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在影視作品中,院長最喜歡看到這樣的演員——

眼裡有戲,胸膛藏風。

每演一個角色都會變換不同的性格面貌,再加上造型變化,常給人一種“演一部戲換一個靈魂”的錯覺。

你也許記不清他的姓名,但看到他的臉,一定能脫口而出他飾演過的某個角色,因為,那角色被他演活了。

一部電影要沒幾個這樣的演員,基本上,逃不開爛片劫數。

導演高群書曾用一個詞形容他們:「潛伏者」。

“我知道,他們既有潛力,又有神助,又尊重表演,在製片人眼裡,他們不夠有票房號召力,不夠俗帥,演不上大電影的男一號。但他們肯定是好演員。潛伏者最值得尊重。"

電影《動物世界》裡,演員曹炳琨又讓我看到了“潛伏者”的光芒。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提到曹炳琨,一定繞不過他的代表作《潛伏》。

那個梳著油頭、說話有點小結巴、但滿嘴歪道理的情報販子謝若琳,僅憑20多場戲,就給觀眾留下至深印象。

可見,戲份多寡、是正是反並不能決定角色的魅力大小,想出彩,關鍵要看怎麼演。

這次《動物世界》裡的“李軍”亦是如此。

李軍一角稱得上是導演韓延為曹炳琨「量身打造」

但最初定角時,他卻對另一個發揮空間更大、反轉力度更強的角色產生了興趣。

沒想到,剛表達自己的興趣,就被韓延一句話堵回來了:

“你可以演XXX(另一個角色),但是你告訴我誰能演李軍?”

好嘛!沉甸甸的一句話,既是信任也是期待,還有那麼點無形的壓力……

曹炳琨扛下來了。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演好一個角色,不難;可要把角色演活,讓觀眾真真切切覺得他是一個生活在自己身邊的人,難度之大不言而喻。

怎樣達到令人信服的真實?

曹炳琨做的第一件事,是自己走進角色、深度理解角色。

在他看來,李軍是一個絕對的賭徒,在他人生沾上賭字之後,思維方式已然發生變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會從「賭徒心理」出發。

“賭徒心理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他的賭癮會讓他胡說八道,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能說。它能把一個很有志向很有理想的人變得非常墮落,讓他變成行屍走肉,甚至完全改變一個人的人性。”

回顧電影你會發現,李軍身上所有細節都浸染著這樣的另類心理。

比如,一開始李軍去找鄭開司賣房,一片苦口婆心,循循善誘。

別說鄭開司了,連我都被他說得有點動心……

但仔細看他的眼神,急迫中帶著惶然和算計!顯然,他要做的事不像自己說的那樣簡單。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賭徒心理令李軍拋棄了善惡觀念,拋棄了親情友情,成為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但,難道他這人天生就這麼壞?在渣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當然不可能。

曹炳琨說,他不想把一個人演得太“符號”。即便是觀眾看來自私貪婪到極點的壞人,也有自己的糾結、痛苦與愧疚。

這種情緒和心態的不斷轉化,曹炳琨稱之為「暗流湧動」

他自己設計了一些細節,去表達李軍身上最矛盾的層面。而這些矛盾,恰恰讓人物立起來了。

比如,從鄭開司手中拿走房產證後,李軍走到走廊盡頭,猶豫地一回頭。

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無奈、迷茫、歉疚,縱使不發一言,卻道盡千言萬語。

又比如,在上船之後,面對鄭開司的憤怒、不解,李軍弱弱地解釋,自己輸了那麼多,“也該讓我贏一次了吧。”

正常人聽到這話只覺得荒唐,可李軍自己說來卻無比誠懇,因為他是一個賭徒,一個被逼到極致的賭徒,他就是陷入了那樣荒唐的邏輯無法自拔。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人性就是如此矛盾又無限真實。

當曹炳琨陷入角色,他不用去演,只需要跟隨內心去做就行了。

上船後,李軍一直跟隨著鄭開司。

看似能正常交流甚至出謀劃策,但實際上,在長期緊張壓抑的環境下,他心中的那根弦已經逐漸繃到極點。

看他的手部動作,時刻緊抱著錢袋: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在與對家玩牌時,神情多疑,畏手畏腳。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尤其是有一場戲,他剛在廁所裡打完孟小胖,還喘著粗氣,忽然聽到鄭開司的命令,立刻就轉向鄭開司,開始悶聲不語。

這是一個人在生死存亡關頭最本能的表現。

因為情緒繃到極點,他已經無法做出過多反應,而是遵循本能、挑選最有利於自己的第一任務去行事。

這些微小的細節,是曹炳琨認為最難“演”出來的,因為,它太過真實。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出演《動物世界》,對曹炳琨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他刻意讓角色隱於眾人,甚至,“把我擱到人群堆裡你認不出來。”

不需設計太具特色的標誌性動作,而是從每個細節裡表現李軍的內心特質,就讓觀眾接受了他、並相信了他。

曹炳琨說,以往他可以憑藉經驗去演戲,但演李軍,不自覺就拋棄了那些經驗套路,只需要打心裡認為他是真的。

影片的一場重頭戲,李軍對著玻璃房內的鄭開司下跪,說出一句經典臺詞: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曹炳琨說,這場戲達到了他心中對

「零度表演」的要求。

什麼是零度表演?

“就是我作為情感接收器,心裡充滿了100,但我表現的是0,而我內心的那100觀眾要全部體會地到。不需要歇斯底里地去喊,也沒有稀里嘩啦地去哭,沒有藉助任何外部因素來表演的時候,我就認為觀眾此時此刻就能走到李軍心裡面。”

正是這樣的琢磨帶來表演上的突破,也塑造了人物令人印象深刻的高光時刻。

看完《動物世界》,你可能會討厭李軍,甚至痛恨李軍,但同時不得不承認生活中有他這樣的人存在。

這在曹炳琨看來,就是最高的評價。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在與曹炳琨交流的近一小時內,院長不斷感受到他作為一個演員的超凡魅力。

他很坦誠地表示,自己會跟自己“較勁”。

有時候拍電視劇節奏太快,“大家都不仔細琢磨這場戲為什麼這麼拍,不去深挖角色。”

拍電影則不同,每一個反應、每一句臺詞都要精準。這樣的新體驗令他感到興奮。

在片場,曹炳琨除了時刻把握自己的表演,還會觀察其他演員。

聊到與李易峰的配合時,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對方的欣賞。而這種欣賞,更多來自演員職業上的惺惺相惜。

有一場戲,李易峰只需要說“鄰居,老街坊,好朋友”簡單幾個字,但曹炳琨發現,他把自己的呼吸節奏、力度控制得十分到位。

“你看好萊塢所謂的零度表演,其實他是用呼吸告訴你是緊張還是悲傷。我之前認為很多人都不太瞭解這一點。有時候演戲時,我跟很多人都說你喘氣喘大一點,這場戲就有感覺了。我看李易峰這次就用的特別好。”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看似簡單的「呼吸」,蘊含著演員在表演上的天賦、思考與潛能。

可以說,通過這次採訪,院長也學到了一課。

一直覺得,演員是個容易“掏空自己”的職業。

曹炳琨也有類似感觸。

他解決這個難題的方法很簡單:不斷充實自己

看書、看電影、學拳擊……

他已經習慣為未知的角色提前做好準備,這樣一來,當有喜歡的角色找上來,他就更有信心拿下了。

“原來我爺爺就跟我說,演員是一個倉庫,當你堆滿這個倉庫的時候你就該賣產品,當你賣空了這個倉庫的時候,你一定要繼續往這個倉庫裡堆積你要的東西。”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越樸素的真理,反而越少人能做到;也因此,做到的人得以脫穎而出。

就像曹炳琨在演員道路上一直走上坡路,回頭一看,他塑造的每個角色都鮮活生動,閃閃發光。

《潛伏》裡的謝若林,自私趨利的勁兒讓人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一張嘴,一句話結結巴巴嗑半天,瞬間又能把人笑岔氣。

在宣揚信仰的年代,謝若林盤算的都是生意。

或者用他的話說,他也有信仰,信仰“生存主義”。

這樣的“人才”你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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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撞上更年期》裡,他又成了標準的北京男孩苗子。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身上帶著點痞氣,地道的京片子能把黑的吹成白的,但在兄弟情義面前,又盡顯兩肋插刀的仗義。

《決戰剎馬鎮》中的陳底裡,外表憨厚,私下打著算盤怎麼篡權奪位,戲劇化十足。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黎明決戰》中的楊景修,於公心狠手辣,而對愛人又一往情深。

他這樣純粹的好演員,能讓每個角色都發光

到了《動物世界》裡,他又成了正邪難辨、讓人又恨又憐的賭徒李軍。

每一個新角色都能超越自我,同時也忘卻自我,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才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

曹炳琨說,他喜歡電影,因為這是難得能讓所有人在一段時間內刨除雜念、放下其他事情、去全身心投入的一件事。

而院長覺得,能在電影裡看到一個演員心無雜念、全身心投入的表演,也是觀眾的一種幸運。

這樣純粹的演員,潛伏只是為了更好地亮劍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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