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李滄東的電影《燃燒》?

迷影生活

在戛納電影節,在國內媒體的報道下只剩下“紅毯”和”戲精”等字眼之後,總算有一兩個真正的主角受到了關注,一部是《燃燒》,另一部是《小偷家族》。


《燃燒》的下載和在線看資源很快就有了,豆瓣已經有四萬多人標記了看過,評分雖然經歷了跳水,但還是基本穩定在了8分。


《燃燒》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燒倉房》,這個不足一萬字的短篇小說。


小說的概略是“我”遇見了一個學啞劇的年輕女子,並愛上了她。然而待她從北非歸來時,卻帶著一個富裕的新情人。這個神秘新歡向“我”透露自己有個燒廢舊倉房的愛好,並號稱自己近期要燒“我”家附近的倉房,“我”有些在意,卻遲遲沒有找到這個被燒燬的倉房,女孩卻忽然消失了......


雖然故事脈路沿襲了原著,但是其實148分鐘的電影填充了大量細節,包括人物設定和情感關係,結局也有所改變。

所以,不妨完全將電影當做一個全新的作品來看。

跟許多韓國藝術片一樣,《燃燒》的鋪墊非常緩慢,期待看到一個懸疑故事的人恐怕會大失所望,因為劇情整整過去了80分鐘,才算是進入一般意義上的“主線”劇情。

這看似冗長的80分鐘,卻闡釋了電影中絕大多數的隱喻,而人物也前所未有地骨血豐滿。



【劇透預警】

原著中的“我”,在片中名為李鍾秀,是一個文學系的大學畢業生,但畢業之後,似乎一直沒有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而靠著打零工生活。


電影用了長達半小時的劇情講述鍾秀的現狀。

在演技派新星劉亞仁的詮釋下,他顯得沉默又木訥。但是,在女主角惠美的面前,他的神情會偶爾亮起來一下。

毫無疑問,鍾秀是一個生活的承受者,無論是打零工的日常、還是老家那個逼仄又空蕩的房間、亦或者是法庭上被審判的父親,都是他生活為數不多的面,而這些面,都充滿著壓迫感。


惠美的存在是他生活中唯一的例外。

不用費力討好,同一個階層的烙印,讓他們可以很快地能夠識別對方、互相取暖。

生活依然是粗糲的,不過是在街角一起煲煙、露天棚子的小酒館裡說說俏皮話、或是在狹窄的出租屋裡做愛。

但又是溫暖的。就像惠美說一天中只有一次的,南山觀景臺玻璃窗反射進來的陽光。恐怕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光,卻讓鍾秀幾度流連。

鍾秀對未來大概是期許的,但似乎他又有一種清醒,惠美這樣古靈精怪的女生,以及生活,他都無法掌握。

鍾秀從機場見到Ben的第一個瞬間大概就知道,自己原本幻想的和惠美的愛情,已經消亡了。但他不願意就就此退出。他一次次接受邀約,像一個電燈泡一樣尷尬地繼續存在。

這並非說明鍾秀是個軟弱的人,反而,這是一種不服軟。

對惠美這份疑似保護,但實際是對自己幾近窒息的人生的救贖,讓鍾秀無法止步,反而向著更加痛苦的地方靠近。


而惠美,同樣如此。

原著裡的她,似乎是一個對命運毫無掌控力的人。

但《燃燒》中的惠美,卻並沒有給我這樣的感覺。她不是愚鈍到意識不到危險,而是一心要投入到危險中去。

她在回國當晚喝醉酒的時候,就當著Ben和鍾秀說,自己想像晚霞一樣消失掉。

我想這句話在電影中,並不是平白地出現的。這是惠美“飛蛾撲火”的徵兆。

正如她在前往非洲之前回國之後,都一直反反覆覆強調的兩種飢餓的人,都是她長久以來疲於應付庸俗慘淡的人生,而對生命意義產生的質疑。

她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是一個被有錢有勢男人迷倒而淪為玩物的女人。在電影中,惠美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愛情的徵兆來。

當鍾秀提醒她說:“你覺得那個人,為什麼跟你來往”,惠美的反應其實相當耐人尋味。

她說:“哥哥說喜歡我這樣的人,說有意思。”稍微懂點男女之情的人都能看出,這話語,還有女主臉上那一絲微不可聞的譏誚,都不是陷入愛情的人該有的模樣。

她更像是在享受一個遊戲。一個危險到過於她能夠承受的遊戲。

包括後面令人尷尬地失態,在滿是Ben富有朋友的聚會上,惠美那段誇張的描述和舞蹈,也更像是一種拋下自尊地肆意妄為。


而這三人中,動機最複雜,看上去也最不像在“飛蛾撲火”的則是Ben。

憑著階層的差異和縝密的計劃,一切原本都在他的掌握中。

但瞭解一些犯罪心理學就會知道,連環殺手,幾乎都是表現欲極強的人。

將“燒倉房”這件事告訴鍾秀,並一次次暗示自己的行動,甚至在惠美消失後,依然不時地靠近鍾秀,甚至誘導他嘗試這種殺戮的快感。

Ben是在展示炫耀自己的“功績”,但在另一個層面上,他似乎已經厭倦了自己天衣無縫的“燒倉房”計劃。

是的,原本“燒倉房”就是他消除人生倦怠感的方式,可是竟然連“燒倉房”也逐漸讓他感到厭倦了。

在帶著獵物聚會的時候,他兩次都打了哈欠,並任由鍾秀看到。

而隱約中,他似乎把鍾秀看作是自己的解脫。

影片的最後一幕,當鍾秀將手中的匕首一下下刺進Ben的身體時,Ben卻在恍惚中抱住了他。彷彿對方不是一個謀殺自己的人,而成了一個救贖者。


Ben看似是一個等級世界裡的既得利益者,一個對下一層級的精神甚至生命都可以肆意玩弄的剝奪者,但依然逃不出毫無幸福感和意義的人生,以及被空虛感所支配的痛苦。

他反反覆覆信口提起的“有趣(재미)”,其實不如說牢牢桎梏著他整個人生的“無趣”。


電影借鍾秀之口,將“蓋茨比”作為Ben的隱喻。其意味當然不是說Ben是個如蓋茨比一般浪漫真誠的人,而是在暗示上流社會的年輕人中同樣滿溢著的疲乏和無望。

與其說,《燃燒》是在探討階層差異,倒不如說,它想表達的,是滲透在整個現代社會中的虛無。

站在雨滴遮蔽的窗子背後,神色迷惘的鐘秀,看不透的或許不是什麼階層的藩籬或是什麼上升通道的入口,而是令人捉摸不透又堅強如鐵的宿命。


一臺戲

李滄東的《燃燒》在戛納國際電影節上獲得了場刊20多年來的最高分3.8分,但遺憾得與金棕櫚失之交臂,敗給了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

詩人導演李滄東是小影非常喜歡的一位韓國電影導演,在韓國商業片高度發展的背景下,李滄東走上了另一條路。

《綠洲》《詩》《薄荷糖》《密陽》《道熙呀》,作品雖然不多,但每一部都深挖人性,講邊緣人的生存生活。

影片的兩位主演是行走的荷爾蒙劉亞仁和《行屍走肉》中的韓國小哥史蒂文·元。

電影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也融合了福克納的《燒馬棚》。

劉亞仁飾演的送貨員與小時候的鄰家女孩偶遇,墜入愛河。

女孩去非洲找尋生活的意義,在回來的機場結識了史蒂文·元飾演的年輕富豪。

劉亞仁眼看著愛情離自己遠去,但自卑的他又有什麼資格獲得愛情。

前面一個半小時的劇情非常平靜舒緩,從女孩消失開始,劇情變得懸疑起來,此前的一些小細節也開始有了更深層次的意義。

影片沒有直接觸及真相,都靠觀眾自己推理,這也是細思級恐的地方。

片中的女主脫掉上衣,在夕陽下獨舞,陽光照出她的輪廓,淚流滿面。

劉亞仁的演技毋庸置疑,早在《思悼》中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夥。此番在《燃燒》中,不僅要演出一個落魄的寫手形象,還要露屁股,拍床戲,犧牲也是夠大。

《燃燒》提前預訂了今年的韓國電影最佳,李滄東從來不會讓人失望,每一部都有新的驚喜。

評論區有觀看方式,不要錯過呦。


迷影生活

今年的第71屆戛納電影節被譽為亞洲電影的“大年”。

不僅有不少大師名導迴歸,而且湧現了不少轟動影壇的爆款作品。

除了榮膺金棕櫚大獎的是枝裕和導演新作《小偷家族》之外,更難得而且華語片也在今年貢獻了《江湖兒女》《地球最後的夜晚》等備受好評的佳作。

而在本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當中,最為吸睛的絕對是韓國導演李滄東的新作《燃燒》。

正如片名一樣,這部電影的大火真正引燃了引燃了本屆戛納電影節。

場刊評分3.8(滿分4),打破前年《託尼·厄德曼》的3.7分紀錄,成為戛納場刊評分最高者。

電影的故事源自於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樹的一部短篇小說《燒倉房》,但同時又糅合了美國作家威廉·福克納的小說《燒馬廄》。

而作家出身的導演李滄東有在小說文本的基礎之上,加入加入了自己對於當代韓國社會的思考,聚焦當代年輕人的憤怒以及他們面臨的困境,最終拍出了一部略帶超現實感的悲傷又混雜著情慾的懸疑電影。

這部電影的風格相當前衛,故事始終遊離在現實與虛幻的交界,但導演卻始終沒有給予故事明確的答案。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李滄東的電影裡,角色的情感表達要比故事本身更為重要。

在《燃燒》裡,通過影片中三個不同類型的角色來塑造了當下韓國年輕人的生存樣貌和心理狀態,分別是鍾秀的孤獨、惠美的迷失以及本的空虛。

這三種情感的背後其實是李滄東對於韓國當代社會階層問題的一種反思,正如導演李滄東所說:

這是一部關於年輕人感到無助的電影,怒火在他們體內燃燒。

至於燃燒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迷影君個人的理解是:

燃燒的是每一個人內心裡無處安放的孤獨和慾望,以及在現實面前無力還擊的憤怒。


迷影映畫

把一個變態殺人狂的故事以第三視角展現,探究真相不重要,展現一個孤獨的人找到精神歸宿後而再次失去後的絕望叫人心痛。



村上春樹小說的主人公都是孤獨的,就像遊走在城市裡或這個世界的幽魂,存在感極其微弱,少有親友,有也早已各種死法離世。

這樣孤獨的人,有著各種身份,學生、作家、殺手、高級應召女郎……他們遇到精神上的伴侶也都是非常偶然,就像靠運氣中獎一樣,而精神伴侶都有各種怪癖,還都是屬貓的,常玩消失,毫無徵兆地完全退出主人公的生活,其中大多又是各種莫名其妙的死去,留下主人公通過蛛絲馬跡去追尋真相,在消滅孤獨的路上越走越孤獨。



《燃燒》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這樣一個懸疑片,讓好萊塢來拍肯定俗透了,但在村上春樹的筆下、李滄東的鏡頭裡,劉亞仁的表演裡,這樣的故事充滿了非現實的奇幻色彩,但又讓人內心的孤獨感被放大,找不到希望的出口。



大學時幾乎看遍了村上春樹的小說、雜記,但現在不敢看了,否則不僅要被打上文藝的標籤,還會把自己活成書裡主人公。

有些人,到死都分不清愛和無所謂的區別。


影迷也瘋狂

週末剛剛看了這部電影,說實話,快進著看完的

應該不是一部能收穫票房的電影,況且在國內上映的話由於兩端裸露戲份和男主角多段手瀆的場景,電影肯定會做大幅度的刪減,到時候最美的脫衣獨舞的鏡頭跟那時候恰到好處的BGM都會被刪減,相信本就晦澀的劇情會變得更壓抑,電影院裡觀看的話對大部分人來說不會是一種享受不過對於喜歡李滄東導演風格的影迷而言,這部電影的可看性大概就跟在戛納電影節所獲的殊榮一樣多吧

電影的故事其實並不複雜,甚至在看完之後我也一度懷疑電影到底有沒有打算講一個完整的故事大段類似說禪的對白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在觀影結束後對比主角們的命運,卻又有種命運早已被決定的宿命感,這種場景還不止一處,無論是剛開始女主角跟男主關於橘子的對話,還是後來男主跟男二抽大麻時關於燒大棚的對話,都充滿了讓人不安的隱喻


三個不同身份的男女都有著與現實強烈的割裂感,甚至感覺不到他們對於生活和生命的熱愛,所以當女主不知所蹤時,作為觀眾的我甚至產生不了一點點的悲傷,只有更加沉重的壓抑

直到最後,所有的衝突都在瞬間爆發,也在瞬間結束,只有一種淡淡的悲哀和絕望從心底慢慢升起,隨後又被更大的迷茫遮掩……

大概是我怕生活會變成電影中的樣子,所以覺得看完電影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舒服?

最後,格倫為什麼每次都死的這麼慘……


梅姨說電影

在李滄東的電影《燃燒》裡,電影鯊充分感受到了小說與電影,在處理相同主題時,表達方式和技巧運用上的不同。用一句話說,小說中的情緒表達可以輪廓含糊、可以似是而非、可以給予讀者更多想象空間;而電影中的情緒表達一定得有的放矢、具象清晰、要能明確告知觀眾黑白是非。


在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裡,主人翁“我”、“她”和“他”,是三個不一樣又太一樣的年輕人,三人之間的不一樣只在皮相,太一樣則在於:

20——30歲相同的心理年紀;

旅行、藝術等相同的喜好;

敏感、愛思考等相同的個性;

不適應上班、打卡等相同的生活狀態。

最關鍵的一個相同點是,小說中的三個主人翁都比較社會邊緣型人格,對世俗的價值觀和成人世界的交往規則從心底裡不接受,於是他們建立起自己的世界,不輕易出去也不輕易讓人靠近,這三個人只有當嗅到了同類的氣息時,才湊在一起享受短暫的合群時刻。


“年青的心的孤單,對世界的抵抗、不得不偽裝自己所帶來的壓抑和無奈。”電影鯊覺得這就是村上春樹想要在《燒倉房》這篇小說裡表達的主題。這也是為什麼偽裝最深、三人之中,較為圓滑的“他”為排解壓抑,常常需要“燒倉房”的原因所在。


再來看李滄東的《燃燒》,不得不說在臺詞設計、情景設計上,《燃燒》已經做到相當地貼合原作了,一些村上春樹典型句式的出現,相信村上粉兒們一定能體會到導演的用心,會心一笑。但作為一部電影作品,李滄東在電影后半段全程發力,以他對電影的理解制造了大量戲劇衝突,從而達到刺激觀賞的效果。


一、激發階級矛盾:

李滄東對原著最大的改動就是將“我”從“中產青年”降格到“務農青年”,工作都是短期零工,沒有固定收入,父親精神失常,母親改嫁,自己獨自一人住在農村老房子裡,沒有社會資源也沒有人脈交際。而“他”是大家族的獨養兒子,年紀輕輕就住進江南的豪宅,開的是保時捷,吃得是高級食材,換女朋友如換衣服。李滄東試圖通過種種對比激化倆人之間的階級矛盾,正如他在海報中設計的“我”透過玻璃望向屋內,但始終被團團霧氣所迷惑,“我”和“他”的世界是如此不同,永遠無法真正進入其中。


二、嫌疑人指向

在《燃燒》這部片子的下半段裡,出現了一個“她”失蹤不見的案情。“我”作為深愛“她”的青梅竹馬努力想要找出她的蹤跡,最後通過在“他”家找到了“她”的貓這個情節,暗暗將犯罪嫌疑人指向“他”。


他的嫌疑:

這個“他”原本就與“我”和“她”來自不同過得世界;

“他”與“她”之間的感情也只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上,根基不正;

“我”和“她”是“little hungry”(小飢餓),是缺乏物質的人,而他卻是“great hungry”(大飢餓),是真正的內心空虛,得藉助偶爾“燒倉房”才達到心底平靜。

“他”也許從來就對生命悲觀絕望,心存藐視的人。


她的渴求:

“她”恨不得讓自己化成一道晚霞,並常為此感動淚流。渴望像晚霞一樣消失的“她”和需要藉助外力來滿足內心的“他”,是否有可能達成一定共識,“他”幫“她”消失,“她”幫“他”充實內心?


這種種處理似乎都在說明導演李滄東傾向於將一個有關“青春、叛逆、成長”的故事改編成一個更具象的由於“階級差距懸殊、觀念差距懸殊”引發的殺人藏屍,然後被情殺報復的懸疑電影。


在電影鯊看來,《燃燒》能獲得71屆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提名,無論在電影氛圍上的渲染、演員表演上的把控都可圈可點。但弱化掉村上春樹小說裡青春成長的複雜性,純粹地將它悲劇化、現實化,情節化,電影鯊覺得李滄東選擇走的其實是一條捷徑。在更奪人眼球、更容易拿獎和更廣闊的人性關懷、更深刻的人物思考上,他選擇了前者。


現實太無趣

電影有意思


電影鯊

李滄東七年磨一劍,《燃燒》繼續延續了李滄東的詩藝術的風格,留白空間特別大,而且影片的閒筆也特別多,讓人看了回味無窮。

《燃燒》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短篇《燒倉房》。 村上春樹是文青的必備,他的文字總是帶著小憂傷,小悲喜,衝突性都不大,所以改編成電影確實有難度,之前的《挪威的森林》似乎就改編成電影失敗了。


但這次《燃燒》被李滄東改編得氣質很接近村上春樹的風格了,而且李滄東還加入了威廉.福克納的《燒馬棚》故事,豐富了主角鍾秀的背景,鍾秀父親的故事線,就是按照《燒馬棚》的故事改編得。

《燃燒》前半段主要塑造了人物的內心,內心建立起來以後故事開始緊湊起來,海美的突然消失讓影片懸疑性增加,更重要的是,影片把懸疑留到了最後。

《燃燒》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偵探破案片,而是想讓觀眾從影片中看到,主角內心的憤怒導致最後的悲劇。

《燃燒》中的三個角色,都在自己的世界中釋放著自己憤怒的燃燒。 鍾秀最後為了自己認為的真相,自己扮演裁決者審判了一位他覺得有罪的人。

BEN自認為是富貴階層,對塑料棚一樣的人不屑一顧,他認識海美,認識鍾秀,只是處於好奇心和自己變態的心理。

海美則在溫飽難以解決的情況下,欠債一堆,自己還跑到非洲去滿足自己的精神世界。 主角之間的關係,都無時無刻不在燃燒。


大聰看電影

的確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村上春樹改編電影。


無論是從人物的心理狀態,處處留白的敘事節奏,影片的色彩情感基調,乃至一些穿插其中無理由的符號,都是典型的村上春樹風格。


影片改編自村上春樹的短篇《燒倉房》,原著很短,所以導演李滄東和編劇又編寫了新的臺詞,補充了一些新的情節,並對原著做了本土化的改編,將一部幾張紙的短篇,成功改編成兩小時三十分鐘的電影。


對於村上的書迷來說,很享受,電影有著屬於村上式的孤獨韻味,看完長久的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所以,今天就來說說電影裡,到底有哪些細節,將村上春樹的小說完美的具象化出來。



一、村上式的人物


村上春樹小說中的人物,總是有些相同的狀態:


孤獨、普通,不起眼,穿行在人群中,卻又和世界格格不入,拒絕別人進入自己的世界。

實質上,這些人就是你我,村上將都市人身上最孤獨的那一面抽離出來,便成了他筆下的主角們。而《燃燒》中的三個人物,在本質上都透露著這種孤獨感。


少年鍾秀,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在再次見到惠美之後,愛上了這個女孩,可是惠美卻又愛上別人,並神秘消失。家庭破碎,沒有工作,沒有愛人,典型的社會邊緣人


惠美是他努力在尋找的關於世界的答案,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奔跑,也找不到惠美,最後只剩下滿腔的憤怒,用刺死Ben,作為怒火的釋放點。



惠美,和鍾秀同樣無業的少女,她去非洲追尋所謂的Little Hunger與Great Hunger,她就像年輕時的我們,總是追尋著一些虛無問題的答案,譬如“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我們往哪裡去”。



這樣的人,註定是與世界格格不入的,當惠美在其他人面前講述Little Hunger與Great Hunger,大家只是以嘲諷或者不解的眼神望向她,就像看一個怪物。可是她不在乎,她可以脫光衣服,一個人在夕陽下獨舞。



惠美和鍾秀,都是屬於“廢棄的倉房”,他們是被社會遺棄的一部分,註定要被消滅。正如Ben所說:並非我下了判斷要燒掉塑料棚,而是它本身需要被燒掉,而我只是接受了這一事實。


Ben,惠美在非洲旅行時認識的富二代。和惠美、鍾秀不同,他是“蓋茨比”,年紀輕輕時就發財,“玩與工作已經分不清界限”,還有完美的家庭,身邊女孩不斷。他與惠美、鍾秀,屬於世界的兩端。然而在孤獨這點上,大家沒什麼不同。


電影中,Ben總是在眾人興高采烈的時候,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表面上,他身處人群之中,骨子裡,格格不入,所以他燒倉房,用猛烈的燃燒拯救自己,從一沉不變的世界中尋找自己的“節奏”。



這個社會無處不在的孤獨,讓人渴望一次猛烈的燃燒,燒乾淨了,也就什麼都完結了。


二、無處不在的留白與象徵性意象


村上春樹的故事,常常給人莫名其妙的感覺,故事明明已經結束,無數答案卻沒有得到解答。真相是什麼,對於村上春樹來說,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認為。


他留下一個個空白,如何填充這些空白,決定權在讀者手中。


《燃燒》中沒有解釋的坑不少,大概列舉,大概有以下幾點:


1、惠美究竟怎樣,是不是被Ben給殺了?



2、Ben所說的燒大棚,究竟是指燒大棚,還是指殺掉那些他視為“廢棄大棚”的女孩?燒大棚究竟有沒有發生過?



3、惠美口中所說的水井,那隻名為Boil的貓,是真實存在的嗎?亦或只是惠美調皮的啞劇把戲?這些都是村上小說中常出現的,無理由無意義的意象。


導演在故事進行過程中,非但沒有想要揭露真相的意思,反而不斷模糊我們腦子裡的概念。比如水井,一開始惠美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小時候曾經掉下過水井,並被鍾秀救出,從此心中記住了鍾秀。後來去問鄰居和惠美的家人,大家卻說附近從來沒有出現過水井,可是鍾秀的母親又說,的確是存在水井的。


那麼,水井真的存在過嗎?鍾秀真的救過跌下水井的惠美嗎?


不清楚,導演也並不想讓觀眾弄清楚。畢竟,世界並不是個數學題,有著唯一的答案。你認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這並不影響我們去稱讚這部電影。正如我對朋友說的那樣,《燃燒》本質上是詩化電影,並不是懸疑片,答案並不關鍵,感受氣氛、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三、電影的色彩基調


在《燃燒》之前,村上春樹的小說曾經有過幾次改編成電影的經歷,其中最出名的應該就是法籍越南裔導演陳英雄拍的《挪威的森林》,聲勢很大,卻並不成功,讓我很不喜歡的是《挪威的森林》裡使用的色調,很唯美,日式純愛片的色調,但其實與村上春樹小說的基調並不符合。



相比《挪威的森林》中的暖色調,《燃燒》的顏色偏冷,時間多在雨天、雪天、霧天,取景也更加空曠,給人很乾淨、清冷,又帶有幾分憂鬱的氣息。人與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空間距離上很近,心理上也是疏遠的。


人,在廣闊無垠的外部世界中,越發渺小。人有多獨孤?大概就跟田野裡那些寂寞的被遺棄的大棚一樣吧。



赤兔電影

李滄東的《燃燒》帶有明顯的階級屬性寓言。

影片說的是一個失業的小夥子和一個女孩有了關係,不料中途卻被富人中途介入。這以後女孩忽然消失,導致尋人心切的男主失控殺人。

影片中關於女孩到底有沒有死,網上一直有兩套說法。目前比較流行的是“隱喻殺人論”。即,富人提出的怪癖,實際上暗指的事對女人的獵殺。她們就像毫無存在感的塑料棚一樣,任由富人階級收割、玩弄。

從影片中提供的一些線索來看,女孩應該是遭遇了嚴重的事故。但到底是不是被富人所殺,根據影片提供的線索,似乎是,似乎也不是。

因為採取還原原著氣質的拍攝方式,電影《燃燒》用大量留白給觀眾留下了豐富的想象空間。對真相的揭露不是這部電影要做的事,它的出現,目的是要揭示當下年輕人的生活狀態。

對和錯,得留待後世評判。


毒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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