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爲保母親和妹妹,他強忍屈辱,放下尊嚴跪求暴君

故事:為保母親和妹妹,他強忍屈辱,放下尊嚴跪求暴君

第9章 你是惡魔

當日看見那些殺戮,看見自己疼愛的親人一個個死在王上的劍下,將軍夫人立刻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痴痴傻傻,空洞的眼中沒有悲喜。

凌天清只能用趴著的姿勢,被杖責的身體動也不能動,她看著那個老夫人被自稱她“哥哥”的人拉過來,費力的抬臉,看見老婦人的痴傻的表情。

“筱筱?”荀玉琴顫顫的伸手,摸著小女兒的臉,空蕩蕩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焦點。

凌天清看著老夫人突然流淚的眼睛,不覺難受起來。

她從小到大,都見不得受苦的人。在路邊看見乞丐,都會覺得很難受,她總覺得,生命應該是美好而瑰麗的……

就像她和她的小夥伴們那樣,生命是充滿朝氣和無限希望的。

可是在這裡,只要凌謹遇輕輕的一張嘴,甚至不用張嘴,一個眼神,就可以帶走無數鮮活的生命。

人命輕賤到連一根野草都不如!

天色暗了下來,不過昏暗的天牢裡,就是白天,也要插著火把,掛著宮燈。

凌天清和這個有些痴傻的“娘”母女相認,她也不知道應該和“親人”說些什麼,但是多瞭解這裡的情況總沒錯。

天牢外,夜色闌珊,外面突然傳來齊刷刷的叩拜山呼聲:“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天清聽到這山呼海拜,嘴角一抽,當即連表情都僵硬了。

明黃色的宮紗燈開路,緩緩走來一行人。

凌謹遇走到牢前,狹長的星眸定定的看著牢獄裡的三個人。

蘇齊歡本能的護在小妹和娘前面,一雙眼裡盡是森冷的恨意。

凌天清的姿勢已經改成趴在“娘”的膝上,她屁股劇痛,動一下都很難,只能從側面感覺到威迫的氣息。

而將軍夫人,原本輕輕撫著凌天清的頭髮,此刻手指緊張的抓住她的髮絲,另一隻輕輕撫著她腰部的手,更是嵌入了凌天清的肌膚裡,渾身都顫抖起來。

可以看出,已經頭腦混沌的將軍夫人對王的到來,是多麼的害怕。

凌天清疼的抽氣,腰臀本來就受了傷,現在被她“娘”這麼一抓,登時冷汗迭出,可又不敢喊出聲,只得咬著牙挺著。

凌謹遇靜靜的站著沒動,也沒有說話,山呼海拜之後,天牢裡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敢大口的出氣,關押在此處的犯人,個個都曾經威懾一方,兇殘無比,隨便提出一個人的名字,都能止小兒夜哭。

只是如今,火把和高懸的燈籠,暗淡的光芒投射在縮在牢獄中的犯人身上,看上去可悲又可憐。

只有蘇齊歡,被折磨成這樣,還能與凌謹遇對視。

虎父無犬子,將軍的兒子,傲骨錚錚,幾天的酷刑和施壓,還沒有讓他失去心智。

相比身體的順從,凌謹遇更喜歡操控人心。

不過才幾天而已,蘇齊歡不會堅持太久,就會變的和那群目光呆滯怯弱的犯人一樣……

凌天清聽到打開牢門的聲音,發覺荀玉琴顫抖的更厲害,很顯然,將軍夫人不知道被凌謹遇用什麼手段,已經淪落到,看見凌謹遇,就會嚇的想找個地方鑽進去躲起來的程度。

“齊歡,這兩天感覺還好吧?”溫和的聲音,悅耳動聽,凌謹遇走進來,看著蘇齊歡,像是在拉家常。

“好的很,一時半刻死不了。”蘇齊歡咬牙說道。

這是他被拘天牢後,第一次看見凌謹遇出現。

“怎麼可以提‘死’呢?你要是死了,這其他人就得代你的罰。”凌謹遇微微一笑,俊秀的臉傾國傾城,語氣也更加溫柔起來,“蘇家,可只剩下你一個男人,女眷們怎受了下這苦?”

蘇齊歡的表情如被雷劈,是呀,看看小妹,受了二十杖責,便只剩下半條性命,若是換成年過半百的母親,豈不是要送了命?

“放過他們……至少,我娘和我妹妹都是無辜的。”蘇齊歡披頭散髮,兇狠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悲切。

“小將軍是在求本王?”凌謹遇淡淡的問道。

蘇齊歡用力收緊拳頭,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來:“是。”

“求人可不是這個態度。”凌謹遇再次笑了起來,一張臉,猶如破冰的梅花,清俊秀和。

“王上,求您放過罪臣的家人……”蘇齊歡跪在地上,伏下身,嗓音沙啞的說道。

凌謹遇並不會理會他,而是看著緊緊抱著凌天清的荀玉琴:“蘇夫人,天牢陰寒,您老人家住的不是很習慣吧?”

荀玉琴聽見他和自己說話,立刻往後縮了縮,牙關都開始顫抖,可見對這個年輕的王,是多麼的畏懼。

凌天清卻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這次又沒能跪拜,會不會再打二十棍?

唉,被打了一頓之後,她又認清不少現實……

要不要拜呢?她屁股疼的動都動不了,怎麼拜?

算了,還是裝死比較好。

可是,總感覺後背發涼,好像有雙銳利冰寒的眸子,在她後背上一刀刀無聲無息的划著。

“王,請放過罪臣的家人,尤其是母親,她身體……”

“本王沒有問你。”淡淡的打斷蘇齊歡的話,凌謹遇沒有看他一眼。

荀玉琴拼命的想往後挪,趴在她膝上的凌天清終於忍不住“哎喲”一聲。

受傷的屁股被這個“孃親”狠狠抓到,疼死了。

凌謹遇的眼神,終於落在吭了聲的凌天清身上。

他今天特別恩准將軍府一家三口在此“相聚”。

就連蘇齊歡,也是今日才知道,小妹和母親並沒被殺。

只是,沒有被殺,卻活得更加屈辱。

他聽獄卒私語,受了杖責的小妹,每夜會被送去不同的府邸,以身償“罪”。

“來人,將蘇筱筱帶出去,送到花侯府。”凌謹遇唇邊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說道。

“不要!”蘇齊歡渾身一震,立刻伸手,想要抓住那明黃的衣袍。

花侯可不是善類,且與將軍府素有過節,重傷在身的小妹被送入花侯府……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情。

蘇齊歡的手還未觸到明黃的衣角,就被人按住。

凌謹遇微微側過身,讓人把一動不能動的蘇筱筱帶出去,又將蘇夫人帶去女牢。

凌天清後面一直沒有吭聲,她決定裝死到底,被送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不用看見凌謹遇這個暴君瘟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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