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要警惕了:特朗普想把臺灣和南海綁在一起搞事情!

從去年年底至今,特朗普在臺灣問題上不斷挑戰“一箇中國”底線。這些“厥詞”是特朗普放出的“詐牌”?還是美國新一屆政府對臺政策變動的“風向標”?

全球反恐戰爭、中美貿易戰、南海問題看似與臺灣關係不大,實際上都在影響著“華盛頓鐘擺”的選擇。

從當前美國對臺的種種實際動作可見,這可能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政治姿態,其意在落實美臺作戰協同,要在戰場上對中國“見真章”。

文︱知遠戰略與防務研究所反恐與海外安全國際研究中心汪川

2016年12月2日,特朗普與臺灣當局領導人蔡英文直接通電話,打破了中美關係正常化以來長達40年來的美國外交慣例;12月11日,特朗普聲稱美國在臺灣問題上沒有必要堅持“一箇中國”的立場。今年1月,特朗普表示,包括“一中政策”在內的所有事項都在談判之列。另一邊,蔡英文正在努力求抱美國“大腿”。

這引起各國各界人士猜測:新一屆美國政府會不會大幅度改變對臺政策?

中國要警惕了:特朗普想把臺灣和南海綁在一起搞事情!

實際上,美臺關係本質上是由美中關係決定的。自1949年以來,隨著美國在國家安全戰略利益上對中國需求程度的變化,華盛頓的鐘擺在海峽之間不停地擺動。當前,美國戰略目標從反恐戰爭轉向遏制中國、美中貿易“減震器”受到衝擊,無疑將進一步促進美臺軍事合作。同時,美國防務界出現了將臺海問題與南海問題交織複雜化的聲音,中國今後可能將面臨更為複雜的安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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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牌”背後:美臺軍事合作升級


由於特朗普不按套路出牌,有學者認為其具體政策將存在很大不確定性。但是,從國際格局的現狀來看,他種種“厥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出“詐牌”——實際上,他不太可能觸碰“一中政策”的底線,因為若此就會出現中美關係大幅倒退,結果將是兩敗俱傷。

實際上,“詐牌”背後美臺軍事合作的升級,美臺關係實現突破的可能性更為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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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所謂“高層”軍事交流,將美國現役軍事將領和助理國防部長以上文職官員包含在內;交流形式涉及雙方文職官員和軍事人員之間相互參加軍事活動、軍事演習、軍事事務和軍事觀察,具體包括威脅分析,軍事條令制定,兵力規劃,後勤支持,情報收集和分析,作戰行動的戰術、技術和流程,以及人道主義援助和災難救援。除了純軍事領域,還涉及民事—軍事事務,包括立法事務關係。

美國應該與臺灣實施定期的防務裝備與勤務轉讓,促進臺灣的新型和非對稱作戰能力,包括水下作戰能力和防空能力、後者涉及到增加戰鬥機和防空系統的數量;

允許臺灣參加美國組織的雙邊訓練活動,從而增加臺灣可信的威懾能力;

授予臺軍在環太平洋軍事演習中的觀察員地位;

從法案已經通過和曾經討論的內容來看,美臺軍事合作升級相關內容極為豐富,而且十分具有針對性。

除了沒有涉及具體的軍購合同之外,可以把美臺軍事關係形容為“涵蓋除雙邊實兵演習以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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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歷史:美國對臺政策因利搖擺


自1949年起,中美關係、美臺軍事就呈現出十分明顯的波狀性質。整體而言,當華盛頓需要北京的時候,就會冷落臺北,反之亦然。

從 1949 年到 1971 年,美國一直將臺灣視作重要的經濟和軍事盟友,在朝鮮戰爭爆發之後更是如此。

冷戰期間,美國在蘇聯咄咄逼人的攻勢面前不斷敗退,聯華制蘇成為美國的大戰略選擇。1971年,“中華民國”在聯合國的席位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取而代之。1978年中美建交,之後陸續發表三個聯合公報。美國與“中華民國”“斷交、廢約、撤軍”的同時,通過“與臺灣關係法”,這就是承認“一中政策”和“維持現狀”的起點。此後,在1979年到1989年,中美經過了10年的蜜月關係。

蘇聯解體後,美中關係的基礎也隨之崩塌,美臺軍事關係開始升溫。老布什執政時期,宣佈了向臺灣出售150架F-16戰鬥機的決定,打破美國在對臺軍售問題上將近10年的自我限制。克林頓執政時期,進一步加強對臺軍售。

2001年,小布什上臺之後,很快宣佈向臺灣出售包括“基德”級驅逐艦、P-3C型反潛巡邏機和柴油動力潛艇在內的一大批具有進攻作戰能力的先進武器裝備,並公開明確表示,“如果中國進攻臺灣,美國將使用一切手段保衛臺灣”。當年4月發生中美南海撞機事件,中美關係持續緊張。

然而,9.11事件後,美國展開了長達10年的全球反恐戰爭。美國開始致力於緩和中美關係,沒有對臺實施有影響的軍購,但是“只做不說”的許多軍事合作仍然在低調進行,同時“維持現狀”的政策也穩定下來,中美兩國軍事交流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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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因此迎來了寶貴的戰略機遇期。在這10年裡,解放軍在諸多方面取得了長足發展,在臺海逐步形成“反介入/區域拒止”的能力,不僅使得臺海兩岸的軍力嚴重失衡,而且美國在亞太面對中國的軍事優勢也逐漸喪失。相反,美國深陷反恐戰場的泥潭,經濟增長乏力,不得不縮減國防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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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結束:華盛頓鐘擺將指向誰?


奧巴馬上臺後,美國開始調整全球戰略重心,不再將與恐怖組織的非對稱作戰作為軍隊建設方向,而將應對大國挑戰列為最緊迫任務,矛頭直指中國。

美國從國家安全戰略角度提出“亞太再平衡”,從作戰概念角度提出“空海一體戰”,將更多的軍事資產部署到亞太地區,設想與中國在第一、二島鏈間打一場高端現代化戰爭,因此,臺灣的分量加重了。

此外,從加固美國同盟體系的維度出發,維持甚至強化美臺關係也是美國必行之計。

有美國學者稱,從美國全球盟國體系角度而言,美國對臺灣的承諾已經被看作觀察美國能力與利益的重要晴雨表。

著名地緣政治學者羅伯特•卡普蘭認為:如果美國只是簡單地拱手將臺灣讓與北京,那麼日本、韓國、菲律賓、澳大利亞以及其他太平洋盟友,甚至包括印度洋乃至非洲國家,也將開始對華盛頓所許承諾的可靠性產生懷疑。那將促使這些國家向中國靠攏,並導致一個影響力覆蓋全球一半的更強大中國出現。

並且,在美國看來,解放軍的軍力擴張已經遠遠超出了臺海區域,這是對其在亞太安全秩序主導權的嚴重挑戰。

2012年,中國第一艘航母遼寧艦開始執行任務(各界普遍認為中國將建設更多的航空母艦)。2013年,中國開始在南海島礁開展相關設施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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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當一位印度前外交秘書向一些東盟知名人士提問“如何看待中美在南海方面的爭論”,他們以軍事比喻作答:“如果中國航母朝我們開來,我們會看向美國。如果美國沒有派來一艘航母作為回應,那我們就會熱烈歡迎中國航母。”

2014年,美國國防部倡導的第三次抵消戰略正式出臺,其核心內容在於:在未來較長一段時間,通過各種措施,在多個軍事技術領域繼續保持並拉大與潛在作戰對手的差距,同時建立對華想定威懾與作戰方案。

例如,美國戰略與預算中心的報告稱:假設中國企圖佔領南沙群島或釣魚島,或者對臺灣發動兩棲攻擊(儘管這不太可能),美軍將會做出姿態,開始迅速封鎖解放軍部隊和物資的運輸(即“拒止性”威懾)。即使可能出現風險逐步升級的情況,美軍還是會對中國的機場和機動導彈部隊實施打擊,以減少美國盟友/夥伴可能遭受的傷害,同時減少其對相對較遠的美國基地的威脅,即使這些基地大部分都在解放軍二炮部隊的射程之外。與此同時,作為“懲罰”行動的一部分,美軍可以擊沉解放軍各區域的水面和潛艇艦隊。

由此看來,由於全球反恐戰爭的結束,應對中國的挑戰成為美國最大的威脅——華盛頓的鐘擺早已偏離北京,必將與臺北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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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易戰:或給美臺軍事合作注入興奮劑


中美深刻的經濟相互依存長期作為“減震器”,成功地避免了雙邊各種競爭演變為衝突。2015年起,中國成為美國第一大貿易伙伴國。

然而,隨著近年來全球化的負面影響在美國日益突出,在選舉中,政客把很多賬算到了中國頭上。特朗普就指責中國操縱匯率以獲得出口競爭優勢,竊取美國就業機會、知識產權和資金,並表示將起訴中國“不公平的補貼行為”,並利用“每一項合法的總統權力來糾正貿易爭端”。

這種策略使特朗普獲得了巨大成功,隨後,他任命對中國持強硬立場的鷹派出任相關職位(如商務部長羅斯、貿易代表萊特希澤和新設立的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主任納瓦羅),引起人們對美中之間爆發貿易戰的高度憂慮。

從美國防務界的意見來看,貿易戰必將動搖貿易作為中美關係“減震器”的作用。加之美國將中國定位成主要戰略對手,可以想見,在新一屆美國政府期間,貿易穩定作用的下降,可能導致中美軍事競爭與對抗繼續升級;而臺灣作為美國亞太軍事體系佈局中的重要一環,美臺軍事合作的升級也就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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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庫聲音:“維持現狀”仍是主流


雖然輿論認為特朗普會“劍走偏鋒”,但從美國國家安全戰略的規律來看,由於美國政黨組織非常鬆散,政府和政黨都不具備從事政策研究的能力。在被問及白宮安全顧問委員會與智庫有何區別時,時任總統特別助理的羅伊•麥克法夸爾曾半開玩笑地說:“我不思考”。在這種情況下,智庫的重要性十分突出,以研究報告形式對美國政府對外政策發揮重大影響。

以研究臺海問題著稱的美國2049研究所的報告指出,美國的對臺政策主要受4種觀念影響。

對中和解:美國應調整政策,與北京在臺海主權上的主張保持一致。這一觀念認為,中國作為大國崛起勢不可擋,美國國家利益要求與中國保持合作關係,而臺灣對美國和國際社會幾乎沒有太大價值。因此,美國應當撤回對臺灣安全的支持。

關係正常化:美國應完全摒棄“一箇中國”的政策,並呼籲在外交上正式承認臺灣。他們將臺灣看作與中國進行更廣泛軍事競爭的工具,強調臺灣在美國亞洲戰略中的潛在作用——通過與臺灣關係的正常化,美國的“第一島鏈”戰略將得到鞏固,並增強美國對亞太地區的防禦與安全存在。因此,他們呼籲明確表示對臺灣防禦的軍事承諾。

維持現狀:美國對臺政策應著眼維持臺海現狀(繼續在《與臺灣關係法》、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和美國對臺六項保證的框架下行動,既反對大陸尋求武力統一,也反對臺灣謀求獨立)。自1979年來,該觀點就一直在美國對臺政策的制定中佔據主流位置。筆者認為,該學派未來最大的討論焦點在於:立足於中國目前軍力發展態勢,臺海一旦爆發戰爭,美國是否應當進行直接軍事幹涉。

“一中兩府”:支持海峽兩岸的當前現狀,大陸和臺灣各存在一個合法的政府(即臺灣的中華民國政府和大陸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其最終目的是通過保留臺灣的民主示範效應,作為一種促進大陸政權民主轉型的推動力,最終有助於和平解決兩岸問題。

很明顯,“對中和解”不太符合大國競爭的基本邏輯;“關係正常化”過於激進,支持者甚微;“一中兩府”學派則過於理想化,不具有可操作性;“維持現狀 ”更符合現實,也的確是當前的主流。因此,近年美臺關係不太可能突破《與臺灣關係法》、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和美國對臺六項保證的整體框架。

然而,隨著中美臺三軍實力對比發生變化,以及美國的戰略調整,未來的事態可能會進一步複雜化——在特朗普政府時期,美臺軍事合作一定會有更多具體的動作,其原因早已經蘊含在美國國家安全戰略的轉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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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臺今後怎麼搞?


時至今日,臺灣作為促進美國亞太防務盟友體系的重要助力的性質早已確定,雙方今後的軍事合作升級,將主要圍繞以下兩個方面展開:

一是提升美臺軍事情報合作,只做不說。

為了應對潛在的兩棲攻擊或海上封鎖,臺軍花巨資建設能持續跟蹤解放軍在其周邊海域上空、海上和水下活動的能力。在2013年的四年防務評估報告中,臺軍指出:海洋領域的主要目標是擴大和提升監視、早期預警以及海上與空中情報收集能力,突顯海域感知對臺灣島防禦的重要性。

根據解放軍的評估,臺軍監視網絡的覆蓋範圍從日本海一直延續到南太平洋。臺軍所具備的監視資產包括大量的陸上、空中和海基雷達、信號情報平臺、聲吶陣列、人力情報以及圖像情報資產。

二是提升美臺及其他盟友之間的作戰協同。

2049研究所的報告提出,臺軍的海軍、空軍、陸軍以及海巡力量,可與美國及其他美國盟友合作,創造海域通用作戰圖像(美國國防部將通用作戰圖像定義為“由一個以上司令部共享的一致展示的相關信息,它可以促進協同計劃,讓所有指揮層級實現態勢感知”)。

這就涉及到臺軍與美軍及其他盟友由情報共享走向作戰協同,其中一個基礎支撐就是大多數信息系統的硬件已經到位了,技術問題得到了解決。

下一步要解決的是人的問題,只能通過政府與政府、軍方與軍方、人員與人員的接觸才能克服。為此,相關報告提出建議:

美國應增進雙邊學術交流,派遣美國軍方人員到臺灣軍事院校接受學位教育;美國海軍艦艇應訪問臺灣的港口;

臺灣應重新成為中文與中國文化的人員訓練中心,臺灣的“國防大學”與其它專業軍事教育機構,都應該成為美國軍官與文職人員研究區域安全事務的場所;

為確保這些計劃能成功執行,美軍兩星級以上的具有很多聯合作戰經驗的軍事將領,應定期訪問臺灣的同行,以親自了解西太平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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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警惕:臺海與南海問題交織傾向


2049項目研究所的報告認為,與臺灣海峽相比,南海是次要作戰區域,但仍是評估臺灣利益的重要因素。

南海連接著臺灣到歐洲及中東市場和供應商的海上交通線,對依靠自由海上出入保障生存的臺灣十分重要。

筆者認為,這意味著一旦對臺灣島展開海上封鎖,南端封鎖的起點從南海就可以開始了。

臺軍在東沙島的情報設施可以監視解放軍的活動,為臺北和華盛頓提供預警信息。

一旦臺海有事,南海可能成為美國航母戰鬥群援助臺軍的必經之路。

1995-1996年臺海危機時,美國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群兩次穿過南海。1995年12月,在前往波斯灣時,該航母戰鬥群通過臺灣海峽、穿過南海、進入印度洋;1996年3月,從波斯灣返回臺灣時,它快速通過了南海地區。

未來臺海一旦有事,臺灣需要至少有一個美國航母戰鬥群從波斯灣穿過南海地區,以便及時抵達事發點。其他可選航線(比如穿過爪哇海、蘇拉威西海和蘇祿海)都速度太慢、繞得太遠。

然而,鑑於中國在南海的島礁建設,在危機情況下穿過南海對美國海軍而言相當危險——解放軍在南海的部署相關形成了巨大威懾。

因此,報告建議:臺軍必須強化在南海島嶼的軍事部署,以削弱解放軍的戰略和戰役計劃。同時,利用南海問題進一步拉近和美國的關係,如可以就西太平洋地區(包括南海)問題展開年度雙邊對話,在南海問題上開展更密切的合作,以便向中國施加壓力。

儘管這些建議不見得能夠實施,但是,從中可以看出美國防務界出現了將臺海問題和南海問題交織到一起、使其更為複雜化的聲音,值得我們高度警惕——隨著中美在南海問題上的進一步角力,中國將面臨更為嚴峻的安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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