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梟雄曹操看似風光其實極自卑,英雄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一代梟雄曹操看似風光其實極自卑,英雄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用盡手段,將西涼、關中諸將收攏在一起的曹操(又稱曹阿瞞),終於一掃赤壁大戰後逃回鄴城的低落,讓世人再次看到那個戰無不勝的曹阿瞞又附體了。

此時,依靠著華麗的銅雀臺圍欄的曹操回想南征荊劉、孫周時,不禁感慨萬千:想當初,曹某(魏武)揮鞭,雄獅百萬,一路上旌旗展幟,大有執鞭斷流,吞噬長江之勢。而如果當時能看透孫權、周瑜等人桀驁不拘的秉性,對詐降的黃蓋有所提防,或許江東那群蚍蜉螻蟻連苟延殘喘都是奢求,或許,經過那一戰,全國早已一統,“改旗易幟”,將漢室化為曹姓的夢想,早已完成。

一代梟雄曹操看似風光其實極自卑,英雄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而今,除了東北幾處邊陲,還有幾隻“螞蟻”鬧事外,馳騁千里,昔日白骨遍地的慘象早已被寥寥炊煙、雞鳴燕雀之聲所覆蓋,舉目所及,中原沃野連片,已然煥發生機,可以說,自己腳下的地盤更加穩固,帳下謀臣將佐更加尊崇自己了。

雖然偶然會想起長江彼岸那把黃蓋傘下的小孫仍然活得滋潤,雖然,曾經對自己又跪又拜、阿諛奉承的劉大又在荊州益州搶了很大一塊地盤,但仔細盤算一下,這也不過是一時的跳樑小醜、蚍蜉蝦米,豈能和自己同臺爭輝?

也罷,雖然自己白鬚滋生,但安安靜靜地做個代漢易姓的當代“周文王”,還是有條件的,索性把基業打牢了,至於再度橫朔長江,飲馬江南,將這千古功名留給後世子孫也不錯。

這麼看來,曹操還是成功人士一枚,但是他的幽默有些高冷,常常自黑為宦豎遺醜。實際上,背地裡,在那些公卿世家眼中,曹阿瞞雖頗有幾分心機帝的資質,也確實是一枚宦豎遺醜。

當然,在潤之毛公看來,從亂世脫穎而出的曹操,絕對有著不遜於古往今來其他開國帝王的胸襟、氣魄和才幹,能在漢家四百年的深厚歷史積澱中打出了一片天地,說是開歷史先河頭一遭,也不為過。

一代梟雄曹操看似風光其實極自卑,英雄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只是,曹操的心裡始終有一個梗:與詩書權勢雙重加持的潁川荀氏、弘農楊氏和汝南袁氏相比,他出生在一個依附宦官的家庭,天然就被士大夫階層在臉上劃上一道白蠟,屬於特定的“一小撮”社會人群。自感比起那些含著金“湯匙”來到世界的權貴後代們差了好幾輩。所以,青年曹操很注重融入高端社會圈子,總希望別人能用正常眼光來認可自己的努力、付出,進而完成自己身份的“正常化”。

每當看到袁紹袁術兄弟們依仗“四世三公”家世到處炫耀時,同為公卿子弟的曹操不由得自慚形穢,這種身份落差,也逐漸成為一種向上衝破階層阻隔的無窮動力。

然而,置身太平盛世,所謂高官厚爵,也只不過是繼續維繫原來權勢機制的遮羞布,對於像他這種依靠宦官升遷的人來說,官做得越高,就會更加刺激人們對他家庭背景的指桑罵槐,又怎麼可能成為他擊碎身份差別的堅強助力?或許,就他而言,恐怕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在老子曹嵩鋪墊好的宦海沉浮中延續一條攀附宦官、冠蓋公卿的老路。那他的奮鬥,又有何意義?

在早期的曹操生活中,身在朝局之外的他隱隱發現社會格局與自己的定位不完全一致。

失之東隅、靜待桑榆!

一代梟雄曹操看似風光其實極自卑,英雄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別人眼裡齷齪不堪的曹氏家族,卻成了曹操有力庇護者和堅實的資源源泉,讓他一個小小少年郎可以在充分享受這種便利的情況,身心無憂地思考著改變命運的出路。

僥倖的是,機會竟然來臨了。

在東漢權力洗牌中,在經歷了昏庸的恆帝之後,又來一個更荒誕的靈帝,憑著自己的喜好,幾近偏執地將國家強制裹挾到了一條不歸道路上。在很多旁觀者心中,靈帝統治下的東漢,用亂七八糟來形容亦不為過,至於民怨四起以及邊境紛爭也被董卓這種別有用心的將領撩撥成中小規模的局部衝突,也只是某種集中展現而已。

或許,東漢劉家天下的維繫力量要崩塌了。

不得不說,像他這種條件還算不錯的自卑者要狠下決心改變命運的話,還是會有很多機緣巧合的。這不,在他父親曹嵩的攻勢下,曹操獲得了第一個官方身份:孝廉,相當於經過國家人事部頒發的任職錄取通知書。然後,再經過家族的一番運作,曹操成為管理首都洛陽北部區域的副縣級官員洛陽北都尉,分管公共安全、民事刑律,既接受中央專職部委領導,同時還向洛陽市長彙報工作。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為了向社會證明自己的能力,抹除自卑烙印,曹操搞出了一套治安整治措施,連靈帝身邊紅人蹇碩的親戚都給弄死了。

這一下,曹操出名了。不但蹇碩“記住”了他,而且,許多士大夫也另眼相看:原來曹操還是有能力和魄力的。

曹操渴望得到士大夫們認可的努力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

不過,好景不長,蹇碩最終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在與他爹曹嵩博弈一番後,東漢中央決定通過組織摸底、考核,在晉升半級的基礎上,將他調往距離洛陽很遠的頓丘去主持該縣全面工作,相對繁華的首都而言,無疑就是一場“上山下鄉”的自我改造過程。

首都洛陽的花花世界雖然在家族的“關照”下能夠讓自己的仕途從容淡定了許多,但遠涉異鄉為官的曹操也第一次擺脫了父親的光環,他可以獨立地處理大量面臨的複雜問題,尤其是當靈帝的各種荒唐政策被層層加碼攤派到治下頓丘縣時,面對地方大族肆意豪取、因天災而流民四散和某些民間組織乘機做大作亂等各種突發性難題時,曹操早期的各種深度思考和在洛陽的初步從政經驗既讓他內心多了一些沉穩,也讓他省去了大量的摸著石頭過河的探索。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次遙遠的異鄉為官之旅對他極具自我革命、昇華的成長意義,以致於後來,當他在面對曾經需要仰視的袁紹袁術兄弟時,已然多了幾分平和。而後來在與劉備品茗談論豪傑的高端對話及在曹操的創作的《嵩裡行》、《短歌行》,甚至是《觀滄海》中,都能依稀窺測其在首次到邊遠地方做官後,那份由追求改變身份的浮躁到沉下心來體察、積累洞察社會能力提升自己的因子。

一代梟雄曹操看似風光其實極自卑,英雄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有了這樣的變化,曹操漂浮半空的人生座標逐漸落地生根發芽,融合了更多的能力要素,在此時的他看來,人生除了能力之外的東西,都為零。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逐漸擠佔頭部位置的能力、閱歷的強悍與深入骨髓的家庭扭曲認知的矛盾,給曹操造成的影響莫過於悲情因素從此成為他的生活主旋律,完全超越了那種權貴子弟特有的紈絝風氣。

從某種程度上看,從小就有一個正部級大鴻臚(後來還靠行賄靈帝晉升為主持軍隊工作的副國級太尉)老爹的他,自然不需要像許多在戰爭蹂躪下的老百姓那樣把吃飽飯、穿暖衣當成一種追求,也不屑於將家有三畝良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中產小資日子當成一種目標,至於某些在京城郡縣連片求田問舍、大量輸送利益光宗耀祖的暴發戶生活也不配與自己的“高潔”的理想相提並論,隱隱只有執掌天下權、輕臥美人膝,與天下英雄豪傑交流創業文化才是觸及他曹阿瞞靈魂深處的真實需求,巧合的是,這條路徑居然暗合了馬斯洛的需求進階規律。

可是,這些巧合能判定曹操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內在的自卑嗎?在那個社會動盪、強存弱亡的叢林時代,上位者不僅巧取豪奪,新興勢力更有一些自恃孔武有力,明火執仗地掠奪資源,如果僅僅只有自卑,只怕要隱居都是一種奢求。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