵臨遵化。十一月初三,遵化失守。十一月初四,遷安失守,皇太極兵臨永平和撫寧。此時,已入關的袁崇煥率軍從左側路過,看都沒看永平和撫寧一眼,直接取道昌黎、灤州,奔寶、香河而去。十一月初九,袁崇煥到達薊州附近,十一月初十,部隊進入薊州城內。十一月十一日至十四日之間,皇太極率軍抵達薊州附近,沒有與袁崇煥交戰便繞過了薊州,奔通州而去。袁崇煥聞訊後又率軍出薊州,但並沒有追擊皇太極,而是於十一月十六日在皇太極之前趕到了通州附近的河西務。此時,皇太極的軍隊也已經到達通州附近,在與袁崇煥的部隊短暫的遙相對望之後,他又選擇繞過通州,直取北京。袁崇煥發現以後便立即回師北京。十一月二十日,袁崇煥和皇太極在同一天先後抵達北京城下。此時,袁崇煥向崇禎申請讓兵馬入城休整,遭到拒絕。

通過崇禎的眼睛,我們看到了什麼?袁崇煥和皇太極他們兩個一路上從遵化到薊州、從薊州到通州、再從通州到北京,兩軍一再碰面,卻只是相互觀望,既不交戰,也不撤退,就如同兩隻曖昧的蝴蝶一般,你繞著我,我繞著你,一來二去、三下兩下就把作為首都屏障的三大重鎮全部繞了過去,還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起出現在了北京城下。看到這種情況,如果你是崇禎,你不會覺得有些詭異嗎?你所器重和提拔的兵部尚書兼薊遼總督,本當平定遼東,拒敵於千里之外,然而,遼東未平不說,敵人都從遼東打到北京了,他卻率軍姍姍來遲,來遲不說,一路上跟敵人打了那麼多次照面都不敢交戰,怯戰也不說了,還跟敵人眉來眼去,一路把敵人引到了北京城下,到了城下也不說了,還要皇帝你開門,讓他帶兵進來休息。此情此景,站在崇禎的角度,你會作何感想?說到這裡,崇禎對袁崇煥就不僅僅是失望了,而是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真相和崇禎眼睛裡看到的會不會有些差距呢?憤怒與困惑的崇禎皇帝在當時的境況下其實也顧不得去想那麼多了。讓我們再回到袁崇煥和皇太極這兩個主角的立場上來看看整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十月三十日,皇太極十萬兵馬兵臨遵化。十一月初二,山海關總兵趙率教帶四千騎兵一路趕來馳援遵化,在遵化和三屯營之間遇伏,四千騎兵全軍覆滅,趙率教戰死。十一月初三,遵化失守。十一月初四,遷安失守,皇太極兵臨永平和撫寧。此時,已入關的袁崇煥率兩萬兵馬從左側路過,看都沒看永平和撫寧一眼,直接取道昌黎、灤州,奔寶、香河而去。仔細想來,袁崇煥的這一舉動是不是很蹊蹺呢?崇禎沒有看到的玄機就在這裡!在袁崇煥的思緒中,就在兩天前,皇太極圍了遵化,並在遵化和三屯營之間設伏,靜候趙率教來救遵化,趙率教帶兵匆匆趕來,正中埋伏,被全部殲滅。這叫什麼?圍城打援!現在皇太極又圍住了永平和撫寧,袁崇煥帶兵匆匆趕來,這和之前趙率教的情況如出一轍。別說袁崇煥深諳兵法,即便再傻也不至於看不到兩天前的前車之鑑吧?他當然不會重蹈趙率教的覆轍,傻乎乎的去救永平和撫寧,最保險的辦法當然是儘快繞到前面,在薊州駐防阻截皇太極。一來,皇太極的下一個目標顯然是薊州;二來,袁崇煥只有兩萬兵馬,原野上又沒有依託,難以對抗皇太極的十萬大軍,因此,搶先趕到薊州依城佈防是個不二的選擇。於是,十一月初九,袁崇煥到達薊州附近,十一月初十,部隊進入薊州城內。十一月十一日至十一月十四日之間,皇太極果然率軍到達了薊州附近。所有人都以為一場薊州攻防戰在所難免,卻萬萬沒想到皇太極沒有進攻就趁夜繞過了薊州,奔通州而去。皇太極為什麼要繞過薊州?大家知道,袁崇煥打守城戰可是出了名的。當年的寧遠保衛戰和寧錦大捷都是袁崇煥指揮並獲得重大勝利的守城戰,而皇太極當時隨他父親努爾哈赤在這兩場戰役中沒少吃虧,努爾哈赤慘敗之餘還受了傷。皇太極記憶猶新,他會不知道袁崇煥守城的厲害嗎?他當然知道。他此次入關侵擾是長途奔襲,沒有補給,沒有依託,每一戰都要速戰速決,不能拖延,否則自身就會陷入危機,而且他知道,全國各地的勤王之兵都已經朝北京趕來,他沒有太多時間消耗在一座小小的城池上,況且,被袁崇煥守住的城池,別說速戰,打一兩個月也未必能打下來。皇太極也不傻,吃虧的事當然不會幹,因此他趁夜繞過薊州,往通州方向而去。他想引袁崇煥去追他,如果袁崇煥來追,他就殺個回馬槍,一舉殲滅袁崇煥,如果袁崇煥不來追,他就直取通州。袁崇煥也不傻啊,他聞訊之後雖然感到驚訝,但卻並沒有去追擊皇太極,而是率軍出了薊州,於十一月十六日,在皇太極之前趕到了通州,並在通州附近的河西務厲兵秣馬、嚴陣以待,想在這裡引皇太極來攻。奇怪的是,袁崇煥這一次為什麼不守通州城呢?他的想法大概是這樣的:一來,之前守薊州,皇太極就繞著走,不敢來攻,若再守通州,皇太極必然也不敢攻並設法繞行,而通州已經是北京的最後一道屏障,一定要在這裡截住皇太極,不能再讓他往前去,因此,想要引他來攻,就必須駐軍城外;二來,河西務的地勢比較有利,既然要打野戰,就要首先搶佔地利;三來,實在打不過,還可以退守通州。而此刻,皇太極的軍隊也已經達到通州附近。他見袁崇煥不上他的當,居然又繞到了他前面,心下也不敢怠慢。他奇怪這次袁崇煥有城不守,反而擺出陣勢,一副要跟自己決戰的姿態,他不明虛實,懷疑其中有詐,於是便不接招。狡猾的皇太極在和袁崇煥短暫對峙之後又再次選擇繞過通州,直逼北京。此時的袁崇煥顯然已經身心疲憊,沒有一天不在奔走,看到皇太極和崇禎馬上就要老將會面,心急如焚,他來不及多想便領兵往北京方向死命狂奔。十一月二十日,袁崇煥和皇太極幾乎在同一時間先後抵達北京城下。此時的袁崇煥和他手下的兵將們已然跑得快斷氣了。皇太極的女真騎兵本就進軍神速,而袁崇煥在數日之間連續三次趕超皇太極,在如此高強度的奔走下,關寧軍的體力早已不支,若此時與皇太極在城下交戰,顯然不利。因此,袁崇煥便不知好歹的向崇禎提出了讓兵馬入城休整的要求。他哪曾想到,崇禎看著他一路跟皇太極玩兩隻蝴蝶一直玩到了北京城下,早已龍顏大怒。

袁崇煥並非縱敵,他與皇太極一路上鬥智鬥勇,實為不易,但皇太極的行動和他配合得實在太好,這跟誰都難以解釋清楚。袁崇煥也並非怯戰,但種種跡象在崇禎的眼睛裡那就是怯戰。

大敵當前,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崇禎自然也明白,他也只能姑且壓制住胸中的怒氣,待北京解圍,再拿袁崇煥問罪。

第三恨,戲言欺君。

這要從崇禎皇帝登基之時說起。崇禎剛登基不久便剿滅閹黨,意氣風發,並立志要重整河山、中興大明,而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重新啟用袁崇煥,主政遼東,抵禦後金。崇禎在宮中召見袁崇煥,並設宴款待,拜袁崇煥為兵部尚書兼薊遼督師,並總督天津、登萊軍務。袁崇煥向崇禎闡述了自己的平遼方略,併發願稱遼東五年可平。崇禎聞之大喜過望,賜袁崇煥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袁崇煥出宮之時被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截住,問起五年平遼之事是否胸有成竹,袁崇煥坦言,五年之期乃寥慰聖心,實無把握。王承恩聞之訝異,謂袁崇煥不該出此大言,日後必難收場。此事即為袁崇煥最終的命運埋下了第一個伏筆。這個伏筆自然也在崇禎二年的己巳之變時發酵了。

看著城下黑壓壓的八旗兵,崇禎站在北京城頭的平臺之上,心中作何感想?皇太極之所以可以長途奔襲來到北京,為什麼?因為沒有了皮島的後顧之憂!這是拜誰所賜?袁崇煥!京師危急,朕最寄希望於誰?當然是朕的兵部尚書兼薊遼總督袁崇煥!可他率軍姍姍來遲不說,還一路縱敵怯戰,從遵化、薊州、通州到北京,十數日間未曾與敵交一戰,以致敵人兵臨城下!是誰誇下海口說五年平遼?袁崇煥!是誰拿走了朝廷絕大部分的軍餉?袁崇煥!可他到任兩年,遼東的局勢究竟如何?是變好了還是變糟了?城樓之下漫山遍野的八旗兵難道還說明不了問題嗎!所謂五年平遼豈不就是一句搪塞朕的空話!?

袁崇煥當年在崇禎面前發願說五年平遼,實際上是一種願望,而非承諾,雖然這個願望聽上去仍然不切實際,但如袁崇煥自己所說的,他只是想安慰一下皇帝焦躁不安的心情,但年幼且對形式缺乏判斷的崇禎在當時居然深信不疑。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此時的崇禎面對如此糟糕的局勢已經開始懷疑袁崇煥的才幹是否真的能堪當重任,想起袁崇煥五年平遼的大話,自然失望透頂,越想越覺得袁崇煥欺君罔上,可恨至極。

第四恨,通敵賣國。

中國在歷朝歷代都是一個比較有個性的國家,一個皇帝的個性往往就代表了這個國家的個性。用一個詞形容崇禎朝的個性,自然就是寧折不彎。現代國家除了北朝鮮以外往往不會有這樣的個性,因為政府的決策層是理智的,基本上不太可能會執著於一場無利可圖的戰爭,國家民族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和也好,戰也罷,都是基於利益的最大化。然而,三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卻不這樣想,在與後金多年的戰爭中,儘管絲毫佔不到任何便宜,儘管國力難支,儘管有議和的基礎和條件,大明朝仍然不要和平要戰爭、要跟後金勢不兩立。面對朝中的主戰派和主和派,崇禎甚至一度以戰和論忠奸,迫使群臣不敢上疏直言,以致大明朝在最關鍵的幾年失去了得以休養生息的契機。袁崇煥真正的平遼方略其實是以戰促和

,他清楚的認識到平定遼東絕非一朝一夕之事,此時的大明朝已經病入膏肓,非常虛弱,各省連續爆發民變與災荒,各路造反的叛軍都已頗具規模,而從中央到地方的整個政府體制已經潰爛,軍隊缺糧少餉,國庫空虛,此時還要以舉國之力平定遼東、消滅後金,別說是天方夜譚,不可能做得到,而且敵強我弱,只會加速整個國家的崩潰。這是一個稍微有判斷力的人都能得出的結論。明朝只有在改革治亂、慢慢休養生息之後才可能逐漸恢復元氣。至於遼東,爭取暫時的和平是上上之策。其實,當時的後金實力還不足以吞噬整個大明朝,皇太極所提出的條件並不算苛刻,即要明朝承認後金政權的合法性,認可其為與大明平等的國家,承認皇太極作為後金皇帝的地位。這無非是一個虛名,而個性十足的大明朝就是不答應。崇禎的想法很簡單,承認後金就等於承認了遼東獨立,而遼東自古就是華夏領土,這種千古罪人他如何當得?背了這個黑鍋不僅會留下千古罵名,死後也無顏去見明朝的列祖列宗。這個邏輯對中國人來說似乎是比較容易理解的。但事實是,無論你承認與否,遼東除了錦州和寧遠這一隅之地外已經完全不在明朝的控制之下,為了不當千古罪人而與後金死磕到底,最終也只會拖垮整個大明朝。然而,在國家統一的意志面前,這個問題似乎確實沒有太多可以妥協的餘地,這就使事情變得很難辦。既想要和平,又不能承認對方的合法性,這如何才能做到呢?袁崇煥的思路是通過一兩場戰役的勝利為和平爭取更多的談判籌碼。但袁崇煥
以戰促和的方略卻在己巳之變時陰差陽錯的成了他“通敵賣國”的一大罪狀。事情究竟是怎樣的呢?我們又得回到被皇太極圍住的北京城下。袁崇煥和皇太極從遵化、薊州、通州一路玩太極玩到了北京,兩軍未有任何接觸,袁崇煥向崇禎申請入城休整遭到拒絕之後,只得駐紮在廣渠門外和皇太極展開對峙。此時,各地的勤王之師也陸陸續續抵達北京附近。兩日之後,兩軍在廣渠門外大戰,袁崇煥部一戰將後金左翼大軍擊潰,取得了廣渠門大捷,隨後又在十一月二十七日取得了左安門之捷。十一月二十九日,袁崇煥率軍奇襲了皇太極在南海子的大營,後金軍大亂,遂解京城之圍。先前,後金軍在北京郊外大舉劫掠,袁崇煥兵少不能制,固守營寨,等待主力援軍。崇禎外戚中的貴園亭莊舍慘遭蹂躪,引起外戚權貴的極度不滿,紛紛向皇帝告狀。正當崇禎在惱怒袁崇煥對自己的外戚不管不顧之時,又突然接到了兩個太監的舉報。原來,皇太極在退軍之前,故意使人在兩個被俘的明軍監軍太監的帳外密語,謊稱有袁崇煥密信約後金皇上於京師定盟,隨後又在混亂之中故意放跑二人。兩個太監撿回兩條命,一路踉蹌,倉惶至極,回到北京之後便立即將所聞之事上奏。其實這不過是一條極為淺顯的反間計,料想崇禎定不會輕易相信,但是,如果把皇太極入關以來前前後後所發生的各種詭異的事情都聯繫起來,似乎就告訴了崇禎一個
真相。皇太極為什麼能如此輕易的入關,而袁崇煥坐鎮遼東卻反應如此遲鈍?袁崇煥率軍入關馳援,卻又不跟皇太極交戰,他們兩人兩軍一路眉來眼去,你繞著我,我繞著你,與其說是皇太極奔襲到了北京,倒不如說是袁崇煥一路把皇太極引到了北京,難道他們倆確實是約好了的?但袁崇煥畢竟在抗金一事上頗有功績和名望,要說他通敵賣國,確難讓人信服,可事實又擺在眼前,他究竟出於什麼目的要縱敵深入、使敵圍困北京呢?有一種解釋似乎能說明這個問題,那就是袁崇煥想要以戰促和,只不過這個促和的對象不是後金,而是北京,是朕。這麼一想,崇禎頓時恍然大悟:袁崇煥想議和,怕朕不允,於是約皇太極來圍北京,是要讓朕感受到後金的壓力,見識到後金兵勢之強大,讓朕萌生議和的念頭,甚至還想逼朕跟皇太極訂一個城下之盟?這真乃奇恥大辱!如若議和,袁崇煥這賊子五年平遼的空話也就不必再兌現,他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好,為了逼朕議和,竟然引賊兵入關包圍京師!如此賊子,安能不誅?想到這裡,袁崇煥在崇禎心中便已經是個死人了。

以戰促和的方略本是一個非常務實的戰略方針,卻以這樣的形式陰差陽錯的成了袁崇煥“通敵賣國”的一大罪狀。惜哉,袁公,哀哉,崇煥,此冤能與誰人訴?

圍繞這四大恨,對崇禎的心理進行剖析之後,袁崇煥的死因逐漸變得清晰。我們也逐漸體會到是什麼樣的心理促使皇帝決心活剮一個國家二品大員。北京之圍解除後,崇禎以

議餉之名將袁崇煥召至平臺,著錦衣衛將其拿下。這就是著名的平臺議餉。崇禎召袁崇煥至平臺為什麼要用議餉做為藉口?這也是非常值得推敲的,說明崇禎對袁崇煥已經失去了基本的信任,甚至認為他有反叛之心,如果直接降罪捉拿,擔心他會叛逃甚至倒戈。近年來朝廷一直拖欠關寧軍的軍餉,袁崇煥多次上疏催問,對此事最為關心,因此,以
議餉為名召他前來不僅不容易引起他的懷疑,也最能敦促他火速趕來。崇禎在這方面也可謂心思縝密,用心良苦,只可惜用心用錯了地方。

中國歷史上最受人崇敬的英雄大多數的結局都是悲慘的。中國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悲情英雄,這大概就是家天下的獨特產物。而其中,袁崇煥的悲劇又是最為慘烈的,不輸於嶽武穆的風波亭之難。甚至,袁崇煥比嶽武穆更為冤屈。岳飛雖冤,可宋高宗和秦檜怎麼也找不出岳飛的罪狀,只能以莫須有之名將其殺害。岳飛死得悲壯,死得大義凜然!而袁崇煥呢,一生為國為民,忠勇可嘉,卻被皇帝以

通敵賣國之名處以極刑,在行刑現場,老百姓痛恨“漢奸”,爭啖其肉,唾罵不止!此冤足以撼動天地,敲響大明王朝最後的喪鐘!

時空往復,往事已矣。

歷史的波濤會淹沒很多人很多事,亦會銘記有些人有些事。袁公的忠勇折衝、智謀膽略當永為後世所敬仰,其悽慘悲涼的結局也當永為後人所哀痛。


梓鷟

其實關於袁崇煥的負面評價不是近幾年才有,而是在他活著的時候便開始出現了。



後人想象中的袁崇煥。

袁崇煥生前身後的主要負面評價基本就是一下三處:

第一,通使吊奴。寧遠大戰之後,努爾哈赤突然死去,皇太極登基為後金汗王。此時袁崇煥突然派人前去弔唁,實際上是派人順便打探虛實,也就是:“努爾哈赤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死了,那又是怎麼死的?”

不過袁崇煥的這一單獨行動在當時雖然沒有被朝廷認為不妥,但卻的導致了明朝蒙古盟軍的不滿和反叛。

第二,敷衍明毅宗,揚言“五年復遼”,之後又公開說自己的話都是給皇帝吃定心丸。 這種所做所為不僅違犯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這種君臣之間的根本原則,也可以說是對明毅宗這位少年天子的一種輕視。

第三,也就是被詬病最多的一點,也就是在崇禎二年,袁崇煥於皮島擅殺毛文龍一事,舉措失當。使海上長城毀於自家人之手,令人義憤填膺。

關於這幾件事處置的失當,當時袁崇煥的政敵,王在晉就這樣指責:

“向使袁崇煥不使吊通奴,西夷必不復叛,夷不叛則西路不可行;不殺島帥則奴顧巢穴,必不敢長驅而入犯。”

作為袁崇煥的政敵,王在晉的說法不無偏見,但袁崇煥的支持者一般也都回避這幾個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個。 其實王在晉這個評論還只是就事論事。讓稍後一些的歷史學家張岱那裡幾乎就沒一句關於袁崇煥的好話了。張岱曾經在《石匱書後集》為袁崇煥作傳,毫不客氣地嘲笑其“五年復遼”純屬痴人說夢,而且最後結果害人害己還不如秦檜:

“秦檜力主和議,緩宋亡且二百餘載,崇煥以齷齪庸才,焉可上比秦檜;亦猶之毛文龍以麼魔小卒,焉可上比鄂王?論者乃取以比擬,不特開罪鄂王,亦且唐突秦檜矣。”

甚至對袁崇煥進行了人身攻擊:

“ 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極躁暴,攘臂談天下事,多大言不慚。而終日夢夢,墮幕士雲霧中,而不知其著魅著魘也。五年滅寇,寇不能滅而自滅之矣。”

可以說是對袁崇煥最不留情面的評價。

其餘歷史學家對袁崇煥的記載也多為持中之論。承認其策劃並執行的邊防政策有一定的作用,但對袁崇煥“五年復遼”卻不包任何希望。總之對袁崇煥評價並不是很高。比如素以公正聞名的史學大家談遷在《國榷》裡論及袁崇煥,除了認為以“通敵論死”不公,也就再無他話。

但到了清代中期,隨著皇太極施反間計,借明毅宗之手殺袁崇煥之說流行於世,從而袁崇煥被清廷塑造成一位“孤忠之臣"。但真正將袁崇煥與天下興亡聯繫起來的,則是清末康有為、梁啟超和著有武俠小說《碧血劍》的金庸等人。

計斬毛文龍

87版電視劇《袁崇煥》中明毅宗的形象。


散騎舍人


答:關於袁崇煥的負面評價,不是近期才出現的,是一直以來都有。

只不過,以《明史》刊行時間為分水嶺,此前世人對袁崇煥的負面評價遠遠多於正面評價——只要想一想袁崇煥被磔,北京市民歡呼鵲躍、大開心懷,並爭相到刑場割肉瀝血而食的場面,就瞭然於胸了。

而在《明史》刊行之後,袁崇煥的英雄形象躍然紙上——《明史》是官修正史,其權威性和說服力非同小可,可以說,此書一出,對於許多人來說,其他明代史料盡廢。

實際上,在清朝統治階級高壓、嚴酷的文化封殺上,其他明代史料也已是百不存一二了。

則在其後近一百多年時間裡,文人學者多是以《明史》、及清人官修的《滿文老檔》、《清實錄》、《東華錄》等書為基礎,對袁崇煥形象進行錘鍊加工,致使袁崇煥英雄形象越發高大完美,從而熠熠生輝。

不過,從一些清朝文字獄劫後殘存的資料裡,如《三朝遼師錄》、《崇禎實錄》、《崇禎長編》、《國榷》、《明季北略》、《明史紀事本末》、《東江遺事》、《鎮海春秋》、《東江客問》、《石匱書後集》等書對袁崇煥的評價,尚可窺探原貌之一二。

如《爝火錄》,該書將袁崇煥與南明大奸臣馬士英相提並論,說:“此二人者(指袁崇煥與馬士英),誕生一處,同為誤國之臣。”

《國榷》的評價則是:“袁氏便宜從事,天下聞之,詫為奇舉,居亡何而郊原暴骨者如莽。”

《明季北略》甚至把袁崇煥比成臭名昭著的奸臣秦檜,說:“崇煥捏十二罪,矯制殺文龍,與秦檜以十二金牌矯詔殺武穆古今一轍。”

不過,《石匱書後集》不認可此說,認為毛文龍既不可與嶽王爺相比,袁崇煥的才能也比秦檜差得遠。書中稱:“袁崇煥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極躁暴。攘臂談天下事,多大言不慚;而終日夢夢,墮幕士雲霧中而不知其著魅著魘也。五年滅寇,寇不能滅而自滅之矣。嗚呼!秦檜力主和議,緩宋亡且二百載;崇煥以齷齪庸才,焉可上比秦檜!亦猶之毛文龍以么魔小卒,焉可上比鄂王!論者乃取以比擬,不特開罪鄂王,亦且唐突秦檜矣。”

那麼,《明史》是怎樣把已遭到世人唾棄的袁崇煥拉起“封神”的呢?

《清高宗實錄》載了乾隆的一段講話,為:“袁崇煥督師薊遼,雖與我朝為難,但尚能忠於所事,彼時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闢,深可憫惻”。

有了統治頭子這個基調,史官自然要不遺餘力地展開造神運動了。

《明史•袁崇煥傳》全文只有七八百字,其中最關鍵的三句為:

一、“會我大清設間,謂崇煥密有成約,令所獲宦官知之,陰縱使去。其人奔告於帝,帝信之不疑。”

二、“法司坐崇煥謀叛。”

三、“天下冤之。”

第一句所說,就是後來世人津津樂道的“皇太極巧施反間計殺袁崇煥”的故事了。這則故事,除《明史》之外,還出現在《滿文老檔》、《清實錄》,以及後來所修的《東華錄》、《清史稿》等書中,查明朝官方檔案和明末清初史家學者的各種史書文獻中並無相關記載。

第二句說崇禎朝法司給袁崇煥定罪為“陰謀叛國”,但《崇禎長編》裡記載得很詳細:“諭以袁崇煥付託不效,專恃欺隱,以市米則資盜,以謀款則斬帥,縱敵長驅,頓兵不戰,援兵四集,盡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潛攜喇嘛,堅請入城,種種罪惡。”以上罪行,都是欺君擅權罪和瀆職罪,並沒有“陰謀叛國”這一條。

第三句“天下冤之”四個字,重點突出了乾隆所強調的主題:“主暗政昏”——崇禎是如此昏庸,明朝是如此黑暗,此時不滅,更待何時?!

但隨著近代越來越多的明清史料被髮掘,一些曾被清朝銷燬、封殺的明清史學資料漸漸浮出水面,人們不免對《明史》產生了質疑,尤其對那段“蔣幹盜書”式的反間計情節感到不可思議,於是對袁崇煥研究開始深入,那麼,塵封了一百多年的“袁崇煥的負面評價”又被翻出來了。

林肯曾經說過:“你可以一時欺騙所有人,也可以永遠欺騙某些人。但不可能永遠欺騙所有人。”(You can fool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and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but you canno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覃仕勇說史

現在,最新許多人從袁崇煥是否放清兵從薊州入關,和毛文龍是否能用敵後擾敵制約滿清者作了許多文章,甚至以嘲笑形式抨擊五年平遼是謊言,我在這裡先不作毛粉或袁黑作定論,而是將二人具體事例公開細節,讓讀者理性分析:首先是毛文龍!

天啟七年五月,黃臺吉親率八旗中的七旗,傾巢而出攻寧錦防線。

初九日,皇太極率兵至廣寧的舊邊,命貝勒德格類、濟爾哈朗、阿濟格、嶽託、薩哈廉、豪格率護軍精騎為前隊,攻城諸將率綿甲軍等攜雲梯、挨牌諸器械為後隊,親自同大貝勒代善、二大貝勒阿敏、三大貝勒莽古爾泰率領大軍居中,八旗三隊,魚貫而行。

黃臺吉只留了一旗在老家,防備遼東漢人叛亂。幾乎將所有的精銳部隊調到寧錦之戰,企圖一舉將明軍趕出關外。

這個時間點,正是平遼總兵襲擾後金的極佳時機。因為傳說中的毛文龍是有牽制作用的。

天啟七年,毛文龍領著有史以來最高的餉額,30餘萬銀30餘萬糧。同朝廷的關係尚未破裂,不似崇禎朝時與朝廷水火不容,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去建功立業。

然而,無論明朝還是後金的記載,都找不到毛文龍直搗後金大後方為遼東戰場減輕壓力的記錄。

那麼,是什麼重要的事務,讓據說有牽制作用的毛文龍給耽誤了,錯過了這一場讓後金兩線作戰的千古良機。

很湊巧的是,在後金的《滿文老檔》中找到了這樣的記載,似乎可以解釋。

也就是說,在天啟七年十一月十三日,毛文龍向後金派出第一批特使由遊擊金首舉和王子登家人構成。而在之前,他讓王子登寫信議和。應該是發生在天啟七年十月之前。

天啟七年十月,毛文龍向後金寫信議和,十一月派遣密使。而在兩個月前,也就是天啟七年八月,寧錦大戰剛剛結束,黃臺吉在寧遠錦州啃了一嘴的牆磚敗退回老巢。

這是毛文龍同後金的第一封信,而接下來毛文龍後續書信的內容,向世人展示了毛文龍高超的軍事家水準。

第二章 毛文龍和金汗約定“爾取山海關我取山東”的宏偉大手筆被明朝廷破悉

崇禎元年七月,朝廷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平遼總兵毛文龍私會的後金密使,被戶部核餉的黃中色生擒。

隨後,毛文龍的副將王子登,寫信特地向黃臺吉予以解釋,書信內容如下:

“馬通事來時,於途遇六、七人逃來,不思己為前來議和,便射死一人,斬殺一人,餘眾敗走,登山得免。及馬通事至島之次日,敗走之人逃來島,在毛文龍之衙門遇見馬通事,彼等言爾非途中殺我之諸申乎?遂擒之,往告毛文龍。毛文龍反打逃人,責問諸申(滿洲人)地方之事,何告於我等語。遂不詢問,逐出之。其人至黃戶部門前喊冤,遂擒馬通事以去。因馬通事嫉妒闊科,任意妄言,毛文龍知事不善,故殺之,並將闊科送往帝京。……誰知道闊科與黃戶部到北京後,告知毛文龍與汗禮上(筆者注:原文為上)往來不斷等語。科道各員聞之,俱奏書稱,毛文龍欲親敵國,設計謀叛,事已屬實,至今尚未議畢等語。……汗不遣人言謝,以慰其心,反留所遣使臣,復取逃亡諸申,其謀瀉矣。……汗未思之乎?山海關為北京之前門,登萊二府為北京後門也。豈能為此小故,而棄天下大事乎? ”《滿文老檔》王子登降書

在這一封降書中,王子登提及了這樣一個事件“誰知道闊科與黃戶部到北京後,告知毛文龍與汗禮上往來不斷等語。科道各員聞之,俱奏書稱,毛文龍欲親敵國,設計謀叛,事已屬實,至今尚未議畢等語。”

黃中色生擒後金密使闊科之後,送到了京師,闊科當時就全招了,將毛文龍與後金的通敵事宜悉數招供給了崇禎皇帝。然後明朝朝廷如同炸鍋一樣,紛紛上疏控訴毛文龍通敵一事。

而在明朝方的正史記載中,是不是出現王子登所說的那樣,“科道各員聞之,俱奏書稱”,答案是明朝這邊在崇禎元年七月之後,確實出現了控訴毛文龍罪惡的聲勢浩大的運動。

“平遼縂兵毛文龍復疏言被謗之枉旨勉其竭力圖功人言自息不必置辯 ”《崇禎長編》崇禎元年十一月

“總兵毛文龍疏言臣受數十疏捏謗以來心如死灰。。。。”《崇禎長編》崇禎二年四月

這些都是來自毛文龍自己的奏報,由此可見,王子登降書中提及的內容有非常高的可信度。

然而,王子登降書除了提到毛文龍被大規模控訴外,還提及了“汗未思之乎?山海關為北京之前門,登萊二府為北京後門也。豈能為此小故,而棄天下大事乎?”

所謂的大事是指什麼?其實就是毛文龍在向黃臺吉推薦的一個氣勢恢宏的兵分兩路夾擊,一舉滅亡明朝的軍事計劃“爾取山海關我取山東”。

這個軍事計劃極前具有前瞻性和戰略性,體現了毛文龍高超的軍事家水準。他徹底摒棄了黃臺吉的那種在寧錦同袁崇煥一城一地反覆攻防的耗時耗力卻收效低微的方法。而是採用大迂迴大包抄,一舉繞開明朝最堅固的遼東防線,深入明朝敵後作戰。

毛文龍拜金國汗纛下致書:不佞常銘之於心,宣之於口,存之於中,一時不忘。因所遣使臣之言,同氣同意,即遣回國。又聞初遣之使臣,照舊攜禮物前來我處等語。當時,皇上遣戶部大臣送錢糧至島,並將所乘船撤回鐵山。其時汗所遣使臣,未經查實,誤入戶部。使臣及所攜禮物,盡被擒獲,解往京都。不佞聞之此,遂連夜遣人赴京,賄銀四萬兩,始獲赦死,養之於內地。請少待數日,奮力交涉,俾還於汗。正在煩惱之際,突有喀山牛錄下諸申八人逃來,伊等言稱:我汗與諸貝勒原以一心倚爾等行事等語。不佞聞此,愈覺不安。嗣後遣來之人,須仔細辨認為善也。無論爾取山海關,我取山東,若兩面夾攻,則大事可定矣。我不分爾所得,我亦不歸爾管轄。特致書以聞。

《滿文老檔·太宗檔·第十二冊·毛文龍等處來文三》

從毛文龍第三份降書的內容來看,毛文龍並不是要打算投降後金,當個三順王之類的。他的野心和胃口要遠大於三順王,他同後金合作滅亡大明,是為了獨立為王。學習北漢。

“我不分爾所得,我亦不歸爾管轄。”這就是毛文龍的條款。

當然,從王子登降書中可知,毛文龍同黃臺吉並沒有談籠。

3)毛文龍第一次提兵逼登,考察山東地形

崇禎元年八月,也就是毛文龍私會後金密使被朝廷撞破一個月後,毛文龍以漂風為由,提兵逼登,在登州附近偵察地形。

“更有異者文龍近以漂風為名突至登州夏家疃上岸續到多舡見在登萊沿海窺探不知意欲何為”《崇禎長編》崇禎元年八月

兵科給事中許譽卿劾毛文龍擅離汛地潛入登萊責令據寔回奏從之《崇禎長編》崇禎元年八月

若是真的漂風倒也罷了。

如果不是漂風,毛文龍沒事跑到登州,動機就十分可疑了。因為毛文龍是平遼總兵,轄區在東江鎮,無事提兵到登州,只有一種可能性,搶劫。

4)崇禎二年春,毛文龍二次入登搶掠,血染登州大地

如果說一次是漂風,二次都漂風就說不過去了。

“春,文龍擁舟師掩至萊登,旌旗蔽海上,登人以為建州兵至,皆大驚”《山中見聞錄》

崇禎二年春,毛文龍又來到登州了。這次沒有說漂風,人家就是來上岸搶掠的。

江西道毛九華己巳年八月初十日一本:逆帥已誅就,國是宜定,謹再追論,以昭成案,事蓋聞閫外之權將軍制之苟利,社稷專之可也。

督師袁崇煥欲復遼土,欲用東江,先誅跋扈不軌之毛文龍。此一舉也,斬蛟龍宮,探子虎穴,蒙聖上諭之,切諸臣論之詳矣,臣復何言?然臣登萊人也,登與島相對一岸,風帆可達,使文龍而得逞其逆也。登萊首被其害,今督師幸而圖之早也,登萊且首受其福,臣又安能默默而處?此臣以為論此案者,謂此舉止為封疆除一蟊賊,其關猶小;謂此舉經為朝廷除一叛逆;其關乃大。而文龍之逆形安在?若雲其逍遙海上,虛糜金錢,使水陸疲於轉運,公私因之罄竭,是宜按以侵盜庫藏而祿山范陽之積也!又云招納亡命、陰養死士,止論上而不來,每事後始塘報,是宜按以逗留之律而以為未也。此似尉佗南越自王之意,而焚符震即自大謀也。夫謂其殺難民報首功,骨可築為京觀血,凡染於方壺,宜按以殺降之律,臣以為未也。似白起長平之慘毒,焚項新安之故智也。是數者皆可以誅文龍。

然文龍之罪案尚不在焉,罪案之大確者,無如未有詔命,不奉調遣,憑空掛帆麾眾,二次指登,此何為也?夫擅離汛地,法令所禁。稱兵內向,臣子大戮,文龍何人,敢公犯之?其初至登也,曰颶風之飄沒,迨風恬浪靜日,湧潮空可以歸兵,而艤舟海嶠潛指登城,夫復何心?無乃指山川、觀形式,將欲勒石太山、飲馬淮泗乎?此其心,路人已知之。其再至登州,則尤可異焉。舳艫相望、精甲耀目,非王浚之平江南戈船下瀨,豈呂蒙之襲荊州白衣搖櫓。*****一時各州縣城門日閉,人心惶惶。道臣王廷試婉言遜謝,今兵卒登岸,殺奪之尋端逐隙,不曰受我參貂若干,則曰受我商人領狀若干,不發一文,復邀至廟島,厲目相視,五部內不知所置。

幸而小船遁歸,直至臣鄉撫按急為設處,始飽欲而去。稍拂其意,即不謂文龍此時遂破歷下,以開巷攻祝阿以發跡,又放兵四掠,嘯聚芒碭,馳驟淄墨圮顧,登萊一帶,首遭其屠戮矣!追論及此,文龍之心可誅,而肉足食乎?*****

督師不折一兵、不亡一鏃、輕裘緩帶、談笑而誅之,而餘孽亡命走,京師蔭翳造不根之言,貼匿名之帖,此軰亦何能為恐一等神奸陰主,其間乃設機關,思以動搖國是,倒翻邊計,雖皇上神明天縱而曾參之杼三,至樂羊之書一篋。即崇煥且拚心自驚,又安能展四體為國家恢此邊土乎?是在皇上之毅然獨持之也。

臣更有請焉,夫文龍所招亡命兇棍,無如加銜。參將龔正祥,原系楚孝廉蒼頭耳。主歿,背逃投入文龍帳下,掌書險惡反側冒濫。今職昨者誥命之頒公然以有父母叨承恩榮,其父母固亦孝廉長髮也,鳳綸褻與人僕,龍音汙於婢子,不尤令人大憤不平哉?臣故因論逆帥罪孽而並及之伏,乞敕下五城兵馬,敢有東江逃將潛往京師,偽造訛言者,立拿正法,將龔正祥嚴行督師遞解回籍,削去偽職,追奪誥命,以為廝養冒濫之戒。庶法紀肅而國是定矣。

督師袁崇煥示國家養兵糧餉不缺,爭奈毛文龍養寇自豐,剋扣兵糧,不為各各兵餉食計,已經梟首示謝,汝錢人糧餉流水發來矣,特諭爾知。

督師袁崇煥示總兵毛文龍欺君說誑、養寇自豐、剋扣兵餉、逗留觀望、草菅民命、跋扈不臣,種種不法,已經梟示正法,所有島中各處官兵,各安舊。

其次關於誰是放清軍責任人:當初後金軍進入的關口是屬於薊遼總理劉策所管轄,而袁崇煥得知後金軍入關,直逼京城,於是千里迢迢趕來救援,自認為有功無罪,但是朝中大臣卻有很多人認為是袁崇煥放清兵入關,於是紛紛誹謗袁崇煥與後金軍有勾結,朱由檢對此也很懷疑。此時後金軍也設計離間,說袁崇煥與後金軍有秘密約定。十二月,朱由檢將袁崇煥下獄。 薊遼總督對不對遼東的寧、錦的戰鬥負責?答案是否定的。 薊總督,遼督師,就是這麼簡單的答案。名義上薊遼督師高於薊遼總督,但並無直接指揮權。 後金軍從長城喜峰口一帶突入關內,喜峰口雖然在薊遼督師的責任下,但實際上還是有區別的。戚繼光時代,大明的主要敵人是北方的蒙古人和東南沿海的倭寇,但根據中國古代一貫的防守思路,北重於南。中原王朝最大的威脅一直都是北方遊牧民族。所以戚繼光時代的明朝,最大的威脅是蒙古。在這裡戚繼光曾出任薊鎮總兵官統歸總督譚倫管轄。但因為其重要地理位置(永樂以來拱衛京師)的作用。薊鎮總兵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同列明末九邊之一,熊廷弼,袁崇煥,傳首九邊,這九邊之一就有薊鎮。所以薊鎮,與薊遼督師有隸屬關係,卻沒有實際的指揮關係。而袁崇煥出任薊遼督師的時候,情況和戚繼光時代已經大為不同。戚繼光時代的最前線就是薊鎮一帶,所針對的也是蒙古。而在袁崇煥時代,主要的前線在遼東。 蒙古還有林丹汗,與後金是死敵,傾向大明。這個時候,皇太極別說從別人地盤上穿越,偷襲喜峰口,就是雙方不打仗都算是好現象。所以,薊鎮的防禦逐漸鬆懈。然後後金大舉攻破林丹汗,並會盟蒙古各部諸貝勒。而林丹汗當時至少名義上還是蒙古各部的共主。號稱成吉思汗。林丹汗一旦被打敗,實際上,很多無所謂大明還是大清的蒙古部落,自然而然奉後金為盟主。雖然林丹汗還沒有滅亡,但作用已經很小了。袁崇煥看到局勢的發展,奏請朝廷注意薊鎮方向,並提出重兵把守的戰略。 後金入關事件上,袁崇煥要論責任最大的也只是薊州‘潛’越。

最後談淡五年平遼是不是真的只說不幹,忽悠老闆的空話。

袁崇煥從崇禎元年八月二次上任,至崇禎二年十二月初一下獄,任期只有一年零五個月。時間較短,但他卻圍繞復遼大業,完成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主要包括:

1)再度收復錦州、杏山、右屯等200裡遼土,重新構築400裡遼左防線。

2)出兵廣寧,並修築廣寧城,但因故未完成。

3)買馬6萬,編練關寧騎兵。

4)構建關寧東江東西並進復遼南的計劃。

5)袁崇煥第一年便聽取徐光啟之議從葡萄牙再次購買大批紅衣大炮,在澳門招聘三百多名外籍教官,於北平城內訓練出一營既精洋炮射術,又熟煉鑄造大炮的官兵,後開付登萊孫元化部,組建最早的中國車炮(裝甲)部隊。可惜其領軍將領孫有德、耿仲明,恰恰就是一心叛國佔朝鮮為王的毛文龍手下,正是這批走私犯、海盜,把登萊明朝火器基地徹底催毀,帶攜先進技術降清,被滿清稱作“天佑軍”!

毛文龍到底有沒有牽制作用?天啟早年有一點,成績也不是太好,否則也不會被趕到島上。但不管怎麼說,多多少少是有一點。

那麼自天啟六年初寧遠之戰,天啟七年寧錦之戰,崇禎元年錦州之戰。這幾場涉及明朝遼東戰區生死存亡的大戰,毛文龍均坐視明金交戰,縱使明帝以封候爵相誘出兵搗虛也不為所動。

到了崇禎年間,毛文龍的牽制作用到底在哪裡?

如果到了崇禎年間,毛文龍沒有任何牽制的想法和打算,只想著霸佔東江,割據皮島,私通後金,那麼這樣的砍了完全是為國除害。

如果到了崇禎年間,毛文龍仍有抗金作用,即便是有種種不法,也不應該殺。那麼袁崇煥縱有尚方寶劍,也算濫殺。

那麼,問題就很簡單了,袁崇煥到底是不是誤國,毀了所謂海外長城,取決於毛文龍是不是有牽制作用。

這個牽制作用,可以用毛文龍仍有抗金決心想法來代表,也可以用毛文龍有抗金的實際行動來代表。

所以,袁崇煥到底誤不誤國,這個大是大非的問題。回答起來就是這樣的簡單。只需舉個例子就行。舉一例證明毛文龍有抗金的想法,或是舉一例證明毛文龍有抗金的行動。

只要拿出這樣一個例子,就等於坐實了袁崇煥的誤國之罪。

如果拿不出來,整個崇禎上臺期間,那麼毛文龍到底在幹什麼?





傲視群雄NO1

不是近期。一直就是,袁崇煥的正面評價都是清朝寫的歷史中體現的。就好比我們現在寫的張學良將軍。個人認為袁崇煥談不上英雄二字,他與岳飛戚繼光等有明顯區別。首先很多人不知從哪(學到)感受到的歷史,明朝是被滿人打敗的。繼而得到一個結論,殺袁崇煥好比殺岳飛是自毀長城。但是首先明朝不是滿人打敗的,明朝皇帝煤山自縊時東北的滿人還是被關寧鐵騎看的服服帖帖。其次,前面也提到了,殺了袁崇煥長城是沒有倒的,算不上自毀長城。那麼再來談殺他的原因。時間久了我也記不得太多,其一是殺毛文龍將軍,好像是這個名字。就好比現在打仗,你是司令。你把另一個戰區的司令或者軍長給殺掉了。第二,敵人在你眼皮底下走過去直搗京師。這兩項足夠處死的,我覺得一點不冤。當然還有資敵的問題。回過頭來我們看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這牽涉明朝的黨派利益。一句話解釋就是攜匪自重。怎麼講呢?就是本人就是東北人,東北的氣候在明朝的科技條件下根本不可能打敗明軍。當然你讓明軍剿滅他們也是很難,參見薩爾滸戰,因為當時東北地廣人稀自然環境惡劣,你主動出擊很難找到對方主力,而後勤又難以維繫。如果難以理解可以參照美軍打阿富汗,正面打阿富汗人一觸即潰,但是你就是無法征服,而且消耗大量美金。而攜匪自重就是對朝廷誇大其詞形容滿人的實力這樣才能得到朝廷的撥款和重視,對自己和自己的黨派是相當有利的。一方面為了自己及其黨派私利遼東軍餉給朝廷帶來極大負擔,另一方面當關外的滿人遇到天災,吃不上飯的時候送點糧食就很好理解了。如果對方餓死了你還怎麼攜匪自重啊。殺毛文龍就是因為他在東面極大的威脅了滿人的生存,你要是真把滿人滅了那大家還怎麼玩,觸怒了很多人的利益自然不顧一切後果,直接來個先斬後奏。否則無法合理解釋。而且為了嚇唬朝廷,不惜放一波滿人直搗京師,來個敲山震虎。誰敢說滿人不厲害,就讓你們自己見識一下。結果玩大了,直接被殺。試想,如果幾十人趁天黑過去你說沒看到,那可能是真沒看到。幾萬人通過你的防區你說你沒看到,即使真沒看到也屬於翫忽職守了。而且不要忘了聯繫當年的自然情況。當年的山海關是一邊是山一邊是海,不是今天海岸線已經離關口幾里地了(5公里?我記不清了),從邊上繞過去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個人認為,袁崇煥談不上什麼民族英雄。只是一個有能力的政客而已。當然,把袁崇煥的屍體放在自家院子建墓,並世代看守袁崇煥墓的親兵的忠義精神是值得讚揚的。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為什麼現在很多人對袁崇煥的評價趨向負面?如果你瞭解那段詳細的歷史,可能你也會有其它想法。袁崇煥是怎麼由明朝罪臣變成英雄的,在袁崇煥被明朝處死後150年裡面他在明朝遺民眼裡都是罪人,可是到了乾隆時期為了抹黑明朝,為少數民族政權統治漢人的合理性,乾隆給袁崇煥平反了,袁崇煥平反的結果就是他由漢人眼裡的罪人成了冤死的“岳飛”,明朝皇帝成了殺岳飛自毀長城的無道昏君!我們知道乾隆是什麼樣的皇帝,是個大規模焚燬漢人歷史留下來的書籍,大規模修改明史的清朝皇帝,是個修訂《貳臣傳》羞辱100多年前為滿清效力的漢臣的皇帝,這樣的皇帝為什麼要給袁崇煥平反,把他從漢人罪臣塑造成漢人的英雄?袁崇煥是在死後的150年,在乾隆皇帝的主導下,在給滿清統治了百年的環境下,成了“岳飛式”的漢人英雄,這樣不由得不讓人異議!


我們來看看歷史,袁崇煥以“五年平遼”的許諾獲得了崇禎皇帝以舉國之力支持,成為總督遼東軍事的大都督,他打造的關寧錦防線和取得“寧遠大捷”,“寧錦之戰”的勝利值得肯定。當今人對他最大的爭議就是矯召殺死軍功赫赫同樣受賜尚方寶劍的抗清名將毛文龍,導致強悍的東江軍鎮軍隊失去軍心而散去,部分人甚至投清(尚可喜,耿仲明和孔有德都是毛文龍的手下),滿清後方再無後顧之憂,三個月後竟繞道蒙古,攻陷遵化直逼北京城,史稱己巳之變。這次事件袁崇煥星夜救援,可是還是下獄身死,作為全權經略遼東的都督,他肯定要負最大責任的,令人嘆息的是,當年袁崇煥處死毛文龍羅列了十二條罪名,與袁崇煥自己被處死的十二條罪名,很多罪名都一樣!說毛文龍通敵賣國,我是不信的,說袁崇煥通敵賣國我也是不信的,因為他們在明朝都是擁有尚方寶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當時滿清就一化外蠻夷,對明朝來說只是一方之患,對明朝沒優勢,無投清理由。

袁崇煥和毛文龍都是一個悲劇,這跟他們所處的明末環境有關,明朝跟宋朝一樣重文輕武,士大夫治天下,導致武將地位地下,文人統兵那是常態,宋朝的掌管軍事的樞密院從來都是文官掌權,哪怕是戰神狄青最高也是做個無權的副使,狄青還給文臣壓的死死的,當年文官韓琦要殺狄青的部下焦用,狄青極力為部下求情,言說焦用是個好男兒,韓琦譏諷道,“狀元及第的才是好男兒,焦用一介武夫哪有這個資格”,硬是當著狄青的面殺掉了焦用。而明朝繼承宋的傳統,明朝的兵部都是文人掌權,文人壓制武人,這是朝廷上下的默契,如果你認為袁崇煥是武將哪就錯了,袁崇煥是進士出身,是根正苗紅的文人,而毛文龍是大頭兵出身,是“武夫”,這也是袁崇煥敢輕易殺毛文龍的所在,因為文人士大夫集團天然維護文人壓制“武夫”,“武夫”毛文龍在朝廷是沒有根基的,我們可見歷史就是這樣,袁崇煥私自殺了毛文龍儘管朝野震驚,可是朝廷最後反而下旨褒獎袁崇煥,如果不是滿清打到北京城附近,如果不是士大夫集團內部的黨爭,抗清名將毛文龍算是白死了。明朝軍隊有很多通病,這些都不應成為殺毛文龍的理由,從袁崇煥和毛文龍被處死的罪狀有不少相同可以看出來這些通病在當時所有明朝將領都有!毛文龍的功勞和能力是被普遍肯定的,天啟皇帝能夠把尚方寶劍賜給一個“武夫”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文官集團也認可了毛文龍的功勞和能力,袁崇煥殺軍功顯赫的毛文龍,所造成的惡果深遠,導致滿清無後顧之憂,導致毛文龍手下悍將後來投清,導致明末武將人心惶惶,對朝政失望,為了自保養寇自重,出工不出力,讓明朝越陷越深!


歷史有很多迷霧有很多爭議,清朝乾隆時把150年前被明朝治罪的抗清將領推為漢人的英雄這本身就很詭異!同樣詭異的是在全國各地犯下累累屠城歷史血債的滿清指責四川抗清首領張獻忠殺光四川人,這些都很難令人信服的。


愛歷史的豬

袁崇煥,大明遼東邊防的駐守者,曾被認為是明末僅有的軍事天才,而其最終的下場不是戰死疆場卻是被大明朝廷凌遲處死。許多人都認為袁崇煥之死為千古奇冤,認為其冤其慘堪比岳飛,認為是崇禎帝昏庸所致的悲劇,認為袁崇煥乃國之柱石、長城,只要袁崇煥在滿清必不能入關。袁崇煥一死,大明敗亡的命運就註定了。崇禎帝殺袁崇煥是自毀長城等等。

岳飛雖死,宋還能守半壁江山於江南。而袁崇煥死後十數年,滿清就入主整個華夏了,圈地、投充、屠城、剃髮等一系列野蠻征服措施使得整個華夏彷彿陷入了人間煉獄中,甚至影響到了中國的近代化歷程。再加上袁崇煥有個部將,其家族十幾代、三百多年以來一直為袁崇煥守墓,“忠臣義僕”更顯其事悲壯忠烈。所以有許多人對袁崇煥之死的感慨甚至多於對岳飛之死的感慨。

然岳飛之死為他人為之,袁崇煥之死多自為之。袁崇煥被處死的最主要的兩大罪狀;一、擅殺毛文龍。持尚方寶劍的袁崇煥把同樣持尚方寶劍的毛文龍殺了,這對崇禎帝來說無疑是一聲晴天霹靂,在那個時代皇帝想殺一個大臣還要經一定的司法程序呢?即便毛文龍該殺,也要先請示批准,即便毛文龍的存在阻礙了袁崇煥“五年復遼”的宏偉計劃。袁崇煥完全可以將毛文龍縛之京師,由朝廷來定奪其生死。大可不必通過逾越權限、擅殺大將來帶給崇禎帝震撼,這似乎只是列代權臣的行事作風,魏忠賢都未敢如此不經任何司法程序就擅殺一個大臣。任何一個皇帝也都不會肯定、默許這種做法,一旦有這樣的先例發生,以後就極容易有其他權臣效仿。而皇帝及司法的職權就漸將被僭越。

二、私自議和。如果說趙構給岳飛機會的話,岳飛雖然說未必就能直搗黃龍府,洗盪其巢穴,但恢復些中原失土還是易於達成的。而崇禎帝曾給了袁崇煥機會,要錢給錢、要權放權,袁崇煥卻對女真卻素手無策。不但“五年復遼”的承諾遙遙無期,女真之患反而愈演愈烈,甚至直接打到北京城下。更別提“五年復遼”的計劃一開始就是對崇禎的寬慰與敷衍。崇禎帝長於後宮中,對前方戰場情形看得不透徹,難道長期在戰場前線的袁崇煥還看得還不透徹嗎?不能告之實際情形,一定要以欺瞞加以寬慰嗎?的確崇禎帝對遼東前線戰事表現出很急切要成果,但這對於剛剛繼位不久的年輕君主,面對著自萬曆三大徵以來財政就業已空虛的大明,表現出急切要早日結束遼東戰事、中興大明的希望也不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如果袁崇煥一開始就告訴崇禎遼東的實際情況,勸崇禎帝按部就班、慢慢來,以袁崇煥的“以遼土養遼人、以遼人守遼土”的策略來恢復遼東,長遠看還是很有希望的。而從崇禎帝開始就極為信任袁崇煥的能力來看,崇禎帝未必就不能被袁崇煥說服。

而從袁崇煥“擅殺毛文龍”的結果來看,其造成的後果更為糟糕,使得毛文龍部沒了主帥、軍心離散、以致背叛投敵,清初被封為藩王的明四大降將,除了吳三桂外,耿仲明、尚可喜、孔有德都是毛文龍的部將,可見毛文龍的部隊是極有戰鬥力的。而毛文龍部投降後,不止為後金長驅南下解決了後顧之憂。耿、尚、孔還為後金攜帶來了大量的攻城重裝武器,為後金軍隊攻城能力的不足打開了局面。而耿、尚、孔還作為後金軍隊幾次大規模入關寇掠中原的嚮導,在滿清入關後,更是作為消滅農民軍和南明軍的嚮導與前鋒。沒有耿、尚、孔的投敵,後金軍隊的攻勢就打不開局面,更不敢深入大明內地來寇掠。

再從“私自議和”來看。“五年復遼”就像一個緊箍咒越來越束縛著袁崇煥的身心頭腦。從遼東的實際情形來看,能守住已有領土也屬不易,把“復遼”當成短期目標,就有些不切實際了,所以其只有想通過與後金議和來謀取實力恢復的時間以及一些意外的可能。可是雖然起初袁崇煥向崇禎帝提過“以和為旁著”。但是,後來明廷還是否決了議和的提議,如此作為交戰狀態的雙方,前線邊防的最高將領卻和敵方來往甚密。那麼這是“私自議和”還是“通敵謀叛”就很難讓人辨明瞭。就好比中蘇對峙時期,如果東北軍區最高司令長官平常與蘇聯軍方私下來往甚密,突然有一天,兩方几乎差不過時間共同抵達北京城下的話,那誰能辨明他們私下談的是啥?所以作為前方最高軍事將領,對議和如此敏感的話題就必須要獲得後方的首肯,並要時刻彙報交談的內容及進度才是。

至於其它的“市米資敵”的罪狀等,這些都是公開違反朝廷的法度,都不是“欲加之罪”。

岳飛被加以“莫須有”之罪名,岳飛撕開衣服,露出後背 “盡忠報國”的刺字,並手書“天理昭昭”的四個大字。岳飛被殺,世人皆罵秦檜弄權誤國。而袁崇煥自被下詔獄到被凌遲處死始終沒有發一言,北京臣民爭食其肉、罵其漢奸,在後來的許多明朝的遺民士大夫的筆下,袁崇煥的形象也都極為不好。這個跟岳飛比起來就雲壤之別了。

至於說崇禎帝因為中了離間計才殺的袁崇煥就更顯得荒唐了,歷史不是小說,“蔣幹盜書”使得曹操中了離間計而錯殺了蔡瑁、張允。蔡、張二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何而死,曹操殺蔡、張,沒有經歷任何司法程序,也沒有給他們任何辨白的機會,僅憑一張未經辨明真偽的通敵信就給殺了。而袁崇煥案卻不是如此,是經司法程序的。縱使是中了離間計,起了疑心,也要有證據才可以殺的。而袁崇煥面對那麼多罪狀指控,一句辨白都沒有,因為這些指控都是確確實實的,不是憑空捏造的,更不是可以推翻的,所以袁崇煥案就絕不是一個冤案。

崇禎帝殺袁崇煥那是對袁崇煥已經失望透頂了,曾經的崇禎帝,少年繼位,世事懵懂,很想有所作為,是帶有幾分英雄崇拜的心理將“遼東之事”全盤託付給其心目中英雄的,而這個英雄卻一開始就對其欺瞞,後來不但沒有在遼東達到其預期效果,卻反而把“遼東之事”搞的越來越糟。

大明也絕不是因為錯殺一個袁崇煥而亡國的。事實上,遼東之事,祖大壽、吳三桂等都足以守,要不是後來發生李自成入北京之事,滿清也未必就入得了關,站得住根。一個原本前進的國家、企業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英雄式人物的離去而走向敗亡。而當一個國家機制走向衰亡的時候,一兩個英雄式的人物也很難挽救其衰亡的最終命運,對於這些英雄來說也終究是個悲劇,袁崇煥之事也僅是如此。


歷史聞知社

考慮到特殊的歷史背景,要評價袁崇煥就不得不把四件事情放到一起來討論。

第一件事 明朝究竟亡於什麼原因?就這個問題,我認為是亡於體制。朱元璋作為一個文盲,不懂歷史,實際上也不太懂政治,全憑一股子底層人民的質樸想要建立萬世一體的完美製度,搞了很多讓人無語的創新,最終都一一證明非常可笑。

其一,為官員制定了完全不符合社會背景的超級低薪,這事實上為權力尋租提供了天然動機,高薪養廉未必正確,但是手握大權卻沒有多少合法收入,怎麼看都是大隱患。

其二,官員收入低怎麼辦呢?老朱提供了補償方案,勳貴和有功名的讀書人不納糧,工資低你可以攢錢買田,好好組織宗族種地嘛。這個政策可以說是壓倒明王朝的兩座大山之一。你開國時期讀書人少,國家免點稅不要緊,你有想過百年之後,一人中舉,全族投效的盛況嗎?不僅如此,明朝中後期以東林黨為首的文人集團還堅決抵制提高商稅,因為在路條制的大背景下,有能力成為大商人的必然也是勳貴或者文人集團啊。土地全投效了,田稅收不上來,商稅也不讓加,所以明朝實則是活生生窮死的。

其三,另外一座大山是什麼呢?是皇族,朱元璋為皇族設立了極高的政治地位和供養標準,在宋代,親王見了宰相是要避道的,換成明朝,閣臣見了王爺也只有跪拜的份。但是地位雖高,畢竟怕他們造反,所以明朝祖制,非嫡長子的皇子都當豬養,說白了就是不好好教育,勉強認個字就完事了,這些不學無術又有錢有勢的皇子成天除了敗家,啥正事不幹,到明末二十多萬皇族絕對是一座經濟大山。而且產生了另一個副作用,比如太子死了或者皇帝絕嗣怎麼辦?另選一個當豬養大的王爺上位?問題多多。

其四,超級無語的戶籍制度,匠有匠戶,樂有樂戶,軍有軍戶,世代相傳,絕對不允許子孫改行。這種二逼制度究竟有多麼埋沒人才,就不用多說了。而且別的行業也就罷了,軍隊那可是立國之本啊。明朝的軍戶是什麼呢?是世代無法脫身的奴隸,因為老朱養軍隊不想花太多錢,就在全國各地設立衛所,各自給一塊地,閒時為農,戰時為兵,實際是幾乎沒有軍餉的。結果衛所兵都被指揮使們當成牛馬一樣使用,不壓榨沒錢撈啊,上面又不發錢。最後號稱多少多少軍隊,屁用沒有,那戰鬥力還不如宋代的賊配軍。賊配軍好歹還明碼標價,射一箭多少錢,當場結算,給錢了還是要出力的,明朝的衛所,那是神仙都不敢派他們上戰場。

其五,提到軍隊,不得不說以文御武的制度。這個制度其實很難說是好是壞,因為那些允許出將入相,允許封疆大臣軍政一體的國家,幾乎都毀於割據或者叛亂,也很容易皇權旁落。反倒是堅持以文御武的宋和明,直到亡國皇權都還穩固。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這種制度下,軍隊普遍沒有凝聚力,宋軍是見錢開工,明軍就講究養賊自重,而且各山頭特別善於保存實力,論配合,那是簡直不能提,所以亡于軍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歸根結底一句話,明朝滅亡有各種原因,要說是袁崇煥搞垮的,那是扯淡,他沒那麼大能耐。

(待續)


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

我是薩沙,我來回答。

薩沙是中國人,也是漢人。

我的民族是漢,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自然以漢人自居。

中國歷史上大漢、大唐、大宋、大明等等,均是民族的榮耀。

這並非大漢民族主義,而是根植於我們文化的,可以從任何地方看到,甚至是金庸的小說。

對於袁崇煥的評價,從民國開始基本沒有變化,尤其是史學家基本統一,認為袁崇煥對大明有很大貢獻,是一個民族英雄,被殺屬於冤死。

中國曆屆政府和領導人,包括毛澤東本人,對袁崇煥都是肯定的。

奇怪的是,最近10多年,對於袁崇煥的評價卻突然出現180度的轉彎。網上很多文章大肆攻擊袁崇煥,說他是通敵賣國的漢奸。

其實,仔細看看,大體就是三種人這麼做:

第一,尚可喜之流的後人。

漢奸後代要為自己祖先洗白,就必須黑袁崇煥。似乎漢奸投降滿清,是袁崇煥逼得,甚至說袁崇煥才是漢奸。

第二,滿清餘孽

這種在北方很多,南方鳳毛麟角。主要一些皇滿餘孽,刻意攻擊漢族歷史上每一個英雄,人為製造民族衝突。

第三,為博眼球的求名利者

現在社會競爭激勵,有些所謂作家、寫手為了出名,恨不得寫劉邦是白人,秦始皇是外星人,以此來博眼球。

這種人什麼奇談怪論都寫得出,但他們心裡其實是很清楚真相的。無恥小人而已。

袁崇煥的功勞

第一,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袁崇煥作為科舉出身的文官,本沒有任何必要去打仗。即便國家亡了,袁崇煥只要學其他人投降滿清,好賴也能混個小官繼續噹噹,沒有任何危險。

但袁崇煥卻自告奮勇,棄筆從戎,去當年隨時可能送命的關外和滿清作戰。

就這一點,我想看文章的人,絕大部分是做不到的。

現在讓你們去混戰中敘利亞做維和部隊,你們敢去嗎?

第二,袁崇煥連續取得多次勝利

在袁崇煥之前,明軍在關外幾乎不能作戰,也幾乎沒有打贏過,見到清軍就聞風而逃。

即便袁崇煥上任後,他的上級也認為關外不可收拾,擅自放棄了錦州,丟棄了大量輜重和難民,當時滿清還沒有進攻。

在袁崇煥死後,失去關外屏障的大明不堪一擊,入關掠奪攻擊如無人之境。三次包圍首都北京,最難殺到山東濟南,前後搶走做奴隸的漢人就高達100萬(當時滿清人口才幾十萬)。

而正是因為袁崇煥堅守關外,連續取得寧遠、寧錦、廣渠門三次戰役的勝利,拱衛了大明北方長達5年之久。

這完全是力挽狂瀾,在幾乎不可能情況下做出的奇蹟。

也許這三戰就軍事上來說,也並非特別輝煌的勝利,但在當時來說已經是最好最好的結局了。

第三,袁崇煥和滿清勾結毫無證據

從古至今,沒有任何能夠拿出證據,甚至連滿清自己也不承認。

和滿清勾結是無稽之談。

將滿清故意放進關內殺到北京,更是無稽之談中的無稽之談。

誰都知道袁崇煥的責任就是拱衛北京,滿清殺到北京,袁崇煥就是死罪。

況且,既然放進來,為什麼在廣渠門拼命,袁崇煥甚至自己都去肉搏了,差點被砍死?

袁崇煥頭腦有問題?

其實,袁崇煥是死於常見的明朝內部政治鬥爭以及崇禎特有的多疑症。


第四,袁崇煥是個優秀軍人,但並非救世主

客觀來說,袁崇煥是個優秀軍人,打仗還是比較擅長的,也能用人,戰略比較厲害,但他不是救世主。

他首先不是優秀政治家,不懂得政治的基本要素,從而多次被北京朝廷陷害,曾經多次辭職還被撤職,最後還慘死。

其次,他不是張居正這種可以挽救國家的棟樑。大明痼疾200年,只有張居正這種超人才能挽回一二,多延遲幾十年生命。袁崇煥則沒有這種才能,只是單純的軍人,他只能從軍事上儘量組織滿清進攻。從開始到袁崇煥被殺,他的部隊其實還是大大弱於滿清軍的,只能盡力而為。客觀來說,就算袁崇煥不死,大明頂多推遲10年滅亡而已。


總之,袁崇煥是民族英雄沒有什麼好說的。

最低程度,袁崇煥不惜一切扼守關外5年,清軍不能進掠奪100萬奴隸,也不能大肆屠殺搶掠。

在當時的關內老百姓眼中,袁崇煥就是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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