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八卦玄而又玄,可要應付這位少年天子太難了

《易經》是我國古代的一部重要典籍,因它具有變化和預測的作用,長期以來都是非常神秘的學問。

魏帝曹髦是非常好學的一位皇帝,他不僅通讀了《易經》,還提出了不少針對性的問題,也是非常犀利。


來源二連發

曹魏正元三年,蜀漢延熙十九年,東吳五鳳三年(256年)四月初四,魏帝曹髦賜給舞陽侯、大將軍司馬昭“袞冕之服,赤舄副焉”,雖然只是服飾上與帝王接近,但這也預示著司馬昭權威的上升。

五行八卦玄而又玄,可要應付這位少年天子太難了

同年四月初十,魏帝曹髦來到太學,向學者和儒生們提出了一個問題:“聖人幽贊神明,仰觀俯察,始作八卦,後聖重之為六十四,立爻以極數,凡斯大義,罔有不備,而夏有連山,殷有歸藏,周曰周易,易之書,其故何也?”

曹髦認為,古人從八卦到六十四卦再到無窮多的爻,但《易經》的名字卻是夏朝稱《連山》,殷朝稱《歸藏》,周朝稱《周易》,讓人不好理解。

這個問題角度很刁鑽,一下子沒有人回答,易博士淳于俊沉思片刻,站出來答道:“包羲因燧皇之圖而制八卦,神農演之為六十四,黃帝、堯、舜通其變,三代隨時,質文各繇其事。故易者,變易也,名曰連山,似山出內氣,連天地也;歸藏者,萬事莫不歸藏於其中也。”

淳于俊認為,伏羲氏根據燧人氏的圖案造出八卦,神農氏、黃帝、堯帝、舜帝等聖賢又不斷完善,《連山》、《歸藏》都是形容《易經》的偉大。

這個觀點是老生常談,曹髦不僅沒有接受,反而馬上指出淳于俊觀點中一個矛盾的地方:“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雲燧人氏沒包羲氏作乎?”

曹髦認為,如果伏羲氏是受燧人氏的啟發創立《易經》,為何孔子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淳于俊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只好閉口不言。


孔子三過問

魏帝曹髦見此情景,又針對《易經》換了一個問題:“孔子作彖、象,鄭玄作注,雖聖賢不同,其所釋經義一也。今彖、象不與經文相連,而注連之,何也?”

曹髦認為,孔子為《易經》作了《彖傳》、《象傳》,東漢經學大師鄭玄為《易經》作注,可現在《彖傳》、《象傳》沒有和《易經》放在一起,而是與鄭玄的註文連為一體,也很奇怪。

這讓很多人覺得新奇,易博士淳于俊想了想又出來答道:“鄭玄合彖、象於經者,欲使學者尋省易了也。”

淳于俊在這裡打了個馬虎眼:鄭玄把《彖傳》、《象傳》和註文合在一起,大概是想讓學習《易經》的人省事些。

五行八卦玄而又玄,可要應付這位少年天子太難了

曹髦當然不接受糊弄,他順著淳于俊的思路再次發問:“若鄭玄合之,於學誠便,則孔子曷為不合以了學者乎?”

曹髦認為,如果鄭玄把《彖傳》、《象傳》和註文合起來是為了方便學習、理解《易經》,那孔子怎麼不把《彖傳》、《象傳》和《易經》合在一起方便學習呢?

淳于俊愣了一下,琢磨了一會兒才答道:“孔子恐其與文王相亂,是以不合,此聖人以不合為謙。”

淳于俊又開始跑火車,他說孔子是擔心《彖傳》、《象傳》和《易經》合在一起會引起混淆,所以沒那樣做,這說明聖人很謙虛。

曹髦簡直要被逗笑了,就又接著問了下去:“若聖人以不合為謙,則鄭玄何獨不謙邪?”

曹髦認為,如果聖人以不合在一起表示謙虛,為何鄭玄就不謙虛呢?

淳于俊已經要崩潰了,只好回了這麼一句:“古義弘深,聖問奧遠,非臣所能詳盡。”

淳于俊還是討饒了,古代經典本來就很深奧,陛下的問題也很專業,臣無法繼續往下編了……


聖人能破天

魏帝曹髦知道無法繼續,就又換了一個《易經》方面的問題:“繫辭雲‘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包羲、神農之世為無衣裳。但聖人化天下,何殊異爾邪?”

曹髦認為,黃帝、堯、舜垂衣而治天下,伏羲、神農的時候人們還沒衣服穿,聖人治理天下差別略大啊。

易博士淳于俊覺得這個自己比較擅長,就開始作答:“三皇之時,人寡而禽獸眾,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黃帝,人眾而禽獸寡,是以作為衣裳以濟時變也。”

淳于俊認為,遠古三皇時人少禽獸多,獸皮羽毛就夠穿了,到黃帝時代,人多禽獸少,人們只好製作衣裳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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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沒挑出什麼毛病,就換了一個角度發問:“乾為天,而復為金,為玉,為老馬,與細物並邪?”

曹髦認為,在《易經》中乾代表天,又能代表金、玉、老馬,有點矛盾了。

淳于俊更又信心了,朗聲答道:“聖人取象,或遠或近,近取諸物,遠則天地。”

淳于俊認為,聖人只是取一個意象,近了就是各種東西,遠了就是天地。

曹髦點點頭,《易經》的學習告一段落,淳于俊也終於能擦擦汗了。


悅史君點評:《易經》絕非一般人能學得進去,曹髦卻能將易博士淳于俊好幾軍,也是厲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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